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星华传说 > 三十六 输赢难辨

三十六 输赢难辨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更新时间:20-05-2

    叶流尘在禁军内院一向沉默内向,如果不是迟衔帆,他在所有人眼里,也许不过就是个可怜的小乞儿一般。尽管他和他们一眼修行,甚至因为年龄的缘故要叫他一声师兄,但是即便是在竹林中的那番争斗之后,所有人仍然认为他是一个内向腼腆的家伙。

    此刻发火的叶流尘,是他们不曾见过的;也许叶流尘自己,都未曾察觉。

    “你想打架吗?”叶流尘拍掉木梓杨的手,站直了身体,故意盯着仇隼问道。。

    “呵呵,我可以认为师兄你是在挑衅吗?”仇隼摸摸鼻子,眯着的眼中光芒四射。

    “是又怎么样?”叶流尘左手光华一闪,千羽墨已经握在手中,接着左手负剑背在身后,他的双脚微错着站开,凝立不动。

    后山上的聚灵八卦起了些许变化,悬崖中的天地灵气彷佛一滞,之后才又恢复了正常。

    “我倒是很想和师兄较量一番!”仇隼弓起身子,一对蛟吻倒握在手中,“这次,一定打败红叶你!”

    仇隼最后的声音好像是嚎出来的一般,却很低沉很难听。

    觉缘闻言,整个身体挡在了觉静身前,西霜月脸色变幻不停,犹疑的向那棵大树,似乎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陆霓裳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阻止叶流尘的想法,默默的站在了木梓杨的身边。

    “小和尚,《般若心经》不在这里,有间书馆里有那本书!”叶流尘面无表情的说,右手的法诀已经打出,“磐石,你是要跟原木师兄回去,还是死在他们手里?”

    “有区别吗?”陈石努力的睁开眼睛,他的眼角和嘴角都破裂了,伤口流血不止,落寞笑道,“我这副样子,实在是没什么区别了!”

    他抬起双手,手臂因为那些鬼蜮咒留下的伤痕而别灼烧的一片狼藉。

    “活着,就有机会!”叶流尘有些不忍的说。

    “他们几个,谁会放过我?”

    “有天姬在,没有人能杀得了你!”

    陆霓裳眼神一亮,温和的对着陈石笑了笑。

    陈石低下头,仰天长笑,“红叶,你放走了李逸辰和黄雀,为什么不能放走我?”

    “你……和他们……不一样!”叶流尘脸色变得十分难,一字一顿的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放走那两个小家伙的?”

    “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吗?”西霜月冷笑一声。

    “大家不知道的只是你送走他们的方式和掩饰遮盖他们消息的方法罢了!”觉静冷静的声音让叶流尘心底一阵烦躁。

    叶流尘无言,而仇隼彷佛失去了理智,眼中只剩下了浓浓的战意。

    他不介意以境界的优势打败叶流尘,他介意的是能不能打败叶流尘。

    西霜月暗骂一声白痴,想要退走的时候到一脸平静的觉静和觉缘姐弟俩,又停下了脚步。

    觉静并没有表面上的伤的那么严重,只不过由于体质孱弱而使得她起来受伤颇重,而觉缘虽然受伤,可是还保留着大半的战力。

    没有人离去,也没有人愿意再出手,如果此时此刻能够共同参详这棵菩提树的奥秘,想必没有人会再反对,即便他们还要针锋相对,可是没有了线和手,针尖对麦芒并没有意义。

    悬崖底的众人忽然陷入了沉寂,不知不觉中,那些好的小花儿堆了满地,黄紫色的光点从它们中间升起,像是萤火虫一般,纷纷缭绕在每个人脚边。

    “天姬的任务目标不是你,她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陈石,现在是你自己的选择,后土魔岩书你已经学会了,仇隼不会放过你,西霜月也不会,就连这一对小和尚也不知为何对这玩意儿很感兴趣……”木梓杨打破了沉寂,真诚的劝慰道,“选择被我送回影阁,还是跟我一起进入御墨,抑或,死在这里?”

    “你还不是一样知道这东西?”陈石好笑的着木梓杨问。

    “不,你误会了,我之所以压制修为不是因为后土魔岩书,而是因为我自己修行的功法和木属性的本命真元的缘故……”木梓杨摇摇头说。

    “陈石,如果你愿意将后土魔岩书写出来,我家大公子可以让你加入白虎卫!”西霜月听完木梓杨的话,柳眉一扬急切的说。

    “呵呵,刚才还是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这一瞬间我又变成了香饽饽了!”

    叶流尘注意到了脚边的黄紫色光点,心神一分,一些若有若无的白色光点从他的身体中冒出来,隠入纷飞的花瓣中,和黄紫色的光点混在了一起。

    西霜月和木梓杨在争取陈石的时候,觉静的左手掏出一串念珠,右手单掌而立竖在胸前。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绝境和觉缘的身上,觉静竖起的右手,无名指弯曲扣在拇指上呈环状,其余三指竖的笔直。

    觉缘双手一摆,一杆方便铲出现在他的手中,这兵器很大,起来很重,和他瘦小的身形一比,有些格格不入。

    “暗影流光!”仇隼低喝,蛟吻一正一反握在手中,箭步直刺叶流尘的双眼。

    “拈花指!”觉静左手上的念珠徐徐落下,在她的手腕上发出好听的声音,漫天的花朵中,忽然多了一道无名凌厉的气息朝着陈石的喉头刺去。

    仇隼手中的蛟吻掀起一团黑色的旋风,将一路上天地灵气幻化而成的花瓣纷纷绞碎,眼那团旋风就要刺中叶流尘;空气中,陈石周围的天地灵气瞬间被抽空,那道凌厉的气息无声无息间来到陈石面前,轻轻的点在他的喉头。

    陈石狂吼一声,黑色的真元迅速遍布全身,他的身上满是褐色的裂纹,然后他用尽全力向左边侧了侧身子。他的右肩肩头无声无息间炸裂,黑色的真元被金色的光团侵蚀一空,就连那些褐色的裂纹都簌簌而下。

    陈石痛呼一声,脸色惨白的倒在地上,他的肩头血肉模糊,连骨头都被打碎,整个右臂都瘫软在地。

    “无耻!”

    “可恶!”

    木梓杨和陆霓裳同时惊呼出声,已经恢复些真元的木梓杨瞬间来到木梓杨身边,一边往他身体里输送真元,一边为他疗伤。

    亮黑色的旋风到了眼前,叶流尘拔剑向前斩去,借着力道飞退,然而剑气还未完全成形,就被仇隼撕碎。

    一只碧色的簪子出现在叶流尘身前,仇隼被迫现出身形,右手的蛟吻正刺在簪子尖锐的一端。

    叶流尘将千羽墨收起,手中法诀接连打出。

    他和仇隼之间的天地灵气陡然变慢,一朵朵玄晶冰兰附着在仇隼的身上。

    叶流尘吐了一口鲜血,法诀被迫停止,玄晶冰兰炸裂,一团团极焰霜华将仇隼的身形向后压了压。

    仇隼右手收刀,左手反握的蛟吻顺势上撩,黑色的暗影流光真元瞬间吹散所有的极焰霜华,穿过寂灭心禅印,就要打在叶流尘身上。

    此时,陆霓裳已到,紫色的丝带倒卷,将黑色的刀气尽数挡开。

    天空的云朵忽的低了许多,本来稀疏的云朵一下子变得极为稠密。

    “天羽玄云诀!”陆霓裳低喝,她身后出现一朵小小的白云,白云破碎,无数白色羽毛明灭不定的穿梭在她的身边。

    随着指诀的指引,这些羽毛状的真元猛然出现在仇隼身边,爆裂的真元和天地灵气肆虐,仇隼讶异之余已经如同被狂风卷起,生生后悔一丈。

    “御极巅峰……咳咳……咳……”仇隼双膝跪地,双臂无力的垂下,蛟吻都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你怎么可能达到如此境界!”

    叶流尘捂着胸口后退了两三步,因为动用寂灭心禅的缘故,十绝封印的十股真元在他的身体中左冲右突,一瞬间竟让他受了重伤。

    觉静也不好过,她面如金纸,眼神有些灰败,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觉缘有些紧张的一手拿着方便铲,一手扶着她往后退了退。

    一切不过转瞬之间,西霜月只是稍稍犹豫便错过了机会。场中唯一状态完好而且境界修为最高的陆霓裳,西霜月恨恨的低声骂了一句,转眼就消失不见。

    “嘿嘿,红叶师兄,这次可算我赢了?”仇隼向后一翻,进入阴影中,仔细查着伤势,兴奋的问,“要不是天姬师妹帮你,恐怕现在你已经死了!”

    “对,你赢了,你不是想要东华双诀吗?咳咳,我给你!”叶流尘咳嗽数声,直接从怀中掏出两本古香古色的线状书籍扔给仇隼。

    仇隼化作一团阴影接住两本书,透亮的眼睛在黑暗中可惜的了一眼菩提树,然后眨眨眼不见了,“谢谢师兄了,我很遗憾,没能保住磐石师兄的姓名……”

    陆霓裳扶着叶流尘,关切的望向对面的崖壁。

    “不用费力了,原木!”陈石闭上眼睛,眼角的鲜血混合着泪水滴落。

    “可恶!”木梓杨以手捶地,精疲力竭的他已经没有丝毫真元可用了,一只拳头瞬时间鲜血淋漓。

    地上的花瓣和光点逆着鲜血,笼罩了他的拳头。

    “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追我,还追个不停!”

    “不是因为你是御墨,你接受了皇家的密令,也不是你受璇玑师兄所托,要寻我回去……”

    “而是,这帮可怜的孩子中,唯有我们俩年纪最大,可是不论是当年的竹林和天策争锋,还是后来的墨组考核和影阁三日,甚至最后的京华城的含元惊变,我们这两个最年长的师兄的,反而是最糟糕的两个……”

    “呵呵,是啊,飞星和千帆一直都比我们强,现在来这些小家伙是一个比一个强,更是比我们强了……”木梓杨揩去眼角的泪水,把陈石的身体扶正,两个人一起靠在山壁上着菩提树,着属下站着的两对男女。

    “原木,我们应该高兴,老师们曾经说过,弟子没有超越老师,那是老师的气度不够,那是老师教授的失败,更是弟子辜负了老师的期许……现在来,我们都足以欣慰了!”陈石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的头轻轻靠在了木梓杨肩头,“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够葬在小湖边……现在听着原木,这是后土魔岩书……”

    陈石的手还紧紧攥着木梓杨的手腕,他害怕木梓杨不听完他所说的话。

    木梓杨忽然大哭起来,他必须听完这个,因为这才是害死陈石的真正原因。

    叶流尘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那是他曾经的伙伴,虽未朝夕相处,却也情谊深厚。

    他回头,脸色复杂的那一堆光着头的姐弟。

    陆霓裳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的愤怒让她的秀发发扬起来,没有了碧绿簪的束缚,它们尽情的飞扬在脑后。

    这幅情景,衬着落英缤纷,本该是极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