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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9.717·【回归篇·之四】·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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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丸忽然更换了一种新景趣。

    虽然新任审神者好像很喜欢春天的景趣,尤其是那株庭院里的所谓“万叶樱”, 在春季绽开的粉色花海让人心旷神怡;但她前一天忽然看着日历, 说了一句“啊, 居然已经5月1日了吗?”, 然后毫无预兆地一抬手就换成了夏日景趣, 还是让本丸的大家都吃了一惊。

    看了三季的春樱之后,夏日一片绿意的庭院、以及走廊檐下挂着叮铃作响的风铃,都让人陡然有眼前一亮之感。

    更不要说女审神者换的这个景趣好像还是限定版——本丸的田地里随之出现了一个个圆滚滚的大西瓜。而且那些西瓜屡摘不绝, 虽然只是占据了田地的小小一角而已, 然而前一天摘下了西瓜之后、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 就会发现那个角落里重新出现了熟透待摘的西瓜, 真是太赞了。

    于是, 第二天晚间,大家愉快地啃着清甜的西瓜, 交口称赞女审神者的德政(超大雾!)。

    长谷部看起来也很愉快。因为本丸又节省了一笔在万屋购买西瓜的开支——要知道本丸有这么多张嘴、而在霓虹的市场上西瓜从来都不便宜,要让大家随心所欲吃个够的话可是很奢侈的举动啊——

    所以这一晚, 长谷部和烛台切两位一直劳心劳力照顾着本丸各位的粑粑级刀剑(咦)就干脆借着西瓜品尝大会, 在本丸宽阔的庭院正中搞了个小小的同乐会。

    庭院四周的大树上拉起彩旗和闪亮的彩灯,两旁的长桌上摆着一盘盘切好的西瓜;心思活络的博多干脆跑去和女审神者借来了她刚刚购置的卡拉OK机搬到了庭院里, 但被女审神者抢先一步警告说唱歌可以、可是绝对不准向大家收费, 因此有点蔫蔫的,直到吃下三大片西瓜, 这才恢复了活蹦乱跳;三名枪和太郎次郎两位大太刀悠闲地喝着酒, 喝得高兴之后就高歌一曲, 但有时不在调子上的破音让旁边的人都露出了一脸黑线……

    直到深夜,大家才差不多尽兴而散。

    本丸的走廊上偶然还会传来喝醉了的次郎太刀哼着歌的声音,以及日本号高声大嗓地在对其它两柄名枪说着颠三倒四的话;然而那声音也渐渐散去,又过了一阵子之后,走在长廊上,只能隔着障子门,隐约听到一些房间里传出响亮的鼾声。

    三日月宗近放轻脚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他转过一个又一个转角,直到又回到了刚刚大家开着同乐会的庭院里。

    烛台切光忠带着其他一些付丧神,收拾场地的动作还是很快的;此刻的庭院里已经完全不见了刚刚那副乱象,桌椅和垃圾也都一并收走了,一片整洁;只有缠绕在四周树上的彩灯,还在深夜里一闪一闪地发出明亮的灯光。

    而在庭院里那棵樱花已然落尽、只有葱郁的枝叶极力伸展着的万叶樱之下,居然站着一个纤长窈窕的身影。

    那个人微微仰头望着万叶樱的树冠,环绕整座庭院四周的彩灯闪闪发亮,那星星点点的光芒形成一个个光点,在她披散的长发间轻盈地跃动。

    三日月宗近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脚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庭院里有什么地方让他微妙地觉得违和——那部叫做“卡拉OK机”的、现世创造的大玩意儿还摆在那里,并且上面的指示灯还是亮着的;虽然音量已经被调得很低很低,然而它毫无疑问还是在运转着的,正在播放一首他闻所未闻的歌。

    【浮动的疲惫

    困倦的天空

    即将枯萎的樱树

    若能追寻那飞舞飘零的花瓣的去向

    人的命运亦如虚幻的梦】

    三日月宗近:?

    这听上去像是一首悲伤的歌。而且再继续听下去,感觉就更不对了。

    【眼帘中浮现出

    对挚爱的你的思念】

    他的眉心微微一动,视线从那部现世的冰冷机器上转开,落到仍然仰着头,望着樱花落尽的那棵樱花树的她身上。

    【我想要守护你

    却无法守护你

    这一刻悄悄许下诺言

    无论几度轮回

    满满的阳光通过树叶缝隙的那一天

    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他终于举步,向着树下的她走过去,停在她身后,也同样微微仰起头来,望着茂盛浓密的树冠。

    “……这个时候,雪叶君能够看到‘满满的阳光通过树叶缝隙’吗?”

    他含笑问道。

    她沉默了片刻,发出了一声叹息。

    “不。”她回答道,终于转过身来直视着他。

    他敏锐地注意到她的眼眶有点发红。

    “哦呀?”他惊讶地发出了这种类似疑问和吃惊的语气助词。

    她当然也知道他是为什么惊讶。她眨了眨眼睛,哂笑了一声,视线微微低下去,脸也略微撇开了一点。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回不去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悠长且毫不掩饰的惆怅。

    三日月宗近微微挑了挑眉。

    “……这首歌,让你想起……什么人吗?”他的嗓音仍然平和且悦耳,听上去就像是在认真地关心友人一样,值得获得一张好人卡。

    女审神者的目光闪了闪。

    “……这首歌啊,是现世的人,写给总司君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奇异的笑意。

    三日月宗近惊讶地哦了一声。

    “冲田……总司吗?”

    这个人名和他所预想的并不一致。

    “是啊,冲田总司。”女审神者点了点头,忽然笑了起来,抬起头来望着他。

    “能在通过时之政府检查的机器里发现这么一首歌……简直类似奇迹啊。”她说,“当然,我所知道的,还有其它歌曲……现世的音乐家们,写给土方先生的歌、写给一君的歌……也都是很好听的;然而那些歌都没有出现。”

    说着那些他预料之中的人名时,她的目光清直澄澈,像是今夜的月光一般,明亮中带着一丝清冷之意,坦率地凝注在他的脸上。

    “然后,我就想,罢了,这首歌或许正好。”

    “不管再有多少个‘满满的阳光通过树叶缝隙’的日子——”

    “我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三日月宗近的表情一瞬间微微一动,仿佛露出了一点真正的讶异。但那种神情间的动摇只是霎那间的事,他呼出一口气,那种铁面具一般温和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可以回去的啊。”他说,那双蕴含着新月的眼眸深深地盯着她。

    “只要您持续出阵……总会到达那些有着他们的地方。”

    “虽然上一次的经历让您痛苦……但也因此,您有了重新见到他们的机会。”

    已经在世间历经千年之久的天下五剑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带着一丝感慨和怅然。

    “会津、函馆、宇都宫……虽然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您也明白的吧?想要追逐自己梦想中的人,不忍受痛苦是不行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女审神者一瞬间忽然睁大眼睛。有什么体悟闪电一般掠过她的脑海,她忽然往他面前跨近了一步,眼神亮得慑人。

    “……这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三日月——”

    天下五剑先是微微瞠大双目,继而又敛下视线,哂然一笑。

    “……是吗。”他轻声应道,“不像是我会说的话吗……”

    “是的。”女审神者停在距离他只有两三步之遥的地方,凝视他的目光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疑问、忧虑、还有锐利的探究。

    “啊哈哈。”三日月宗近温和地笑了。

    “我也是会偶尔说出一些惊人的话的——”他说。

    “……但是,刚刚那句话,是什么人曾经对你说过的吧?!”女审神者锐利地打断了他云淡风轻试图和稀泥的举动。

    “‘想要追逐自己梦想中的人,不忍受痛苦是不行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她重复了一遍那令她起疑的话语,微微扬起头来迎视着他表情平静到简直和这种紧绷的氛围完全不相符的脸,一字一顿地问道:“……这件事,和神无凛音有关吗?”

    三日月宗近:!!!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天下五剑的脸上很难得地露出了惊讶异常的神色。虽然他飞快地很好掩饰了那种情绪,但她抛出的问题无疑击中了他的内心。

    那双蕴有金色新月的眼眸慢慢地黯淡下来。他轻声问道:“您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呢?”

    在回答之前,女审神者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她一直都在向我打听你。”她回答说,“假如只是对名列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这把刀好奇的话,不至于如此……”

    “她在讨好我,在不着痕迹地拉近与我之间的关系,成为我的友人……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对我的本丸里的这一位‘三日月宗近’感兴趣。”

    “假如有机会再试探得深刻一点的话,总是能够得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三日月宗近的眉心轻微地跳了跳。他仍然没有回答她。

    女审神者再迫近他一步。

    “也许你还不知道,时之政府今天午后来了新命令。”

    “说是在一些过去的地图上,出现了数量更巨大也更为危险、行为不可预测的时间溯行军。因此,有必要进行审神者之间的彼此合作、共同出阵……”

    三日月宗近:?!

    他微微动容,露出了愕然之色。

    女审神者继续说道:“分配给我的审神者搭档,你一定也记得。——就是神无凛音。”

    “在出阵之前,我希望知道我和她之间并没什么过不去的秘密……否则的话在战场上背后被同伴插刀的感觉,那真是太糟糕了。”

    女审神者如此直言不讳,三日月宗近敛下了眼眉,沉默良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那部几乎已经被他们遗忘的卡拉OK机里还在小声地无限循环着那首歌。

    【就算分隔遥远

    我也会永远地/爱着你】

    音响里这样唱道。

    “神无响子……”三日月宗近终于嘴唇微动,吐出了这么一个女审神者完全陌生的名字。

    “……什么?”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地反问了一句。

    三日月宗近抬起视线来,直视着她的脸。那双蕴有新月的眼眸现在看起来极为沉静,却好像夜间的大海一样,平静的海面下仿佛蕴藏着一场极大的风暴。

    “我猜,神无响子,大概是她的……某个长辈吧。”他叹息似的说道。

    女审神者不得不问了一句:“……神无响子,是谁?”

    很难得地,在回答她之前,他好像微微迟疑了一下。那副永远在她面前富有余裕、温和宽容而高高在上的神态消失了。

    “……是我从前的审神者。”他缓缓启口,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也是……终其一生都期待着我能把她神隐、但最后我却没能满足这一期待的女性。”

    女审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