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578·【回归篇·之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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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5月31日：
今天试用一下防盗章的功能。
设定的V章购买比例为30%，未达到的小天使请静待6小时。这两项都是系统里最低限度的要求了。
再度写爆了字数的作者菌感到一阵疲惫……
大家可以猜猜本章的最后是怎么回事hhh
PS. 今天要特别鸣谢投雷的小天使空气君和柠檬小仙女！(づ￣3￣)づ╭～
营养液的鸣谢名单我明天发ww
加州清光虽然看起来不甚情愿的样子, 然而他答应了带她去审神者的房间，一路上却并没有再出什么事故, 也没有再提出什么质疑。
他只是沉默地把她带到两扇障子门前, 顿了一下，猛然把两扇障子门往两侧一推。
哗啦一声, 门后的情景呈现在柳泉眼前。
居然是个并不怎么大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也很简单。
柳泉有点惊讶。
加州清光不情愿似的哼了一声, 勉强解释道：“……那个，之前的主人……另外有个房间工作用，这里只是她休息的地方。”
女审神者啊了一声, 不动声色地又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样子，随后就连跨入那个房间的意愿都没有似的转过身去。
“那么就带我去她处理工作的地方。”她吩咐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好像有点惊奇。“你……你不进去看看吗？”
女审神者略带讶异似的回过头来。她的视线落在加州清光的脸上, 他这才发现女审神者明澈得如同黑水晶一般的眼瞳中似乎微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我，无意于侵犯你们心目当中前任主人的位置。”她说，“不过这座本丸的一切我都是必须要接收的……我有我的使命必须完成。为此, 我会做一切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
加州清光：“……”
啊，不太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然而, 好像微妙地感觉到了一丝诚意和善意啊？
毕竟, 想要一上来就占据前任审神者的位置、大模大样地闯入她的房间, 随意改动房间的布置, 一副很熟的样子叫他“清光”，就好像这座本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建成的、把前任审神者存在过的痕迹抹消得一干二净的继任者，他们不是已经见过好几位了吗？而大家一起努力，让那些人无法将这座本丸运作如意、使得时之政府被迫换人的过程，不是也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了吗？
然而, 这一次的这位新任审神者，似乎跟他们都不一样。
她对于前任审神者的房间似乎毫无兴趣，脑子里只想着工作二字；而她也具有与众不同的来历，并且刚刚证明了这一点——毕竟出自于“平青眼”三段突刺的凌厉攻击，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模仿得那么神似的。
看在……某个时空里的冲田君的份上，他……是不是应该待她稍微友善一点？
加州清光脑子里翻滚着无数新问题，脚下却并没有停顿，把新任审神者带到了长廊另一端的某个房间前面。
女审神者面露诧异之色，看了看他们的来时路，才问道：“……怎么离卧室那么远？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加州清光没说话，而是拉开那两扇紧闭的障子门，率先迈了进去。
室内有一张很高的大桌子，看起来与这间和式风格的屋子一点都不相称——那张桌子以及桌子后面摆着的椅子都是现世的款式，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很多文件和卷宗。
加州清光咳嗽了一声，走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开始善尽近侍的职责、对新任审神者简单介绍这间画风不伦不类的办公室。
“……前任审神者大人，喜欢这个房间窗外栽种的大树。她常说，在炎热的夏季，一看到窗外的绿树浓荫，就会觉得心境也变得清凉了许多……呃……”
加州清光及时咬住舌头，阻止了自己无休止地回忆前任审神者。
任何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属下提起前主人吧。不过这里的这一位女审神者却面色如常。
她绕过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停在前任审神者的座位前，顺手从那堆文件的最上端拿下一本卷宗翻开，漫不经心似的答道：“不必紧张。即使不是作为效忠过的主人，而是一位真诚以待过的友人，也是值得放在心中好好怀念的——就像我有时候会想起总司君和其他人的事情，并且会说出来一样。今后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拘泥。”
加州清光：“……”
他的眼眶不知为何一瞬间就红了。
即使这座本丸在前任审神者离去之后，又曾经迎来过几位时之政府指定的继任者，然而他们从未在任何一个人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话。
他们总是被告知，作为刀剑中化出的付丧神，他们应当承担起身为刀剑和身为神明两方面的重任，和时间溯行军作斗争；而为了达成这一目的，谁来做审神者领导他们、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灵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否会一直维持着必要的决心、忠诚和意志——
然而，随便叫个阿猫阿狗来，就能让他们奉上什么“必要的决心、忠诚和意志”吗？！假如对方只是怀着居高临下的心态、怀着猎奇的心态、怀着不屑一顾的心态、怀着强硬的心态……那么，只能拿出让人不能接受的糟糕态度的那些继任者，是否也不配让他们这些刀剑中化出的神明好好对待？
现在，终于有一个稍微像样点的态度出现了。然而加州清光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就想看到这样的态度。
毕竟女审神者的态度实在太轻描淡写了，就好像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得不到这些刀剑们的忠诚一样——可是作为审神者，不可能真的完全不介意吧？！
加州清光还在纠结，女审神者已经从喉间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声。
“唔……这倒是有趣了……”她说，然后居然大喇喇地径直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抿起嘴唇认真地阅读起那份卷宗里的文件来了。
加州清光：“……”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善尽自己作为近侍的职责，说了一句：“……前任审神者大人留下的全部文件，都在这里了。”
女审神者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谢谢，继续看着那份文件。
加州清光有点尴尬，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被她重视——说不定她当时指定自己当今天的临时近侍，就是因为她想到了自己是冲田君的刀，好歹算是个熟人，所以……
所以，其实她也并没有想要好好爱他，对他另眼相待的意思，是吧？！
加州清光不知道自己已经鼓起了腮。
女审神者似乎察觉到这一点，终于抬起视线来瞥了他一眼，然后，她的眼中染上了一抹笑意。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聊聊总司君的故事呢。”她突然说道，“在我心目里，关于总司君最棒的回忆，就是有一次他突然叫我跟他一起去逛夏日祭——”
什、什么？！约、约女孩子一起去夏日祭？！冲田君？约她？！
加州清光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女审神者，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有何优点，能让冲田君对她另眼相待。
他很想听听接下来的故事，然而女审神者说到这里却又停了下来，还一脸惆怅地说了一句“啊……以后再说吧。那些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然后就闭口不提了。
加州清光觉得很郁闷，却又不知道这种郁闷从何而来。
他用力地重重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女审神者再度把视线从文件上转向他身上，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清光，果然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呢。”她说着出人意料的台词。
加州清光：！！！
被讨厌的继任者夸了，他、他可一点都不会开心的！
“没、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他气鼓鼓地说道，不知为何微妙地觉得她是在拿他寻开心——这让他的脸更黑了。
结果女审神者也并没有挽留他的意思，直到他咚咚咚地故意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到了门口，她才在他身后姗姗来迟地喊了一句：“……清光。”
加州清光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看着这位新任的审神者。
“干、干嘛？”他语气不善地问道。
女审神者半个人都陷在那张前任审神者申请了很久才获得批准从现世采购的巨大椅子里，左手拿着那份卷宗，右手则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用一根手指顶着自己的下颌，冲着他笑了一笑。
“前任审神者在任的时候……近侍是如何轮换的？”
加州清光：？
他闹不明白她问这个干嘛。一般来说，近侍刀的安排当然是随审神者本人的心意而定了，轮值也好、指定某一把刀一直担任近侍职务也好，那不都是随她高兴吗？
他还是**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并没有什么轮换，差不多一直都是由同一把刀来担任的。”
作为前任审神者的初始刀，加州清光并没有察觉自己生硬的口吻里蕴含着多少气恼的成分。
然后，女审神者挑了挑眉“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笑了。
加州清光走后，柳泉一直在那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办公室里呆到了晚饭时间，争分夺秒地阅读前任审神者留下来的文件。
那些文件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基本上都是一些附近的地形、各个战场的地图和战斗心得，记录着历次战斗的出阵情况的汇报，等等。
看起来前任审神者和她截然不同，是一位没什么武力值傍身的可爱少女，也被她手下的刀剑们保护得很好，基本上很少出阵，甚至一些出阵和远征的安排都是由近侍刀来完成的，她本人最大的功用就是——手入。
手入的时候假如能够获得审神者提供的灵力支援，当然要比付丧神自行治疗的好。前任审神者也毫不吝啬，总是亲自为出阵归来的负伤刀剑们手入。
柳泉按了按眉心。
啊～这么说来这种【亲自手入刷好感度】的套路看起来是不行的了。
她虽然也并没有把本丸的每把刀好感度都刷满的任务或愿望，但是好歹要能让他们乖乖合作才行啊……新选组的刀好对付，然而其它来历的刀可怎么办？总不能一个个都打过去吧？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冷静。就当这里是另外一个需要她刷好感度的新选组，当那位前任审神者是千鹤小姑娘就行了。既然她在薄樱鬼那种全员乙女向的世界里最后都能获得完美的胜利，那么在这里当然也可以。
她望向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决定自己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还是先去吃饭的好。
毕竟这里的本丸连个电灯都没有，到了晚上就着油灯继续工作看文件，那是副长那个笨蛋工作狂才会做的事情，她才不会做那么耗神费眼睛的事呢。
久违地想起了副长这个人，让她一瞬间情绪有些低落。
再也不可能见到面了吧……所以说在那个世界里，副长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啊？还活着吗？在她“死去”之后，是孤身一人继续生活，还是最终娶了个什么温柔贤惠的好姑娘呢？……
不管是哪一种生活，她都不可能再见到了吧。
柳泉放下文件，推开障子门走了出去。
曾经在八木邸里感受到的孤独，现在只不过是被放大了十倍而已。那个时候她还有局长善意的支持，现在她自己坐到了领导整座本丸的位置上，环顾四周，却并没有任何善意的释放——不过这样也可以理解。如果不是这么糟糕的状况的话，何必要让她来执行这个任务呢？这里可不是什么新手村啊？
怀着期待在饭桌上看到辣菜的心情，柳泉吃完了一餐乏善可陈的晚饭。
即使对她还怀有谨慎的戒心，光忠麻麻也并没有给她做什么辣的食物。真是成熟稳重的男人才会有的应对啊。果然那些给她放满一桌子激辣食物的情形是幼稚的小男孩才会有的举动吗。亏她还诚实地把自己不吃辣的弱点主动报告给了他呢？
柳泉默默地在心底给自己对烛台切光忠的好感度+1。
唔……冲着他的外表，可以再+5。然后冲着他那磁性的声线，可以再加——
洗过澡之后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长发、一边往审神者的卧室走去的柳泉，在推开那两扇障子门之后，几乎立刻就忘记了自己刚刚正在想的事情。
昏黄的灯光下，室内的寝具已经被妥善地铺好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看上去就洁白蓬松的棉被被人掀起一个角，有个青年就那么大喇喇地侧着身半躺在被窝里。他原本是用右手支着头的，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在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之后，他那双金色的眼眸随之落到门口的女审神者身上。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弯了弯，烛火在他的白色短发之上轻轻跳动。
他仍然单手托着头，侧卧在她的寝具上，冲着难得表现出目瞪口呆神色的女审神者绽开一个有点懒洋洋的微笑。
“哟，我是鹤丸国永。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到了吗？”
柳泉：……WTF？！
作者有话要说： 5月31日：
今天试用一下防盗章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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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写爆了字数的作者菌感到一阵疲惫……
大家可以猜猜本章的最后是怎么回事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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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清光虽然看起来不甚情愿的样子, 然而他答应了带她去审神者的房间，一路上却并没有再出什么事故, 也没有再提出什么质疑。
他只是沉默地把她带到两扇障子门前, 顿了一下，猛然把两扇障子门往两侧一推。
哗啦一声, 门后的情景呈现在柳泉眼前。
居然是个并不怎么大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也很简单。
柳泉有点惊讶。
加州清光不情愿似的哼了一声, 勉强解释道：“……那个，之前的主人……另外有个房间工作用，这里只是她休息的地方。”
女审神者啊了一声, 不动声色地又扫了一眼房间内的样子，随后就连跨入那个房间的意愿都没有似的转过身去。
“那么就带我去她处理工作的地方。”她吩咐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好像有点惊奇。“你……你不进去看看吗？”
女审神者略带讶异似的回过头来。她的视线落在加州清光的脸上, 他这才发现女审神者明澈得如同黑水晶一般的眼瞳中似乎微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我，无意于侵犯你们心目当中前任主人的位置。”她说，“不过这座本丸的一切我都是必须要接收的……我有我的使命必须完成。为此, 我会做一切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
加州清光：“……”
啊，不太明白她到底想要说什么……然而, 好像微妙地感觉到了一丝诚意和善意啊？
毕竟, 想要一上来就占据前任审神者的位置、大模大样地闯入她的房间, 随意改动房间的布置, 一副很熟的样子叫他“清光”，就好像这座本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建成的、把前任审神者存在过的痕迹抹消得一干二净的继任者，他们不是已经见过好几位了吗？而大家一起努力，让那些人无法将这座本丸运作如意、使得时之政府被迫换人的过程，不是也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了吗？
然而, 这一次的这位新任审神者，似乎跟他们都不一样。
她对于前任审神者的房间似乎毫无兴趣，脑子里只想着工作二字；而她也具有与众不同的来历，并且刚刚证明了这一点——毕竟出自于“平青眼”三段突刺的凌厉攻击，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模仿得那么神似的。
看在……某个时空里的冲田君的份上，他……是不是应该待她稍微友善一点？
加州清光脑子里翻滚着无数新问题，脚下却并没有停顿，把新任审神者带到了长廊另一端的某个房间前面。
女审神者面露诧异之色，看了看他们的来时路，才问道：“……怎么离卧室那么远？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加州清光没说话，而是拉开那两扇紧闭的障子门，率先迈了进去。
室内有一张很高的大桌子，看起来与这间和式风格的屋子一点都不相称——那张桌子以及桌子后面摆着的椅子都是现世的款式，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很多文件和卷宗。
加州清光咳嗽了一声，走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开始善尽近侍的职责、对新任审神者简单介绍这间画风不伦不类的办公室。
“……前任审神者大人，喜欢这个房间窗外栽种的大树。她常说，在炎热的夏季，一看到窗外的绿树浓荫，就会觉得心境也变得清凉了许多……呃……”
加州清光及时咬住舌头，阻止了自己无休止地回忆前任审神者。
任何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属下提起前主人吧。不过这里的这一位女审神者却面色如常。
她绕过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停在前任审神者的座位前，顺手从那堆文件的最上端拿下一本卷宗翻开，漫不经心似的答道：“不必紧张。即使不是作为效忠过的主人，而是一位真诚以待过的友人，也是值得放在心中好好怀念的——就像我有时候会想起总司君和其他人的事情，并且会说出来一样。今后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拘泥。”
加州清光：“……”
他的眼眶不知为何一瞬间就红了。
即使这座本丸在前任审神者离去之后，又曾经迎来过几位时之政府指定的继任者，然而他们从未在任何一个人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话。
他们总是被告知，作为刀剑中化出的付丧神，他们应当承担起身为刀剑和身为神明两方面的重任，和时间溯行军作斗争；而为了达成这一目的，谁来做审神者领导他们、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灵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否会一直维持着必要的决心、忠诚和意志——
然而，随便叫个阿猫阿狗来，就能让他们奉上什么“必要的决心、忠诚和意志”吗？！假如对方只是怀着居高临下的心态、怀着猎奇的心态、怀着不屑一顾的心态、怀着强硬的心态……那么，只能拿出让人不能接受的糟糕态度的那些继任者，是否也不配让他们这些刀剑中化出的神明好好对待？
现在，终于有一个稍微像样点的态度出现了。然而加州清光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就想看到这样的态度。
毕竟女审神者的态度实在太轻描淡写了，就好像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得不到这些刀剑们的忠诚一样——可是作为审神者，不可能真的完全不介意吧？！
加州清光还在纠结，女审神者已经从喉间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声。
“唔……这倒是有趣了……”她说，然后居然大喇喇地径直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抿起嘴唇认真地阅读起那份卷宗里的文件来了。
加州清光：“……”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善尽自己作为近侍的职责，说了一句：“……前任审神者大人留下的全部文件，都在这里了。”
女审神者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谢谢，继续看着那份文件。
加州清光有点尴尬，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被她重视——说不定她当时指定自己当今天的临时近侍，就是因为她想到了自己是冲田君的刀，好歹算是个熟人，所以……
所以，其实她也并没有想要好好爱他，对他另眼相待的意思，是吧？！
加州清光不知道自己已经鼓起了腮。
女审神者似乎察觉到这一点，终于抬起视线来瞥了他一眼，然后，她的眼中染上了一抹笑意。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聊聊总司君的故事呢。”她突然说道，“在我心目里，关于总司君最棒的回忆，就是有一次他突然叫我跟他一起去逛夏日祭——”
什、什么？！约、约女孩子一起去夏日祭？！冲田君？约她？！
加州清光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女审神者，却怎么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有何优点，能让冲田君对她另眼相待。
他很想听听接下来的故事，然而女审神者说到这里却又停了下来，还一脸惆怅地说了一句“啊……以后再说吧。那些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然后就闭口不提了。
加州清光觉得很郁闷，却又不知道这种郁闷从何而来。
他用力地重重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女审神者再度把视线从文件上转向他身上，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清光，果然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呢。”她说着出人意料的台词。
加州清光：！！！
被讨厌的继任者夸了，他、他可一点都不会开心的！
“没、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他气鼓鼓地说道，不知为何微妙地觉得她是在拿他寻开心——这让他的脸更黑了。
结果女审神者也并没有挽留他的意思，直到他咚咚咚地故意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到了门口，她才在他身后姗姗来迟地喊了一句：“……清光。”
加州清光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看着这位新任的审神者。
“干、干嘛？”他语气不善地问道。
女审神者半个人都陷在那张前任审神者申请了很久才获得批准从现世采购的巨大椅子里，左手拿着那份卷宗，右手则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用一根手指顶着自己的下颌，冲着他笑了一笑。
“前任审神者在任的时候……近侍是如何轮换的？”
加州清光：？
他闹不明白她问这个干嘛。一般来说，近侍刀的安排当然是随审神者本人的心意而定了，轮值也好、指定某一把刀一直担任近侍职务也好，那不都是随她高兴吗？
他还是**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并没有什么轮换，差不多一直都是由同一把刀来担任的。”
作为前任审神者的初始刀，加州清光并没有察觉自己生硬的口吻里蕴含着多少气恼的成分。
然后，女审神者挑了挑眉“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笑了。
加州清光走后，柳泉一直在那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办公室里呆到了晚饭时间，争分夺秒地阅读前任审神者留下来的文件。
那些文件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基本上都是一些附近的地形、各个战场的地图和战斗心得，记录着历次战斗的出阵情况的汇报，等等。
看起来前任审神者和她截然不同，是一位没什么武力值傍身的可爱少女，也被她手下的刀剑们保护得很好，基本上很少出阵，甚至一些出阵和远征的安排都是由近侍刀来完成的，她本人最大的功用就是——手入。
手入的时候假如能够获得审神者提供的灵力支援，当然要比付丧神自行治疗的好。前任审神者也毫不吝啬，总是亲自为出阵归来的负伤刀剑们手入。
柳泉按了按眉心。
啊～这么说来这种【亲自手入刷好感度】的套路看起来是不行的了。
她虽然也并没有把本丸的每把刀好感度都刷满的任务或愿望，但是好歹要能让他们乖乖合作才行啊……新选组的刀好对付，然而其它来历的刀可怎么办？总不能一个个都打过去吧？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冷静。就当这里是另外一个需要她刷好感度的新选组，当那位前任审神者是千鹤小姑娘就行了。既然她在薄樱鬼那种全员乙女向的世界里最后都能获得完美的胜利，那么在这里当然也可以。
她望向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决定自己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还是先去吃饭的好。
毕竟这里的本丸连个电灯都没有，到了晚上就着油灯继续工作看文件，那是副长那个笨蛋工作狂才会做的事情，她才不会做那么耗神费眼睛的事呢。
久违地想起了副长这个人，让她一瞬间情绪有些低落。
再也不可能见到面了吧……所以说在那个世界里，副长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啊？还活着吗？在她“死去”之后，是孤身一人继续生活，还是最终娶了个什么温柔贤惠的好姑娘呢？……
不管是哪一种生活，她都不可能再见到了吧。
柳泉放下文件，推开障子门走了出去。
曾经在八木邸里感受到的孤独，现在只不过是被放大了十倍而已。那个时候她还有局长善意的支持，现在她自己坐到了领导整座本丸的位置上，环顾四周，却并没有任何善意的释放——不过这样也可以理解。如果不是这么糟糕的状况的话，何必要让她来执行这个任务呢？这里可不是什么新手村啊？
怀着期待在饭桌上看到辣菜的心情，柳泉吃完了一餐乏善可陈的晚饭。
即使对她还怀有谨慎的戒心，光忠麻麻也并没有给她做什么辣的食物。真是成熟稳重的男人才会有的应对啊。果然那些给她放满一桌子激辣食物的情形是幼稚的小男孩才会有的举动吗。亏她还诚实地把自己不吃辣的弱点主动报告给了他呢？
柳泉默默地在心底给自己对烛台切光忠的好感度+1。
唔……冲着他的外表，可以再+5。然后冲着他那磁性的声线，可以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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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下，室内的寝具已经被妥善地铺好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看上去就洁白蓬松的棉被被人掀起一个角，有个青年就那么大喇喇地侧着身半躺在被窝里。他原本是用右手支着头的，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在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之后，他那双金色的眼眸随之落到门口的女审神者身上。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弯了弯，烛火在他的白色短发之上轻轻跳动。
他仍然单手托着头，侧卧在她的寝具上，冲着难得表现出目瞪口呆神色的女审神者绽开一个有点懒洋洋的微笑。
“哟，我是鹤丸国永。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到了吗？”
柳泉：……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