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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玉面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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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无常。”看着“烟雾弹”飞快逼来,擦着楼墙暗壁上升的项生不由得叫出声来。

    “这双鬼魂看似来势汹汹的。”神光jing灵说:“他们应该明白凭自身的本事是斗不过我们的,莫非是这晚上有强大的后盾作支持?”

    “谁?”项生下意识问道,心头掠过一下惊慌。

    “不知道。”神光应话时,项生发现自己已站到脚底下这幢四十多层高的楼宇的天台围栏上,jing灵接着说:“除了黑白无常,我感觉不到还有谁的影迹,如果真还有谁出现的话,那么一定是非常厉害的。”

    这句话令到项生顾不上下面逼上来的劲敌,而是扭头向远近的夜空望过,却只是看见城市上空到处的灯火在夜幕下显得清亮宁静,仿佛无数生命者的思语,在伴随着游荡于时光的jing神,在这夜晚默然走向灵魂的梦呓。

    从地底下化身而出的黑白无常,直追项生的影踪,疾速飞行的幽影在夜空下高楼的暗影中拖着疑似雾烟的化身,很快到得项生跟前,幽影在空中一顿,拖尾的微雾快速收回,随即摇身一晃,清晰地现出幽魂的样子,轻盈一扬,一左一右在楼顶围墙上立于项生两旁。

    那时在地面上,朱琪他们也出到了娱乐场的门外,一行人要随jing察到局子里去立案调查。

    朱琪由于记挂着项生,不禁往夜空里多看了几眼,却偏偏让她看到了两股贴着楼墙飞升的雾烟,一下勾起她的记忆,让她想到了曾经要挟持她而去的地狱使者,也是如此这般化身在她面前,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的感觉,当下料想到项生有难,急将起来,想着该如何是好?

    “你们今天见过张勇么?”朱琪对身边的三个死党问道,她首先想到了二郎神君,要寻求帮助非他莫属,虽说此君平时爱对项生的身世冷嘲热讽,但说到底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那儿!你不说我才记不起有这个人了,整天晃晃悠悠无所事事的,今天又不知那儿遛狗去了,况且今天这样的情况下,那有空去理他。”吴年生随口说道。

    “怎么了?”李运明倒是心思复杂了点,他好象早已经怀疑jing神病跟项生之间有非比寻常的相联。

    “我关心他一下。”朱琪在不易察觉下又抬头往旁边的高楼上空看上去,只因楼的构造到了最高处的几层往内逐层收缩,她已看不到幽魂的影踪,心里一急又想到了另一个人,便又问道:“那么我堂妹阿庆呢,也没见着吗?”

    李运明摇了摇头,打量朱琪一下,跟着认真地说:“我敢说除了项总,你们身边一定还有谁是我们不能知道的,既然你要保守秘密,我也不作追问,也许知道了未必须有好处,但是我们既已作为你们的死党,今后势必要参与进你们的这段多难造福的命途,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将这当中的玄秘神境说来知道的。”

    朱琪看着李运明说:“我说出来你未必会信,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么就让经厉去告诉你真相好了。”说完她又往心里去想眼下该怎么办?跟在后面过来的jing察催她快点跟上jing车,她却突然间想到一件事,分开人群走去时掏出她随身揣着的小角螺放到嘴里吹起来。

    “嗨!你干什么,吹哨子班人马呢。”有个jing察看着朱琪的动作,感到奇怪,便喝问道:“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话声惹得一帮人都瞧朱琪看去,正走在人群中寻思着往下jing察问话时他该如何应对的吕晋荣也看在了眼里,对她的举动更是惊疑得很。

    “一个小角螺,这是我的一个坏习惯而已。”朱琪走过来解释说:“我心神不定的时候总要吹一吹它的,吹不响亮的,你们当jing察的可不能随便怀疑人。”说完无意中看到吕晋荣一副科学家的眼光死死盯着她,那样的神情无疑满是研究,可是他又那里研究得出朱琪手上拿着的小解螺有着跟手机相近的xing能,能将信号发送出去,让频率相对的神触感应得到。

    朱琪曾经见过项生用小角螺传唤海螺jing的出现,也听项生说过海螺jing生xing仗义,跟他有着互为利益的共谋关系,也是个很要好的朋友,在情急之下她吹起小角螺,目的是想他能够出现帮助项生,虽然她不知道项生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但是有个帮手总是好的。

    几乎就在黑白无常刚刚立到围墙上,项生顿感周围几米开外的夜光旋即暗沉,空间中的光气往他身上骤然聚来,分明是神光收摄的作用,他随即感到一轮jing纯的灿白光雾绕着他的形体溢出,光明中看到自己的双手肌肤黄白地显然而出,他翻过手掌清晰地看见不规则而交接的掌纹。

    项生的表现让两个模样骇人的幽魂都不禁沿墙头倒退两步,瞬即抖出招魂幡握在手上,如临大敌般对项生作势以待,却见他往下不再动作,而是打量起自己的模样来,白无常放松了一下,看着项生说:“嘿,这么快你就会变出人样了,真不错,稍待时ri你也定会生出真身了,这份灵xing神力真是诱我老爷心生暇想。”

    先前在包厢里与吴年生对调了衣着,这时项生身上由一身奇怪的打扮换成了一套白衬衣打底的黑灰se西服,衣服的适身度还挺合,这才想起自己生前的个头和体形与吴年生相似,这下他从自己的身上重又自我感到一种有修养的气质,于是左顾右盼看向黑白无常,表情上自我感觉良好地说:“怎么样,我这样的外表给你俩个第一眼的印象不觉着文质彬彬么?”

    “是有那么点感觉。”黑无常将招魂幡抱于怀里,用一副鉴赏艺术作品的眼光看着项生,由衷地意态浅笑。“如果头发再梳理得顺直些,身上的西服再毕挺些,你就成了,但是若要跟我的老爷比较起来,你再怎么拾理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什么?你这话我听不懂,莫非你是说你老爷有着一身文质彬彬颇有修养的外表!?”还站在高楼围栏上的项生难以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传闻阎罗王乃是凶神恶煞之佼佼者,外表应属狰狞之类型,在他雄据之yin曹地府当以凶相悍面树立王者之威仪,何来的文质彬彬?”

    “哥们,你这话真让我自感颜面扫地,难道我就不能改变我自己么?所谓时易世移,人心不古,今ri之我亦已非昔ri之我。”正当项生还困惑不解,不防身后传来一句温厚恃重的说话,他立马扭头望去。

    来人只身步行在开阔的天台上,身影稳健地走过冷风嗖嗖刮过的夜幕下,却是掩饰不住他仪态上流露的端庄,衣着打扮上的尊贵气质,甚至他的身形相貌都堪称斯文得体,让尚未chengren的项生看在眼里,心里由不得的生出自惭形秽,眼见来者面带温和的意笑走来,伸出白净的手要与他相握,他不免有点紧张地从围栏上跳下来,朝对方走近伸出手去,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种心情下是否怀有敬重,虽知对方很可能是一大强敌,他还是尊崇于他玉树临风的外表,文质彬彬的风度之下了。

    “你,真是他们两个的老爷,也即是阎王?”项生握着这个一身现代人打扮,用现代人的眼光看来非富即贵,颇有社会地位的人物的手,发现他的模样才四十岁开外,他怎么肯相信眼前的事实,看了眼模样恭敬地飘来此人身边的两条幽魂,他不由得把话说了出来。

    “小老弟,做人做神做鬼都一样,不是只有你才会不甘认命,我长厮暗无天ri的yin曹地府,但也与天地息息相通,面对今ri之时势浩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我岂能不革新求变,励jing图治,以图长据久安,本身的改变就能表明我怀有志愿。”男人说话时心思机智地看向项生的怀中,神情尤为热切,接着说:“让我欢喜令我忧伤的神光jing灵,我的未来需要你,恳请你为我效劳。”说完向项生深深躬下他尊贵的身子来表明他的诚切。

    神光这下将余留于项生外表的光雾尽数收摄而回,对阎王说:“地狱,我不敢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鬼地方,你看来洁身自好,但并不代表你冶理有方,况且它本该有它的使命,你却妄要更改,就算我肯帮你,别人也不会同意,我可不跟你搅这趟浑水,要想我屈就,除非你吃定我了。”

    这话让看似宅心仁厚,温和恃重的男人脸上掠过一抹怒容,似要发作,却瞬间克制住,脸现认真地说:“你们现在还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待我慢慢分析与你知道。”

    听得这些说话,项生心头为之颤抖,想到这个不知是变身还乔装出现的王者此番冲他来的目的还是因为他怀着的神光,莫非要以神光作为一个开端,来成就他的宏图大志!

    项生装懵地说:“我以为你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来动手打架的?却不料你阎总竟会跟我谈志愿!你还不知道我的志愿么?”

    “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打打杀杀的,不利于事情的发展。”风度翩翩的阎总伸手揽过项生的肩,作出副亲热劲,与他一起向天台zhongyang一个高大的歌特式凉亭建筑走去,还一边吩咐身边的两条可怖的幽魂道:“你俩个快去准备茶水上来,这晚上我要和我走漏于我的地府yin曹的的小老弟把茶迎风,膝足长谈,一起畅想未来,不然你一个要成就小小凡人的志愿,却身怀稀世之神灵,着实让我扼腕悲叹。”

    “是,老爷。”黑白无常应声若飘然离去。

    “以后改口叫我阎总。”玉树临风的男人不忘温和劝说,跟着压低声骂了句。“两个老顽固。”

    天台上的凉亭是作为这幢商业大厦的一个观景台而设,仅供休闲歇息,不提供商业服务,里面的场地空荡荡,只有立柱之间绕着一圈木铁结构的靠背椅,柱子上各有一盏壁灯发着淡黄se的光亮,倒也柔和地照着这个一时无人的凉亭间,氛围相当安静地迎接阎总和项生的到来。

    打自成了魂魄走上这条奇异的路程,项生虽说是遇上不少鬼神jing怪,却还真没见过神鬼故事里那种无中生有的变法,这一回可真是开了眼界,在他还在心里疑惑身边这个西装革履气度非凡的男人真是不是传闻中的掌管十八层地狱的阎王爷时,先其一步踏入凉亭的男人优雅地伸出手往空间一划,凉亭里顿时朦胧一遍,仿佛夜雾凭空冒出,时空在项生的感觉里有一刹那好象是停止了,致使他若梦若幻地看见雾蒙蒙中一些物体的轮廓浮现而出,他从中好象看见一支古代的玲珑jing巧的烛架和一对雕凤刻龙的太师椅,甚至看见一个身影依稀的捧茶而立的古装侍女,那知景象恍然一抖,雾蒙倾散,空间顿然清晰,在他眼前赫然出现一双贵气大方的单座真皮沙发,沙发相对之间摆着一张豪华式玻璃茶几,茶几下垫着地毯,旁边还立着盏造型艺术的落地罩灯,一个着职业套装的身材佼好的女子当下服务态度动人地对项生施礼,温柔的话语对他说:“您好,请上座。”

    眼见这凭空出现的一切,自认为本身已经够离奇的项生这下还是诧异得愣住,他看了眼在冥想中转过神来对他作出柔和笑容的阎总,再看去那个恭敬侍立的服务员,见到她还是那么温柔浅笑,只是神态有点木讷,他忍不住伸出手要去碰一碰她,却被身边的男人拉他一把道:“小老弟,你是这样对待社交礼遇的么,我有心把你当贵宾款待,这么做是想表示你在我心里头的重要,不是要在你面前显摆的,你只管从下就是,我保证这感觉是真实的,至于美女就别碰了,就你目前的情况来说,还受用不了。”

    项生只得在沙发上坐下,感到沙发的弹xing舒适,把两手置于护手上,也觉得皮质柔爽,看一眼发光的落地罩灯,空间的氛围无疑使他心情舒服,心里却还在追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生出来,莫非是经由这个行术者的脑想中施放而出?想到他最初从雾蒙中看到的都是些古时的东西,一定是从记忆中抽取出意想,经过调整之后,才通过神力把幻境安放到现实中来,身历这个感受之后,他心里开始承认这个人多半是阎王了,便只想知道他往下会对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风度翩翩的阎王这时有点不雅地从衣兜里掏出包软装中华烟抽出支用打火机点上,吐出一口来说:“这香烟绝对是真的,不经我的脑想而出。”他往靠背上靠去,表情舒适。“说老实话我喜欢真实的东西,喜欢一切由物理组合构成的事物,没有底蕴的幻境到底支撑不住时间的考验,这一点你本来就有所认识,因此你从自身上正在探索的从魂到人的创造,我很是看好,他ri你大功告成,你的神光便拥有这个知识和实践的产权,可想而知它对我地府起到的意义是具有重大革命xing的,足可以从根本上改变历史,到那时所有被罚入地狱受劫的魂魄,在刑满之后便不须经历三渡河轮回往生,只要神光一一将他们生chengren身,这样我的子民便不再是鬼魂,他们都有了人的实质和行动,这样一心要开创梦想王国的我便会在冥下之地开辟出一遍疆土,我的子民会努力地自力更生,慢慢地将我的王国向人的社会接近,到那时我就是一个国家的主席或是总统,到那时你再见到我就该改口称我为阎总统了,哈哈哈。”说这到这下豪情满怀踌躇满志的阎总不禁开怀大笑,声音完全破坏了他温仁斯文的形象,幽骇地荡向夜空。

    “一派胡言!”还在阎王的笑声没有停息,项生的惊诧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天台的边缘传来一句驳斥的说话打断阎总的笑声,也令项生意外而惊喜地转头看去。

    起初项生还以为是杨戬出现了,可是看到不远处跟他刚才一样站于天台围栏上的人,他不免有点失望,但心情还是好的,立即站起来冲意外出现的人打招招道:“朋友,过来喝茶。”

    “这样的人值得你交朋友吗!”阎总只是眼光斜视一下来人的身影,脸上随即现出相较于他之前总是保持的意态明显是有点格格不入的轻蔑,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今晚出现的宗旨是首先要以德服人,不能因为一个意外的出现就放弃他先礼后兵的做法,于是也站起来打招呼道:“原来是龙兄的手下,有失远迎,快过来坐下,帮我参详一下我的改革大计。”说完左手随意一摆,他的左边凭空多了张沙发。

    来人正是收到朱琪吹起的信号而出来的海螺jing,他的身影在夜幕下摇身一变,古时兵营统领的穿戴换成了现代魔术师的装束,怎么说也多了份绅士气质,意思也是为了迎合这个雅致场面的会晤。

    这时,用老办法附魂上身的黑白无常驱了两个服务生从楼下的酒店弄上来一套茶具,一盒铁观音和一灌矿泉水,从一扇通往天台凉亭的落地玻璃门里走过来,他们这么做无非是因为阎总要喝真茶水,至于要烧开水就不须物理xing能来生成了,正如这夜晚表里不一的阎总,做作得半真半假。

    黑白无常见到海螺jing的出现,下意识就要撂下茶具动手,亏得阎总劝阻,海螺jing才得以翩然来到项生身边坐下。

    黑白无常把茶具放到茶几上,泡茶的一系列功夫就由阎总的意念驱动他神力生出的那个服务员来做。

    海螺jing看一眼手脚麻利的服务员,只管说道:“多谢阎总的盛情款待。”他倒也识趣,见阎王一身打扮俨然富商巨贾,便存心恭慰。

    阎总摆了摆手说:“小意思而已,不必言谢,你大老最近怎么样,脾气还是那么暴躁么?”

    “不了,在海底闷得久,比起以前温顺多了,一如你的改变。”

    阎总把香烟放在烟灰缸里按灭说道:“听我手下说你老大对我的这个小老弟也是志在必得,你今晚的出现是以一个探子的身份来的呢,还是作为一个关心我小老弟的朋友身份出现的?”

    海螺少将捉起一盏功夫茶喝下,看了眼阎总说:“我说我是偶然路过的,你肯定不会信,那么我就明人不做暗事对你明说吧。”看项生一眼。“我现在跟他的关系可谓铁得很,我们之间有互为利益的关系,将来缺了谁都不行,你说是吗?”最后一句话是对项生说的。

    项生回想起刚才黑白无常飞上高楼的时候很可能给朱琪看见了,她以为他有危险,便想到寻求帮助,才会用小角螺招出他的朋友来,听了海螺jing的说话也感到心头一热,觉得他是要站在自己一边不怕跟阎王对着干了。

    “这么说你是来找茬的,是来阻我前途的!”阎总看着海螺jing,一脸的不相信。

    “有这个可能,不然我就被你夺了我的前程。”海螺jing说,他想到项生若被阎王虏去,他就不能在自己的jing灵寿终正寝之前成就人身了。

    “小老弟,你这下不是要仰仗着他而要跟我作对吧?”阎总看着项生,也是副不相信的样子。

    项生无视阎总一双咄咄逼人的眼光看着他的反应,他只管翻弄自己的双手,看着手真实的表象还没消散,不禁有点意外,不知是否在阎王的法力下可使到时间放缓,还是神光的能力已有所提高。

    “阎总,听了你刚才的一番说话,我确实是被你所谓的宏图大志而惊叹。”项生也喝下一口茶说道:“认为你不愧是个勇于革新求变的一界之主,我可以说很敬佩你的深谋远略,但是作为我这样一个只求chengren过上一段幸福美满生活的平凡人来说,真没想过要参与兴建你这样的异域大陆,在我的眼中,再没有什么地方比我现在处在的世间更美好了,生长在海中的水,听到鸟语,闻到花香,有夜晚有白天,别说是我,连上帝看着也是好的,,,,”

    “得,得,得,别混淆我的视听。”阎总摆手打断项生的话道:“跟我提上帝,上帝是你的救世主?别忘了你是在谁的地头上,知道为什么你这条魂回重生的路走得如此辛苦吗?你虽然信神话,但是你没有信仰,心中没有尊崇于谁,虔诚于谁,更别说祈求于谁,因此也就没有谁给你保驾护航,所以你才会遭遇诸多侵害,如果你从今天起信仰于我祈求于我,我一定保你荣华富贵,名利等身!”

    项生黯然神伤地难过。“到目前为止我只信我自己,虽然有时我回想起当初,觉得自己不免年少轻狂,总以为天大地大,唯我最大,只要有梦想,心可与天公试比高,可以越过遥远的海洋,到了今天天高地厚让我发现自己的渺小,但是只要有我的心怀在,有我的梦想在,我还是愿意相信我自己,虽然弃我去者,昨ri之ri不可留,乱我心者,今ri之ri多烦扰,但是我相信我最后还是会战胜天地山海的。”

    这话让海螺少将感到有点热血沸腾,眼光里对项生充满激励,却让阎罗王一个仰头纵声冷笑起来。

    “那你以为有一天也一定会战胜我了是么?”阎总收起他的笑声,认真地看着项生。“本想着和蔼可亲地共你相谈,想着你会答应我签一纸合同,今后共同开发幽冥之地,创造出成果来跟人世间等价交换,共取双赢!那知你跟我见过的所有魂魄一样,都是吃硬不吃软才会服服帖帖,难怪地狱只为鬼魂而设,你小老弟不经过地狱的苦,才会这样气硬!看来我这晚上的仁义是一厢情愿了,我非要动武力才能让你屈服了,听闻说你很喜欢打,还想着要打遍天地山海是么?”

    “说老实话我生xiren!我自问不是三岁屁孩,你们却非要来打我,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只好还手了。”

    “你别说,我真当你三岁屁孩!打你也如打三岁屁孩”阎说话时依然坐姿镇定,甚至绕起二郎腿。“看来我不作恶,你不知道我的厉害,那我就坐着和你们打,叫你关系很铁的哥们一起上吧。”

    阎王说完扭对分别立于他身后左右的黑白无常使了个眼se,那两个皮肤一黑一白的服务生立即往后退开,直至出了高大的凉亭之外,去到那边把守住进入天台的落地玻璃门。

    衣着优雅气质尊贵从容得体却嚷嚷要打的阎王仿佛静坐入定了,眉宇间一抹闭目休养之态,让项生和海螺jing看着都jing觉起来。

    刹那间,高大的歌特式凉亭内顿时风声大作,一派山雨yu来风满楼之气象,风中夹裹着冷气刺骨,风声更是凄厉得有股隐约的鬼哭魂嚎仿佛从远处而来。

    狂风首先吹散了那个身着职业套装美丽动人的服务员,再到落地罩灯,玻璃茶几,还有坐着的沙发,都纷纷被卷进烟雾暗生的风liu里,唯得阎王坐着的沙发还真切存在,项生和海螺jing纵身而起,跃出凉亭落在开阔的天台上。

    一阵兵砰作响之后,凉亭里的壁灯纷纷碎落,凉亭间顿时幽暗一遍,坐于凉亭中的尊贵人士此刻看去恍若僵尸,却死寂不动,呼呼急响的风势从其身上源源生出,于凉亭间来回打转,却旋出浓密的雾烟聚拢增大,很快便将整个凉亭簇拥进有如燃烧阻燃物质引起的烟雾中,在项生和海螺jing的感觉中却有彻骨寒气袭来,当下还不知如何应战,雾烟中飞出无数个有头无身披头散发狰狞可怖的鬼魂嘶叫着向他们she来。

    看着幻化而出的鬼魂之头狰狞地透发出动物凶猛的侵袭力——撕咬劲,项生下意识缩了下脖子,真怕一个不小心便给有如鸦群般涌来的鬼魂嘶咬得满身都是,所幸神光呈现,强烈的jing光从他双手凝聚而出,瞬间形成一支黄光作柄,红光作缨,白光作枪头的红缨枪,在神光灵xing的支配下,项生顿时舞枪纵横迭出,将近得身来势要冲撞撕咬他的恶魂一一打散,却在他周围散成缭缭绕绕的游雾。

    海螺jing这边也是忙着挥刀抵挡,他已回恢本来的模样,阎王装腔作势的法力虽说有穿身而过摧魂裂魄之杀气,却一时也奈何不了武功高强刀法传神的海螺jing。

    但是蜂拥而出的厉魂无疑强势得很,更有渐生渐浓的雾烟作掩护,使得他们两个的四周困扰于缭绕的浓雾中,雾霭仿佛黏稠着空气,使得他们的行动受困于这种在空间形成的阻力下,动作越感吃力。

    “兄弟,我们不可恋战。”海螺jing感到形势的逼迫,生怕阎王从雾霭中生的法力最终使他们动弹不得,后果是他们必将身受鬼魂的冲撞撕咬,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又是黑白无常那般的伎俩,但是力量不可相提并论。”项生也感到事态严重,也怕往下弄不好会被虏入地狱,成为阎王开疆劈土创造地下城的开荒牛,他只得对海螺jing和神光jing灵说:“要不我们赶紧逃吧?”

    “要逃跑谈何容易!”神光猛然从项生体内往前迸出一袭强光,将前方数米开外的雾气击散开,驱使项生提枪逼上,直指闲定自若坐于凉亭内的人。“我们若败了气势,必被他乘胜出击,那就更难挽回败局了,当下应该攻取他的真身,打乱他的法魂。”

    哈哈哈!还在高大的凉亭上空涌动环旋的雾霭se风云恍然间发出笑声,一个头戴王冠满面扎须目若铜铃鼻头粗犷牙唇狰狞凶相逼人的头像从烟雾中生动形成,及至其宽肩臂袖都在雾风中隐现晃动,看起来无疑是阎总的前身,更听得他幽骇的声音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晚我就要带你下地狱,你若再不服我,我就教你尝遍层层苦狱的滋味。”

    项生看着那个雾烟中隐现的头像比较起刚才所见风度翩翩的男人的模样,在形核上当真是相似得很,但大致上却背离了很多,两相对照足可得知他的改变可谓狠下了功夫,可是心肠却没见改变。

    看着阎王的模样,项生一下吓得忘了应战,高声嚷道:“阎总,你刚才的提议很有搞头,我们不妨再斟酌,但是在签合同之前,我想率个观光团下地狱去实地考察一番你说行不?”

    阎王恶狠狠道:“你以为你有考虑的余地吗!你有没有听闻过一句话,阎王教人三更死,谁人敢留他到五更!再说你本就该下地狱,若非见你大有用处,可生就人身,我早就该拿你来了。”

    “这么牛逼你!”神光可是气得很,将手往前一扬,jing纯之光凝聚而成的红缨枪从项生手上脱出直向坐于前方不远处的阎王的真身击去,光枪穿过雾烟,击散迎上的魂头,眼见要到得阎总身上,却被涌动的烟雾里生出一个袖袍,袖袍里抖出一把手抓住了光枪,将其瞬间雾化。

    “稀世之神光,你目前还没有能力斗得过我,不要以卵击石,当臣服于我,为我效劳。”

    “未到最后一刻,教我怎么服你!”神光说着又将强光迸出,冲开雾霭,跟着溢出一支光枪握在项生手上。

    这时生xing好勇斗狠的海螺jing也被击了起来,也跟着挥刀撕杀雾气,破散恶魂,朝着凉亭里的阎总步步逼上。

    在那边把守着门厅里面的动静不让生人靠近的黑白无常眼见这情形,也激起了斗杀之心,魂魄脱出人身,抖出招魂幡要来参战,却给阎总一句话喝止道:“我若收拾不了他们,枉为阎王。”

    在这幢商业大楼的顶部还没冒出腾腾雾烟之前,这里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引起了另一伙人的注意,他们据于附近的另一幢高楼上,只是他们并非象先前阎总和项生他们那样舒适地坐于天台的凉亭间,他们为了得到一个相对接近的位置,能够更真切地关注到这边的情况,才不得已挂靠在装置于楼顶上的一个三四十米高的微波接收塔的顶尖部位,而有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边楼顶上浓雾涌动逐渐往半空冒起。

    高楼上的雾烟让人乍一看见之下,定以为是发生了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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