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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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冯士友到了那边石铸铎沾在衣服上的血迹，转过脸来皱着眉头问。
公孙变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冯士友的表情立刻舒展开来，哈哈一笑：“好，不愧是我的徒儿，作的不错。”
他在这里大声地夸赞，那边的乌鸿则是脸色铁青，虽然为了面子没有当场责骂弟子，可石铸铎三人早已没了一开始的盛气凌人，只是瞪着这边，眼神中说不出的愤恨。
冯士友大笑过后，又向乌鸿投去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瞧着对方难的面色，他更是高兴。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见到米副祭酒和其他一些重要人物都起身离开，他也站起身，将几个储物袋和一个蕴识玉简交给公孙变。
“为师还要上楼去，三十七室的那群废物总是不能让人省心，告诉他们解决的办法还不行，还得手把手的教他们。哼！”冯士友嘴里抱怨着，但铁恒得出来，他心里头其实很是自得。
“师傅智慧通天，博学似海，他们哪能和您比，自然是离不开您的。”张瑞泽的马屁适时送上。
冯士友自是受用，朝张瑞泽赞许的点点头，一整袍服立身而起，由一名高级仆役领着从另一边的侧门离去。
“几位师弟，先把玉简内的清单记下，过会为兄守在这里，你们便去四下，要是发现师傅所需的物品，再来找为兄，或是与那人交换，或是用灵石购买，任其选择。”公孙变说着，便将玉简递给张瑞泽。
铁恒左右一，除了上楼去的那些大师级人物，正殿里剩下的差不多还有两百多人，场面顿时热闹起来。这些人纷纷拿出带来的各种材料、丹药、法器等物品，摆在各自的石台上，弄得这里变得好似集市一般，只是没有吆喝叫嚷声而已。
好在来通仙楼前公孙变告诉过铁恒这里的一些大致流程，铁恒才没有感到惊奇。研讨会一结束，便是与会者自由讨论、分享讯息或是互通有无的时间，说白了就是一场学府内部的物资交易会。
玉简交到铁恒的手中，他将其贴在额头上，玉简里的内容在他脑海中浮现。这是一张很长的清单，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都是各类材料，这是冯士友需要收购的东西，并注明了需要的数量。另一部分同样罗列着许多材料，还有不少种类的药物和十几件法器的名字，清单最后还有一个数字，是这次携带的各等级灵石总量，它们便是冯士友交换用的物资，都分门别类的装在那几个储物袋内。
“除了收购清单里师傅需要的材料，大家也要把眼睛擦亮点。虽然这里都是些识货的行家，但也说不定就会碰上一些好东西，让你们拣到便宜，可不要在自己眼前漏过了。”公孙变笑着说：“都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大师兄。”大家也都被说得激起了干劲。
“大师兄，你就瞧好吧！”吕大谦更是拍着胸脯说。
随即大家都分散开，去到各个石台，寻找自己需要的物品。只有公孙变留在原地，先在石台上面铺上一块白布，再将几个储物袋内的物品都取出一些，作为样品整齐的摆放在白布上，最后把那枚玉简放在显眼的位置。如果有人来交换东西，便可以先阅读一下玉简内的清单，方便大家进行交易。
正殿呈圆形，铁恒便按顺时针的方向慢悠悠的走去，他在每个石台前都会停留一会儿。这些与会者有的只带了少许物品，全都放在台面上一目了然。有的则和公孙变那里一样，东西较多，便会摆着玉简或是一纸清单。铁恒翻阅察，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将这些都牢记下来，并对各处的货物品质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他这么粗略的逛了一圈，心中也作了一番计算，很快便有了定计。他从公孙变那里要了一个储物袋，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确定是自己需要的，又快步而去。
这些与会者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货色。不过铁恒几个月来与宝祥阁这类商家交道打的多了，又经过冯士友的熏陶，他对大部分材料的价值在心中都有了准确的谱儿。所以此刻他行动起来有着明确的方向性。他交易的材料一开始也许不是冯士友需要的种类，但铁恒却能用它们从其他与会者那里交换另一些东西，然后再去第三家、第四家，并总能赚取不少的差额。
铁恒脚步很快，目的性也很强，不过他谈生意时轻松且悠闲，上去毫无迫切之色，这多少也让他占了一些便宜。如此往复，很快的，铁恒手里的储物袋便装不下了，尽管他将其内的物资交换出去了大半，可换回来的东西更多，其中一部分还是纯利润，而且冯士友需要的那些材料，他也凑到一成左右。不要比例似乎不高，但铁恒确信，冯士友一定会满意的。
铁恒见好就收，放慢脚步，开始像逛街一样，在一个个石台间来回晃荡。他很明白，冯士友留他们在这里收购原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磨练和考验，瞧瞧张瑞泽、吕大谦他们脸上的焦急之色，显然他们也都想到了这点。铁恒现在已经给出了一张漂亮的答卷，没必要作的太显眼。因此他开始四下溜达，东瞧瞧，西，顺便寻找一些自己用得上的材料。可意外的，他有了其他的发现。
“先生，您这青绵矿盐可是要交换苦参？”铁恒俯下身子，从一个摊开的小口袋内捏了一小撮青色的细小颗粒，拿在手中轻轻搓揉。
“没错，只要苦参。”这个石台的主人身份不低，是一位兵武分院的教谕。他约莫四十岁左右，阔鼻方口，长相粗豪，武功也很高，雄厚的内力以及充盈的血气令铁恒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不过此人左臂的衣袖空荡荡的，竟是一个独臂人！
“先生，我拿这支苦参与您换这袋青绵矿盐，您如何？”铁恒笑眯眯的从储物贷内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打开后给对方观瞧。其内是一跟姜黄色的根状植物，拇指粗细，三寸来长，上去很一般。
独臂大汉眼睛顿时一亮，可表情却装出不满意的样子。“不成，不成，我清单上写的明白，这一袋子青绵矿盐，得换三支苦参，它也值这个价。你要知道，这青绵矿盐我们大荣朝可不出产，只能从北面匈戎人的地界弄到，数量还十分有限。一般商家即便有的卖，品质也绝没有我的这么好，这一袋子可是我早年从一个匈戎人贵族身上得到的战利品。瞧你也是个术师学徒，应该知道这青绵矿盐用来炼制土木系的丹药和法器效果有多好吧？要不是急需苦参来合药，我还舍不得拿出来交换呢！”
铁恒闻言又是一笑，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先生，您可仔细咯，我这支可不是一般的苦参。”他说着又把盒子往前凑了凑。“一般成熟的苦参根部都是三根须，您瞧瞧，我这支可是四根须子。”
独臂大汉不说话了，尽管他是个武者，可对自己需求的药材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多一根须子，便代表这支苦参多了五十年的气候，药效自然也更好。
“先生，您要这苦参估计是用来炼制补气丹吧？”铁恒再接再厉，一派很在行的模样。“这四须苦参可比一般货色强的多，炼制出的丹药效果也更明显，其价值和稀有度一点也不比青绵矿盐来的低，咱们彼此互换，再合理不过了。”
独臂大汉皱着眉，思索了好一阵，最后却是摇头。“不成，一支苦参份量不够。”
这回轮到铁恒为难了，他起身想走，可望着那袋子青绵矿盐又有些舍不得，最后犹豫了半天，才从储物袋中摸出另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支略小一些的苦参，根部也只有三须。“先生，那这样吧！我再加一支三须苦参，您呐也给我加点添头，怎么样？”
“成！”独臂大汉瞧着铁恒手里的两支苦参，品质都是一流，神色便是一喜，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你自己挑吧！”
独臂大汉指了指面前的几样东西。他所带来的物品数量并不多，几种产自北方草原的材料草药，几柄小巧的附灵兵刃和法器，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的东西，品质倒也说得过去。
铁恒东挑西拣，花了好一番工夫，才点着一件尺子形状的法器和一枚翠玉扳指道：“就这两件小玩意。”
“你这娃儿，不去做奸商可惜了。”独臂大汉大脑袋直摇。“只能选一件。这尺子能长能短，还能拐弯，颇有几分神奇。这枚扳指也是我从那个匈戎人贵族身上得来的，给几位术师鉴定过，说是蕴含某种神秘的力量……”
说到这里他便停下了嘴。
铁恒苦恼的左思右想，最后踌躇了半天，才拿起那枚扳指。“我就要它了。”
“成，这个也归你了。”独臂大汉抓起那袋青绵矿盐塞到铁恒的手中，自己也接过了两个木盒。
到铁恒起身而去，独臂大汉盯着两个木盒内的苦参了半天，才乐滋滋的将它们收好，然后收起摊子，准备离开。
他显然对这笔交易很满意，并觉得自己占了不小的便宜，却没发现走开的铁恒嘴角勾出一道狐狸偷到母鸡后才会有的那种奸笑。
铁恒把那袋子青绵矿盐随手扔进了储物袋内，反而是那枚翠玉扳指被他拢在手心内轻柔的磨蹭着，似乎非常珍视。原来他真正中的其实是这枚扳指，交换青绵矿盐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免得被对方出自己对这枚扳指的重视，付出更多的代价。
说起来那把尺形法器对铁恒也有不小的吸引力。它坚韧强固，长短变化自如，表面还带有精细的刻度，既可以当作绳索来使用，又是一件难得的测量用具。从它的外观风格和炼制的手法来，显然是一件几百年前的古物，颇有一些研究价值。翠玉扳指虽然也是古物，而且年代更为久远的多，但与其一比就显得有些无用了，独臂大汉说扳指内蕴含神秘力量不过是一种好听的说法。因为这股力量不但微弱，还无法引发使用，只是保护着扳指不被破坏。就扳指本身的价值而言，比不上一件法器的珍贵。不过铁恒恰恰见过这类形状的扳指，那还是在圣武天朝的时候，他在混沌之握中跟着一位绝世强者讨伐北方的蛮族，这位强者得到过一枚一模一样的扳指，所以铁恒知道这种扳指的特殊用途。
“也许将来能派上用场。”铁恒笑了笑，悄悄的将翠玉扳指收入怀中。
有了这番斩获，铁恒自然更加用心，可惜之后没有了这样的好运，即便发现了几样不错的物品，但卖方也清楚它们的价值，需要支付的代价可不是此刻的铁恒能够承受的，最后只得放弃。
铁恒绕了两圈，无意间停在三十七室那批人的区域。他左右张望，两个女孩已经随着唐糖的母亲离开，三十七的那些白袍也大多随着副祭酒上楼去了，只留下两个最年轻的成员在这里。通仙楼各类资源充沛，他们不需要拿东西与别人交换，所以一个石台上只是摆放着十多个玉简，并没有其他的物品。
这两个留下来摊子的白袍显然很不爽，阴沉着脸蛋，一派生人毋近的模样。铁恒本来还想询问两句，可一两人如此做就没有去自找没趣。
随手拿起一枚玉简，铁恒静静的阅读其中的内容。两个白袍瞄了他一眼，瞧他还只是一个学徒，自然有些轻视，便也不来搭理他。铁恒乐得如此，自顾自的查了好几个玉简。
这些玉简中记载的都是三十七室在各类研究中遇到的一些难题，其中不少已经困扰他们很长时间了，似乎连冯士友这样的大师也束手无策，像现在这样摆出来，便是打着集思广益的主意。
“咦！”铁恒又换了一枚玉简，可细细一读里面的内容，顿时有些惊讶。其中记载的研究项目竟然与他炼制的灵能手铳有些相似。当然，字里行间遮遮掩掩的，令人难以出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项目，但大致的设想还有一系列的要求和研究方向，都与手铳利用灵石的做法相近，只是规模更大，追求的威力也强的多。
“这样的规格，他们难道是在研究灵能炮！”铁恒忍不住冒出这样的想法。
“怎么回事？”冯士友到了那边石铸铎沾在衣服上的血迹，转过脸来皱着眉头问。
公孙变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冯士友的表情立刻舒展开来，哈哈一笑：“好，不愧是我的徒儿，作的不错。”
他在这里大声地夸赞，那边的乌鸿则是脸色铁青，虽然为了面子没有当场责骂弟子，可石铸铎三人早已没了一开始的盛气凌人，只是瞪着这边，眼神中说不出的愤恨。
冯士友大笑过后，又向乌鸿投去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瞧着对方难的面色，他更是高兴。不过他也没忘了正事，见到米副祭酒和其他一些重要人物都起身离开，他也站起身，将几个储物袋和一个蕴识玉简交给公孙变。
“为师还要上楼去，三十七室的那群废物总是不能让人省心，告诉他们解决的办法还不行，还得手把手的教他们。哼！”冯士友嘴里抱怨着，但铁恒得出来，他心里头其实很是自得。
“师傅智慧通天，博学似海，他们哪能和您比，自然是离不开您的。”张瑞泽的马屁适时送上。
冯士友自是受用，朝张瑞泽赞许的点点头，一整袍服立身而起，由一名高级仆役领着从另一边的侧门离去。
“几位师弟，先把玉简内的清单记下，过会为兄守在这里，你们便去四下，要是发现师傅所需的物品，再来找为兄，或是与那人交换，或是用灵石购买，任其选择。”公孙变说着，便将玉简递给张瑞泽。
铁恒左右一，除了上楼去的那些大师级人物，正殿里剩下的差不多还有两百多人，场面顿时热闹起来。这些人纷纷拿出带来的各种材料、丹药、法器等物品，摆在各自的石台上，弄得这里变得好似集市一般，只是没有吆喝叫嚷声而已。
好在来通仙楼前公孙变告诉过铁恒这里的一些大致流程，铁恒才没有感到惊奇。研讨会一结束，便是与会者自由讨论、分享讯息或是互通有无的时间，说白了就是一场学府内部的物资交易会。
玉简交到铁恒的手中，他将其贴在额头上，玉简里的内容在他脑海中浮现。这是一张很长的清单，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都是各类材料，这是冯士友需要收购的东西，并注明了需要的数量。另一部分同样罗列着许多材料，还有不少种类的药物和十几件法器的名字，清单最后还有一个数字，是这次携带的各等级灵石总量，它们便是冯士友交换用的物资，都分门别类的装在那几个储物袋内。
“除了收购清单里师傅需要的材料，大家也要把眼睛擦亮点。虽然这里都是些识货的行家，但也说不定就会碰上一些好东西，让你们拣到便宜，可不要在自己眼前漏过了。”公孙变笑着说：“都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大师兄。”大家也都被说得激起了干劲。
“大师兄，你就瞧好吧！”吕大谦更是拍着胸脯说。
随即大家都分散开，去到各个石台，寻找自己需要的物品。只有公孙变留在原地，先在石台上面铺上一块白布，再将几个储物袋内的物品都取出一些，作为样品整齐的摆放在白布上，最后把那枚玉简放在显眼的位置。如果有人来交换东西，便可以先阅读一下玉简内的清单，方便大家进行交易。
正殿呈圆形，铁恒便按顺时针的方向慢悠悠的走去，他在每个石台前都会停留一会儿。这些与会者有的只带了少许物品，全都放在台面上一目了然。有的则和公孙变那里一样，东西较多，便会摆着玉简或是一纸清单。铁恒翻阅察，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将这些都牢记下来，并对各处的货物品质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他这么粗略的逛了一圈，心中也作了一番计算，很快便有了定计。他从公孙变那里要了一个储物袋，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确定是自己需要的，又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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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恒脚步很快，目的性也很强，不过他谈生意时轻松且悠闲，上去毫无迫切之色，这多少也让他占了一些便宜。如此往复，很快的，铁恒手里的储物袋便装不下了，尽管他将其内的物资交换出去了大半，可换回来的东西更多，其中一部分还是纯利润，而且冯士友需要的那些材料，他也凑到一成左右。不要比例似乎不高，但铁恒确信，冯士友一定会满意的。
铁恒见好就收，放慢脚步，开始像逛街一样，在一个个石台间来回晃荡。他很明白，冯士友留他们在这里收购原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磨练和考验，瞧瞧张瑞泽、吕大谦他们脸上的焦急之色，显然他们也都想到了这点。铁恒现在已经给出了一张漂亮的答卷，没必要作的太显眼。因此他开始四下溜达，东瞧瞧，西，顺便寻找一些自己用得上的材料。可意外的，他有了其他的发现。
“先生，您这青绵矿盐可是要交换苦参？”铁恒俯下身子，从一个摊开的小口袋内捏了一小撮青色的细小颗粒，拿在手中轻轻搓揉。
“没错，只要苦参。”这个石台的主人身份不低，是一位兵武分院的教谕。他约莫四十岁左右，阔鼻方口，长相粗豪，武功也很高，雄厚的内力以及充盈的血气令铁恒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不过此人左臂的衣袖空荡荡的，竟是一个独臂人！
“先生，我拿这支苦参与您换这袋青绵矿盐，您如何？”铁恒笑眯眯的从储物贷内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打开后给对方观瞧。其内是一跟姜黄色的根状植物，拇指粗细，三寸来长，上去很一般。
独臂大汉眼睛顿时一亮，可表情却装出不满意的样子。“不成，不成，我清单上写的明白，这一袋子青绵矿盐，得换三支苦参，它也值这个价。你要知道，这青绵矿盐我们大荣朝可不出产，只能从北面匈戎人的地界弄到，数量还十分有限。一般商家即便有的卖，品质也绝没有我的这么好，这一袋子可是我早年从一个匈戎人贵族身上得到的战利品。瞧你也是个术师学徒，应该知道这青绵矿盐用来炼制土木系的丹药和法器效果有多好吧？要不是急需苦参来合药，我还舍不得拿出来交换呢！”
铁恒闻言又是一笑，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先生，您可仔细咯，我这支可不是一般的苦参。”他说着又把盒子往前凑了凑。“一般成熟的苦参根部都是三根须，您瞧瞧，我这支可是四根须子。”
独臂大汉不说话了，尽管他是个武者，可对自己需求的药材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多一根须子，便代表这支苦参多了五十年的气候，药效自然也更好。
“先生，您要这苦参估计是用来炼制补气丹吧？”铁恒再接再厉，一派很在行的模样。“这四须苦参可比一般货色强的多，炼制出的丹药效果也更明显，其价值和稀有度一点也不比青绵矿盐来的低，咱们彼此互换，再合理不过了。”
独臂大汉皱着眉，思索了好一阵，最后却是摇头。“不成，一支苦参份量不够。”
这回轮到铁恒为难了，他起身想走，可望着那袋子青绵矿盐又有些舍不得，最后犹豫了半天，才从储物袋中摸出另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支略小一些的苦参，根部也只有三须。“先生，那这样吧！我再加一支三须苦参，您呐也给我加点添头，怎么样？”
“成！”独臂大汉瞧着铁恒手里的两支苦参，品质都是一流，神色便是一喜，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你自己挑吧！”
独臂大汉指了指面前的几样东西。他所带来的物品数量并不多，几种产自北方草原的材料草药，几柄小巧的附灵兵刃和法器，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的东西，品质倒也说得过去。
铁恒东挑西拣，花了好一番工夫，才点着一件尺子形状的法器和一枚翠玉扳指道：“就这两件小玩意。”
“你这娃儿，不去做奸商可惜了。”独臂大汉大脑袋直摇。“只能选一件。这尺子能长能短，还能拐弯，颇有几分神奇。这枚扳指也是我从那个匈戎人贵族身上得来的，给几位术师鉴定过，说是蕴含某种神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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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恒苦恼的左思右想，最后踌躇了半天，才拿起那枚扳指。“我就要它了。”
“成，这个也归你了。”独臂大汉抓起那袋青绵矿盐塞到铁恒的手中，自己也接过了两个木盒。
到铁恒起身而去，独臂大汉盯着两个木盒内的苦参了半天，才乐滋滋的将它们收好，然后收起摊子，准备离开。
他显然对这笔交易很满意，并觉得自己占了不小的便宜，却没发现走开的铁恒嘴角勾出一道狐狸偷到母鸡后才会有的那种奸笑。
铁恒把那袋子青绵矿盐随手扔进了储物袋内，反而是那枚翠玉扳指被他拢在手心内轻柔的磨蹭着，似乎非常珍视。原来他真正中的其实是这枚扳指，交换青绵矿盐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免得被对方出自己对这枚扳指的重视，付出更多的代价。
说起来那把尺形法器对铁恒也有不小的吸引力。它坚韧强固，长短变化自如，表面还带有精细的刻度，既可以当作绳索来使用，又是一件难得的测量用具。从它的外观风格和炼制的手法来，显然是一件几百年前的古物，颇有一些研究价值。翠玉扳指虽然也是古物，而且年代更为久远的多，但与其一比就显得有些无用了，独臂大汉说扳指内蕴含神秘力量不过是一种好听的说法。因为这股力量不但微弱，还无法引发使用，只是保护着扳指不被破坏。就扳指本身的价值而言，比不上一件法器的珍贵。不过铁恒恰恰见过这类形状的扳指，那还是在圣武天朝的时候，他在混沌之握中跟着一位绝世强者讨伐北方的蛮族，这位强者得到过一枚一模一样的扳指，所以铁恒知道这种扳指的特殊用途。
“也许将来能派上用场。”铁恒笑了笑，悄悄的将翠玉扳指收入怀中。
有了这番斩获，铁恒自然更加用心，可惜之后没有了这样的好运，即便发现了几样不错的物品，但卖方也清楚它们的价值，需要支付的代价可不是此刻的铁恒能够承受的，最后只得放弃。
铁恒绕了两圈，无意间停在三十七室那批人的区域。他左右张望，两个女孩已经随着唐糖的母亲离开，三十七的那些白袍也大多随着副祭酒上楼去了，只留下两个最年轻的成员在这里。通仙楼各类资源充沛，他们不需要拿东西与别人交换，所以一个石台上只是摆放着十多个玉简，并没有其他的物品。
这两个留下来摊子的白袍显然很不爽，阴沉着脸蛋，一派生人毋近的模样。铁恒本来还想询问两句，可一两人如此做就没有去自找没趣。
随手拿起一枚玉简，铁恒静静的阅读其中的内容。两个白袍瞄了他一眼，瞧他还只是一个学徒，自然有些轻视，便也不来搭理他。铁恒乐得如此，自顾自的查了好几个玉简。
这些玉简中记载的都是三十七室在各类研究中遇到的一些难题，其中不少已经困扰他们很长时间了，似乎连冯士友这样的大师也束手无策，像现在这样摆出来，便是打着集思广益的主意。
“咦！”铁恒又换了一枚玉简，可细细一读里面的内容，顿时有些惊讶。其中记载的研究项目竟然与他炼制的灵能手铳有些相似。当然，字里行间遮遮掩掩的，令人难以出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项目，但大致的设想还有一系列的要求和研究方向，都与手铳利用灵石的做法相近，只是规模更大，追求的威力也强的多。
“这样的规格，他们难道是在研究灵能炮！”铁恒忍不住冒出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