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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落英斜飞到谁家(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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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除和青青的恋爱关系,唐永洮沉寂很长时间,心里的确不轻松,尴尬加上自责。

    在他看来,毕竟朴实本分的青青没有错,自己最初若是表示不同意,却哪里会引起青青的悲伤和父辈的尴尬,许多事情推在一块,即便其中有些无奈和冤枉,说到底自己对不起青青,换位思考,若然自己是青青,年纪轻轻的姑娘相亲恋爱人众尽知,突然对方扭身抛弃,个中滋味何苦何涩!何况青青文化有限豁达不足,初涉人生力单智弱。

    做事说话,考虑得失是应该的,别人的感受也应周全,不然则路途坎坷。

    由此以后,也算初涉人生难堪,他与女孩子接触,言谈举止格外慎重,车间,厂里,修文的女子们,一些条件不错的向他示好,没想好没动感情之下,一概采取审视慎重态度,避免被火力控制。

    有一位参加过全国大学、中专篮球赛,身材高挑长相美丽的女子,进入车间工作之后,频繁的接触,在他的文学和音乐影响下产生好感,公开大胆主动向他示爱,学习生活工作全方位关心照顾,只是经过短暂接触了解,知道此女表面虽则开朗其实性情格外暴躁,立刻诚恳表示无缘,这名女子在反复强调真实感情无果后,行为暴烈差点叫他流血,年轻的他闪身回头感识异性武行,惊惧好奇余悸在心。

    肖石头和修文一名美丽女子恋爱了,女子正是他们修中同班最美班花,肖石头碗里有食不忘朋友,为唐永洮着想不止一次热心介绍对象,他接触过一两个,无缘一一回绝。

    他对父亲说:“找对象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动真感情绝不凑合,永远放着。”

    对母亲说:“放心把妈妈,看看儿子的样子,在姑娘们面前还是有魅力的,别急。”

    唐世科和黄美琴笑哈哈看着他良好精神面貌,放心点头。

    日光如梭,忽悠几年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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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时间,社会发生很大变化,政治,文化,经济,工厂农村各个领域变动变革牵动民众神经。

    八三年铺天盖地治安严打,从重从快闻者心惊,稍涉罪孽即获重刑,严打过后国情稳定,社会中心演变为以发展经济为主,更有沿海一带经济特区浪潮带动,一点火星引燃整片森林,发展经济成为国人共识,私营行业雨后竹笋。

    内地工业行业,再想只贫一张嘴,套用政治思想调动人们劳动积极性,已经苍白无力,战天斗地的大标语,演变成季节性的欢迎考察部门检查视察条幅,航空工业普通职工,再也不以完成多少生产指标为己任,更不去关心工作中,制造了多少飞机飞上天空,偶尔将知道的国内国际大事调侃调侃,一门心思为获得更多的经济而奋斗,更有一些弄潮儿,迎着时代潮流,决然辞职下海打拼而去,从此与国营工厂说再见。

    过去只有开除,留厂察看惊动人心,社会变动下,“辞职!”,严肃沉重涉及民生的字眼,千年万年百姓不敢想不敢碰的东东,而今在民众惊惧不解意识中间展开,刺激而冷酷,标示市场经济正在全面压迫,强烈取代计划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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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唐永洮当然是活跃的,社会变革的几年时间里,他没有放弃工作,却也没有原地踏步,父母亲按部就班继续着往日的生活,闲暇精心打理自留地,养鸡种菜大战家庭经济。

    他在地方上众多同学朋友的带动下,矿山,石料场,木材,耐火材料等等行业,下水试练水深水浅,本省矿业对外贸易公司大门,门槛几级了然于胸,源于早日爱好,文化娱乐行业包括声乐、器乐、舞蹈和杂技也染过不少粉末,组织过一支有全新电声乐队的现代文艺团体,本地城乡看情况义务或者有偿巡回演出,电声乐此时国内格外走红,加上歌舞社会反响轰动强烈,想当然被评当地文艺推广先进班子,作为典型,有幸被邀请到边防前线猫耳洞,为边防战士演出,小小电声歌舞队,虽然出不了名使他获得不少经济利益。

    所有一切社会活动,唐永洮不违父志教导,严格在有理由事假、病假中进行,工厂如他者巨多,劳动力巨减,控制大局工厂突然大抓劳动纪律,严令所有在外从事第二职业的人,不回厂将受严格处理,通知到手时刻,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不到岗位。

    传统意识,人人以工作籍要紧,四面八方万马归槽呼哨奔来,二十七岁的他,穿着时尚服装回到表面处理,名牌烟卷挨个敬人,换好工作服沉沉心,再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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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下午阳光明媚,唐永洮白色化学工作服、口罩、皮围裙、水胶鞋穿戴整齐,安静在镀锌槽上干活,电镀滚筒旋转电解质缓慢沉积,看看还有很长时间零件才能电镀完毕,走出机声隆隆车间边门,坐于水泥地旁暖洋洋草地,脱下工作服水鞋放在身边,夏优级和肖石头,靳永也在歇息,挨近斜斜坐在一边,同是工人,工作打堆不分老幼。

    肖石头眯眼道:“唐永洮,我的零件剩下一点不多,放进你的滚筒帮我镀了,弟兄好烟伺候。”

    夏忧级说道:“呵呵,又来打人家唐永洮的注意,活儿自己不干叫别人干,出现质量问题算谁的,唐永洮,不要当好人帮烂忙,刚才他在打我的主意,哼哼,谁不想躺着休息不干活,广播响了下班回家。”

    肖石头愤怒道:“你把刚才抽的烟给我吐出来。”扑上去压住夏忧级扣挠。

    靳永拉开说道:“我****干,给我干好了,反正哥们废品率最高,再弄点废品不打紧。”

    唐永洮哈哈大笑,表面处理出现废品,多以零件过度腐蚀为主,靳永将零件放入腐蚀槽经常忘记而至报废,是以其干活领导头疼同志惧怕,零件到他手里常有报废之忧,夏忧级和肖石头将靳永推在一边。

    戚八九度步过来坐下,问道:“你们还要干多久,时间不长的话弟兄锅炉房好停气。”锅炉房烧好锅炉压力,供气阀开一点保证表面处理使用即可,如果知道生产时间短,提前停火省力不少。

    夏忧级手掌擦擦叶子烟杆铜嘴,递上说道:“嗯,今天怕是要接近下班才行。”

    戚八九点点头,贪婪抽烟,抽得几口一股口水从鸡**般的嘴皮彪出,感觉异常满意,肖石头、靳永恶心嘲笑,戚八九不以为杵只管享受,抽完烟还了烟杆给夏忧级,老实坐了没一会儿,突然笑眯眯,眼神怪异斜斜看着唐永洮。

    唐永洮纳闷,低头全身上下审视不得要领,不悦问道:“戚师,你那斗鸡眼鬼兮兮看什么。”

    戚八九笑着伸伸懒腰,伸嘴贴耳神秘道:“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不?”

    “嗯?你说过什么话?”唐永洮糊涂,避开其叶子烟臭嘴凝视,戚八九神秘努努嘴起身离去,唐永洮好奇跟随。

    肖石头后面骂道:“什么大不了的机密,大白天鬼鬼祟祟躲人。”起身跟来,唐永洮回身瞪视止步。

    戚八九走路的时候已经裹好一杆烟,走到车间背后乱石堆站住,靠在石头上点着。

    看着走过来站住的唐永洮,眯眼睛笑着说道:“过去我给你说过,如果有一个长相漂亮,有正规工作,家庭条件好的城市姑娘,是党员干部还是老师的女子,介绍给你做女朋友,你敢不敢要。”

    唐永洮抓起肩上的衣服抡过去道:“没事你拿兄弟开玩笑,看今天给你松松肉皮子。”

    戚八九来回躲闪避开,突然用烟杆指着郑重说道:“那个死憨包才有心骗你,老哥说话这样没有人心!”

    唐永洮看看他的样子,实在忍俊不住,翻身坐地大笑不停,戚八九拍拍石头,不知如何说得他相信。

    唐永洮笑过一回,看看戚八九仍然坚持的姿势表情,说道:“好好戚师,算你说的正确,算你不说假话,说吧,这样的姑娘她在那里,你给我领到身边来吧。”

    戚八九坐下说道:“这才像话嘛,年轻人一句话没有说完,老是嘻嘻哈哈鬼笑真讨人烦,听着弟兄,今天下班我在家等你,你下了班不要耽误时间,直接到我家来,你们见见面吧,有没有缘分,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只管把说过的话兑现保持老实人形象。”咧嘴憨笑。

    唐永洮翻身坐起认真道:“你说的是真的?这姑娘是哪里的,和你什么关系?”

    戚八九道:“看看,来劲了?我只能叫你们见见面,至于你问的问题嘛,如果有缘分时自然相告。”

    戚八九笑着,胡子浓密的黑脸布满阳光,起身强调:“早点过来喝酒说话,老哥中午已经杀了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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