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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善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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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崖之巅,一位少年轻身倚靠在树,柔和的眼光望着夜晚的月,静悄悄的。

    从旁拽过一根枯草,放入嘴中,微微的苦涩让他想起了昨晚的事。

    “来,小混蛋,给你刀,杀了你面的魔兽,给兄弟们今天下酒吃。哈哈...”说完一阵狂笑,丢给旁边的小男孩一把小弯刀。这便是自己的父亲若震,莫科帝国索尔城,城外的一个中型山贼头目。

    少年捡起地上的刀,柔和的眼神看向在那缩成一团的魔兽,心中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双手猛然举刀向那魔兽砍去。

    “呜...呜...呜...”通体雪白的小兽,弱弱呜咽的哼了几声,水灵的大眼睛,略微泛红,一眨一眨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停住了,少年的刀在小兽头前停住了,面色微微痛惜,一晃神,丢下了手中的刀,无力的跌在地上,稚嫩的小手微微抱头,痛苦的自喃着“父亲,我下不了手啊。”随后,水灵灵的目光转向旁边凶悍的中年人,柔和的说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杀他。”

    闻言,若震凶狠的瞪了一眼少年。怒喝道“给我滚进来。”

    顿时,少年微微一笑,走到小兽旁边轻抚着他的身体,温和的说道“没事啦,你可以走了,快跑啊。父亲那边我去说,赶快跑哦。”调皮的向小兽笑了笑。看着屡次回头的小兽,不舍的向屋内跑去。

    ‘碰...’

    一个茶杯应声而碎,随着破口的大骂紧接着“混蛋,畜生,让你杀个低级魔兽你也不敢,你说你能做什么?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宁可被打死也不去杀小魔兽。当初的傲气去那了?”横眉冷眼怒喝的看着自己。若震冰冷的眼神在那瘦小的身上来回查探,又道“滚,滚,滚出去。”接连用了三个滚字,看见是多么的痛恨啊。

    望着不知为何痛恨自己的父亲,若啸天稚嫩的小脸微微一柔,低头喃喃的说道“我又没惹你,干嘛冲着我发火啊。”

    ‘啪...’

    只因一句话,若震便上前狠狠的抽了他一下。随后失神的看了看手掌,嘴角微微出现一抹苦笑,背向若啸天摆了摆手,没有言语。

    跌倒在地的若啸天,嘴角涌出一丝鲜血,轻轻的用袖口擦了擦,猛的几下吸了吸鼻子,小手揉了揉被打的脸颊,双眼泛红,眼角的泪珠已经泛出,弱小的他强忍着自己,不让哭声出现。旁观的几人看着若啸天这般模样,只得轻身叹气,只因这是他们的家务事而没有出声。

    暂且忍住了哭声,若啸天那被打成畸形的小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又道“父亲,我先下去了。”言罢,一刻也不愿多待的他慌张的向门外逃去。

    看着已走的若啸天,若震的脸上出现了后悔的神色,不多时,门外的哭声响起,是那样的可怜,那样的委屈。

    记忆到这便没有了,嘴里充满着苦涩的味道,微微摇了摇头,摸了摸那火辣疼痛般的脸暇,“难道杀人是对的吗?不分恶与善的去杀?”两个如此简单的问题让若啸天的小眉皱在一起。拍了拍手正欲要回去时,确着实撞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只得哎呦一声,跌在一旁。

    “小天,没事吧?”带着些疑问,白皙娇嫩的手腕扶起跌倒的若啸天,难以为情的问道“没撞疼你吧?”

    稚嫩的小手摸了摸脑袋高兴的喊道“铃儿姐姐,”嘴角深深一笑,顿时掀起了两个酒窝,只是一旁的酒窝上明显有着淤青。

    这少女便是若啸天的姐姐若铃儿,美玉文静的气质,清新脱俗,在夜光的照耀下,温婉可人,只是,俏丽的脸上挂着几抹疼惜之色。

    心疼的看着若啸天,温柔的眼神在有淤青的小脸上打转,正欲伸手摸时又停下,生怕再次弄疼了他。看着若啸天惹人疼惜的模样,气的狠狠的跺了跺脚,不满的叱道“父亲,如此这样也太过分了。难道他不知道小天才刚满十岁吗,下手如此重,每次都是这样,也不想想他能不能受得了。”气愤的挥了挥手,随后焦急的前倾着身子,再一次看向了有淤青的小脸。似乎有些不甘心又道“走,小天,找父亲理论去。”说完拉着若啸天的小手,正欲离去。

    若啸天小脸微笑,欣慰的反拉住若铃儿的玉手,止住脚步道“算啦,铃儿姐姐,你也知道父亲的脾气,你不必为我着急,这点伤过几天就好啦。”说完眨了眨那惹人怜爱的大眼睛。还做模作样的一蹦一跳,显示自己根本没事。

    闻言,若铃儿羞愧的低下了头,想起上一次的事,至今为止还有些惭愧,本来是去找父亲理论,可又害的若啸天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无力的叹了口气,抬起俏丽的面容望着若啸天道“小天,都是姐姐不好,若姐姐有本事就能保护你了。都是姐姐不好...”若铃儿越说越想哭,话至最后,既然出现了哭腔。

    错愕的愣了愣神,小脸有些无奈的苦笑。看着眼前比自己大六岁的姐姐,既然在自己面前哭了起来,眉宇间又想起了上次,嘴角微微裂开道“铃儿姐姐,你不是要来安慰小天的吗?怎么我还没哭你自己到哭了起来。”言罢,若啸天那稚嫩的小脸上出现了一丝取笑。

    看了看若啸天那丰富的表情,方才的不快顿时消散,轻轻拍打了一下若啸天的脑袋,作势微怒的叱道“好你个若啸天,敢取笑姐姐,姐姐一向是很关心你的,今天姐姐在关心你一下。”坏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翻,最终停在了他的小屁股上,十指猛然合在一起,不规则的扭动了几下,顿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看着正欲逃跑的若啸天,匆忙喊道“站住,别跑。”

    顿时,之前种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山崖之上,两个人的吵闹吓的在附近栖息的鸟儿一哄飞走,似乎周围的野兽也有些不满,呼啸声阵阵而出,给方才静寂的山崖带来了一丝凉意。

    若啸天呼呼的扶在树上,额头的汗珠落下,早已有些累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说道“铃儿...姐姐,我...跑不动了,你..要打便..打吧。”说完,小嘴一张一合,又喘了几口重气,这才缓过来。

    若铃儿嫣然一笑,看着自己如此疼爱的弟弟,始终是下不了这个手,走其旁边,爱怜的揉了揉他的头,柔声的说道“我的傻弟弟呀,姐姐怎么舍得打你呢?”说完在他旁边坐下。

    若啸天小脑袋不急不缓的点了点头,轻轻靠在若铃儿肩边,缓缓说道“还是铃儿姐姐对我好。”

    这句话是若铃儿极爱听的,从小看着他长大,由原来一张极小又可爱的小手,慢慢的长大,那种奇妙的感觉很难言语。轻轻抚摸若啸天的脑袋,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然而,旁边的小屁孩似乎不愿意,坐了起来,望着双眼紧闭的若铃儿,好奇的问道“铃儿姐姐,你不是说要回老家看看吗?怎么这次这么快呀?”

    微微睁开了眼睛,刮了一眼若啸天,带着几丝埋怨的语气嗔声道“还不都是你啊,半道途中听说你出事了,我这才急忙赶了回来。”

    看着若啸天乖巧的点着头,若铃儿眉宇间闪过一丝不真实的感觉,曾经几时,自己的弟弟是何等的威风,五岁练气,一年便修炼到五级戒之气,为此还惊动...可是现在却像个乖宝宝一样温和,往日的煞气与戾气一消而散。不仅略感疑惑的询问到“小天,难道你真不记得五岁的事了吗?”

    若啸天轻点着头,缓缓低声说道“不记得了。”,言罢,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似乎有些气馁的甩了甩头,再一次倚靠在树。

    望着若啸天如此模样,若铃儿柳眉微皱的问道“小天,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样的你姐姐也很喜欢啊。”随即略感不对,焦急的问道“小天,怎么了?有事吗?”

    若啸天凝重的小脸看向若铃儿,着实让后者吓了一跳。而此时的若啸天,把心中藏了一天的疑问终于吐了出来,小嘴一张一合开口淡淡的问道“铃儿姐姐。你说杀人是对的吗?”

    愣了愣神,错愕的听着这个如此简单的问题,这时却不知怎的去回答。沉默了片刻,樱唇微启道“杀人是不对的,如果是恶人就该杀,如果是善人的话...”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是善人,那么看他是否做了错的事,再追究其责。”嘴角拉出一抹满意的弧度,肯定的点了点头,然而若啸天下一句话,让若铃儿彻底失神,导致她以为他起了什么念想。

    “那父亲是恶人,那么就该杀了。”凝重的小脸出现了森然之色,在月光的衬托下,更显得极其吓人。

    静寂,一向是夜晚的风格,纵然二人此时在谈话也一样,但在这一刻,若铃儿身体一滞,感觉眼前温顺的像小绵羊一样的弟弟变了,变的自己都不认识了。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念头,赶忙在涌出时掐死。

    沉默只保持半盏茶的工夫,若啸天便打破了,温柔的小脸,撅起可爱的小嘴,亲昵的在若铃儿胳膊边蹭了蹭,“姐姐,没事的,我知道答案了。”

    看着如此模样的他,此时不知该怎样安慰,柳眉轻轻微蹙,轻抚着若啸天的头,振振的说道“小天,你放心,姐会保护你的。”

    若啸天乖巧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月色如此迷人,撩人心扉,然而却没有人欣赏,在这时,姐弟两并肩向山崖之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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