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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集 脉脉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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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心雨:千年古树莫存身,杀人不明莫动刃。孔子早就教育我们了,做人当心存仁念,不与人作意气之争,当细心观察生活中的细节方可安身立命,凡事三思而后行,切莫鲁莽行事。心雨喜欢天香郡主,正是因为她的善良仁义,要不我家秀秀早没命了。

    第109问:天香郡主比作菊花可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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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秀和刘飞来到了木屋外,见那夕阳已只在山头露出一弯月牙了,那一丝金色的光芒也即将消失殆尽,山林之中已现出朦胧的暮色。

    文秀担心着白玉娇和小宝,不知他们能否平安回到驿馆,心中甚是焦急,如剑的双眉微微拢起,似欲剑锋交汇,卷翘的睫毛抖动了两下,一双眸子如风吹湖面。她四下里张望着,却完全无心山林秀色,忧心满怀地言道:“哎,我们终于一番苦心,也不知潞安王能否上钩。”

    刘飞微微侧目,见落日余晖下的文秀双颊格外红润,宛如盛开的红梅;美眸中映衬着一点橙光,显得目光格外柔美;挺直的鼻梁如镀了金边,更显坚毅;红唇如火,似乎燃在刘飞的心头,让他整个人此刻都有些炽热,这点炽热让刘飞有些躁动,他略感不安,赶紧将目光从秀秀身上转移开来,也假装欣赏着山间美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才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文秀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刘飞,微风拂面,散落的秀发在俊美的脸庞前飘动着,而文秀根本顾不上理一理,径直问道:“难道在潞安王心中。她女儿的性命还不如那一仓粮食重要?我真是不懂……”

    刘飞没等文秀说完,便紧忙拉着她远离开木门,并回头惊慌地张望了一眼,轻声言道:“嘘,小声点。”

    文秀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若是被屋中的郡主听去。定然伤心不已。也慌忙用手掩住朱唇,不再言语。并美眸弯弯如月,抱歉地望着刘飞。

    刘飞一指前面的密林,言道:“还是先回驿馆要紧。”那密林中藏有一辆事先备好的马车。

    文秀点头。与刘飞一同上了马车。老顽童段逍遥早早便等在了马车里。李皓轩驾车,带着三个人急急忙忙地赶回城里。木屋这边留下了罗镇虎保护天香郡主和玉舒大师。

    林间小路上,清脆的马蹄声与偶尔响起的“啾啾”鸟鸣倒是相得益彰,既不显得太过枯燥。又颇具节奏缓急。只是这样一曲“山路鸣奏”文秀和刘飞却都无心欣赏。

    而段逍遥见秀秀和阿飞皆一脸的严肃,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好捂住自己的那张嘴,只希望自己它别贸然惹恼了巡按大人和大师爷。

    静默了一会儿,文秀忽然眼眉一挑,满脸疑惑地望着刘飞问道:“阿飞,你说潞安王如此专横跋扈、吝啬无情,如何他的女儿却这么温顺善良、明辨是非呢?”

    面对文秀的请教,刘飞却不着急回答,只一展手中折扇,低头浅笑。而身边坐着的段逍遥却被这一问吊起了兴致,忍不住探着身子积极作答:“哎呀呀呀呀,莫非这天香郡主也非王爷亲生?”

    文秀被老顽童此言吓了一跳,惊诧地望着段逍遥,尽管两只美眸充满着质疑,但心中仍佩服着段逍遥的娱乐精神,这要是换在现代,绝对是娱乐记者的领军人物。她心中好笑,脸上却未曾表露出来,只假装严肃认真地问道:“哦?有些道理,神医可有何证据吗?”

    段逍遥见文秀似乎对自己的推测饶有兴趣,不禁兴致更高,小眼珠眨巴眨巴地答道:“咦,不是秀秀你刚刚所言嘛,他们人品性格完全不同!”

    刘飞再也忍受不住了,“啪”地一收折扇,嘴角使劲向下撇着,小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线了,口中发出“切”的一声,转过头去,自己用折扇挑开窗帘,径直欣赏窗外的暮色,再不搭理段逍遥他们。

    文秀听了,不禁捧腹大笑,捂着肚子,一双美眸笑得细如弯月,边笑边言道:“五叔啊,照您这个说法,性格不同便非亲生,那我看这天底下没有几对亲生的父女了。”

    而段逍遥登时被文秀笑话得面红耳赤,也转开头,只盯着车里角落处,一脸不高兴,口中不住地念叨着:“哎呀呀,这孩子越发地没规矩了……”只是念叨了没几句,便也忍不住自己偷笑了起来,马车里一片轻松幽默。

    随后,刘飞向大家讲述了这位天香郡主的身世。

    原来天香的生母原本只是潞安王府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侍女,名叫菊秋。年轻的菊秋不仅美貌脱俗,且为人乐观开朗,就宛若她的名字,如一朵秋风中怒放的菊花,玉骨冰肌、清丽秀美,笑对寒风,傲霜而开。

    一日,菊秋被酒醉后的潞安王强留在了身边过夜,之后便身怀有孕。只因那时候潞安王膝下尚无一男半女,所以王爷得知菊秋有孕,十分欢喜,立即将她收为小妾。不久,菊秋生下一女,取名天香。

    身份卑微的菊秋母女几乎成了所有王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但菊秋与世无争,只一心想把天香抚养成人。

    天香出生后不久,潞安王便被派率兵出征边塞剿匪,一去就是大半年。王爷前脚刚走,王妃们后脚便将菊秋和天香赶出了王府。

    可怜他们母女二人数九寒冬,流落街头。天香尚在襁褓,几乎小命不保。那时候,菊秋在瑟瑟寒风中紧紧将天香抱在胸口,将自己的所有的温暖传达给这个小生命,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我要我的女儿活!

    好在王爷的一名旧部、老将宗尚奎可怜菊秋母女,将她们收留在了自己的府上。

    宗尚奎年事已高,但膝下亦是无儿无女,却收养了不少街头孤儿,与自己相依相伴。菊秋感激宗尚奎的救命之恩。故而拜宗尚奎为义父。宗尚奎自然十分高兴,也视菊秋和天香为自己的亲人。

    半年后,潞安王大胜而归,自是荣宠无限。他回府后,不见了菊秋和天香。大为震怒。本欲发作,但却意外得知了王妃有孕。不禁喜出望外,又打探到菊秋母女在老将宗尚奎府上,安然无恙。也就暂时不再追究此事。

    几个月后。王妃产子,王府上下一片欢腾,潞安王大摆酒席,足足庆祝了三天三夜。此后。王爷眼中便只有他的独子了,菊秋母女被彻底忘在了脑后。

    菊秋虽被赶出王府。但她是一个宽厚豁达、淡泊平和之人,心中从未因此怨恨过,只在义父府上与自己的女儿过着自己平静幸福的生活。

    天香从小聪明好学,宗尚奎便花钱请来老师,琴棋书画,一一教与天香。

    年幼的天香也曾问及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事,菊秋将天香的身世坦然相告,却只说自己是因为身份所限,只能别处而居,不能住在王府。菊秋时时教育天香,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却不能只活在仇恨当中。她告诉天香,一家不能团聚,不怪任何人,父亲也有他的难处,作为女儿,要试着理解父亲。

    在母亲如此的教育之下,再加上在宗尚奎的宠爱,天香快快乐乐地成长着,心中只充满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宗爷爷的感激。

    天有不测风云,天香十岁那年,一场瘟疫席卷大江南北。菊秋和宗尚奎先后染上了疫病不治而亡,宗尚奎临死之前召回了他送出去拜师习武的孤儿晗冰,将小天香托付给了这个年仅十四岁女孩。

    瘟疫无情,王府亦不能幸免,潞安王的两个王妃和他唯一的儿子也被这场瘟疫夺走了性命,潞安王是悲痛欲绝。

    丧事办完之后,潞安王一直郁郁寡欢,心中空虚。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赶紧派人再次打探,这才得知宗府情况。于是王爷将天香和晗冰一起接回了王府,收拾出后宅别院给天香居住,待天香如掌上明珠。他见晗冰忠心耿耿,便请来武林高手继续传授晗冰武功绝技,让她成为了天香的贴身保镖。

    天香突然失去母亲之后,自然是伤心难过,心中顿觉孤独。现在有了父亲在身边,对自己呵护有加,小天香这才心情好转,开始了她的郡主新生活。

    待到刘飞讲述完天香的故事,文秀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她低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如水的美眸,一手托着尖尖的下巴,完全沉浸在了那个凄美的故事里无法自拔,脑子里幻想出了无数刘飞没有提及的细节,将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逐渐丰满成为了一部曲折的电影,收藏在了自己的心底。

    刘飞见秀秀如此多愁善感,此刻虽着男装,却活脱一副小女子的神情,那目光轻柔如月,眉宇间尽是感伤,倒是勾起了刘飞的一丝怜惜。他不禁微微向前轻移手中的折扇,为秀秀送去缕缕清风,那点关切的目光,连一旁的段逍遥都看在了眼里。

    可段逍遥哪里肯忍受如此平静的气氛,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刘飞,皱着眉头假装认真地样子,问道:“你说,这郡主如何肯老老实实地住进王府了呢?若是换了我,定然不肯善罢甘休的!”

    刘飞被老顽童撞得身子一侧歪,眯起了小眼睛瞟着段逍遥,蔑视着如此无聊的问题。

    文秀倒是长叹一声,感慨地言道:“不肯善罢甘休又怎样?反正那当初与你作对之人已经一命呜呼。”

    段逍遥拍着大腿,气愤地言道:“怎样?我倒要好好问一问的,为何当初无人去请神医段逍遥呢?若是请得段神医来医治,定然性命可保、死而复生啊!”

    “噗嗤!哈哈哈哈……”

    车内顿时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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