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影阁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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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之后的阳光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让人觉得愈发寒冷。
叶流尘微微颔首示意，轻声问道：“师兄来了好久了吗？”
“其实……我和师兄都是刚来！”段弈神秘的一笑，转身推开影阁的门，“红叶，你要怎么上去，自己上去，还是我带你上去？”
阳光正好，连影阁二楼的一些景致都能透过窗户和阳光的缝隙中洒落，但是一楼却阴暗无比。
叶流尘皱了皱眉头，沉吟着说道：“还是我自己上去吧，师兄还有什么别的交代吗？”
“有！”段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叶流尘肩头，“影阁极少接待外人，即便接待，也是无须防备的人，所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只好一脸无奈的望着叶流尘。
“我明白！”叶流尘打断他的话，了然的点点头，展开双臂放松戒备。
段弈的指尖忽然拦下一股清风，那股清风化成一道小小的漩涡，席卷叶流尘全身上下，千羽墨和龙牙轻声作响，一黑一紫两个光团轻轻的漂浮在叶流尘和段弈之间。
“这两样东西我先保存，不用担心，你到二层楼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段弈随手收起两个光团，抬脚就进入了影阁之中。
一眨眼的功夫，段弈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叶流尘低头看了看从影阁里往外溢出的几乎肉眼可辨的黑色气息，那些黑色气息蹿出影阁之后，欢欣雀跃着在阳光下化成一丝丝轻烟消失在空气中。
站在门外好久，叶流尘才迈步走进影阁之中，并顺手带上了门。
不知道是因为千羽墨和龙牙不在身上而十分不习惯的缘故，还是太久没有来过这里而产生的疏离感，也许只不过是因为代表着他的“红叶”已经死了，而此时此刻进入影阁的是与影阁毫无关联的叶流尘。
正如段弈所说，影阁没有接待过太多的陌生人。禁军内院本就是个极其排外的地方，更不要说这座处在其中心的神奇阁楼了。
叶流尘的脚步刚刚落下，一点点不知名的淡淡光辉从影阁各处角落升起，虽然并不明亮，但是对于辨别方向和看清物事已经足够。
那些淡淡的光辉来自于叶流尘十分熟悉的东西，一张张屏风和书画，还有整个幻步太清大阵。
“执白，你做这些小动作被老师发现，是要受责罚的！”李璇玑回头看了一眼盘膝坐在地上将千羽墨和龙牙托在手心仔细观察把玩的段弈，皱着眉头说道。
段弈抬头，若有所思的轻笑一声：“老师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即便红叶不再是红叶，毕竟曾经是红叶……”
“不说那两样武器已经是世所罕见的东西，连叶流尘自己都没有能力炼化下去，你就不要用偷来的陨铁精华来做画蛇添足的事情了……”李璇玑站起身，一只手先是向下虚按一下，然后缓缓抬起，不悦的说道，“叶流尘是欧炼老师的得意弟子，在炼器一途，恐怕我们都不如他，你就不要让老师心疼了！”
一缕缕银色的尘埃从段弈的手中缓缓流出，在空中划过一条涓涓细流，聚在李璇玑的掌心。
“好吧好吧，我就不做这些班门弄斧的事情了！不过这东西还真是重啊……”段弈有些夸张的甩甩手站起，一剑一枪恢复了原状被他丢在地上，“不过说实话，红叶全是因为足够勤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丝毫没有辱没了师兄的青睐有加！”
“可惜，还是功亏一篑……”李璇玑握紧拳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段弈回头看着楼梯方向，有些不满的嘟囔道：“这个小子似乎花了太长的时间了！”
“你送他的这场造化，恐怕他要慢慢消化！”李璇玑跨窗而坐，抬头看了看到了当空的太阳打趣说道。
段弈神情一滞，尴尬的笑笑，转身朝书堆走去，自顾自的看起书来。
此刻的叶流尘，闭着眼睛，身影不断闪烁，追逐着黯淡光辉中的一抹明亮，那是幻步太清大阵的运行轨迹。当然，也是脱胎于大阵的神奇步法的雏形。
他似乎用了太久的时间，真元都耗去了大半，而且细密的汗珠也出现在额头。
叶流尘忽然停下了，停在一幅图画边上。
这幅画，几乎在影阁一楼的正中间。这里挂着无数的屏风和书画，本来就模糊了空间，可是叶流尘就有一种感觉：他的脚下，就是房间的中央位置，也就是两座大阵的阵枢所在。
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久，叶流尘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竟然不过如此，当真是当局者迷啊……”
他不在追逐幻步太清的运行轨迹，而是盘膝而坐，在神识中感应那抹亮光，将亮光的路线反复记录下来，并且以真元催动阵法运转，将整个轨迹和路线在神念中重叠比较。
那幅画上，是一个老人的背影。他站在河边，河水川流不息，清澈无比，将老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颌下青须微微飘动却精神矍铄的样子模糊的倒映在流水中。老人的身姿挺拔，一身玄色长衫，竟似个儒生打扮。
画的一角，题着一句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这里的阵法不仅仅是幻步太清，还有寸阴逝芒。当空间遇到了时间，便成为了立体多维，单单追逐着幻步太清的运行轨迹，就算叶流尘累死，也发现不了丝毫蹊跷。
许久，叶流尘满脸敬佩的站起，不由的说道：“先贤妙手，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寸阴逝芒果然神奇，这幻步太清倒真是个好用的迷惑手段……”
说完，叶流尘转到楼梯的地方，拾阶而上。
虽然叶流尘的境界和修为没有明显的提高，可是他的见知和眼界因此丰富了不少，将两个玄奥的阵法嵌套在一起，并且结合的天衣无缝，丝毫不影响互相之间的运转，足以证明修建影阁时候众人所付出的心血。
这不仅是个创造性的举动和尝试，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努力和计划。
所以，当叶流尘登上影阁二楼，看到立在窗边沉默不语的李璇玑的时候，有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因为李璇玑的气势和威压，也因为当初修建影阁时赋予它的一些责任和负担似乎有一部分转移到了他的肩头。
“不知道执白看到如此情景，会是如何表情！”李璇玑的表情很玩味，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叶流尘的神识中低声嘲笑了一句。
叶流尘低下头，同样在神识中无奈答道：“师兄早就知道这些？”
“不，没人知道，如果不是执白带你来，换任何一个人来，都不会让你一个极有阵法天赋的外人再过一次幻步太清和寸阴逝芒，这是影阁的修行隐秘，也是影阁的传承……”
“可是影阁毕竟不是宗派！应该不需要这样的方式才对，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我说是东华的万里河山，你信吗？”李璇玑微嘲的说道，人已经跃出了窗外，“你的心愿已了，自己挑个时候尽快离开吧！”
叶流尘几步来到窗边，看到的只有残阳余晖。
“璇玑师兄有时候也特别冷酷无情吧？”段弈拿着一本书从叶流尘的身后闪出，指了指躺在一旁兀自轻颤的一剑一枪。
叶流尘半蹲下来，收好千羽墨和龙牙，埋着头问道：“执白师兄，你知道……”
段弈摆摆手，将手中的堆里，径自来到桌边不知道翻检着什么：“了不了解影阁的秘密，清不清楚璇玑师兄和老师们到底在干什么，明不明白这座阁楼究竟代表着什么……”
“不，我宁愿我从来也不知道这些……千翛知道了，莫名其妙的就陨落在迈出最后一步的道路上；轩辕师兄和璇玑师兄知道了，一个叛出影阁，一个数年精心策划造出来一个这样的你。可是墨羽和我同样知道，灰鹤、黑凰和赤狐等等一干师兄弟们也同样知道，为什么都没有什么反应呢？”段弈摇摇头，十分伤感的说道，“是不是因为师兄们都是不世出的天才，而与他们相比我们都是些麻木的平常人啊！”
叶流尘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时间和空间的绝妙阵法，能领悟到其中玄妙就能有大机缘，可惜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红叶，你呢？”段弈展开一幅画挂在墙壁上，坐在窗沿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
叶流尘避开想要沉浸在那幅画中的目光，转头盯着段弈问道：“师兄，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有仙，有佛吗？”
段弈仰天大笑，笑声渐止的时候目光锐利如刀的看着叶流尘说道：“谁知道呢……看看这幅画吧，毕竟是璇玑师兄给你安排的路，你怎么样也得走下去才是！”
叶流尘的头埋得更低，更是不肯看那幅画一分一毫，有些恼怒的问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把事情算的如此精准，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数，还是机缘早定，抑或是真有那推衍测算之法……”
“红叶，不明白吗？如果没有那块完整的星图，今日站在这里看着这幅画的就不只是你了……所以，没有什么精准，也没有什么天数，更没有机缘，至于推演测算，呵呵，现在的结果不也超出了师兄的预计了吗？”段弈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
“这《谪仙图》不是执白师兄你要的，或者说不是你本意要的，只不过是打开影阁封印的道具……”叶流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自责的问，“如果我没有放走李逸辰，如今是不是所有的师兄们都可以自由？”
段弈点点头，又不自觉的摇摇头：“不，它也很有用处，我也是因为看了这幅画，才破境而出的。但是，它确实是先皇和老师们要求放入影阁的……可惜，从成为暗卫被授予代号之时，我们就是这座楼阁的奴隶了，李逸辰是所谓谪仙的后代，就算带他过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你如今有机会跳脱出去，就去找的一条新的道路吧！”
叶流尘闭着眼睛看向那幅画，他的眼睛明明没有睁开，可是那幅画完全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神识里，清晰无比。
图画消失，变成了一把剑，凌厉无比的青莲剑歌；画迹全无，化为了两朵莲，有些残破的金色莲花和青色莲花。
叶流尘身体里涌出灵心星衍，自行转动，一蓬青光伴着无数雾气砸在叶流尘身上。
“这算什么，半步涅盘……”叶流尘坐在地上，摊开手掌苦笑，“这样的修行，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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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之后的阳光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温暖，反而让人觉得愈发寒冷。
叶流尘微微颔首示意，轻声问道：“师兄来了好久了吗？”
“其实……我和师兄都是刚来！”段弈神秘的一笑，转身推开影阁的门，“红叶，你要怎么上去，自己上去，还是我带你上去？”
阳光正好，连影阁二楼的一些景致都能透过窗户和阳光的缝隙中洒落，但是一楼却阴暗无比。
叶流尘皱了皱眉头，沉吟着说道：“还是我自己上去吧，师兄还有什么别的交代吗？”
“有！”段弈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叶流尘肩头，“影阁极少接待外人，即便接待，也是无须防备的人，所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只好一脸无奈的望着叶流尘。
“我明白！”叶流尘打断他的话，了然的点点头，展开双臂放松戒备。
段弈的指尖忽然拦下一股清风，那股清风化成一道小小的漩涡，席卷叶流尘全身上下，千羽墨和龙牙轻声作响，一黑一紫两个光团轻轻的漂浮在叶流尘和段弈之间。
“这两样东西我先保存，不用担心，你到二层楼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段弈随手收起两个光团，抬脚就进入了影阁之中。
一眨眼的功夫，段弈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叶流尘低头看了看从影阁里往外溢出的几乎肉眼可辨的黑色气息，那些黑色气息蹿出影阁之后，欢欣雀跃着在阳光下化成一丝丝轻烟消失在空气中。
站在门外好久，叶流尘才迈步走进影阁之中，并顺手带上了门。
不知道是因为千羽墨和龙牙不在身上而十分不习惯的缘故，还是太久没有来过这里而产生的疏离感，也许只不过是因为代表着他的“红叶”已经死了，而此时此刻进入影阁的是与影阁毫无关联的叶流尘。
正如段弈所说，影阁没有接待过太多的陌生人。禁军内院本就是个极其排外的地方，更不要说这座处在其中心的神奇阁楼了。
叶流尘的脚步刚刚落下，一点点不知名的淡淡光辉从影阁各处角落升起，虽然并不明亮，但是对于辨别方向和看清物事已经足够。
那些淡淡的光辉来自于叶流尘十分熟悉的东西，一张张屏风和书画，还有整个幻步太清大阵。
“执白，你做这些小动作被老师发现，是要受责罚的！”李璇玑回头看了一眼盘膝坐在地上将千羽墨和龙牙托在手心仔细观察把玩的段弈，皱着眉头说道。
段弈抬头，若有所思的轻笑一声：“老师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即便红叶不再是红叶，毕竟曾经是红叶……”
“不说那两样武器已经是世所罕见的东西，连叶流尘自己都没有能力炼化下去，你就不要用偷来的陨铁精华来做画蛇添足的事情了……”李璇玑站起身，一只手先是向下虚按一下，然后缓缓抬起，不悦的说道，“叶流尘是欧炼老师的得意弟子，在炼器一途，恐怕我们都不如他，你就不要让老师心疼了！”
一缕缕银色的尘埃从段弈的手中缓缓流出，在空中划过一条涓涓细流，聚在李璇玑的掌心。
“好吧好吧，我就不做这些班门弄斧的事情了！不过这东西还真是重啊……”段弈有些夸张的甩甩手站起，一剑一枪恢复了原状被他丢在地上，“不过说实话，红叶全是因为足够勤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丝毫没有辱没了师兄的青睐有加！”
“可惜，还是功亏一篑……”李璇玑握紧拳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段弈回头看着楼梯方向，有些不满的嘟囔道：“这个小子似乎花了太长的时间了！”
“你送他的这场造化，恐怕他要慢慢消化！”李璇玑跨窗而坐，抬头看了看到了当空的太阳打趣说道。
段弈神情一滞，尴尬的笑笑，转身朝书堆走去，自顾自的看起书来。
此刻的叶流尘，闭着眼睛，身影不断闪烁，追逐着黯淡光辉中的一抹明亮，那是幻步太清大阵的运行轨迹。当然，也是脱胎于大阵的神奇步法的雏形。
他似乎用了太久的时间，真元都耗去了大半，而且细密的汗珠也出现在额头。
叶流尘忽然停下了，停在一幅图画边上。
这幅画，几乎在影阁一楼的正中间。这里挂着无数的屏风和书画，本来就模糊了空间，可是叶流尘就有一种感觉：他的脚下，就是房间的中央位置，也就是两座大阵的阵枢所在。
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幅画看了好久，叶流尘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竟然不过如此，当真是当局者迷啊……”
他不在追逐幻步太清的运行轨迹，而是盘膝而坐，在神识中感应那抹亮光，将亮光的路线反复记录下来，并且以真元催动阵法运转，将整个轨迹和路线在神念中重叠比较。
那幅画上，是一个老人的背影。他站在河边，河水川流不息，清澈无比，将老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颌下青须微微飘动却精神矍铄的样子模糊的倒映在流水中。老人的身姿挺拔，一身玄色长衫，竟似个儒生打扮。
画的一角，题着一句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这里的阵法不仅仅是幻步太清，还有寸阴逝芒。当空间遇到了时间，便成为了立体多维，单单追逐着幻步太清的运行轨迹，就算叶流尘累死，也发现不了丝毫蹊跷。
许久，叶流尘满脸敬佩的站起，不由的说道：“先贤妙手，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寸阴逝芒果然神奇，这幻步太清倒真是个好用的迷惑手段……”
说完，叶流尘转到楼梯的地方，拾阶而上。
虽然叶流尘的境界和修为没有明显的提高，可是他的见知和眼界因此丰富了不少，将两个玄奥的阵法嵌套在一起，并且结合的天衣无缝，丝毫不影响互相之间的运转，足以证明修建影阁时候众人所付出的心血。
这不仅是个创造性的举动和尝试，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努力和计划。
所以，当叶流尘登上影阁二楼，看到立在窗边沉默不语的李璇玑的时候，有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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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执白看到如此情景，会是如何表情！”李璇玑的表情很玩味，他没有说话，只是在叶流尘的神识中低声嘲笑了一句。
叶流尘低下头，同样在神识中无奈答道：“师兄早就知道这些？”
“不，没人知道，如果不是执白带你来，换任何一个人来，都不会让你一个极有阵法天赋的外人再过一次幻步太清和寸阴逝芒，这是影阁的修行隐秘，也是影阁的传承……”
“可是影阁毕竟不是宗派！应该不需要这样的方式才对，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我说是东华的万里河山，你信吗？”李璇玑微嘲的说道，人已经跃出了窗外，“你的心愿已了，自己挑个时候尽快离开吧！”
叶流尘几步来到窗边，看到的只有残阳余晖。
“璇玑师兄有时候也特别冷酷无情吧？”段弈拿着一本书从叶流尘的身后闪出，指了指躺在一旁兀自轻颤的一剑一枪。
叶流尘半蹲下来，收好千羽墨和龙牙，埋着头问道：“执白师兄，你知道……”
段弈摆摆手，将手中的堆里，径自来到桌边不知道翻检着什么：“了不了解影阁的秘密，清不清楚璇玑师兄和老师们到底在干什么，明不明白这座阁楼究竟代表着什么……”
“不，我宁愿我从来也不知道这些……千翛知道了，莫名其妙的就陨落在迈出最后一步的道路上；轩辕师兄和璇玑师兄知道了，一个叛出影阁，一个数年精心策划造出来一个这样的你。可是墨羽和我同样知道，灰鹤、黑凰和赤狐等等一干师兄弟们也同样知道，为什么都没有什么反应呢？”段弈摇摇头，十分伤感的说道，“是不是因为师兄们都是不世出的天才，而与他们相比我们都是些麻木的平常人啊！”
叶流尘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时间和空间的绝妙阵法，能领悟到其中玄妙就能有大机缘，可惜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红叶，你呢？”段弈展开一幅画挂在墙壁上，坐在窗沿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
叶流尘避开想要沉浸在那幅画中的目光，转头盯着段弈问道：“师兄，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有仙，有佛吗？”
段弈仰天大笑，笑声渐止的时候目光锐利如刀的看着叶流尘说道：“谁知道呢……看看这幅画吧，毕竟是璇玑师兄给你安排的路，你怎么样也得走下去才是！”
叶流尘的头埋得更低，更是不肯看那幅画一分一毫，有些恼怒的问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把事情算的如此精准，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数，还是机缘早定，抑或是真有那推衍测算之法……”
“红叶，不明白吗？如果没有那块完整的星图，今日站在这里看着这幅画的就不只是你了……所以，没有什么精准，也没有什么天数，更没有机缘，至于推演测算，呵呵，现在的结果不也超出了师兄的预计了吗？”段弈摇头，有些失望的说道。
“这《谪仙图》不是执白师兄你要的，或者说不是你本意要的，只不过是打开影阁封印的道具……”叶流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自责的问，“如果我没有放走李逸辰，如今是不是所有的师兄们都可以自由？”
段弈点点头，又不自觉的摇摇头：“不，它也很有用处，我也是因为看了这幅画，才破境而出的。但是，它确实是先皇和老师们要求放入影阁的……可惜，从成为暗卫被授予代号之时，我们就是这座楼阁的奴隶了，李逸辰是所谓谪仙的后代，就算带他过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你如今有机会跳脱出去，就去找的一条新的道路吧！”
叶流尘闭着眼睛看向那幅画，他的眼睛明明没有睁开，可是那幅画完全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神识里，清晰无比。
图画消失，变成了一把剑，凌厉无比的青莲剑歌；画迹全无，化为了两朵莲，有些残破的金色莲花和青色莲花。
叶流尘身体里涌出灵心星衍，自行转动，一蓬青光伴着无数雾气砸在叶流尘身上。
“这算什么，半步涅盘……”叶流尘坐在地上，摊开手掌苦笑，“这样的修行，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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