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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慧麗口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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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慧丽是个颇有心机,却又心直口快的人。-<  >-/-<  >-/在姑娘堆里,杨慧丽身材娇小、肤色白嫩,一双水盈盈大眼睛很惹人注目。小时邻居们都说杨慧丽长得好,象解放前上海滩洋小人最喜欢的公主洋娃娃。由此,使她产生一种优越感。秤砣小,压千金;女人小,争凤凰。杨慧丽自认为她是钱北“女知青”中凤凰。

    有漂亮尾翼的并不都是凤凰,山鸡也有长长五彩尾羽。杨慧丽自己也总结其人生,说:“我吃亏就吃在性格上。就象我阿爸,‘火筒里煨鳗——直死!’”

    杨慧丽阿爸是湖兴城环卫处的“老先进”,不被湖兴地委授予“湖兴时传祥”的光荣称号。**年,处里准备调他担任西门工区调度,正赶上开展“四清运动”,他为了突出表现,积极投入运动,揭发了处领导的“四不清”问題。经查实,处长被撤职,副处长扶正后,首件事是让慧丽阿爸回了南门工区。新处长理由很简单,“领导平日的一举一动他都记得这么牢,你若真心是为了工作,就应及时指出来,领导好及时改。一个搞秋后算账的人,不能合作。”“文革”开始,北京的时传祥是*少奇的“黑爪牙”,被打倒了,湖兴时传祥是深受“*、*资反路线”迫害的人,慧丽阿爸作了环卫处南门工区“造反派”头头。“大联合”后,选为“环卫处工代会副主任”,可威风凛凛没三个月,环卫处成立“革委会”,他连革委会常委都不是。原处长也是深受“*、*资反路线”迫害的人,“解放”作了“革委会”主任,在“斗、批、改”运动开始后,“环卫处工代会”换届改选,慧丽阿爸改为南门工区革委会委员,南门工区革委会主任是“解放”的新处长,七搭八搭,转了一圈,慧丽阿爸还是干回原来的清洁班工作。

    杨慧丽领班进蚕房,反对“封建迷信”的事林木森听说过。

    养蚕搞“迷信”是个公开的秘密。蚕桑生产作为重要而又变化莫测的农事,民间常求助于占卜以预测丰歉吉凶。这种事情在公社政工部门是种忌讳,蚕事太大,过于认真怕惹干系,只要没太过火,大家都装傻。

    其实陆阿福的“仙箕符”只是一种符篆;符篆以花字为本,在其末笔弯钩内竖书“蚕花縀四分”,以祈吉利。过去蚕事起,凡蚕室的用具,如蚕匾、木柋、茧筐、丝车等,都贴上“红纸方胜”或饰以纸花、符篆等。“文革”时,蚕农便用红纸代蘀了。红是革命的象征,领袖就是红太阻,红旗是胜利,红纸是福佑!“乞”得几封“仙箕符”也不敢张贴,偷偷藏在**的画像后,以求得一个心安。杨慧丽认为此举是对伟大领袖**的亵渎,忍无可忍了,说“佑蚕仙符”是“封资修残余”臭东西!当场撕了“仙符”。“蚕花娘子”对杨慧丽极为不满,怕殃及自身,纷纷告假。生产队里当即开会,调整了领班人;杨慧丽不服,不顾蔡小毛劝阻,到公社申诉不平。沈心田考虑她是蔡阿毛的堂弟媳,又是“知青”;怕戳伤她的自尊心,让她到“蚕桑办”帮忙。

    杨慧丽到“蚕桑办”,工作主动,待人热情,见到谁就问:“有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蚕种分发后,“蚕桑办”要到各队“巡查”。张爱玲“小产”,按规矩不宜进蚕房,她推说要清查蚕桑防病药剂,回避了。缺少一个记录;大家都愿带杨慧丽去,有个女同志同行,工作起来有劲多了。

    张国庆决定亲自跑圈“龙溪片”,“蚕桑办”的人都愿相陪;说,“跟着张秘书,餐餐打牙祭。”张国庆对杨慧丽的革命干劲很欣赏,头一个点了她同行。

    首站便是万丰大队。张国庆一到,赵洪权立刻让赵庆生安排人杀鸡砍肉,亲自陪他们下去。

    到第一个生产队,“蚕桑办”的人在蚕房门口,随便问了一下,准备去下个生产队,发现杨慧丽进了蚕房,很认真地检查工作。张国庆面露微笑,他发现了一个女干部的好苗子。突然,杨慧丽问:

    “这蚕房是不是有些漏?”

    “蚕花娘子”们象没听见,避而不答;妇女队长见杨慧丽是“公社领导”,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不会的。我们‘宝宝’的房屋好得很!”

    “还好得很?你抬头。”杨慧丽指着屋顶,很严肃地说,“哪里都透着亮,还有后墙上几道缝,当心老鼠和毛毛虫爬进来……”

    话没说完,“蚕花娘子”们象避“瘟神”一样躲开了。

    张国庆忙叫杨慧丽出来,见“蚕桑办”的人都虎着脸,杨慧丽敏感到自己“犯忌”了。她刚想作解释,赵洪权鼻子一哼,双手一背,扬长而去。

    张国庆的脸胀得通红,中饭也没吃,一声不响地领着“蚕桑办”的人返回了公社。

    “蚕桑办”无人再让杨慧丽下去巡查了。

    过了二天,甘平带着县“蚕桑办”来公社检查工作。听完张汉春的汇报,吃中饭还有一个多小时,甘平提出与公社“蚕桑办”的同志们见个面,大家座谈一下。甘平挺客气,一再要大家畅所欲言,多提意见。杨慧丽认真了,举手要发言。

    “是名新女将!”甘平很感兴趣,说,“说,有什么尽管说。”

    “甘主任,我要反映一个蚕桑工作上的严重的政治问题!”杨慧丽站了起来,很认真地说,“甘主任,‘文化大革命’都七年了,可养蚕上还保留了封建迷信这一套……”

    甘平蹙蹙眉,问:“等等,小同志,听口音,是城里的‘知青’?”

    杨慧丽说:“是。甘主任,我叫杨慧丽,是钱北的‘知青’。”

    “钱北的。”甘平转脸,笑着对沈心田说,“老沈,龙溪的‘知青’很不错!对了,林木森呢?”

    沈心田笑着说:“这得问汉春,他把木森‘藏’起来了。”

    张汉春很认真地说:“林木森在编写蚕桑动态表。”

    “是吗?汉春,你别打埋伏。我可听说了,你让木森关门画画,对不对?”甘平一阵爽朗地笑,说,“林木森上次去蚕种场买桑苗,作画戏甘雪;这回让甘雪逮到报复的机会了。”

    因为张爱玲答应了青山蚕种场,张汉春给了林木森七天“创作假”,并规定,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林木森。就着话题,甘平和沈心田、张汉春扯了起来,可杨慧丽一直还站着。甘平转过头来,面带微笑,说:

    “怎么站着?坐下,坐下。”

    杨慧丽说:“我个子小,还是站着说好。甘主任,‘大寨人’战天斗地……”

    甘平说:“对了,我去钱北检查‘青港滩’时,怎么没见到你?”

    杨慧丽说:“我在‘广播站’。甘主任,养蚕上的封建迷信……”

    甘平说:“说,你继续说。”

    杨慧丽见甘平挺认真地掏出笔记本,很激动;又继续遣责批评“蚕桑的封建迷信问题”。甘平一直面带微笑,可杨慧丽没说完,甘平想起件重要事,说:

    “对不起!小杨,你是姓杨吧?我有件事要落后。你说,你继续说。”

    甘平说着,便和沈心田、张汉春借故离开了。

    县“蚕桑办”的同志也因要落实技术数据,离开了。会议室顿时责怪声起,杨慧丽傻了,半天没吭声;最后,王宏铭问:

    “说好了?”

    杨慧丽后悔了,只点点头。

    第二天,蔡阿毛亲自来公社,“要求让杨慧丽回去”。于是,公社同意杨慧丽回生产队领着妇女投入“春耕大忙”了……

    杨慧丽在公社“蚕桑办”工作了五天,应了一句老话:“祸从口出”,她悄然无声地走了……

    当时林木森在龙溪茧站“闭门作画”,一是运蚕种时受了寒,二是因为答应了青山蚕种场,张汉春给了林木森七天“创作假”,并规定,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林木森。

    因为“蚕桑办”的人在公社食堂就餐;因此,就隔了条龙溪河,林木森和杨慧丽没有见上一面。-<  >-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