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争日讲主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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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去了辽东，在辽东这个事情上朱由校终于可以暂时放心了。要让孙承宗去彻底消灭女真人不好说，现在女真还处于上升姿态，尤其是在军事上。可是孙承宗防守辽东应该万无一失，现在他去防守比历史上的他去辽东的事情要好不少。
从锦州到山海关一线目前还都在明军控制之中，不象历史上因为熊廷弼的意气用事，把山海关数百里据点、两天、城市全部毁灭一空。只是西南的奢安之乱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可是现在没有确切证据，内阁又直接封驳他的调兵中旨，让他无计可施。
十三日又是早朝的日期，朱由校进入皇极门坐下之后就闭目养神，他知道今天早朝要廷推出日讲主讲官，又将再次上演唇枪舌战。因为在早朝之前，就有人不断上奏折保举人了，只不过都被他留中了。孙承宗留在北京，大臣不便就公开在早朝上明说。孙承宗的离开，让一切的都明朗起来，今天的早朝就要出结果。
无论是浙党还是东林党都看到了日讲主讲官这个位置的重要，当然都想让自己的人出任这个位置。可是这个位置并不是谁都可以出任的，日讲主讲官主要负责为皇上讲解四书五经史书等，所以对文才要求是很高的。明朝形成的惯例，非庶吉士不入内阁，更日讲官主讲官比这个更严格，惯例都是殿试一甲进士及第的三人才行，通俗来说非状元、榜眼和探花不可。
在之前为昨天晚上东林聚会之时，大佬们就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刘一燝是内阁首辅，聚会自然以他为首，由他来主持。但刘一燝缺没有摆出来一点架子，主要是他并不能掌控东林党，他强势不起来。
东林虽然是政治集团，但是凝聚人心的却更多的是共同对道统的坚持，所以意见领袖的地位非常高，比如为东林三君之一的邹元标。还有已经七十六岁四朝元老周嘉谟这样的强人执掌吏部，那更是德高望重，东林党人包括刘一燝都得对周嘉谟持晚辈之礼。
就算面对礼部尚书孙慎行，刘一燝一样无法强势，他们两个都是万历二十三年的进士，就是同年，可孙慎行是探花，刘一燝是三甲都一百多名开外了。这样情况下，他不可能做到像当年张居正那样强势。
“明天早朝就要廷推日讲主讲官了，这个位置非常重要，是很好的晋身的位置。我们东林最好能所有人共同推举一个人出任此职，诸位意下如何？”聚会开始后，刘一燝从孙承宗赴任辽东开始讲，讲了一些忠君爱国的套话之后，最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周嘉谟掌管吏部，他自然对官员们的情况更了解，尤其是对东林的人更上心。加上他德高望重，刘一燝说完之后，自然而然的大家都等着他发言，他也当仁不让的说到：“日讲主讲官惯例都是一甲进士及第的人出任。我们东林中符合这种要求，孙尚书倒是符合，他是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探花。”说完，就看着孙慎行。
孙慎行急忙说道，“我已经是礼部尚书，公务繁忙，应该把机会留给后进者。”只是他已经是礼部尚书这样的重臣了，自然不会丢西瓜捡芝麻。
周嘉谟继续说到：“剩下符合条件的：一个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探花的钱谦益，一个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状元周廷儒，还有一个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状元钱士升。诸位觉得三人谁比较合适？”这三人现在官职都比较低，根本不够资格参与讨论。周嘉谟这一下子就直接把范围圈定了，就是从三人从选择。
“周廷儒虽的确神童，出名也早，文章才学都属上层，可是他今年应该就是三十来岁，太年轻了。还需要多多磨练，进步过快对他以后发展并不好。钱士升虽然年龄倒是可以，可是他中进士时间有点晚，到现在才入翰林五年。钱谦益感觉更合适，虽然想比前两位，他不是状元。可他的诗文才干也是极好的，他中进士已经十一年，从翰林院进入詹事府两年目前为日讲展书官，资历也比较好，出任少詹事为日讲主讲官也顺理成章。”次辅韩爌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认为钱谦益更为合适。他和这三人并无直接利害关系，倒是没什么顾忌。
韩爌话说完，东林的精神领袖之一光禄寺高攀龙就接到：“韩兄的确是老成谋国，周廷儒的确还有些太年轻，但是钱士升也不错。他虽然中进士入翰林时间稍短些，他也有他的优势，他是浙江人。我们提名他为日讲主官，浙党也不好反对他们的同乡吧。”
高攀龙在钱士升中进士之前，东林讲学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关系还很不错。大家也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虽然高攀龙明显偏向钱士升，但是钱士升是浙江人，浙党不好反对也的确是个优势。
接着同样和钱士升关系不错的邹元标也发言支持钱士升，但是更多的人还是觉得钱士升在翰林院的资历太浅。双方的观点相持不下，张文达直接建议说同时推荐二人。
这时黄尊素和大家行了行礼说到，“诸位听我一言，我们不光要考虑自己要推举谁，还要考虑浙党他们会推举谁。以浙党中适合的最合适的人选是施鳯来，他是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的榜眼，现在为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从资历上，他已经为进士十四年，从翰林院入詹事府已经五年。从职务上，由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升一级为少詹事也顺利成章。对方优势比较明显，我们推举二人和他竞争，我们自己的力量先被分散了。虽然我和钱士升是同年，但我还是要说，与对手施鳯来相比钱士升缺点太明显，资历差距太大。我建议还是推荐钱谦益一人为好。”
以黄尊素的职位和声望，他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由大佬们参加的讨论会的，但是他一向足智多谋，是东林的智囊，所以他才会有会参加，只是等大家都发言过来，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黄尊素的发言让大家的意见很快取得一致，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形势被黄尊素一分析就一目了然了。东林党人都知道，眼下正是和浙党斗争的关键时刻，这次必须要打击到浙党，拿下这个位置。
浙齐楚三党也有聚会，不过他们只是简单的统一了思想而已，他们中最适合的不二人选就是施鳯来。朱国祚、沈纮、史继偕、王佐和黄克缵等浙党大佬和齐党党魁亓诗教、楚党党魁官应震吴亮嗣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之后，各自散去，去写奏折为早朝的战斗准备武器。
早朝开始，朱由校和大臣见礼之后，开始汇报日常政务工作。汇报完毕之后，好戏开始上演。起头的依然是首辅刘一燝，“陛下，孙经略赶赴辽东之后，日讲主讲官一职悬空。臣认为应该让其他人担任此职，以利于日讲的顺利进行。”
“刘卿家说的不错，吏部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么？”朱由校把目光转向周嘉谟。周嘉谟出列，把奏折递上之后，开始发言。“经过吏部的会推，有以下五人：钱谦益、张瑞图、施鳯来、钱士升和周廷儒适合出任此职。”
周嘉谟虽然是东林党，但是还是要以朝廷为重，不能做的过分。张瑞图和施鳯来是他不喜欢的，可是两人现在都在詹事府也都符合硬性条件，并且还有一定优势。两人自然他也还是要推举的，只是在名字排序上做了手脚。让浙党肯定会力挺的施鳯来的名字不仅在钱谦益之后，还在张瑞图之后。
“臣认为施鳯来是比较适合，他是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的榜眼，现在为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无论从资历上，从职务上，施鳯来出任少詹事日讲主讲官顺理成章。”朱国祚首先赤膊上阵，旗帜鲜明的支持施鳯来。
“臣认为钱谦益更为合适，其诗文才学举世公认。而施鳯来，此人一向阿谀奉承，我认为这样的人不适合做日讲主讲官。”孙慎行不但支持钱谦益还有开始抹黑施鳯来。
其他大臣想也相继发言，东林党的人当然支持钱谦益，抹黑施鳯来。浙齐楚三党紧密联合起来，支持施鳯来，举出来施鳯来的优势，并认为钱谦益私德一样不好。施鳯来的为人的确有点黑，而东林党一向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抨击别人，浙齐楚三党联合都陷入了被动，双方又陷入口水大战。
朱由校在上边冷眼看着两派相争的大臣，党争真是让他烦透了，一旦涉及人事任命就很容易进入党争状态。尤其是东林党得理不饶人、理所当然的架势，就让他想起了自己被封驳的圣旨，看来必须要打击下的东林党的气焰了。
而且东林党推荐上来的钱谦益他确实不喜欢，钱谦益就是喜剧桃花扇中男主人公的原型，最后剃发易服，投降清朝做官。施鳯来虽然是阿谀奉承，但是并没有失大节，而且比较好控制些，朱由校下定了决心。
最后朱由校制止了他们的争吵，任命为施鳯来为日讲主讲官，之后直接散朝。早朝结束后，浙齐楚三党人人满面春风，东林党则人人满面秋霜。朱由校也心情不爽的回到乾清宫，不过他一想到马上要去内书堂心情开始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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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宗去了辽东，在辽东这个事情上朱由校终于可以暂时放心了。要让孙承宗去彻底消灭女真人不好说，现在女真还处于上升姿态，尤其是在军事上。可是孙承宗防守辽东应该万无一失，现在他去防守比历史上的他去辽东的事情要好不少。
从锦州到山海关一线目前还都在明军控制之中，不象历史上因为熊廷弼的意气用事，把山海关数百里据点、两天、城市全部毁灭一空。只是西南的奢安之乱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可是现在没有确切证据，内阁又直接封驳他的调兵中旨，让他无计可施。
十三日又是早朝的日期，朱由校进入皇极门坐下之后就闭目养神，他知道今天早朝要廷推出日讲主讲官，又将再次上演唇枪舌战。因为在早朝之前，就有人不断上奏折保举人了，只不过都被他留中了。孙承宗留在北京，大臣不便就公开在早朝上明说。孙承宗的离开，让一切的都明朗起来，今天的早朝就要出结果。
无论是浙党还是东林党都看到了日讲主讲官这个位置的重要，当然都想让自己的人出任这个位置。可是这个位置并不是谁都可以出任的，日讲主讲官主要负责为皇上讲解四书五经史书等，所以对文才要求是很高的。明朝形成的惯例，非庶吉士不入内阁，更日讲官主讲官比这个更严格，惯例都是殿试一甲进士及第的三人才行，通俗来说非状元、榜眼和探花不可。
在之前为昨天晚上东林聚会之时，大佬们就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刘一燝是内阁首辅，聚会自然以他为首，由他来主持。但刘一燝缺没有摆出来一点架子，主要是他并不能掌控东林党，他强势不起来。
东林虽然是政治集团，但是凝聚人心的却更多的是共同对道统的坚持，所以意见领袖的地位非常高，比如为东林三君之一的邹元标。还有已经七十六岁四朝元老周嘉谟这样的强人执掌吏部，那更是德高望重，东林党人包括刘一燝都得对周嘉谟持晚辈之礼。
就算面对礼部尚书孙慎行，刘一燝一样无法强势，他们两个都是万历二十三年的进士，就是同年，可孙慎行是探花，刘一燝是三甲都一百多名开外了。这样情况下，他不可能做到像当年张居正那样强势。
“明天早朝就要廷推日讲主讲官了，这个位置非常重要，是很好的晋身的位置。我们东林最好能所有人共同推举一个人出任此职，诸位意下如何？”聚会开始后，刘一燝从孙承宗赴任辽东开始讲，讲了一些忠君爱国的套话之后，最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周嘉谟掌管吏部，他自然对官员们的情况更了解，尤其是对东林的人更上心。加上他德高望重，刘一燝说完之后，自然而然的大家都等着他发言，他也当仁不让的说到：“日讲主讲官惯例都是一甲进士及第的人出任。我们东林中符合这种要求，孙尚书倒是符合，他是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探花。”说完，就看着孙慎行。
孙慎行急忙说道，“我已经是礼部尚书，公务繁忙，应该把机会留给后进者。”只是他已经是礼部尚书这样的重臣了，自然不会丢西瓜捡芝麻。
周嘉谟继续说到：“剩下符合条件的：一个万历三十八年（1610年）探花的钱谦益，一个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状元周廷儒，还有一个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状元钱士升。诸位觉得三人谁比较合适？”这三人现在官职都比较低，根本不够资格参与讨论。周嘉谟这一下子就直接把范围圈定了，就是从三人从选择。
“周廷儒虽的确神童，出名也早，文章才学都属上层，可是他今年应该就是三十来岁，太年轻了。还需要多多磨练，进步过快对他以后发展并不好。钱士升虽然年龄倒是可以，可是他中进士时间有点晚，到现在才入翰林五年。钱谦益感觉更合适，虽然想比前两位，他不是状元。可他的诗文才干也是极好的，他中进士已经十一年，从翰林院进入詹事府两年目前为日讲展书官，资历也比较好，出任少詹事为日讲主讲官也顺理成章。”次辅韩爌直接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认为钱谦益更为合适。他和这三人并无直接利害关系，倒是没什么顾忌。
韩爌话说完，东林的精神领袖之一光禄寺高攀龙就接到：“韩兄的确是老成谋国，周廷儒的确还有些太年轻，但是钱士升也不错。他虽然中进士入翰林时间稍短些，他也有他的优势，他是浙江人。我们提名他为日讲主官，浙党也不好反对他们的同乡吧。”
高攀龙在钱士升中进士之前，东林讲学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关系还很不错。大家也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虽然高攀龙明显偏向钱士升，但是钱士升是浙江人，浙党不好反对也的确是个优势。
接着同样和钱士升关系不错的邹元标也发言支持钱士升，但是更多的人还是觉得钱士升在翰林院的资历太浅。双方的观点相持不下，张文达直接建议说同时推荐二人。
这时黄尊素和大家行了行礼说到，“诸位听我一言，我们不光要考虑自己要推举谁，还要考虑浙党他们会推举谁。以浙党中适合的最合适的人选是施鳯来，他是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的榜眼，现在为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从资历上，他已经为进士十四年，从翰林院入詹事府已经五年。从职务上，由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升一级为少詹事也顺利成章。对方优势比较明显，我们推举二人和他竞争，我们自己的力量先被分散了。虽然我和钱士升是同年，但我还是要说，与对手施鳯来相比钱士升缺点太明显，资历差距太大。我建议还是推荐钱谦益一人为好。”
以黄尊素的职位和声望，他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由大佬们参加的讨论会的，但是他一向足智多谋，是东林的智囊，所以他才会有会参加，只是等大家都发言过来，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黄尊素的发言让大家的意见很快取得一致，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形势被黄尊素一分析就一目了然了。东林党人都知道，眼下正是和浙党斗争的关键时刻，这次必须要打击到浙党，拿下这个位置。
浙齐楚三党也有聚会，不过他们只是简单的统一了思想而已，他们中最适合的不二人选就是施鳯来。朱国祚、沈纮、史继偕、王佐和黄克缵等浙党大佬和齐党党魁亓诗教、楚党党魁官应震吴亮嗣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之后，各自散去，去写奏折为早朝的战斗准备武器。
早朝开始，朱由校和大臣见礼之后，开始汇报日常政务工作。汇报完毕之后，好戏开始上演。起头的依然是首辅刘一燝，“陛下，孙经略赶赴辽东之后，日讲主讲官一职悬空。臣认为应该让其他人担任此职，以利于日讲的顺利进行。”
“刘卿家说的不错，吏部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么？”朱由校把目光转向周嘉谟。周嘉谟出列，把奏折递上之后，开始发言。“经过吏部的会推，有以下五人：钱谦益、张瑞图、施鳯来、钱士升和周廷儒适合出任此职。”
周嘉谟虽然是东林党，但是还是要以朝廷为重，不能做的过分。张瑞图和施鳯来是他不喜欢的，可是两人现在都在詹事府也都符合硬性条件，并且还有一定优势。两人自然他也还是要推举的，只是在名字排序上做了手脚。让浙党肯定会力挺的施鳯来的名字不仅在钱谦益之后，还在张瑞图之后。
“臣认为施鳯来是比较适合，他是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的榜眼，现在为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无论从资历上，从职务上，施鳯来出任少詹事日讲主讲官顺理成章。”朱国祚首先赤膊上阵，旗帜鲜明的支持施鳯来。
“臣认为钱谦益更为合适，其诗文才学举世公认。而施鳯来，此人一向阿谀奉承，我认为这样的人不适合做日讲主讲官。”孙慎行不但支持钱谦益还有开始抹黑施鳯来。
其他大臣想也相继发言，东林党的人当然支持钱谦益，抹黑施鳯来。浙齐楚三党紧密联合起来，支持施鳯来，举出来施鳯来的优势，并认为钱谦益私德一样不好。施鳯来的为人的确有点黑，而东林党一向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抨击别人，浙齐楚三党联合都陷入了被动，双方又陷入口水大战。
朱由校在上边冷眼看着两派相争的大臣，党争真是让他烦透了，一旦涉及人事任命就很容易进入党争状态。尤其是东林党得理不饶人、理所当然的架势，就让他想起了自己被封驳的圣旨，看来必须要打击下的东林党的气焰了。
而且东林党推荐上来的钱谦益他确实不喜欢，钱谦益就是喜剧桃花扇中男主人公的原型，最后剃发易服，投降清朝做官。施鳯来虽然是阿谀奉承，但是并没有失大节，而且比较好控制些，朱由校下定了决心。
最后朱由校制止了他们的争吵，任命为施鳯来为日讲主讲官，之后直接散朝。早朝结束后，浙齐楚三党人人满面春风，东林党则人人满面秋霜。朱由校也心情不爽的回到乾清宫，不过他一想到马上要去内书堂心情开始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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