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聘金3亿,BOSS惑妻无度 > 095: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095: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云开到底是没有看到那个未接来电,萧寒处理得很干净,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当天晚上云开炒了几个菜,突发奇想地做了一碗哄小孩子吃的“动物面”,其实无非就是些胡萝卜啦,白萝卜啦等蔬菜用模子切成各种动物的形状,摆在面碗里,还别说,看起来真是让人食欲大增。

    萧寒晚上吃了不少,吃过饭缠着她去楼下散步。

    其实下午的时候就变天了,风虽然不大,但是温度却降了不少,而且眼瞅着就要下雨了。

    云开怕他一吹风又要感冒发烧,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所以怎么也不肯让他出去吹冷风。

    于是就绞尽脑汁的想了个室内活动,“萧寒,我们下象棋吧。”

    “不感兴趣。”萧先生丝毫不给面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那看电视?”

    “累眼。”

    “那要不你给我讲故事听?”

    “不会。”

    “我给你唱歌听?”

    “我怕我耳朵受不了。”

    云开的嘴角使劲地抽了抽,哼了一声,看在你明天做手术的份上今天就再忍忍你,她摘掉衣架上的大衣还有一条大围巾扔到他身上,“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把自己收拾好!”

    萧寒这才笑米米地站起身,将大衣套在身上,围巾围在脖子里,“老婆真好,谢谢老婆。”

    云开表示对这些没有任何花样的“甜言蜜语”已经腻透了,这年头嘴不甜不会哄女人的男人都应该是孤独的,她怎么就眼瞎嫁了个这样的男人?

    两人收拾好下楼,刚出电梯,萧寒却又猛地拉住云开转身又要进电梯,那样子跟老鼠看到了猫似的。

    “怎么了?”云开不解地看他,扭头要去看身后,却被他的大手按着脸不许她扭头,“我忽然有些肚子不舒服。”

    “啊?晚上吃多了?要拉肚子?”

    “嗯,我们回去吧,不转了。”

    “好……”云开的那个字还没完全吐出来,身后有人叫住她。

    “小开!”

    萧寒的一张脸顿时阴沉,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楼下碰到郑君杰,早知道这人在这里等着,无论如何他今晚也不闹着下楼散步了。

    这下好了,不但刚才做的那些小手脚会被揭穿,搞不好惹了红颜怒,今晚还要独守空房。

    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于是刀光剑影,拼力厮杀。

    云开看到郑君杰,有些意外,上前打招呼,“君杰,你怎么在这里?生病了?”

    郑君杰看了眼萧寒,只是淡淡地扫过,然后目光就全部落在了云开的身上,声音温和,“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后来再打就无法接通,我怕你有什么事,问了金子才知道你在医院,就匆忙过来,你没事吧?”

    云开皱了皱眉,低头去看手机,明明没有他的未接来电。

    她想起什么,扭头去看萧寒,那人反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但是那眉梢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得意。

    看来他是动了她手机,真的太过分了!居然敢私自的查看她的手机,而且她不用看也知道郑君杰的号码此时肯定就在黑名单里躺着。

    云开没有当场揭穿萧寒的小伎俩,这男人有时候幼稚起来简直可笑之极,她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怕辱没了自己的智商。

    “哦,还真有你的未接来电,我没听到,后来也一直没看手机,你找我有事?”

    郑君杰点头,“嗯,有事。”

    云开看他一脸的严肃甚至还有些凝重,就问:“很要紧?”

    郑君杰想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是没空就算了。”

    明天萧寒上午做手术,估计中午之前肯定就能够做好了,下午应该也没什么事,不过也不好说。

    “明天萧寒做手术,估计会很忙,后天吧,我给你打电话,晚不晚?”

    郑君杰苦笑,如果是明天他死了,今天想见她一面,她说她有事明天才能见他,晚不晚,是不是很可笑?

    他笑自己的无知,其实今天不应该过来的,但最后还是点头,“那好,我等你电话。”

    “好。”

    郑君杰一走,萧寒就冷哼了一声,“你倒是跟你前夫挺随和的,亏你还记得我明天手术,真是有心了。”

    云开冷笑,打开手机找联系人中郑君杰的号码  ,果然存的已经没有了,但是黑名单里却有。

    “好歹我这也是光明正大,而你呢?真想不到一个大男人居然能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你凭什么拉黑郑君杰的号码?”

    “我不喜欢他。”

    “那是你的事情,你凭什么管我?就像你跟苏言溪,我不喜欢苏言溪,那你会把苏言溪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吗?”

    萧寒看着她,沉默起来。

    云开冷笑,“做不到是吗?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要求我,因为你没有资格。”

    萧寒突然很是挫败,垂着头看着脚尖声音低低的,还有些闷,“我跟苏言溪早就没关系了。”

    “是吗?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没关系?你为什么要低着头?”不等萧寒回答,云开径自说,“那是因为你在挣扎在犹豫,你狠矛盾,而你却又需要敷衍我,所以就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我没说错吧?你自己都做不到。”

    萧寒突然抬头看着她,“那你跟郑君杰呢?你们现在又算什么?”

    云开身体一僵,是啊,她跟郑君杰这样算什么?她自以为她坦坦荡荡的,那也许他也自认为自己跟苏言溪是坦荡的。

    这便是他们之间最严重的问题,他们都跟前任割舍不断却又要求彼此却强行的隔断,得不不到自己想要的就去质问,质问的结果只是自寻欺辱。

    彼此都不在说话,用沉默来打发着流逝的时间,各怀心事。

    他们此时站在医院的墙边,隔着铁栅栏,背后是夜色深沉的长街,每一盏车灯放佛流星,明亮的弧度划过眼睛,一闪而过,可那些白色的亮点,即便是闭上眼睛许久都不会消散,云开忽然觉得,那像是镌刻的烙印。

    她终于明白,流星为什么那么美了,因为在燃烧的那一瞬,已经永远的刻在了双眼里,而眼睛却又是心灵的窗口,于是便是刻在心上。

    她想,刹那的美丽换来永恒的难忘,她又何必患得患失,畏畏缩缩呢?

    突然想放手一搏,就像流星,不畏惧粉身碎骨,只为那一刻的绽放,然后归于永恒。

    不在乎才不会计较,计较是因为在乎。

    她说:“萧寒,等你手术后出院,我们就要个孩子吧,我跟郑君杰能断,你跟苏言溪呢?能断吗?”

    “能。”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然后,他们看着彼此,都笑了。

    夜景璀璨,整座城市亮着灯,放佛星海,而他们置身其中。

    萧寒问:“你不打算找工作了?”

    夜风很冷,云开缩了缩脖子,冻得带着些鼻音,“干嘛不找?找工作跟要孩子又不冲突。”

    “万一你刚工作发现怀孕了怎么办?又要离职,还是别折腾了,安心在家给我生孩子吧。”

    云开抬头看着他,一双琉璃眼瞪得贼大,气鼓鼓地喘着粗气,“萧寒你什么意思?我嫁给你就是为了给你生孩子是吗?”

    萧寒低低的笑了起来,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可恶到令人发指,“难不成你要我生孩子啊?关键是我想生也生不出来。”

    云开气得如同快要爆炸的气球,好在萧寒及时地收了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我不是怕你辛苦吗?到时候怀着身子还要工作,累坏了我会心疼的。”

    这话总算是听着让人舒服了那么一点,云开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我会找一个相对轻松的工作。”

    云开大学主修经济学,辅修绘画和摄影,也算是继承了父业母业,她打算找一份轻松的工作,去婚纱店找份摄影师的工作或者去画廊找份绘画的工作,反正经济学那个东西,就算了,若不是当年填错专业,她也不至于四年大学都晕晕乎乎的,好歹她也是当年的高考省状元,到了云大之后就从此销声匿迹了。

    萧寒看她态度很坚决,也就没有再坚持,就问她:“想找哪方面的?”

    “绘画吧,这几天给几家画廊投了简历,可都石沉大海了,没办法,从毕业到现在一年多了,我连工作经验都没有,人家都不要,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随想起什么,眼睛一沉,“我警告你,我的事情你不许插手!”

    萧寒轻声叹息,“我是你男人,你不需要在我面前证明什么,怎样的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

    云开心头一热,这句话说得还不错,比那个干巴巴的“老婆老婆”好听多了,看来还是有调教潜能的。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就回了病房,洗澡睡觉。

    第二天一清早云开就起来了,萧寒要做手术不能吃饭,所以她也就没做饭,自己就吃了个面包喝了杯牛奶,走到走廊尽头给萧远山打电话。

    “爷爷,萧寒一会儿做手术,中午应该手术就能结束,等手术结束了我给您打电话。”

    电话里一阵沉默,其实萧远山就在医院门口的车子里,这几天他每天都让司机开车载着他过来医院,却一直都不敢进去看看。

    “爷爷,您别担心,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因为发现的及时,所以只要做个手术,后期好好调养就会没事的。”

    萧远山终于开了口,却说了句让云开愣了老半天的话,“云丫头,谢谢你,好好照顾他,明天我去医院。”

    萧远山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云开呆在那儿许久都没回过神,有些事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的面前是一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医院门口,她清晰地看到了停在那儿的一辆黑色的车子,这几天每天都在那个地方停着,反正只要她一去看的时候就在。

    一个已经年逾八十的老人,在经历过丧子之痛如今又面临着孙子得了这样的病症,这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和艰辛,明明是想看看,却始终都不敢,不忍心。

    “云云。”

    身后响起萧寒的声音,云开连忙收了脸上难过的表情换上了笑容,转过身朝他走去。

    “在干什么?”

    “打个电话。”云开将手机揣进口袋里,将他身上的病号服理了一下,蓝白相间的条纹服穿在他的身上,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居然看起来有种病美人的娇柔姿态,她轻轻地笑了,“以后你还是别生病了,看起来都没一点阳刚气了。”

    萧寒拥着她点头,喃喃地保证,“嗯,以后再也不生病了,再也不来这医院了。”

    说完许是又想起什么,又摇了摇头,“不行,以后还是要来医院的。”

    云开抬头看他,只感觉他的手来到她的腹部抚摸,隔着衣物,他温热的手掌的温度依然铺洒在她的肌肤上,很暖。

    “以后你生孩子了,我肯定还要来医院。”

    云开松了口气,同时又横了他一眼,“你现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如何把身体恢复好吧,心操得可真远。”

    “不远不远,都三十多的男人了还没当上爸爸,我这是有多失败。”低低的话语中带着丝淡淡的忧伤和无奈。

    云开也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所以也就没接,扶着他进了病房。

    “一会儿你做手术我就在外面,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或者你想一出来看到谁,我帮你叫过来。”

    萧寒的眉毛皱了皱,这话里带话啊。

    云开也不看他的脸色,依旧一本正经的样子,“你放心,我不会生气的,你都得了这样的病,说难听点也不知道以后还能活多久,有什么没做想做的事情趁着还能做的时候就去做吧,别留下遗憾,不然即便是离开了也不会安宁的,如果你真的想跟苏言溪在一起,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就去办离婚,而且我也知道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只不过我不想见到她,所以没让她来看你,你要是怪就怪我吧,不是她不来看你。”

    听她越说越离谱,萧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就像此刻外面的天,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恰好护士推门进来,气氛这才得到了缓和。

    “萧先生,您准备一下,该去手术室了。”

    云开朝一旁挪了挪,低头杵在那儿。

    萧寒跟着护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转过身瞪着她,“你给我等着,看我做完手术后怎么收拾你!想离婚?这辈子你都别想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护士站在一旁,吓得浑身一哆嗦,再去看他的脸色,更是觉得周围空气的温度都骤降了十度。

    云开依旧垂着头不说话,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她这才吐了口气朝门口看去,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她难道说错了吗?他不就是相见苏言溪嘛,早上的时候还在问陆承铭,怎么没见江喆苏励成他们来,虽然没直接提起苏言溪,可是那叫不言而喻。

    萧寒进入手术室没一会儿,手术室门口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还有好几个云开也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那些人也不跟她说话,兴许是看到了她,兴许是没看到,反正她也落得清静,戴着耳机听音乐,可是却一直都静不下心。

    虽然医生一遍一遍地告诉过她,这个手术不算是大手术,而且病情也一直很稳定尚且处在前期,可她依旧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她想如果他出不了这个手术室怎么办?如果后期恢复出现恶化怎么办?

    总之她将所有最糟糕的情景都想到了,自己把自己吓得可不轻,一张脸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颜色,鼻尖上,额头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汗珠,甚至连她的贴身衣物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她再一次抬眸看向手术室,红色的警示灯依然还在不停地闪烁,闪得她的眼睛都花了。

    依稀中她放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她看到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易尘,易尘,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唤着那个名字,不知不觉间竟然泪流满面。

    “擦擦吧。”有低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云开一愣,看到眼前出现一块白色的手帕,她恍然抬起头,看到了陆承铭,他微微勾起唇角,温和地对着她笑,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怎么了?”

    云开微愣,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指尖一片濡湿,她居然哭了。

    她尴尬地接过手帕,迅速擦了眼泪,“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听了首伤感的音乐……”

    听音乐听得流泪还能说得过去,还没听说过听伤感音乐能听得满头的汗。

    陆承铭扯了下嘴角没说什么。

    云开捏着手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是还给他呢,还是洗干净后再还给他?或者说给他买一块新的?

    她垂眸看着手中的雪白手帕,很简单的一块手帕,但是手感极好,一角绣了一朵兰花,旁边还有三个字母“LCM”,她抿嘴,原来是定做的,只是这年头用手帕的人已经极少了,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

    “这个……我……”她本想说洗洗后还他,话到嘴边却意识到自己怎么这么笨,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尤其是像手帕这样私密的物品,于是她改了话,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帕就已经被陆承铭拿过去折叠成很规矩整齐的方块,放进了口袋里,“用完了当然是要还给我,难不成你还想据为己有?”

    云开囧,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只是,让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要回去了,而且还折叠那么整齐地揣进了口袋里。

    不过转念却又想,估计也是怕给她难看,这会儿扔了不好看,但肯定一转身就会丢垃圾桶的。

    想到这里,她也没那么别扭了,“谢谢陆医生。”

    陆承铭眉梢一挑,毫无顾忌,紧跟着就说:“要真想谢我,就给我买块新的,对了,要绣上我名字的拼音缩写。”

    云开石化,什么意思?

    陆承铭也不解释,站起身就离开了。

    云开愣了好大一会儿还没消化了这话的意思,起身想要叫住他,这时候红色的手术灯突然变成了绿色,周围的人一股脑就涌去了门口。

    挤得最厉害的当属莫迪和苏言溪了,她正要说大家都别着急,嘴巴刚张开,她的手就被人掐住,是的是掐。

    那长长的锋利的指甲用力地抠入她的肌肤,就像吸血虫似的,放佛要一下子钻入她的身体。

    而她却因为人太多,太拥挤,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是谁掐了她,也许是苏言溪,也许是莫迪,或者是别人。

    总之她在疼痛的时候,就被人硬生生地一个推一个,像是推皮球似的,从门口成功地推出了人群。

    等到了外面,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手背上赫然出现了几道血淋淋的印子,触目惊心。

    那人该有多恨她才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云开愤愤地看着那一帮人,争先恐后,叽叽喳喳,放佛里面生病的人是他们的爹妈似的。

    她的视线落在了最里面紧挨着手术室门站立的苏言溪身上,想起了手术前跟萧寒说的话,忽然觉得就要成真了。

    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主刀医生走了出来,苏言溪急切地抓住那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松了口气,笑米米地看着她说:“萧太太不要担心,手术很成功,但是后期的恢复相当的重要,否则一旦出现反复的情况,后果就不妙了。”

    萧太太?

    云开冷笑,她苏言溪是哪门子的萧太太?

    只是,苏言溪如今做的不就是一个萧太太应该做的吗?

    既然他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几天没有好好地休息了,真的很累。

    云开离开医院的时候给萧远山打了电话将医生的原话转达给了他,然后拦了辆车就走了。

    “小姐,去哪儿?”出租车司机问。

    是啊,去哪儿?

    云开想了一下,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她要好好地睡上两天,把这段时间丢失的睡眠都给补回来,医院里谁爱照顾就谁照顾吧,她也落得清闲,有人做免费的护理,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走到半路,酝酿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雨终于姗姗来迟,却来势凶猛,顷刻间,天上如同撒下了一道帘子,遮挡了视线。

    车子艰难地在大雨中行驶,云开靠在车座上望着外面的雨出神,这场雨之后,估计温度还会再降一些,冬就要来临了。

    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在欧洲跟着爸妈一起旅游,那时候觉得人生还很长,可不过短短的一年,她的人生已经举步维艰,形单影只。

    萧寒是在手术后两个小时才醒来的,一睁开眼便看到了苏言溪。

    “寒,你醒了?”

    萧寒的视线越过她,去看她身后,周围,却始终没有看到云开的影子。

    莫迪蹦跶到床边,笑着说:“三哥,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们了,不过现在好了,医生说你没事了。”

    负责萧寒手术的何医生和另外一名姓陈的医生走进来,何医生对着萧寒微微笑了下,“手术很成功,后期恢复好了就不会有事了。”

    萧寒看起来很虚弱,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好好休息,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护士。”陈医生扭头又对苏言溪说,“萧太太这段时间也要注意给萧先生的饮食要清淡易消化。”

    苏言溪点头,也说了声,“谢谢陈医生。”

    萧寒和何医生却同时都皱起了眉头,萧寒没说话,开口的是何医生,“陈医生,你搞错了,这位是苏小姐,不是萧太太。”

    陈医生顿时尴尬,苏言溪的一张脸也瞬间僵住,一病房的人都朝苏言溪看过来,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继而就收了视线,一副莫不关己的姿态。

    “萧太太呢?怎么一直都没看到她?”何医生在人群里扫了一眼,他从手术室出来都没看到云开,以为有什么事当时不在,可是这都几个小时了还没见,人去哪儿了?

    扭头再看萧寒,一张脸已经黑成了墨色。

    何医生一直以来都是萧家的家庭医生,所以跟萧寒是很熟悉的,看他的脸色就已经知道这人生气了。

    于是他说:“大家都先出去吧,萧先生刚刚做完手术醒来,还需要休息,大家明天再来看他,都先回吧。”

    一帮人陆陆续续的跟萧寒告别离开,最后病房里只剩下何医生和苏言溪。

    何医生问:“苏小姐还有事?”

    苏言溪看他一眼,然后看向萧寒,“我想陪陪他,我保证不打扰他休息。”

    何医生对苏言溪似乎也没什么好感,言辞比较犀利,“苏小姐,萧先生刚手术结束,需要的是静养,若真想陪他,去门外吧。”

    苏言溪幽怨地看他一眼,心里想,萧寒都不吭声,你算谁?多管闲事!

    她看萧寒没说话,想着他是默许了,径自就拉了把椅子准备在床边坐下,只是这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啪”地一声响,吓得她一哆嗦,立马就站直了身体。

    何医生也被这一声脆响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护士用的托盘被摔在了地上,好在里面没放别的东西。

    萧寒怒目直视着苏言溪,“出去!”

    “寒……”

    “滚!”萧寒顺手又抓了个东西朝苏言溪砸过去。

    何医生一看,妈呀,这还得了,搞不好砸出人命了,于是连忙将苏言溪拽过来,陶瓷杯擦着苏言溪的头发飞过,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苏言溪惊魂未定,一张脸没了色彩,仓皇而逃。

    何医生叹了口气,“你这何必呢,人家也是关心你。”

    “不需要!”

    “你这人就是脾气不好。”

    萧寒哼了一声,撇过脸也不说话。

    何医生勾了下嘴角,“既然知道不需要,就不要让她误会,暧昧那种事已经不适合你这种年龄的人了,更何况你已经成了家。”

    萧寒别扭地“嗯”了一声,又问:“你知道云开去哪儿了?”

    何医生见他难得示弱,于是就乘胜追击,冷了冷脸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想媳妇了就给她打电话。这男人,就要学会哄老婆,别一天到晚的绷着一张臭脸,你给谁看呢?人家小姑娘嫁给你不是要看你脸色的,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又比人家小姑娘大了那么多,没一点危机感还整天装逼做大爷,你有什么好拽的?你有钱?你长得好?这年头比你有钱比你长得好比你年轻的人大把大把的,你若是不想弄得最后媳妇跟人跑了,你就收起你平日里那些对为人的一些做派,云开是你老婆,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保姆,懂吗?”

    在萧寒发怒之前,何医生成功地离开病房,站在走廊里拍着胸口大口喘着气,他今天绝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敢如此的训斥萧寒,幸好是逃得及时,否则免不了一番洗礼,搞不好他这张脸都会被毁了。

    偷偷又瞄了一眼病房,他哼着小曲离开,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一会儿去补一觉。

    萧寒狠狠地瞪着门口瞪了半天,最后却突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真的一直都在装逼吗?

    出租车将云开送到家门口的时候雨越发的大了,她付了钱冲进雨中,到屋子里已经淋湿透了,她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倒头就睡了。

    正睡得香,一阵手机铃声将她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也没看是谁,接了放到耳边,“喂……”

    “你在哪儿?什么时候过来医院?”

    云开坐起身,这才发现天居然已经黑了,她打开床头灯,下到地上望着落地窗出神。

    雨这会儿已经停了,微风透过虚掩的窗户掀动窗边的纱帘,像湖面荡动的涟漪,一下一下的,却恰恰撩拨着人心。

    她捏了下眉心,声音有些沙哑,“在家睡觉,苏言溪呢?不是有她陪着你吗?我今晚就不过去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子,就在云开觉得应该挂断的时候,萧寒的声音传出来,“云开,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你是萧太太,你不来医院照顾我难道还要别的女人照顾我吗?你马上过来医院!”

    “我今天不舒服,我不想去医院。”

    “那好啊,你不想来那我去找你。”

    那边说完,云开就听到萧寒冷着声音喊阿九,“你去告诉何医生,我现在要出院!”

    虽然他并不会真的出院,但是云开知道这件事不能闹着玩。

    她深吸一口气,淡淡地开口,“我一会儿就去医院。”

    那边随即挂断。

    云开洗了把脸,找了一身衣服换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会儿淋了雨,再加上体内火大,这一冷一热的作用,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鼻孔里呼出的气十分的滚热,脑袋也晕晕乎乎的,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的。

    刚出门一股冷风迎面袭来,她结结实实的又打了个喷嚏,连忙将大衣又紧了紧,出了大门才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

    刚子从车里下来给她拉开车门,“太太。”

    云开点了下头,“谢谢。”末了又问,“你一直都在这儿等着?”

    “是,太太,您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医院?”

    云开摇了下头,虽然早上吃了一点,中午也没吃,可她却一点没觉得饿,相反还有种胀气的感觉,难不成早上的面包过期了?

    “一会儿拐去博艺路上,买份小米粥吧,也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吃别的。”

    刚子应了声“好”就启动了车子。

    云开一坐上车就又睡了,连什么时候刚子去博艺路买了粥,又什么时候到了医院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医院病房的沙发上躺着。

    刚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到底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

    云开刚要坐起身,肩膀被有力大手按住,“你发烧了,躺着别动。”

    她这才留意到病房里除了她跟萧寒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阿九,一个是陆承铭,刚刚说话的是陆承铭。

    “时间不早了,你们也休息吧,阿九,走了。”陆承铭站起身,看了眼萧寒和云开,转身离开。

    阿九也看了看两人,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没说,跟着也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云开和萧寒,两人谁也没跟谁先说话,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室内的空气有些闷。

    良久,还是萧寒打破了沉默,看着她的手,“手怎么受伤了?”

    云开抬起手看了一眼,伤口已经被处理了,纱布把手包成了粽子,丑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护士的杰作,真是一点都不专业。

    之前也没觉得手疼,这会儿居然隐隐作疼。

    她云淡风轻地来了句,“不小心被猫给抓了。”

    萧寒凝睇着她,一张脸在室内的白灯下映衬得越发的苍白,薄唇紧抿着,许久都没出声。

    云看被他看得直发毛,移开视线,“其实不碍事的,非给包成这样,真不方便。”

    “你跟苏言溪起冲突了?”萧寒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云开差点咬住舌头,扭头怔怔的回看他,讪笑,“怎么可能!人家苏小姐可是大家闺秀,怎么会跟我这种山野村姑起冲突,人家顶多也就暗地里不动声色做点小手脚而已。”

    上午离开医院在出租车上她突然想起,莫迪的手指甲是短短的那种,而抠她的那个明显就是长指甲,而且还是尖尖的那种指甲,男人肯定不会留那样的指甲,女人当时也没几个,其他的跟她也不认识,没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只能是苏言溪。

    不是她卑鄙小人在背后说人坏话,她就是对医生那句“萧太太”十分的不爽,到底谁才是萧太太?是她云开!苏言溪想做萧太太,那也得等她让位才行。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