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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麗雯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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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年,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在家欢聚团年,家家灯火明亮,户户欢笑一片。-<  >-/只是没有多少鞭炮声,使这个民俗最为隆重的节日显得很是冷清。

    钱北街上原先多为商贩人家,讲究风俗,还有些过年的气氛,虽然没有倒着贴上大“福”字,家家门上贴着大红对联;对联多是在供销社买的,以**的诗词居多,“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朱家墙门别具一格,书写“听**话,跟*产党走”;繁体草书,一眼便知是朱阿公的墨宝。

    朱丽雯、金德江正和几个“钱北知青”在打扑克;徐武不在,“湖兴知青”没人组织,就散了摊。短短二个月,朱丽雯脸色憔悴,瘦了一圈。略作寒暄,林木森进后房去向两位老人“问安”;朱丽雯己把位置让给了王兴荣,见林木森出来,她淡淡一笑,径直上了厢搁楼。

    林木森随之。刚踏进弥漫*莉花香的房间,朱丽雯就扑进他的怀里;搂着这颤栗的躯体,林木森不知如何安抚,只好轻抚与拍打朱丽雯的背,象在告慰受惊吓的柔弱妹妹,又象是抚慰迷途归来的“宠物”。

    朱丽雯慢慢平静下来,扬起头,轻声说:

    “我解放了!木森,我解脱了,自由了……”

    林木森问:“丽雯,告诉我,怎么回事?”

    朱丽雯搖搖头,她闭着眼睛,偎依在林木森肩头,说:“今晚除夕,不谈这些,好吗?木森,在你的怀里,真舒服……”

    娇喘撩颊,柔躯在怀,满室温馥;林木森感到心浮气躁,神情激荡,低头去亲吻;朱丽雯抬手捂住他的嘴,说:

    “不,现在还不行。我身上还有他的痕迹,离婚那天我同他还作了爱。对不起……木森,女人通过‘天癸’能清洗身子。我必须用三次‘经血’,才能干净身体。所以,我三个月后才能接受你……木森,对不起……”

    望着热泪满靥的脸,漠然凄凉的眼睛;林木森感到心里有把钝锉在磨削,酸麻疼胀,难以忍耐,呼喊无声,欲哭无泪。倏然,林木森想到了陆阿福批给朱丽雯的谶语,“荆棘蔷薇冤孽债,弥雾娇艳浪中还。”蔷薇酷似玫瑰,玫瑰,“璧碧珠玑玫瑰瓮。”美玉名也,古人又曰,珠之尤精者曰玫瑰。蔷薇则是一种蔓藤,爬篱笆的小花。韩愈诗曰:“榆荚车前盖地皮,蔷薇蘸水笋穿篱。”玫瑰打入另册为蔷薇,荆棘丛杂,难解冤孽债。

    林木森心里不由一声叹息。稳稳神,问:“你打算怎么办?”

    朱丽雯满怀期望地说:“我的户口还在龙溪;我也不想回钱北,还想去万丰小学教书。”

    林木森略怔,暗一咬牙,说:“好。丽雯,我去找沈书记说。”

    朱丽雯心头一颤,强作笑颜,说:“木森,我说过,万一我投到你门口,你要收留我。想不到,这天这么快就来了。谢谢你!”

    林木森的内心平静了,很认真地说:“丽雯,我们之间没有一个谢字,这是我的责任!”

    朱丽雯一笑,说:“不,木森,你进门时,我就到了爱。我说过,因为爱我才把我的贞洁给了你。这是我自愿的,你没有责任!”

    林木森说:“丽雯……”

    朱丽雯抬手捂住林木森的嘴,认真地说:“木森,听好,我回钱北来是因为这里有我的爱人,而不是有我的男人!”

    林木森又叫了一声:“丽雯……”

    朱丽雯挣出怀抱,笑了笑,说,

    “木森,她们来了。你的金凤,还有丽洁姐。”

    李金凤见林木森下楼,涨红了脸,忙说:

    “丽洁姐硬拖我陪着来,丽雯姐……”

    “谢谢!”朱丽雯上前便搂住了李金凤,说:“谢谢!金凤妹越来越漂亮了。走,我们上楼去。”

    朱阿公知道来客都是劝慰孙女的;为感谢大家,又不使各家长辈为难,让朱阿婆提前煮了红枣糖年糕,每人一小碗,吃了“新年红火、甜蜜、高升”,好让大家回去守岁。大家向两位老人拜了年,各自回家。

    路上,林木森闻到李金凤身上的*莉花香,知道朱丽雯带她上楼的用意;使她不会因自己身上的香味而疑心。他见李金凤拎着一个鼓囊囊的纸包,问:

    “朱丽雯又送了你什么?”

    “不告诉你。”李金凤满脸是笑,又补了一句,“回家我再给你!”

    李金凤回家就拎水,让林木森洗澡换衣。新年穿新衣,也是规矩。家里还有人“扯白话”,李阿三挨着后门用塑料布围了一块“浴室”,林木森历来怕冷,草草擦了一下;进门时,李金凤低声说:

    “我要洗澡,你闩上后门,不要走开!”

    好一阵才听见李金凤敲响了后门;林木森拉开门闩,眼睛一下直了。李金凤穿着一套粉红色的丝绸睡衣;这就是那晚朱丽雯在厢搁楼穿的那套……

    “好吗?”李金凤有些羞赧;丝绸衣贴体,高耸的**显得很扎眼。

    “不,不要穿它……”林木森察觉有些失态,忙掩饰道,“冬天穿丝绸冷。不要穿它……”

    李金凤有些不高兴,反诘说:“我不冷!”

    李金凤走到外屋,赢得一片赞扬。

    林木森还是无法理解朱丽雯所谓爱人与男人的界线。在林木森心里,朱丽雯决非沈梅英,沈梅英可以这样,只是情人、爱人,决不是男人!甚至爱人都不是,就如同乡里所讲的“偷亲家婆”,这种情,只是男欢女爱的**情爱,可以说是一种孽缘,是一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朱丽雯是爱,在林木森心里,他对朱丽雯的爱远远超过李金凤。是一种切肤之情,铭心刻骨的爱。是的,只要朱丽雯同意,他可以放弃一切和她结婚。林木森知道,朱丽雯是爱他的,朱丽雯把粉红色的丝绸睡衣给李金凤,是“借衣附体”,她想借李金凤的身子来补偿自己的相思债;可李金凤太单纯,太善良。她是五月二十生辰,细算才十六岁七个月。真谓“十五及笄,二八破瓜”;她己将一生相托,又让我怎么办?岂能负她!

    正思绪激荡;李金凤轻步走进,见林木森己睡着,又悄声退出。

    “金凤。”林木森叫住她。

    李金凤闻声一颤,双颊羞赧晕红。按南太湖规矩,夫妻之间不作兴叫名字,但木森叫她,语气充满着爱;她感到羞涩,但心底里甜甜地。

    李金凤轻声说:“你没睡着?十二点半了;再等一下,吃了红枣年糕汤,再睡,好吗?”

    林木森说:“我想……金凤,我想喝水……”

    李金凤端进茶,可林木森不接,朝她努努嘴。

    “懒!”

    李金凤略忖,放下蚊帐。她呷了一口茶,低下头来喂,林木森张嘴接,是空的。李金凤咯咯地笑,林木森双手一搂,两人亲吻起来……

    李金凤低声说:“等一等,好吗?我也想……还没有‘吃药’。起来吧,吃了年糕汤再睡,好不好嘛?”

    李金凤连抱带拖地把林木森拉起了床,取出一瓶*莉花香水,把小床洒得喷香。林木森虽不满朱丽雯的伎俩,却很喜欢这个被营造的空间。

    除夕深夜,即与正月初一交更时分还有一个重要任务是“接灶神”。接灶神的仪式相对要简单得多,换上灶神神像(“文革”时期,大都是换上一张**的画像,同时在灶橱上贴块红纸),用年糕或小圆子(称“接灶圆子”)、果品等上供,在灶龛前燃香、叩头,同时嘴里说一些吉利祝福的话,表示欢迎灶君神自腊月二十四上天后今日回归。灶神可是一家之主宰,外面零零碎碎响了一阵鞭炮声,多是“百子鞭”,不痛不痒地,算是还了规矩。

    李阿三家没放鞭炮,今年家里年猪也没杀,年货比任何一年都丰盛。老的指望着小的会买,小的却没把过年当回事。等听到鞭炮声,大家心动了、悔了、也来不及了。

    闻到里屋的香气,李阿三皱皱眉头,心里却很舒畅。听了林木森的新年计划,他真有些后悔了。真不该打金凤哪记耳光,原来戆头心里还是有主张的!三开间三进二披厢的宅院。李阿三作梦都会笑。吃了红枣红糖年糕汤,“守岁”结束,相互祝福几句,睡太平安稳觉。

    里屋弥漫着*莉花香;撩开小床蚊帐,香味更浓。待姆妈一上床,李金凤便撩帐进来。除夕夜要点通宵灯,“来年亮堂”。床档明晃晃的台灯光下,李金凤有些扭怩地脱下丝绸睡衣;下腹浓密的毛,很是撩人。

    林木森想到薛天健说徐荷香“下面是草原!”不由笑了。*莉花香中,林木森弄不清身下的是李金凤还是朱丽雯,激奋促发了林木森的原始兽行;李金凤顾不上羞涩,很幸福地喘息大声呻吟,奋力迎合……事毕,她在木森耳边说:“真好!真舒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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