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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阅读困难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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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琪睡了一觉醒来,听到窗外夜静更深之下倏忽呜咽的风声,她便感到心里有点不踏实,倾听了一下窗外寂静的世界,扭头看向离床铺二三米处遮着窗帘的落地玻璃门,阳台上的灯光淡淡地渗进来,使得宽敞的卧室内的墙壁,摆设,衣橱,朦胧呈现她的眼里,脑子里一遍静寂的感觉,可她还是有点牵挂地起床来就着睡衣披了件外衣,走过去几步拉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眼里看到夜se下远近寂静的树丛草坡地花园和远处的屋影,黑糊糊地呈现在暗淡的天光下,只有夜风在天底下呜咽而过,树梢随之起伏,她刻意看过一眼,还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影子,这才借着阳台的灯光看着别墅面前的庭园,下面门庭的灯光映着外面通过来的路径,映见一个葡萄棚架下的吊椅和石头凳桌,她心里头却不知什么滋味,好象初到这城市举目无亲的那种感觉。

    毕竟生活的变换带来的舒展,取代不了她心里头的忧虑,那个坐在小区花园里的夜晚,对着满天星光许下的心愿还没有完成。

    她回去房里拉开门走出过道,站在中厅的围拦边往下面暗淡的客厅里看过一眼,一下还以为看到斯文得体的阎总坐在沙发上,这不过是心里的影子造成的幻觉。

    看了眼头顶上的天花,对过去屋墙上高大的窗户,竟想起广寒宫里的情景。

    她回头走到一个从地缝漏着灯光的房门,犹豫了一下,用手敲了敲门,听得里面说进来吧,她便推门而入。

    阿庆坐在台灯映亮的电脑前用手敲着键盘,回头看朱琪一眼,道:“这么夜了还没睡。”

    “有点睡不着,一下还真不适应这样的新环境。”朱琪走近阿庆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迟些时候就好了,我觉得这里比起以前住得舒服多了,不要有什么担心,杨戬在下面的工人房住着。”阿庆只管码着字说。

    朱琪想起杨戬在电梯里对她说过的话,笑了笑,看电脑屏幕上说:“写什么呢,我能看么?”

    “看吧,写游记呢,给我点意见。”

    朱琪自认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看见屏幕上写的都是些生活的述记,字里行间透露着新奇的意想,她也看不出错在那儿,连错别字都看不出来,便觉得六公主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看到有一句话是借用某首名诗形容自己的心情,我若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青衣,何似在人间,,,,便猜出她一时半会还不想回去,对她道:“你这么热衷写游记,何不发到网上去,让人也感受一下你的心情。”

    阿庆看着朱琪莞尔一笑,道:“我写文的载体,造词拼句跟通俗文有差别,想的东西也未必顺应大众的口味,怕没人有耐心看呢。”

    “那你可以多些上网上看看书呀,以你的聪慧,很快不改过来了。”

    阿庆不好意思地说:“不怕告诉你,我有阅读困难症。”

    “努力一点,你一定行的。”朱琪还是鼓励一句。

    “切!”阿庆不以为然道:“我是写给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看的。”

    从阿庆房里出来,朱琪走到两个房门跟前,她一下记不起项生住那个房,两个少年住的又是那个房,心里头又想着该不该去打扰他们,正犹豫着,听得一边房里有个清灵的声音道:“琪姐,进来。”

    朱琪听到这是神光之灵的声音,料想它是发现了她,只得推开声音传来的房门,走进暗沉的房间,却看到一个全身绕着轻忽跳闪的细小光线浮空平躺着恬睡的人。

    朱琪走近项生,从光线闪出的光亮中看到他身上未完整的肌体,好象一个遍体鳞伤的人,这感觉让她有点不忍,却一下看到光亮在他身上迸出,那些残缺的地方一下愈合起来,他成了个完好无损的人。

    “相信我,再有些时ri,我的主人就会完完整整健健康康出现在你面前。”神光在睡着的项生身上发出声音道。

    “真得感激你,是你让我们经历了一个神奇。”朱琪道。

    “在你心里,你没有怪我吗,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神光说。

    “我怎么可能怪你,这是他的愿望,因为你的出现,他的愿望才得以实现,痛苦到底是因他而起,怎么能怪到你身上。”

    “那你感到后悔吗?”<ren,重见天ri,我认为我的经过是值得的,我愿意陪着他坚持到胜利,只是,,,,”

    “只是什么?”神光等了一下还不见朱琪开口,便问道:“你是担心我的将来吗,怕我离不开他吗?说实话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他,离开以后你们的危险可能都将不复存在,但是我既能使他得到将来,他就不该为我的将来着想吗?”

    “你是不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想到项生有一天成了人,神光应该有它自己的去处,它现在还没想好自己该去那儿,朱琪便问出这句话。

    “你不觉得是这样吗,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与他相依为命,我们共同进退,恐怕今后一段时间还是这样,在这过程中我体会到人间的七情六yu,对他也有更深情的体会,心里还真依恋着他呢,有时我真想干脆以后就成为另一个你吧,这样可以继续陪在她身边,你说我这个想法好吗?”

    朱琪听得这句话,切切实实吓了一跳,当下就嚷道:“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你是神哎,怎么可以成为平凡人。”朱琪感觉不能冷静,只得又嚷了句。

    “我可以成为神人呀。”神光的声音显得有意捉弄。

    &ren,也应该成为一个英雄,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

    “可是我爱上他了,我觉得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应该是他,我就是站在他身后的女人。”

    “呀!”朱琪又叫了一声。

    声音惊醒了项生,他睁开眼看见朱琪站在旁边,忙下意识道:“琪,你没睡觉么?”

    “就睡,看一看你就去睡了。”朱琪不知说什么好,想到jing灵的话,她真是难以接受,只希望它是在捉弄她,只是从神光的话里她听得出它是会从项生身上离开的,总不会赖着不走。

    朱琪出去房门后,项生也没了睡意,他站起看到自身的完好无损,下意识叫起来:“我这就成了吗?”

    “还没有这么快,这个急不来?”神光说。

    项生看着自己说:“我也知道这肉身要养殖成功确实不容易,这个时候我尤其需要你,没有你,我可就成了个残缺不全的人,单靠食物滋养身体,那要到什么时候,料想也不完美,想起阎王要大批量造人的野心,我觉得他未免太幼稚了。”

    “那也未必。”神光之灵说:“自古发明者要创造一项技术,不外经过千辛万苦才能成功,你本是个始作俑者,自然也少不得一次次的研究实践,所以时间就长了,等我的技术成熟之后,我就可以开发出一个植入魂魄的人体生成系统来,实行批量生产,你就等着瞧。”

    “你不是真要有这样的打算吧,往后跟阎王去开创天下?”项生很是吃惊。

    “我现在没想好往后应该去那儿,我知道一旦你成了人之后,就不希然我留在你身上了,刚才我跟你老婆说,我想生成她陪着你,她难过得很呢。”

    项生想了一下道:“以后的事我们先别急着想,要成为我老婆的这个想法,就一定不要有,我相信这不是你的将来。”

    “可是我隐隐觉得我们很难主宰自己的将来。”

    “不会吧,为什么呢?”

    “我也想不出为什,干脆别想了,静下心来研究怎么批量生产人吧。”

    “你不是吧,又想这个。”

    “这个得想,别忘了你向谁许下过应承。”

    项生这才想起他答应过的事,脑海里浮现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魂形。

    ————

    天气晴朗的早上,在大水湖的岸边,好象是上次的那个地方,这一次他们头顶着的是和暖的阳光,项生,刘然,李运明,还有上次在刘江的那一帮人里遇上的寻求水上游乐项目投资的有志之士,这个人是项生前两天通过他上次留下的名片约见了他,彼此交谈起来,查验正身,才知道此人原来在国外搞过大型水上娱乐业的经营管理,很有这方面的经验,是个有真才实料的人,如今想自己创业,在国内找了好几个地方,终于选定了这个拯待开发的湖岸景观和商圈,为了寻找资金方面的合作,他找到了刘江,但是听到项生对说出对水上娱乐抱有的发展计划和开出的条件后,第二天他主动找到项生,说他很有合作的意向,于是项生就和他一起约见刘然,一起在湖水边上沐着阳光和chun风,开怀畅谈。

    “好好整理出一套完备的方案出来,我来帮你们上报,争取把项目放入规划里去。”刘然说话时,还拍了一下旁边的男人的肩头。“既然你选择了规模更大更高端的产业来做,就要对自己有信心,更要对小朱有信心,她是个很有气魄的人,你两个齐心协力搞出一个让邻近几个城市都叹为观止的游乐业来。”

    “那是!”高个子的男人身上不扣钮的西服让风吹着往后拂着,他习惯xing抬头仰天说话,此刻声音也洪亮。“燕雀安知鸿浩之志,江山代有人才出,朱总是一代女中豪杰我深信不疑,从她以一个小中介公司力排众大地产商,夺得大型改建工程这个壮举来看,我就知道她必定是个干大事的人,必有惊人之举,必能成就大业,我良禽岂能不择木而栖!”

    项生眼望着前方某一个角度,看着那儿一遍湖岸水光与绿草相映,他伸手拉过旁边两位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道:“你们看,从我这个方向看去,那儿一个水湾是不是一个聚气纳财之地,一个高高在上的摩天伦按在那儿,它一转起来会是什么效应,当然是风生水起,财源滚滚,势不可挡。”

    “哇!这简直就是具有开天眼才能发现的风水宝地!”用手拔了拔汉激an头发型的男人作势猫腰盯着那个方向大声呼叫道:“就是那儿了,非它莫属了,搞它吧。”

    刘然也看着那远处,却看不出什么,心里虽犯惑,嘴上却道:“那就搞呗。”

    “好,我下午就带人马来,地形选定了,我效果图很快就会出来。”男人又气魄十足地嚷道。

    分道扬镳之后,李运明驾车和项生去工地,李运明不无忧虑地说:“你觉得我们同时搞这么多事,有好处吗,你不怕为钱蕉头烂额?”

    项生听到天上隐隐打了个响雷,扭头向窗外看见还是阳艳当空,料想那不过是个旱天雷,他转过神来对李运明道:“你说对了,这就是在搞事,难得有人带头在搞事,我们怕什么,本来就有做这个项目的企图,想当初我们身无分文还欠一身债都敢去争工程来做,那时都没怕钱,现在还怕钱,大不了我们拿个工地出来跟郑宾合股,从他手上套笔钱来顶住这边,等楼盘建好,拿去银行抵押,再套笔钱来,这回我不信没人支持我,你想想那么大个轮子在那里坚起来,对周边的开发起不起到影响?有人跳出来唱戏,搭戏台子的不跟着敲锣吗,所以钱这事不用担心。”

    “何况我们还有后路。”李运明说出这句话,项生当然知道什么意思。

    项生却说:“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不劳而获的钱,还是少拿为好。”

    “可是你家里那两个,明明说是有一大笔财富藏着的,难道你就不心动了?”李运明很不甘心。

    项生说:“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现在我想通了,那种惊世财富,最好是别动,否则走漏消息,你能不能活命都成问题。”

    还以为刚才响的是旱天雷,那知才过得一阵,天变就yin了下来,大雨很快就落下来,项生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蒙蒙的雨水,心想这雨季是来了,暴雨天很快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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