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佳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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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袍书生也有些心机，眼珠子一转，便有了成算，走过来先拱拱手，再客客气气的开口道：“不才这相有礼了，这位公子和诸位小姐一直在这里给我等捧场，想来定是喜爱这灯谜对联，还有诗文词赋了？”
见到众人点头，他微微一笑，接着说：“刚才这位公子似乎说的很是热闹，是不是做了什么好的诗词，何不吟诵出来，与我等共同分享呢？”
周围那些人早就瞅着铁恒不顺眼了，这时一有人出头，都跟着帮腔起哄。
白袍书生一铁恒如此不遭人待见，精神头不由得一振，说起话来也更加起劲：“大家这样如何？不才之前做了一首词赋，便当作抛砖引玉，先来给公子品鉴，我们以诗会友，公子意下如何？”
“这……”铁恒话还没说出口，这小子张口先把自己刚才所做的那首词给吟诵了出来，阴阳顿挫，平仄押韵，的确有几分文采。先前没注意听的女生们这时给白袍书生补上了掌声，也让他兴奋的热血沸腾，难以自抑啊！
“这位公子，以为如何？如有指教之处，但说无妨。”白袍书生文绉绉，上去好似真心请教一般。
“好，好，这位兄台作的好词，淫的好湿，小弟佩服。”铁恒算是出来了，这家伙是来找自己茬的，估计是自己太嚣张，抢了人家的风头，人家咽不下这口气，故此铁恒回答时很给对方面子。
可白袍书生没有见好就收，还对铁恒不依不饶的：“公子过誉了，一时兴起之作而已，贻笑大方，不值一哂。呵呵，倒是公子仪表非凡，风流倜傥，定有惊世佳作，我等洗耳恭听呢！”
铁恒暗中大骂，心说我哪里会做什么诗词，小时候地唐诗三百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学校里学的那些宋词也大多还给了语文老师，上地那些歪诗歪词倒是记得不少，可不应景儿。
他心里面不爽，可肚子里没料，只能继续服软，可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陆珊倒先说话了。“不如由我先来赋一首词，以之助兴，大家可好？”
白袍书生的同伴这时候也都围了过来，一有美女主动参与，自然是巴不得的好事，忙不迭的答应。
陆珊也不去铁恒投过来的感激之色，低头斟酌了片刻，才轻声吟出一首同样描写上元节灯会的词赋，中间虽有一次停顿思考，但总体并不比白袍书生的词稍逊，其中感慨繁华易逝的意境使得整篇词赋在格调上更有过之。
“好！”铁恒喊了一嗓子，带头鼓掌叫好，小惠她们也是欢蹦乱跳，陆珊这可是给她们女儿家争光夺彩。那些书生被铁恒抢了先，又觉得被一个少女给比了下去，多少有些气弱，但明面上还是堆满了笑容，一个劲地夸赞褒美。至于周围那圈瞧美人热闹的，也跟着呐喊喝彩，嗓门一个比一个大，都想引来陆珊的注意。
“小女子献丑了。”陆珊笑意盈盈，自谦一句后，突然转向铁恒，目光炯炯，包含深意。铁恒心里面“咯噔”一下，就知道不妙了。
“好了，现在轮到你咯，你也就别谦虚了，刚才你不是还说他们只能算是玩闹吗，拿出真本事来，给他们瞧瞧你的大才，可别让我们失望哦。”陆珊明显忍着笑意，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
她的话可把那些书生的火头点着了，一个个全都杀气腾腾的瞪着铁恒，就等他的佳作问世，他们好口诛笔伐，保准将他驳地一无是处、无地自容。
铁恒心里头那叫一个气啊，他刚才还以为陆珊是帮他解围，自己好蒙混过关，哪里想到原来是要把他逼上绝路，你总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女孩子的请求吧，那可丢脸丢大发了。
着眉梢眼角尽是笑意，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调皮的陆珊，铁恒恨的牙根都痒。再瞧她还冲着自己扬起尖尖下巴，嘴角跟着弯出诱人的弧度，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刚刚偷了一窝子鸡雏的小狐狸，甭提有多得意了。
“小狐狸精，和外人合起伙来要我出洋相。”铁恒暗自腹诽。
他哪里想到，今日这番境况，全是他平日口快惹出来的是非。他往常与陆珊、唐糖她们聊天闲谈，就像先前那样，时常福至心灵，会漏出一些前市的诗词名句，可两个女孩要他作一首完整的，铁恒又哪里背的齐全，不是支支吾吾的推脱，就是拿两篇上来的歪诗应付过去。今天这个场面，恰好被陆珊利用。她总觉得铁恒有很多东西藏着掖着，你不逼他不行，否则他绝不会透露一星半点出来。
“哼，我倒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你还怎么敷衍了事。”陆珊得意的想着。
周围那些热闹的早就对铁恒独霸花丛怨愤交加，这时候一瞧他面露难色，哪还有不落井下石的，只是一个劲地鼓噪催促。而小惠她们不明就里，听了陆珊的说话，自然以为铁恒真有这才学，也在旁边给他助威，弄得铁恒哭笑不得。
“好，这可是你们这些家伙自找的，我就让你们悲情一回，震撼一把。”对着那些面露讥笑的书生，铁恒这回是被逼急了，可急中生智，也让他记起一首前世非常有名的词赋，他决定来个绝地大反扑。
“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呐！”铁恒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恰好给耳聪目明的陆珊听到了，她眸子一亮，聚精会神起来。
“既然众位都这么要求，我盛情难却，就勉为其难，作一首流传千古的词赋，大家也算是历史的见证人了。”铁恒也豁出去了，剽窃的事都准备干了，也不在乎被人说狂妄了。
他这番话一出口，周围立马一阵哄笑，有人指着他大骂狂妄自大，也有人嘲笑他不自量力，那几个书生则是冷笑连连，等着他出丑露乖。
铁恒不理四周的嘈杂，很装逼的背着手慢慢踱了两步，酝酿了一下感情，才开口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话音刚落，恰好到了亥时，全城各处的焰火同时燃放。一时间，天空中到处是五彩绚丽，灿烂夺目，好似流星雨般的各色光华此起彼伏，令星月都要害羞的躲藏起来。目睹如此瑰丽景象，节日的欢庆气氛也达到了最**，到处都能听到人们的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更是充盈连天。
“呀！”几个女孩子首先惊呼出声。至于其他人，只要是还识货的，都是目瞪口呆，基本全给震傻了。这个世界向来重武轻文，又战乱不断，诗词文学少有得到大力发展的时期，著名的诗人文豪也是少之又少，这篇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足以让这个世界的文人仰望。
“好词！”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周围人群里爆发出轰然叫好之声。然后众人都跟着鼓掌喝彩。他们虽然对铁恒能够亲近这么多美女又羡又妒，但也识的好坏，对于这般文采超卓的人物，他们也是要由衷钦佩的。
“惭愧，惭愧，公子大才，我等自愧不如。”那几个书生是彻底服输了，神色羞惭，还一个劲地朝铁恒打躬作揖。“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铁恒不愿说，可旁边两个女生兴奋的嚷了起来，好似要告诉所有人他叫铁恒，是她们的同班同学一样，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铁公子大才啊！”书生们又是一通赞佩，跟着也顾不上观赏天空中的焰火，一窝蜂的跑去桌子边，拿起毛笔就把这篇词赋录了下来。小惠她们几个女生还有周围好些个人也都反应过来，聚拢过去，每个人都想抄上一份，这可是注定要流芳百世的佳作啊！
“我才真叫惭愧呢，要不是当初为了泡美眉，专门背下了几首和美人有关的诗词，今晚可就要难堪了。”铁恒暗自脸红，又摇头失笑。“嘿嘿，当初可不会想到，那些古人的诗词会用来应付这样的场面。唔，罪过，罪过，我这可是抄袭，不过也能算是促进这个世界的文化发展吧！说不定这篇词赋就能启发许多文人墨客，让他们才思泉涌，诞生一大批的大诗人大文豪，嘿嘿，这样我也算对这个世界做了一大贡献呢！”
铁恒厚着脸皮找理由安慰自己。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陆珊仍站在原地，只是细细的品味着词句中的意境，不由得有些迷茫。“他要寻的是谁呢？莫不是在故意报复我，取笑我？或是……”
想到这里，陆珊就觉得脸蛋儿发烫，赶忙运转内力，勉强压下面上的红潮。可她越想越感觉慌乱，词句最后那段烘托出一位超俗的女子形象，孤高幽独、淡泊自恃，与自己先前的态度何其相似，他说的不是自己，又会是哪个呢？
陆珊心乱了，还有些彷徨，甚至是患得患失。她偷眼向一旁的铁恒，却发现对方也在着自己，小狐狸瞬时变成了受惊的小兔子。她身子微微震颤了一下，急急地收回目光，还不安的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样，这下你满意了吧？”铁恒仍有些愤愤地问。
“满意，自然满意啦，千古之后定有后人因此词而记得今日。”陆珊佯装平静的回道。
“还会记得你我。”铁恒补充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下子，陆珊心里头的慌乱茫然都消失了，抑制不住的一股暖意漫上心头。
“记得你就行啦，可不用带上我。”陆珊转过脸来，对着铁恒嫣然一笑。
天空中绽放的焰火光芒映照在她的脸庞上，如同抹了一层浓浓的艳红，更散发出摄人的光辉。微风拂来，长发轻扬，细喘如兰，香泽可闻，眼波流盼之间，仿若仙子下凡，娇美无双。
如此风姿娇娆，铁恒在眼中恍兮惚兮，如痴如醉，鬼使神差的又低吟出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听到这段名句的只有陆珊和丫鬟小芽儿，后者神色迷离，前者同样痴了。已经被触动的心弦，此刻哪里还静的下来，勉强压下的羞红，也以百倍千倍之势反扑而回，玉颊生晕，明艳不可方物。
那白袍书生也有些心机，眼珠子一转，便有了成算，走过来先拱拱手，再客客气气的开口道：“不才这相有礼了，这位公子和诸位小姐一直在这里给我等捧场，想来定是喜爱这灯谜对联，还有诗文词赋了？”
见到众人点头，他微微一笑，接着说：“刚才这位公子似乎说的很是热闹，是不是做了什么好的诗词，何不吟诵出来，与我等共同分享呢？”
周围那些人早就瞅着铁恒不顺眼了，这时一有人出头，都跟着帮腔起哄。
白袍书生一铁恒如此不遭人待见，精神头不由得一振，说起话来也更加起劲：“大家这样如何？不才之前做了一首词赋，便当作抛砖引玉，先来给公子品鉴，我们以诗会友，公子意下如何？”
“这……”铁恒话还没说出口，这小子张口先把自己刚才所做的那首词给吟诵了出来，阴阳顿挫，平仄押韵，的确有几分文采。先前没注意听的女生们这时给白袍书生补上了掌声，也让他兴奋的热血沸腾，难以自抑啊！
“这位公子，以为如何？如有指教之处，但说无妨。”白袍书生文绉绉，上去好似真心请教一般。
“好，好，这位兄台作的好词，淫的好湿，小弟佩服。”铁恒算是出来了，这家伙是来找自己茬的，估计是自己太嚣张，抢了人家的风头，人家咽不下这口气，故此铁恒回答时很给对方面子。
可白袍书生没有见好就收，还对铁恒不依不饶的：“公子过誉了，一时兴起之作而已，贻笑大方，不值一哂。呵呵，倒是公子仪表非凡，风流倜傥，定有惊世佳作，我等洗耳恭听呢！”
铁恒暗中大骂，心说我哪里会做什么诗词，小时候地唐诗三百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学校里学的那些宋词也大多还给了语文老师，上地那些歪诗歪词倒是记得不少，可不应景儿。
他心里面不爽，可肚子里没料，只能继续服软，可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陆珊倒先说话了。“不如由我先来赋一首词，以之助兴，大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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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珊也不去铁恒投过来的感激之色，低头斟酌了片刻，才轻声吟出一首同样描写上元节灯会的词赋，中间虽有一次停顿思考，但总体并不比白袍书生的词稍逊，其中感慨繁华易逝的意境使得整篇词赋在格调上更有过之。
“好！”铁恒喊了一嗓子，带头鼓掌叫好，小惠她们也是欢蹦乱跳，陆珊这可是给她们女儿家争光夺彩。那些书生被铁恒抢了先，又觉得被一个少女给比了下去，多少有些气弱，但明面上还是堆满了笑容，一个劲地夸赞褒美。至于周围那圈瞧美人热闹的，也跟着呐喊喝彩，嗓门一个比一个大，都想引来陆珊的注意。
“小女子献丑了。”陆珊笑意盈盈，自谦一句后，突然转向铁恒，目光炯炯，包含深意。铁恒心里面“咯噔”一下，就知道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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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那些热闹的早就对铁恒独霸花丛怨愤交加，这时候一瞧他面露难色，哪还有不落井下石的，只是一个劲地鼓噪催促。而小惠她们不明就里，听了陆珊的说话，自然以为铁恒真有这才学，也在旁边给他助威，弄得铁恒哭笑不得。
“好，这可是你们这些家伙自找的，我就让你们悲情一回，震撼一把。”对着那些面露讥笑的书生，铁恒这回是被逼急了，可急中生智，也让他记起一首前世非常有名的词赋，他决定来个绝地大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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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词！”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周围人群里爆发出轰然叫好之声。然后众人都跟着鼓掌喝彩。他们虽然对铁恒能够亲近这么多美女又羡又妒，但也识的好坏，对于这般文采超卓的人物，他们也是要由衷钦佩的。
“惭愧，惭愧，公子大才，我等自愧不如。”那几个书生是彻底服输了，神色羞惭，还一个劲地朝铁恒打躬作揖。“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铁恒不愿说，可旁边两个女生兴奋的嚷了起来，好似要告诉所有人他叫铁恒，是她们的同班同学一样，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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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真叫惭愧呢，要不是当初为了泡美眉，专门背下了几首和美人有关的诗词，今晚可就要难堪了。”铁恒暗自脸红，又摇头失笑。“嘿嘿，当初可不会想到，那些古人的诗词会用来应付这样的场面。唔，罪过，罪过，我这可是抄袭，不过也能算是促进这个世界的文化发展吧！说不定这篇词赋就能启发许多文人墨客，让他们才思泉涌，诞生一大批的大诗人大文豪，嘿嘿，这样我也算对这个世界做了一大贡献呢！”
铁恒厚着脸皮找理由安慰自己。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陆珊仍站在原地，只是细细的品味着词句中的意境，不由得有些迷茫。“他要寻的是谁呢？莫不是在故意报复我，取笑我？或是……”
想到这里，陆珊就觉得脸蛋儿发烫，赶忙运转内力，勉强压下面上的红潮。可她越想越感觉慌乱，词句最后那段烘托出一位超俗的女子形象，孤高幽独、淡泊自恃，与自己先前的态度何其相似，他说的不是自己，又会是哪个呢？
陆珊心乱了，还有些彷徨，甚至是患得患失。她偷眼向一旁的铁恒，却发现对方也在着自己，小狐狸瞬时变成了受惊的小兔子。她身子微微震颤了一下，急急地收回目光，还不安的往旁边挪了挪。
“怎么样，这下你满意了吧？”铁恒仍有些愤愤地问。
“满意，自然满意啦，千古之后定有后人因此词而记得今日。”陆珊佯装平静的回道。
“还会记得你我。”铁恒补充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下子，陆珊心里头的慌乱茫然都消失了，抑制不住的一股暖意漫上心头。
“记得你就行啦，可不用带上我。”陆珊转过脸来，对着铁恒嫣然一笑。
天空中绽放的焰火光芒映照在她的脸庞上，如同抹了一层浓浓的艳红，更散发出摄人的光辉。微风拂来，长发轻扬，细喘如兰，香泽可闻，眼波流盼之间，仿若仙子下凡，娇美无双。
如此风姿娇娆，铁恒在眼中恍兮惚兮，如痴如醉，鬼使神差的又低吟出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听到这段名句的只有陆珊和丫鬟小芽儿，后者神色迷离，前者同样痴了。已经被触动的心弦，此刻哪里还静的下来，勉强压下的羞红，也以百倍千倍之势反扑而回，玉颊生晕，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