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九州飘红叶 > 第四十一章 雷霆扫余寇 风去了无痕

第四十一章 雷霆扫余寇 风去了无痕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幻剑首发,请勿删除!

    夏玉英与沐月莲来到吕府门前,停了下来。

    夏玉英望了望四周:“我们已经走得很慢了,怎么许姐还没有来?”

    沐月莲道:“听说穷家帮的总舵在城西,离这里有相当远一段路程,而且穷家帮益州分舵舵主乐铜,据说贪婪狠毒,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主儿。”

    夏玉英皱眉道:“不知道许姐会不会出事,哎,羌叔他们在就好了。”

    沐月莲道:“对了,事情一多,我还忘了,怎么羌伯伯他们都没有回来?”

    夏玉英赫然道:“他们叫我不要泄露此事。”说着将嘴凑道沐月莲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沐月莲轻声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跟大家商量?”

    夏玉英嗤道:“哼,找谁商量?古家的人谨小慎微,不一定会参加夺取绝龙寨的行动,而且他们屡世经商,不通军阵,这种行军打仗的事情没有必要与他们商议。古梦涯和易锋寒这两个家伙在那里偷偷摸摸地谈论离开此地的事,根本无心出力,当我又聋又瞎么?你又说了,不管策划,只管动手。我与言九天商量了的,他亦同意我们的计策,而且是他说,此举关系重大,应该由自己做主,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我亦有同感。所谓用兵大事,能决断者胜,我可顾不了那么多,先瞒着他们吧。你是我好姐妹,我才告诉你,你别给其他人说。”

    沐月莲呆望着夏玉英,喃喃道:“我不会说的。哎,战争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从未想到你也会有瞒人之事,而且是瞒着朋友。”

    夏玉英急道:“我没有!我……”

    沐月莲挥手止住夏玉英的申辩,颓然道:“不用解释,我可以理解。”心中却不禁想到:“易天行遇上这种事情,也会如此处理吧。”一时对人世厌倦起来,幽幽地道:“夏姐,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告诉我了。要隐瞒一件事,便要瞒住所有的人,包括亲朋至友。军机要事,不可轻泄,我虽然不太懂兵法,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

    夏玉英望着沐月莲的俏脸,担心道:“你没有事吧?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不对劲。你若不喜欢,我以后都不瞒人了。”

    沐月莲强打起精神,鼓励道:“夏姐,你既然决定建立自己的军队,便应该依照军队的规则行事,不要以自己的好恶来决定事情。一个人做错了事,最多危及自身。一个军队的首领作出错误的命令,会害死很多人的。我刚才只是有点感慨而已,没有什么的。”

    夏玉英道:“真的?”

    沐月莲佯怒道:“真的!你什么时候这么罗嗦的?”

    夏玉英从未见沐月莲发过火,当下不敢再问,目光射向吕府院墙:“不如我们先进去,以防吕九小姐干出傻事来。许姐到了,应该知道进来。”

    沐月莲点头道:“也好,速战速决,解决了这里,如果许姐还不来,我们还得去穷家帮总舵看看。阖三娘是七缕风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你只要防备她的迷香,应该不会有问题。我先去吕九小姐房间看看,你先一个人顶着,行么?”

    夏玉英笑道:“当然,阖三娘这种人,光听她干的事,便知道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没有什么本领的。”说着目光一寒:“哼,拐卖妇女儿童这种事情都做,她也算人么,今夜我便让她恶贯满盈。”

    沐月莲轻拍了一下夏玉英肩膀,如飞般跃起,消失在吕府院墙之后。夏玉英等了一下,大喝一声,手提天雷槊越墙而入,一路乱砸,将吕府的山石树木打烂不少,立时将睡梦中的吕府诸人惊醒,纷纷出门查看,一见到夏玉英有如疯虎般乱砸乱撞,又纷纷吓得缩回房中。

    忽然刀光一闪,一个白衣少妇飞身扑至,猛然向夏玉英当头劈下。

    夏玉英挥槊一挡,洪声道:“阖三娘?”

    白衣少妇舞了个刀花,落到地上:“本姑娘乃是阖三娘的结义姐妹,白凤门门主萧凤凰。”

    夏玉英不屑道:“原来是个卖解的。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滚!”

    萧凤凰将刀环身一绕,怒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居然敢小瞧本姑奶奶。看刀!”上前一步,挥刀便砍。

    夏玉英从刚才一刀便已经看出萧凤凰的刀招花俏太多,身法虽然轻盈,但是攻势华而不实,不是自己对手,见状冷哼一声,天雷槊如同长枪一般,扎向萧凤凰心房。萧凤凰刀未斩下,天雷槊已然临身,惊呼一声,将刀一丢,就地一滚,堪堪避过此劫。

    夏玉英无心杀她,顺手一挥,用槊尖抵住萧凤凰咽喉,喝道:“阖三娘在哪里?说!”

    萧凤凰颤声道:“在吕府后院。”说着一指左方。

    夏玉英顺着萧凤凰的指尖望去,见那里是一面墙,并无门户,心中一动,连忙腾身一跃,只听嗖嗖之声不绝,向下望去,无数银光在自己脚下闪烁,心中又惊又怒,怒喝道:“找死!”在空中一提气,身形一转,便向萧凤凰扑去。

    萧凤凰偷袭不中,哪里还敢再战,就地一个筋斗,翻身而起,施展身法,向吕府后院方向舍命狂奔,一面高呼:“阖大姐救我!”

    夏玉英闻言更加不舍,如飞追至。萧凤凰武功不高,身法却甚灵活,夏玉英一时之见竟然追她不上。二人一逃一赶,不消片刻,便已经来到吕府后院的竹林之中。

    夏玉英看准时机,飞身一跃,手中天雷槊化作飞龙经天,向萧凤凰席卷而至,将其后路封死。萧凤凰感到自己身体周围风声四起,空气骤然变得有如胶质,向自己挤压过来,不由心下大骇,尖叫声中全力一刀,迎向天雷槊。

    天雷槊如同神龙降世,夹着毁灭万物的不世之威将萧凤凰击飞出去,一阵骨折筋断的声音传来,萧凤凰七窍喷血的跌落下来,浑身软绵绵的如若无骨,摊在地上。

    阖三娘与十余个年轻女子正从竹林中扑出,冲上前来,目睹此况,个个吓得目瞪口呆,有几个胆子小的立即转身飞逃。

    阖三娘顾不得处置叛徒,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怒目道:“这位姑娘,我阖三娘自问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何以下此毒手?”

    夏玉英将天雷槊往地上一杵,发出低沉的声音:“你拐卖的孺子弱女又与你有什么冤仇?”

    阖三娘仰天长笑:“原来是个自命侠义的雏儿!”笑容一收:“哼,你知道我们这些跑江湖的女子有多苦么?我曾经也想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在各地卖艺为生,可是终日吃不饱,穿不暖,不但要受官府欺压,暗中还得被地头蛇欺辱。所以我才组织跟我一样受苦受难的姐妹,成立软玉楼。”

    夏玉英怒道:“你受到欺压,难道便是坑害别人的理由么?!”

    阖三娘寒声道:“我十六岁那年便发誓,宁可我害人,不可人害我!这世界弱肉强食,他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便活该倒霉。”

    夏玉英冷笑道:“好一句活该倒霉,那么你今天碰上我,便该你倒霉了。”说着挥舞天雷槊,冲上前去,天雷槊尖摇摆不定,也不知道击向何处。

    阖三娘一抖手,一根绳镖已经电射而出,刺向夏玉英咽喉,随即一低头,三支背弩紧随而至。阖三娘身边剩余的女子纷纷抢上,协助进攻。

    夏玉英嗤道:“太慢了。”身法一展,闪过绳镖和背弩,下手丝毫不受影响,天雷槊忽然加速,连击七槊,将阖三娘周围的女子一一击倒,只有一个白衣女子身法灵活,低头避过,但亦已被扫落钗鬟,蓬头散发的狼狈退下。阖三娘见状,心中寒意大盛,连忙飞退。

    夏玉英大喝道:“哪里逃!”飞身追去,扬槊便砸。

    阖三娘眼中露出狠毒的光芒,左手探向怀中,夏玉英立时想起她的迷香与暗器,知道准没有好事,猛然落地,一蹬地,身体如箭一般激射而出,一拳击向阖三娘胸口。阖三娘尚未拿出想使用的东西,便见猛拳击至,知道躲避不了,心一横,用胸口迎向夏玉英的拳头。

    蓬的一声,拳头正中阖三娘胸口,一声脆响,阖三娘胸前腾起一片五色彩烟,刹那间便弥漫开来,夏玉英连忙闭息后退,但亦晚了一步,只觉胸口发闷,头脑一阵晕眩,迷迷糊糊的看到两个女子向她跑来,正欲迎击,手脚已经不听使唤,接着眼前一黑,便昏迷过去。

    言九天、易锋寒率领着古松、古柏、古飞、古药、古媚、竞雄等六人来到凤府。易锋寒望向古松:“松叔有什么建议?”

    古松面色凝重:“第三缕风之中,以毛藏最为厉害,不若由我和古柏联手牵制,其余双剑四虎,你们各择其一,如何?”

    言九天道:“我和易锋寒对付毛藏,换下你们二人。”

    古飞冷笑道:“你认为自己比松哥、柏哥更厉害么?别小看毛藏,此人武功奇高,我们没有一个人有把握胜他。只有让松哥和柏哥二人先撑一阵子,待我们解决了双剑四虎,再去帮他们。”

    古药亦道:“言公子,还是由古松他们应付毛藏吧。其实毛藏手下双剑四虎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好手,红衣双剑柯军、吴动在投身红衣帮之前,便已经是益州著名的剑客;红衣四虎自少由毛藏亲自训练,名虽主仆,实属师徒,均非易与之辈。古松让你们对付他们,并无小觑之意。”

    言九天颔首道:“我知道,不过我想与毛藏这样的高手单独对决。古二公子既然安排我来,我便应该有点本事,不至于被毛藏一击而毙,何况还有易锋寒替我掠阵,你们就算不信任我的能力,也应该信任古二公子的眼光,放心好了。”

    古飞正欲再说,古松已然道:“那好,就这样吧。”古飞强自将已至嘴边的话吞了下去,满腔怨气无处发泄,碰的一掌击在凤府大门上。木屑飞舞中,古飞当先冲了进去。凤府上下什么时候见过如此阵仗,看门的家丁一面敲打铜锣,一面大喊着:“强盗来了!”亡命似的飞奔而去。

    言九天等人毫无阻隔的来到凤府大厅,只见厅中屹立着一个雄伟的身影,旁边站着两个背负长剑的劲装武士,厅门口四个门神般的大汉抱胸而立,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言九天感到那伟岸的背影散发的慑人气势,眼睛一亮:“毛藏。”

    毛藏坐面的剑客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言九天长笑道:“蜀州言九天,特来向毛帮主求教。”

    古松却向说话的剑客道:“柯兄请。”

    柯军皱眉道:“古老七怎么不来?他自己不敢出面营救凤老三么?”

    古柏从腰间取出一根上镶七星,尖端生有一枚倒刺的软鞭,笑嘻嘻地对另一名剑客道:“吴兄,我们玩玩。”

    吴动沉声道:“七星勾子鞭!你是勾魂星君邴涵渊?”

    古柏淡淡地道:“当年的名字,我都快忘了,想不到吴兄还记得。”

    吴动洪声道:“好,够资格让我出手了。”长剑出鞘,一剑刺出,身随剑走,瞬间便至古柏面前。古柏一抖七星勾子鞭,绕出一圈圈圆环,向长剑缠去。

    柯军也不说话,一个鱼跃,来到古松头顶,凌空出剑。古松微微一笑,双掌向上平推,迎将上去。

    古飞大喝道:“我们上!”身形如风,已经来到红衣大虎身前,运腿如风,迅捷无比地连踢红衣大虎十六处重穴。古药、古媚与竞雄亦欺身上前,各自找到红衣四虎中一人作对手,激战起来。

    言九天昂首入厅,每踏一步,都运气一周天,将功力提升至巅峰状态,方才立定,对毛藏大声道:“动手!”

    易锋寒徐徐跟在言九天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毛藏,体内真气不住流转,随时准备出击,以防言九天遇险。

    毛藏头也不回,向后一跨,已然来到言九天面前,反手一掌,殷红胜血的手掌,在言九天的眼中不住扩大。言九天大喝一声,双掌带起两道绚丽的火光硬撼毛藏的寂灭血印。轰的一声巨响,二人赫然分开,言九天后退三步,胸中气血翻腾,手臂一阵酸麻;毛藏缓缓向前一步,悠然转身,面容平静如水,道:“神手!”

    言九天随即扑上,掌势如涛,涌向毛藏:“好眼力。”

    毛藏身形一晃,已然来到言九天上方,掌力如山压顶,直击言九天顶门。言九天丝毫不惧,手一抬,迎上毛藏的血手。

    毛藏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猛然发力,猛然压下。他刚才与言九天硬碰,已经试出他的底细,知道言九天功力虽然不弱,但是怎么也比不上自己四十余载的苦修精纯,加上古家诸人武功不凡,对自己一党甚有威胁,所以意欲雷霆一击,先解决言九天再作计较。谁知二人甫一接触,言九天忽然卸力后退,毛藏全力一掌登时落空,不过言九天亦因此空门大开,毛藏想也不想顺手击向言九天胸口…

    眼见言九天躲避不及,毛藏却骤然感到背后一缕寒意透体而入、直侵心肺,心头大震,连忙转身迎击,双掌一合,便将易锋寒的碧玉宝刀夹住,不过刀上立时传来一阵刺骨阴寒,侵入经脉,令他浑身如沉冰河,连忙用力一推,向后跃出。此时言九天已经恢复过来,一掌击向毛藏背心。毛藏躲避不及,运气于背,硬接了此掌。言九天只觉触手处滑不溜手,力量尚未使出,毛藏已经滑出掌心。毛藏飘落地上,急速后退数丈方才立定,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易锋寒与言九天那容他缓息,一左一右疾速攻至。

    红衣四虎中三虎、四虎武功最弱,见状心中一惊,手底下登时一缓。与他们交手的古媚与竞雄得此良机,怎会放过。古媚娇笑一声,将手中天香绫猛然一抖,幻出一道赤练般的红光,向红衣三虎缠绕而去,红衣三虎急忙回拳护身,但已来不及抵御,登时被裹成个大粽子,古媚将手一带,将其拉到身旁,一掌击在他的天灵之上,立时了帐;而竞雄则飞身而起,凌空连环三剑,刺向红衣四虎太阳穴与眉心,红衣四虎叫都未叫一声,便已经连中三剑,仰面倒地。

    古飞见古媚与竞雄得手,好胜心起,使出他压箱底的独门绝技天罡绝命腿,长啸一声,腾身而起,在空中以不同角度连踢三十六腿,猛击红衣大虎。红衣大虎知道到了生死关头,大喝一声,使出练而未成的寂灭血印,血掌狠狠击向古飞胯下。古飞眼中怒意一闪而逝,身在空中,腰身忽然一扭,避过红衣大虎的血掌,三十六腿继续踢出,接连命中,将红衣大虎踢飞出去,直至撞墙方才落下。

    红衣二虎见到此况,双目赤红,丝毫不顾自身安危,一味向古药强攻,似乎想将古药生吞活剥一般。古药好整以待地见招拆招,瞅准时机,身体一侧,便已经插入红衣二虎胸前三尺,右掌往红衣二虎胸口一拂,即便退去。

    红衣二虎胸口犹如被微风吹过,毫无疼痛之感,冷笑道:“没有吃饱……”骤然一阵锥心疼痛,眼睛瞪得老大,不甘心地趴倒在地。

    古飞来到古药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药哥的五毒绵掌越来越精纯了。”

    古药望向古松、古柏,笑道:“快解决了,我们去帮言公子和易公子。”

    古松大小道:“不是快,是已经。”说着不理场中呆立不动的柯军,悠然退下。忽然柯军眼耳之中渗出血丝,颓然倒下。

    吴动正在勉力支撑,见状知道大势已去,高呼道:“帮主,扯呼!”剑光一展,散出漫天星光,身体同时向厅外飞跃。古柏冷笑一声,七星勾子鞭有如出洞灵蛇,尾随而至,如离弦飞矢正中吴动后心。

    毛藏与易、言二人缠斗正酣,背心不时隐隐作疼,而碧玉宝刀发出的寒气亦越来越浓,以致关节逐渐发僵,此时再见自己手下一一丧命,哪里有心恋战,长啸一声,双掌舞出一个圆圈,将易锋寒与言九天的攻击化解,身形一展,箭一般飞射出厅。站在厅门口的古府诸人纷纷拦截,毛藏未至厅口,便自己吐出一股血箭,血箭射至距离厅口众人丈许远处,骤然炸裂成六股,分射古府诸人。

    古松骇然道:“快闪开!不要硬接!”当先避开。古柏等人素来信服古松,情知有异,连忙施展身法,躲避毛藏所吐血箭。毛藏趁机一窜,已然从古府诸人眼前掠过,飞一般消逝在茫茫夜色之中。

    言九天与易锋寒急速赶至,言九天望着地上六个深不见底的小洞,骇然道:“灭神血箭。”易锋寒举目远眺,仅仅依稀见到毛藏的背影,心中暗叹,无可奈何地道:“罢了,反正他妄用灭神血箭,就算不死,也得三五年才能复原,今日便放过他吧。松叔,你去救凤三公子,我们先去风神苑。”

    距离风神苑里许远的长街上,易锋寒等人静静地等待着同伴。不久,古杀便有如幽灵般出现在他们身边,然后易归藏便带着计翼一众人马与古心铮等人先后脚赶至。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不仅夏玉英与古心坚两路人没有消息,连解救凤鸣远的古松亦没有来会合。

    天色微明时分,焦急的古心胜低声道:“哥,不能等了,我们先对付第一缕风,然后再去看看这三拨人出了什么事?”

    古心铮正欲说话,易归藏已经道:“四表哥他们来了。”计翼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徐徐转过头去,迎上满身血迹、缓缓走来的古心坚等人。

    古心铮望着古道背着的古正雄,惊问道:“正雄怎么了?”

    古道深吸了一口气,喘息道:“没有大碍,脱力而已。”

    古风将硫磺碧焰紫金腾蛇枪往地上一杵,身体斜依上去,啐道:“妈的,黑鹰帮的家伙本领不怎么样,却是又多又不怕死,麻烦得紧。”

    易归藏望着双手微微发颤的古心坚:“四表哥,你们都累坏了,先回去休息吧。”

    古心坚勉强笑道:“自家知道自家事,我的确挺不住了,不过我怕你们担心,所以才过来打个招呼。我们先回去了。”

    古梦涯竭力控制呼吸,双目露出顽强的战意:“我还可以再战。”

    易锋寒拍着古梦涯的肩膀:“别逞强,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了。”

    古梦涯还待再说,古心铮已经说道:“古杀、古飞、古媚、古药,你们四个护送他们回府,现在情势尚有变数,路上小心,不可大意。”

    古杀等人应声而动,与古心坚等人一同离开,走向古府,古飞更是将古梦涯半扶半挟的拖着便走。

    古心铮目光转向风神苑,寒声道:“杀!”

    骤然一道人影闪过,沐月莲现出身形:“幸好赶上了。”

    古心铮急忙道:“灵云呢?”

    言九天与易锋寒亦不约而同地道:“夏玉英呢?”

    沐月莲微笑道:“不用担心,只是夏姐中了阖三娘的迷香,直到我走的时候都还没有醒,所以只有劳烦古二嫂先带她回家了。”

    古心胜道:“那吕老八和他妹妹在哪里?跟着嫂子到我家去了?”

    沐月莲神情一黯:“吕九小姐失踪了。吕八公子正在与松叔劝凤三公子哩。”

    古心胜失声道:“什么?”

    古心铮断然喝道:“先解决这里的事。我们上!”

    嗖的一声,古心胜已经抢先冲入风神苑。风神苑内登时警铃四起,第一缕风的成员纷纷涌出,向古心胜合围过来。

    古心胜天宁扇一展,炫出一片金光,随即一合,点向当先扑至的敌人。此时其余诸人业已进苑,各自寻找目标,第一缕风的喽罗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一个照面便倒下一大片。此时随着一声怒吼,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激烈的棍风压得场中诸人呼吸一窒。

    农宣心知是廉云到场,大喝一声,双锤连环击出,迎上廉云的钢棍。廉云也不示弱,以硬碰硬,二人瞬息之间已经硬拼十余回合。农宣终于支持不住,抽身后退,双臂酸麻得几乎连双锤都拿不起,廉云杀得性起,哪里肯罢手,脚一蹬,扑上便是一记猛击。

    徐无忌冷哼一声,长剑划空,一股犀利的剑气刺向廉云后脑。廉云头也不回,反手一扫,便将徐无忌迫退,接着迅捷无比地转过身来,钢棍夹着风雷之声猛然砸向徐无忌天灵。司徒德馨自进来开始,便漫不经心地挥刀击杀靠近他的敌人,此时骤然将眼一睁,刀气如涛,划破长空,斩向廉云。廉云冷笑一声,将钢棍一绕,舞了个棍花,迎将上去刀棍相交,廉云骤然身体一震,一面飞身后退,一面狂喷鲜血,手中钢棍亦只剩下半截。司徒德馨心中亦为他全力一刀,竟然不能取廉云性命而大感震骇,强压下胸口翻腾不息的血气,徐徐退下。

    计翼见仅仅廉云一人,便将自己手下两名高手弄得没有再战之力,震惊之余,亦大感颜面无光,目光中杀意大盛,昂首踏步,走向飞退中的廉云,大刀疾斩其胸膛。

    忽然传来一记细微的破空之声,直取计翼脉门。计翼横刀一封,身体一震,感到虎口发麻,不禁心头大震:“第一缕风!”

    众人闻言大惊,各自提运真气,严阵以待。两道人影闪动,在空中一分,一个鬼面覆脸的人屹立在众人对面五丈开外;而另一个青衣老者则落在廉云身边,伸手一扶,关切道:“老二。”

    廉云得此人之助,稳住身形,凶睛暴出,大声道:“老大,上。”说着挥棍扑上。

    那青衣老者伯诚怪叫一声,身形一展,竟然后发先至,比廉云先达众人面前,一掌击向古心铮,掌风阴寒刺骨,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古心铮躲避不及,将牙一咬,面带寒霜,挥掌迎上。伯诚面带诡笑,目光中露出嘲弄的神色,他自恃练有青砂掌毒功,更欺古心铮年纪不大、内力不足,正欲杀之立威。他却怎么也没料到古心铮自从服用蛟丹之后,内力之深厚,犹在自己之上。双掌相接,伯诚只觉一股大力沿着手臂传来,震得右臂发麻,几乎不能抬手。古心铮亦不好受,连退三步,急忙用左手指尖划破自己右掌掌心,将毒血逼出。

    此时飞身救援古心铮的古心胜与易归藏亦已经赶到古心铮身边。古心胜折扇一伸,化出十余道黄光直点伯诚十余处重穴。易归藏却目光一碧,全身变得有如白玉雕成一般,掌力如列缺经天、春河解冻,涌向伯诚。伯诚正在调整内息,见状勉强出手,格的一声,双臂已被易归藏掌力折断,而且易归藏掌力未竭,继续前击,打在伯诚的胸口。伯诚尚未飞出,古心胜的折扇亦已点至,伯诚刚发出半声惨叫,便嘎然而止,像断线风筝般飘落出十丈开外。

    廉云刚刚冲至连簌身前,见状怒喝一声,将满腔愤怒均发泄到连簌身上,猛抖钢棍,点向连簌头顶。连簌见钢棍前端摇摆不定,完全掌握不了方向,吓得亡魂丧胆,大声呼救:“甘二虎!”同时鬼头刀一扬,削向廉云手腕。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虬髯道人应声出腿相救,疾踢廉云小腹。廉云狞笑一声,倏地一缩钢棍,手一反背到身后,连簌鬼头刀立时落空。廉云接着将身体向甘二虎一倾,钢棍从肋下闪电般击出,捅在甘二虎双跨之间,甘二虎惨哼着飞出三丈开外,跌落下来,在地上不住抽动,渐渐没了声息。连簌见状大骇,连忙抽身疾退,但是廉云反应极快,几乎毫不迟疑便是一棍,紧随而至,击在连簌头上,登时脑浆迸裂。

    端木圭与陈阗怒喝声中,双双抢上,夹击廉云。忽然一声冷笑入耳,二人心头一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鬼面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双掌一分,击向他们前胸,寒声道:“就凭你们,也敢背叛我!”

    端木圭与陈阗见第一缕风出手,心胆早寒,根本不敢迎战,急速退避逃窜。易锋寒见状大怒:“没用的东西。”刀光一闪,当头劈向第一缕风。

    计翼赞了一声:“好刀法!”乘机挥刀,横扫第一缕风双膝。古心坚、古心胜两兄弟亦展动身形,疾速冲上。

    言九天却来到廉云身前,暴喝一声,右手疾如闪电般抓出,握住廉云的钢棍,用力一抖一拉,便欲夺棍,廉云不甘示弱,死不放手,二人功力系敌,立时僵持不下。

    第一缕风冷笑道:“手下败将,亦敢言勇?!”手指一弹,将计翼大刀荡开,同时一腿踢在碧玉宝刀侧面,登时感到一股寒气顺着经脉侵向心房,右脚几乎僵硬至失去知觉,连忙运气驱寒,后退三步,心中暗道:“什么刀?如此古怪。”

    此时古心坚、古心胜两兄弟已经攻至,第一缕风手袖一挥,啪的一声,古氏兄弟均被震退,第一缕风的双袖亦化作满天蝴蝶飞舞。

    第一缕风心中一凛:“古老七果然天资过人,但是古老二什么时候功力如此深厚的?怎么与我的资料不符?”心中暗恨伯诚:“妈的,伯老大怎么办事的。哼,死了也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还没有待他缓过气,古柏的七星勾子鞭与竞雄的青锋剑同时击至,第一缕风身形一转,已经绕过竞雄的利剑,一手抓住七星勾子鞭,一掌拍向竞雄的天灵盖。骤然劲风扑面,易归藏的铁掌已经逼至他身前三尺,第一缕风适才已经看出易归藏的厉害,心下不敢怠慢,连忙甩开鞭子,收回杀着,双掌一合,迎向易归藏。

    蓬的一声,二人四掌相击,均感到对方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涌来,急忙各自摧动真气,逼向对方。端木圭与陈阗见状大喜,冲上来便杀。端木圭周身缠绕阴寒邪异的气流,一掌拍向第一缕风后心,陈阗则疾刺第一缕风颈项。第一缕风自恃练有护身罡气,悍然不惧,待他心感有异,端木圭的掌力已然临身,一股阴柔内力立时潜入体内。第一缕风大喝一声,全力一掌,将易归藏震退,反手抓住端木圭的手,猛然一抖,硬生生将其撕下,顺手将端木圭的断臂插进陈阗右肩,陈阗登时痛晕过去,端木圭则惨呼一声,踉踉跄跄地倒退三步,急忙自己点穴止血,但已失去再战之力。

    第一缕风感到气血渐渐凝固,运行不畅,心知不妙,长啸一声,往院墙外跃去。沐月莲看准机会,手一扬,一道碧光疾愈闪电,击向第一缕风后心,第一缕风头也不回,反手一掌正中碧光,身躯一震,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但身形不竭,依旧跃往墙头,沐月莲的玉环亦被他击落。烈风堂诸人一直散落四方,见状纷纷上前拦截,但实力相差甚远,被第一缕风击杀三人,杀出一条血路,跃向院墙。

    计翼手下那红衣女子程飞燕骤然出剑,秋潭剑发出秋水鳞波般的寒光,撒向第一缕风,一现而逝。第一缕风身形一滞,随即疾速飞驰而去。

    计翼跺脚道:“怎么让他跑了?”

    程飞燕抬起苍白的脸庞:“对不起,堂主。”

    易归藏走过来,笑道:“计堂主放心,第一缕风受此重创,就算不死,也很难恢复功力。”

    端木圭喘息道:“他中了我的炼狱拘魂手,死定了。”

    计翼冷笑道:“想不到你们朱穗观居然会反叛第一缕风?”

    端木圭目中露出彻骨的仇恨:“我师父虽然不是你们眼中的好人,但他从小把我带大,教我武功,视我如亲子,他的仇我怎么也不会忘记。”

    此时旁边传来一声脆响,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言九天扔掉半截钢棍,徐徐走来,在他身后,廉云口中渗出血丝,渐渐汇成血水,颓然趴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