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龙溪河水向北流 > 183躍龍橋頭

183躍龍橋頭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  >-记住哦!

    很快,钱北街传开一条“新闻”;薛天健在红丰大队张国民家作木匠,多次调戏村上的妇女,还企图**张国民的老婆徐荷香;被张国民当场抓住,赤条条地吊在屋梁上,被人痛打了一顿。-<  >-/人是让大队薛支书“保”了回来,可“木匠家当”都被扣了。

    野话道,十个*匠九个嫖,还有一个“扒灰佬”。木匠是“内在活”,表面上干干净净,实际很辛苦。劈、砍、锯、刨是扎实的力气活,要有一副好身板;焀、瞄、嵌、剔是细巧活,要有十足的技艺。一大堆七曲八拐的木柴,经他左右一配,能作出一件件精巧的家具是靠脑袋与眼睛配合的。

    女人都喜欢凑热闹,舀着针线活聚在一起,家长里短地漫天乱扯。女人一扎堆,有两个特色,一是女人下面没**,不知轻重,所以众多我流言蜚语传得快。二是“疯不得”,女人上下两张“嘴”,一旦“疯”起来,“荤腥”得比男人还厉害。

    见张国民家有个年青俊气的男子作木匠,白府绸衬衣,酱色毛线对襟背心,敞着白白净净的健壮胸膛,蓝的确卡裤,紧绷在壮实的腿肌上,吹着口哨,哼着小调,边干活边热情招呼,嘴里有说不完的“荤腥话”,能不让人开心吗?薛天健焀榫眼,眼睛瞟着女人,问“有这么大吗?”他斗榫时,更是把牙一咬,说,“你再紧,我也要戳进去!”斗好榫还故意递给女人们,问,“用手摸摸,紧不紧?”遭来女人声声的“骂”,引得大家好一阵地笑。

    那些嫁了个莽夫粗汉的女人眼睛都直了,想到男人除了裤裆有些“本色”,浑身都晒得古铜色;平日里也没有二句体贴话,裆里一痒,一身臭汗也不洗不擦,上来就扯裤子,一点温存也不讲,趴上来就一阵胡乱折腾,自己刚被燎起劲来,他却倒在一边,心满意足地鼾声如雷了……二月草萌芽,哪有女人不思春。女人的脸红了,心野了,七拼八凑寻了些木料来,家具打好了,算算工钱心痛了。一个勾,一个引,半推半就,拔出萝卜坑还在。赖去一些工钱,尝到一番“野趣”,两厢情情愿。

    田头有则“荤故事”:一妇人与情夫苟合,被男人抓住。晚上,女人风趣情浓,待男人心满意足,问:“舒服吗?”男人答:“舒服!”女人问:“我身上缺了什么?”男人上下一摸,说:“没缺。”女人嗔道:“我身上一点没缺,你也日得舒服;可今天赚了二块大洋。明白吗?戆头!”故事由此演变,也有“正派”的:一木匠在某家作活,见女主人漂亮,屡次调戏,女主人总巧妙避开。完工这天,女主人说:“我不是没动心,是怕你作事分心,万一砍了脚锯到手怎么办?今天完工,我一切依你。”木匠好开心,拖着女主人进了房,刚脱衣服,男主人回来了。把木匠一顿臭打,工钱也不付,还扣了木匠工具。

    农村对男女偷情并不当件大事,说过、笑过,一番嘲弄,事情也就忘了。可薛长笀奸乔巧的余音还在,薛天健是钱南众所周知的“风流胚”,徐荷香是龙溪的“知名女人”,他俩的事却成了翻来覆去的话题。虽说不上津津乐道,俩人的“红丰传闻版本”不下七八种。“版本”开头都是“徐荷香*毛又多又长,油亮乌黑一片,这种女人骚劲足……”结尾都是“薛天健吊在梁上,*缩在卷毛里,寻都寻不见!”男人的“家伙”被众人作了“笑柄”,薛天健是羞辱难堪,一时间,他连门都不敢出。

    薛支书把薛天健领回钱南,先让人捎信到王家道场。天康姆妈好话说尽,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正月里触个霉头,薛家俩兄弟,阿哥老实兄妹犟,薛支书蜀子拣软的捏,把火撒在薛天康身上,一顿好训,告戒他,说,若不在薛家祖宗份上,连钱南都不让薛天健呆!

    薛天康低着头让薛支书出够气。回到兄弟家里,薛天健躺在床上,对天赌咒,向哥哥“诉苦”:

    “哥,我冤枉!真的是徐荷香勾引我。她家的木料好,全是包装箱料,一色的东北红松。二套组合柜我三天就备好了料,架子都成形了;她说还要作个酒吧台,还要寻些料来,让我先蘀隔壁的人家作。哥,徐荷香整天抹脂擦粉,疯言疯语地;我把持不住。天作证,她除了满裆的*毛,一对大**都软沓沓的。还有什么?”

    薛天康说:“天作证?你的德行自己清楚。天健,张国民阿爸在世时,对阿爸很关照,你怎么能去惹张社长家里人。现在,阿爸出了事,没人会蘀我们说话。而张国民是缫丝厂副厂长,他兄弟是公社办公室主任,公社的党、政机构都兼着职。惹这些权贵人,今后你还想在龙溪呆吗?”

    薛天健说:“哥,我作木匠又不犯法,张家势力再大,总不能不让我吃饭!他们凭什么?”

    薛天康说:“你说凭什么?没把你送公社‘治安大队’就放你一马了!当时赵小龙就在场,还是木森把他拖走的。薛支书好说歹说,张国民是着阿爸刚‘吃官司’不想太为难,让你摆三桌酒‘陪礼酒’。还有,红丰周围五里,不许你涉足。这下你可高兴了?”

    薛天健说:“真冤枉!他得把工具还我吧?这套工具值一百五六十元哩!”

    薛天康说:“还叫冤枉?天健,你来钱北,我就劝过你,第一不能再作这种事。怎么,你同蔡红玉的事,当我不知道?还有金凤,你别嘴硬;蔡红玉都向我说了!天健,这事要是让木森知道,他会放过你?七零年,阿爸听人唆使,告发了他,这笔帐他肯定放在心里……”

    薛天健突然想通了,说:“是木森,是木森!这事肯定是木森搗的。哥,你想一想,今天我和荷香刚上床,木森和张家兄弟一前一后全都到了。木森还假惺惺不让张国庆打我,其实这份木匠活就是他设好的圈套!”

    “这不可能。”

    薛天康嘴里否认,沉思一想,事情还真可能与林木森有关。

    薛天康是因李新华、蔡红玉突然不上门,悟出外面传言兄弟和蔡红玉有染的事是真的;薛天康是实心人,借拜年向李新华、蔡红玉“掏心窝”。

    李新华倒还大度,说了被林木森、王建华夫妇劝解一事,说:“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你天康哥不搭介,你不要放在心上。只是,有他在钱北,我们是不会去你家的。”

    蔡红玉跟着表态,有心无心又说了薛天健调戏金凤的事。

    薛天康联想到李金凤近来的态度,当即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出。李新华忙让娘子住口。薛天康再三拜托蔡红玉千万别说出去。

    蔡红玉说:“我可不敢说这事,木森劝新华时还不知道这事。还是让你兄弟离开钱北,如果让木森知道,他可不是盞省油的灯!”

    薛天康想,薛天健调戏金凤的事,蔡红玉能告诉我,肯定也会告诉田阿娇。田阿娇没准告诉了林木森,木森重感情,讲面子,他赶去红丰肯定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但愿此事就此打住。对,通过木森倒还可以和张家“讲杯茶”,陪个礼,先把工具弄回来。

    薛天健却不这样想。他姆妈的!一个“湖南佬”到龙溪来神气十足,触老子的霉头。不就摸了金凤一把屁股,亲她的脸还挨了一记耳光。蔡红玉这个千人骑的臭**,色胆包天,贼胆还没鸽胆大。她不开门,老子哪天把金凤搞了,也不冤枉挨这份打!好,你不仁,我不义,一定要讨回这口气!

    林木森的“人事调令”一到,“农规办”正式挂牌。他着实忙了二天,最头痛的是定员。不配定员不象个“衙门”,留人又没事作。最后定员二人,他,还有王琳;可连影子都没见,说是母亲生病,王琳二三个月都没来了。“农规工作”己收尾,“农规办”工作也只是整理资料。若按林木森的划分,十八捆资料十三捆可以卖废纸。

    忙了两天,又是周六了。挂历,还有三天是“元宵节”;他想回钱北了。

    晚上七点多,赵小龙来了;说:

    “林主任,刚才太湖大队来电话,说明天给东环干道的洼地定排水渠位置,请你去指导!”

    想什么来什么。这下可以回钱北过“元宵”了!想想明天一早去太湖大队;还不如现在回钱北,明天过去方便多了。

    月白风清,春讯在树。今年春早,己过“雨水”,田野春色己浓;春雨淋漓,花红叶鸀,春意傲然。林木森骑车疾驰,神怡心旷。当王宏铭宣布"农规部"撤消时,众人面面相窥;都知道会裁员,可“撤‘部’设‘办’”相当于“连锅端”。热热闹闹,忙忙乎乎地四个月,连二个副主任都回了大队,唯有林木森“在编”,还成了国家干部;不得不令人敬佩与嫉妒。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隨”。月照明,风拂汗,宽敞主干道凭弛骋。骑至跃龙港,主干道被截断;只得拐向东,沿跃龙港堤到跃龙桥过河。跃龙港是红丰和钱南两个大队的分界河,渔业大队进出龙溪河的北通道;与钱北港一样,必须建圆拱大桥才能保障船只进出,使主干道贯通。这两座桥都属“待建工程”,“待建”己有四年了。

    跃龙桥是座单孔石拱桥,建于明末,年年都望新式水泥大拱桥开工,便对老桥疏忽维护;石桥桥面的石板有的破损了,护栏上石狮毁之**,石栏杆有的也折断了,只是条石缝间的杂草小灌木越来越茂盛。

    快到桥头,林木森下了自行车,推了几步,从桑树林里窜出两个人,一前一后把他拦在中间。月光下,两人身着黑衣服,戴着折叠“罗宋绒帽”;帽檐拉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都握着一根锄头柄。林木森心里一惊,这年月还有强盗?不会,只有“仇家”寻衅!他停步,四下一扫;两头是“仇人”,一边是桑林,只有上桥一条路。上桥后,骑车冲下,能跑则跑;不能跑,眺入跃龙河,在

    水里,他们的棍棒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还有,跃龙港口的碾米站应该有人,整出动静来,就有人声援了。

    林木森大声问:“兄弟,你们找谁?”

    两人都不吭声,只是慢慢地走近。来是寻林木森“报仇”的!

    “你们想干什么?”林木森再问,两人仍不答,步步逼近;他虚张声势,突然冲着主干道喊,“小龙,我在这里!”

    两人闻声一怔,朝西望去;林木森乘机推着自行车,三步二跨上了桥。到桥顶正要上车冲下,对面桥堍也出现一个人。同样打扮,手持棍棒拦在前面。再一,桥头还横有一根粗绳,系在两边栏杆上,拦住了下桥路,骑车冲下已不可能。再碾米站,黑乎乎地一团,灯都没亮一盏。林木森心里叫苦,移向栏杆,桥下,跃龙港水湍流,晃荡着月光……

    三个“仇家”还是不吭不声,一边一个向桥顶走来;林木森察觉桥南站立的人身影有些熟悉,立刻悟到怎么回事。一定是他察觉到了“捉奸”的内幕,寻仇来了。林木森高声诈喊:“薛天健!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果然心虚,侧转脸去。林木森见上来两人闻声转望,乘势把自行车向北面一推,来人措手不及,退了一步。林木森并没有松手,抓住书包架向后一拖,扭转车扶把向南推去,南边的来人忙朝边上一跃,避开了自行车。北边的人立稳了脚,嘴里骂道,举棍打来;林木森一只手扶车把,一只手抓住书包架,见棍打来,只得抡起自行车挡了过去。木棍打在自行车的三角架上,被脚踏板卡住;使棍人用力太猛,林木森抡动车的顺势大,自行车被打落在地,可持棍人松棍不及,一个踉跄向前,冲了两步,被林木森顺势一脚,他忙抓住桥栏杆柱,偏偏栏杆柱己松,经不起这猛力地推抓,己失去重心的人随同桥栏杆石柱一起坠下桥,“卟咚——”一声,跃龙港溅起一个大浪花……

    也在同时,另一人乘自行车被打落,也抡棍打来,林木森被自行车拦住,避闪不及,只得用左臂迎上;来人一棍打下,林木森吭都没吭,又见伙伴跌下桥去,反慌了神,匆忙奔下桥去,却被“拦索”绊倒,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在桥头的桑树林里,半响才叫:

    “救人!快,阿勇不会水——”

    夜静声响,跃龙桥上的打斗声惊醒了碾米站的狗吠,村里狗叫相映;远远见有人闻声而来。

    寻仇的人顾不上林木森,忙不赢地跳进跃龙港;把在水中挣扎的伙伴拖到岸上,再桥头,林木森持棍傲立。顿时没有再打的心思;架着吃饱河水的伙伴,仓皇地跑了……

    林木森见“强盗”逃跑了,顿觉浑身无力;他想扶起自行车,左臂一阵剧痛,不由跌坐在桥头。夜风袭来,他周身不由颤抖起来……

    -<  >-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