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财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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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恒走前几步，在离铁笼子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笼子里的三只獠犬似乎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在它们身上，冲着他急促的吠叫，并不停的撞击和撕咬着铁栏杆，发出“哐哐！”的巨响。
铁恒对此视若无睹，取出一颗晕眩弹，食指和拇指同时摁下金属球上下两端的小按钮，然后轻轻一掷，将之扔进了铁笼子里。
晕眩弹打在一只獠犬的身上，顺着杂乱肮脏的粗毛“骨碌碌”的滚落到地上。三只獠犬都是一惊，它们灵活的朝旁边跳开，再回过头来，对着地上的金属小球呲牙咧嘴，似乎随时会扑上去把它咬碎。
“嘭！”的一声爆炸，声音响亮的地面似乎都随着跳动了一下，而强烈的白光从铁笼子里迸发出来，即便是在大白天，仍将整个场地映地一片炽亮。
周围那些工作人员不明就里，大多睁大了眼睛观瞧，这一下他们可吃到了苦头，捂着眼睛和耳朵晕头转向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几个还坐倒在了地上。
凉亭里，公孙变已有了一次经验，偏开脸庞避过强光并堵住耳朵便是。而仇嫒嫒与马掌柜都是眯着眼睛直视铁笼，受到的影响比周围的仆役好上许多，但还是双眼一片白花花的，耳朵里也是一阵嗡鸣，揉搓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恢复过来。只有董老，依靠深厚的内功护着双眼，没有受到一丝妨害。
“不错的结果。”在四周一片呻吟声中，董老轻轻的低语，给出了直观的评价。
“哦，天尊保佑，没想到能有这么亮，真应该开启防护结界。”马掌柜在为自己的托大而懊悔，他又使劲揉了揉双眼，然后挥退一名想要过来搀扶他的仆人，向前走了几步，睁大还有些模糊的眼睛，望向大铁笼。
“这能维持多久？”他问。
“这么个小东西，竟能发出这么响亮地声音。”仇嫒嫒则在一旁捧着脑袋抱怨，此时闻言才记得把视线移往场地中央。
大铁笼内的三只獠犬都躺在了地上，它们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在痉挛，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低鸣，粘稠的口水流了一地。它们显然没有失去意识，但也没有能力即刻站起来。
“应该能持续一盏茶的工夫，并在随后的半刻钟内影响它们正常的活动能力。”铁恒慢步走回凉亭内，观察了一下獠犬的情况，才缓缓回答。
“能有这么久？”马掌柜还有些不相信，他曾亲眼见过獠犬被长矛刺穿胸膛，依然张牙舞爪的与一名武士搏斗，所以他不认为这三只獠犬会如此脆弱。
“皮肉筋骨的强壮并不能保护它们的视觉和听觉系统，尤其是剧烈的声波，会破坏身体的平衡能力，甚至影响到大脑的运作，对感觉器官、神经系统进行干扰，这足以让它们躺上一阵子的。”铁恒不以为然地说。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胡扯？”仇嫒嫒并不是没有听清，而是和其他人一样，有些听不大明白。
旁边的公孙变笑了起来，两个多月来的接触，他已经习惯了铁恒时不时冒出来的奇言怪语。在他来，铁恒或许是一个天才，但同时也是一个怪胎，就像他的不少同学待他时一样。
“哦！”铁恒意识到了自己又说漏嘴了，赶忙解释道：“我是说大多数生物，人也好，野兽也罢，即便是妖魔，眼睛和耳朵都是相对脆弱的部位，强光和巨响能够伤害它们，并将它们击倒，令它们暂时失去抵抗能力。”
众人这才释然。
铁恒则想了想，又接着道：“晕眩弹最佳的使用环境是屋子或山洞这类密封的狭小空间里，最好还缺少光源。这样闪光和爆音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产生更强烈的晕眩效果。另外，晕眩弹用来对付擅长夜间活动以及依靠听觉的妖兽魔怪，效果也是绝佳的。”
“铁公子说的这些道理是不错的。”马掌柜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这些小玩意已经展现了一些它们的价值，不过想要成为一款成功的商品，需要考虑的环节有很多。比如……”
“比如它们是否会被人仿制？”铁恒抢先说道。而他的敏锐令马掌柜和董老为之惊讶，也使得两人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
“关于这一点请马掌柜尽管放心。”铁恒胸有成竹的说：“我在晕眩弹内用到的一系列符篆和灵纹并没有什么奥秘在里面，一般的方士都能懂。但是要令这些符篆和灵纹发挥作用，除了灵石提供的灵力，还需要炼制时同时注入风灵力和雷灵力。”
“为什么？”仇嫒嫒好奇的问他。
“风震动空气构成巨响，雷电产生闪光并进一步强化音爆，它们才是晕眩弹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缺少了这一步，它们只是一些铁蛋壳而已。”铁恒这次没有闹别扭，说明了其中的关键。
“必须是同时注入两系灵力吗？”马掌柜继续问。“不能分开来？”
“必须同时，并且还要清楚的把握住两系灵力的比例等等。”铁恒目光炯炯。“而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些。”
“原来如此，异灵根本就稀少，同时身具风雷双系那就更是万中无一了，这样想要仿制也几乎不可能。”马掌柜嘀咕了一句，眼珠子左右转动着，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小五儿，你果然奸诈无耻！”仇嫒嫒指着铁恒，眯着眼睛说：“我查过你的底细了，你自己身具风雷木三系灵根，你这样做就只有你一个人能炼制这种晕眩弹，别人想用都得来买你的，真自私。”
“这叫聪明。”铁恒在心底里纠正她的错误用词，嘴上则反驳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没有专利意识，你要是尝过身边都是山寨货的生活就不会这么想了。”
“专利？山寨货？那是什么？你又在说怪话了。”仇嫒嫒还想问个明白，场中突然传来金属磨擦的声响。众人转脸去，就见一只獠犬颤颤巍巍的撑起了身子，可很快又倒了下去。这只獠犬没有放弃，又尝试了几次，最后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好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还是靠在铁栏杆上勉强支撑着才没有摔回地面。它愤怒又恐惧的遥望铁恒，以低低的咆哮来表达自己的仇恨！
“它上去很虚弱。”马掌柜手一挥，自有几名仆役跑过去检查笼内獠犬的情况，并回报给他。“它们的视力仍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并处于失聪状态，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似乎……”
“它们还没有找回肢体的平衡感。”铁恒替他说完。
“哼！来你发明的这种小玩意很成功。”仇嫒嫒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望和不满，但她很快找到了打击铁恒的方法。“不过我父亲说过，想要成为一名强者，在于锻炼我们自己本身，并坚信自己的强大。你的发明不过是投机取巧的手段，旁门左道而已，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铁恒翻了一个白眼，心说你这个出生在富贵之家的千金小姐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一穷二白的学徒的辛苦，尤其还是在冯士友这位古怪而严苛的师傅教导之下。仅仅是一个月工夫，为了完成冯士友交待下来的那些功课，铁恒就花光了胡剀当日给他的赤金钱。其中一方面是冯士友对他期望高，也更严格。另一方面，铁恒自己也有许多设想需要试验和验证。那些钱全都用在了购买各类原材料上，大部分就是请公孙变从宝祥阁代购的。
考虑到将来需要用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铁恒不得不提前将晕眩弹拿出来当作商品售卖。他坚信，这种结合了他前世知识和玄灵殿技巧的小道具能迎合大部分斩魔人的需求，并为他带来稳定且相对可观的收入。此外，如果冯士友所说的学府给予贡献者的奖励真有那么丰厚，用来支撑他的花销，那铁恒也更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取得更大的进步，特别是在术法领域。
铁恒走前几步，在离铁笼子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笼子里的三只獠犬似乎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在它们身上，冲着他急促的吠叫，并不停的撞击和撕咬着铁栏杆，发出“哐哐！”的巨响。
铁恒对此视若无睹，取出一颗晕眩弹，食指和拇指同时摁下金属球上下两端的小按钮，然后轻轻一掷，将之扔进了铁笼子里。
晕眩弹打在一只獠犬的身上，顺着杂乱肮脏的粗毛“骨碌碌”的滚落到地上。三只獠犬都是一惊，它们灵活的朝旁边跳开，再回过头来，对着地上的金属小球呲牙咧嘴，似乎随时会扑上去把它咬碎。
“嘭！”的一声爆炸，声音响亮的地面似乎都随着跳动了一下，而强烈的白光从铁笼子里迸发出来，即便是在大白天，仍将整个场地映地一片炽亮。
周围那些工作人员不明就里，大多睁大了眼睛观瞧，这一下他们可吃到了苦头，捂着眼睛和耳朵晕头转向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几个还坐倒在了地上。
凉亭里，公孙变已有了一次经验，偏开脸庞避过强光并堵住耳朵便是。而仇嫒嫒与马掌柜都是眯着眼睛直视铁笼，受到的影响比周围的仆役好上许多，但还是双眼一片白花花的，耳朵里也是一阵嗡鸣，揉搓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恢复过来。只有董老，依靠深厚的内功护着双眼，没有受到一丝妨害。
“不错的结果。”在四周一片呻吟声中，董老轻轻的低语，给出了直观的评价。
“哦，天尊保佑，没想到能有这么亮，真应该开启防护结界。”马掌柜在为自己的托大而懊悔，他又使劲揉了揉双眼，然后挥退一名想要过来搀扶他的仆人，向前走了几步，睁大还有些模糊的眼睛，望向大铁笼。
“这能维持多久？”他问。
“这么个小东西，竟能发出这么响亮地声音。”仇嫒嫒则在一旁捧着脑袋抱怨，此时闻言才记得把视线移往场地中央。
大铁笼内的三只獠犬都躺在了地上，它们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在痉挛，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低鸣，粘稠的口水流了一地。它们显然没有失去意识，但也没有能力即刻站起来。
“应该能持续一盏茶的工夫，并在随后的半刻钟内影响它们正常的活动能力。”铁恒慢步走回凉亭内，观察了一下獠犬的情况，才缓缓回答。
“能有这么久？”马掌柜还有些不相信，他曾亲眼见过獠犬被长矛刺穿胸膛，依然张牙舞爪的与一名武士搏斗，所以他不认为这三只獠犬会如此脆弱。
“皮肉筋骨的强壮并不能保护它们的视觉和听觉系统，尤其是剧烈的声波，会破坏身体的平衡能力，甚至影响到大脑的运作，对感觉器官、神经系统进行干扰，这足以让它们躺上一阵子的。”铁恒不以为然地说。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胡扯？”仇嫒嫒并不是没有听清，而是和其他人一样，有些听不大明白。
旁边的公孙变笑了起来，两个多月来的接触，他已经习惯了铁恒时不时冒出来的奇言怪语。在他来，铁恒或许是一个天才，但同时也是一个怪胎，就像他的不少同学待他时一样。
“哦！”铁恒意识到了自己又说漏嘴了，赶忙解释道：“我是说大多数生物，人也好，野兽也罢，即便是妖魔，眼睛和耳朵都是相对脆弱的部位，强光和巨响能够伤害它们，并将它们击倒，令它们暂时失去抵抗能力。”
众人这才释然。
铁恒则想了想，又接着道：“晕眩弹最佳的使用环境是屋子或山洞这类密封的狭小空间里，最好还缺少光源。这样闪光和爆音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产生更强烈的晕眩效果。另外，晕眩弹用来对付擅长夜间活动以及依靠听觉的妖兽魔怪，效果也是绝佳的。”
“铁公子说的这些道理是不错的。”马掌柜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这些小玩意已经展现了一些它们的价值，不过想要成为一款成功的商品，需要考虑的环节有很多。比如……”
“比如它们是否会被人仿制？”铁恒抢先说道。而他的敏锐令马掌柜和董老为之惊讶，也使得两人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
“关于这一点请马掌柜尽管放心。”铁恒胸有成竹的说：“我在晕眩弹内用到的一系列符篆和灵纹并没有什么奥秘在里面，一般的方士都能懂。但是要令这些符篆和灵纹发挥作用，除了灵石提供的灵力，还需要炼制时同时注入风灵力和雷灵力。”
“为什么？”仇嫒嫒好奇的问他。
“风震动空气构成巨响，雷电产生闪光并进一步强化音爆，它们才是晕眩弹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缺少了这一步，它们只是一些铁蛋壳而已。”铁恒这次没有闹别扭，说明了其中的关键。
“必须是同时注入两系灵力吗？”马掌柜继续问。“不能分开来？”
“必须同时，并且还要清楚的把握住两系灵力的比例等等。”铁恒目光炯炯。“而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些。”
“原来如此，异灵根本就稀少，同时身具风雷双系那就更是万中无一了，这样想要仿制也几乎不可能。”马掌柜嘀咕了一句，眼珠子左右转动着，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小五儿，你果然奸诈无耻！”仇嫒嫒指着铁恒，眯着眼睛说：“我查过你的底细了，你自己身具风雷木三系灵根，你这样做就只有你一个人能炼制这种晕眩弹，别人想用都得来买你的，真自私。”
“这叫聪明。”铁恒在心底里纠正她的错误用词，嘴上则反驳了一句。“那是因为你没有专利意识，你要是尝过身边都是山寨货的生活就不会这么想了。”
“专利？山寨货？那是什么？你又在说怪话了。”仇嫒嫒还想问个明白，场中突然传来金属磨擦的声响。众人转脸去，就见一只獠犬颤颤巍巍的撑起了身子，可很快又倒了下去。这只獠犬没有放弃，又尝试了几次，最后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好像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还是靠在铁栏杆上勉强支撑着才没有摔回地面。它愤怒又恐惧的遥望铁恒，以低低的咆哮来表达自己的仇恨！
“它上去很虚弱。”马掌柜手一挥，自有几名仆役跑过去检查笼内獠犬的情况，并回报给他。“它们的视力仍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并处于失聪状态，无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似乎……”
“它们还没有找回肢体的平衡感。”铁恒替他说完。
“哼！来你发明的这种小玩意很成功。”仇嫒嫒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望和不满，但她很快找到了打击铁恒的方法。“不过我父亲说过，想要成为一名强者，在于锻炼我们自己本身，并坚信自己的强大。你的发明不过是投机取巧的手段，旁门左道而已，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铁恒翻了一个白眼，心说你这个出生在富贵之家的千金小姐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一穷二白的学徒的辛苦，尤其还是在冯士友这位古怪而严苛的师傅教导之下。仅仅是一个月工夫，为了完成冯士友交待下来的那些功课，铁恒就花光了胡剀当日给他的赤金钱。其中一方面是冯士友对他期望高，也更严格。另一方面，铁恒自己也有许多设想需要试验和验证。那些钱全都用在了购买各类原材料上，大部分就是请公孙变从宝祥阁代购的。
考虑到将来需要用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铁恒不得不提前将晕眩弹拿出来当作商品售卖。他坚信，这种结合了他前世知识和玄灵殿技巧的小道具能迎合大部分斩魔人的需求，并为他带来稳定且相对可观的收入。此外，如果冯士友所说的学府给予贡献者的奖励真有那么丰厚，用来支撑他的花销，那铁恒也更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取得更大的进步，特别是在术法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