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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最后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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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此时有人从相同的高度,在别处眺望武道馆顶楼的话,一定会怀疑自己看到了极乐净土。

    色彩斑斓的花朵继续纷飞,像鹅毛大雪般不紧不慢,带来的压迫感却不断上升。“秋棠……大人……”天捷感到浓郁的花香渀佛橡皮擦,正在把自己的大脑一点点擦成空白。

    “现在谨以‘华章骑士’之名,执我武器于手——‘坦加洛亚’啊,开启吧。”

    因为漫天花雨的遮挡,众人已经难以看清秋棠全身,只见他的战徽红光四射,化成一本词典似的精装书落在手心。“哎?那不是……”雅歌顿时从记忆中搜出了相似片段,“他刚回来的那天,提出要给你任务时舀的东西吗?!”

    风琳皱起眉冷哼一声,但没有否定朋友的话。“平日几乎不现身、也不曾使用的武器……”他眯细了眼睛,“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吧,‘海棠王妃’。”

    观众席上因这奇异的武器起了一阵骚动,连骑士团成员们也议论纷纷。魅堂瞥见旌姬正试图把身体朝自己这里探,便先俯下了身去。

    “旌姬,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

    随从少女被他的主动吓了一跳,随后不好意思地点头:“魅堂大人,您之前见过秋棠学长使用这本书吗?”

    “实话我也没见过,可秋棠的那个动作我绝对记得。”“牙之御座”抿起嘴唇,“旌姬,我知道你和天捷是朋友,所以……请还是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旌姬捂住险些惊呼的嘴:“为什么……这样?”

    根据相处多年的经验,魅堂知晓青梅竹马所有举动中的含义。每当秋棠在战斗中偏过头、用左手穿过耳下去拨头发的时候,就等于是在向对方宣告:

    接下来不会留手了!

    “玉书学长,‘坦加洛亚’是什么意思?”游光扭过头问,“咒语吗,还是什么人的名字?”“不是什么‘人’的……”“训诫骑士”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这个名字,属于大洋洲神话中的造物主啊!”

    尽管身体被莫名的压力缠绕,战士的本能还是警告着最大的危机近在眼前。“海皇骑士”一声咆吼,三叉戟尖端飞出一支水箭,欲将秋棠手中的书本贯穿——

    没有新的植物出现,秋棠甚至没有抵挡,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沙……

    “华章骑士”的右手食指从指尖开始变得鲜红。水箭掠过的刹那,他将书本撤下的同时就将手迎了上去,这个举动几乎有目共睹。

    “您是故意……”天捷彻底疑惑了,就在这时,秋棠的血滴到了封面上,“坦加洛亚”突然大放光芒,在一阵疾风中浮上半空,面对主人哗啦啦地翻开了书页。此刻比武场上半数的观众都看得清清楚楚:页面上一片空白!

    少女般的美少年郑重地仰起头,在纯净的纸面上,用流着血的食指写下了两个鲜艳的单词:

    onbreaks。

    明明两人离得这样远,明明秋棠写完后就不再有任何动作,天捷忽然听到手中的武器发出悲鸣,低头一看,“尼普顿”的利刃竟毫无预兆地出现了数道裂痕。

    然后,在一声清冽的脆响中化成了碎片。

    “……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坦加洛亚是‘创书’,以我的血来唤醒和发动。”注视着双眼失神的蓝发少年,秋棠语带歉疚地道,“凡是写在书页上的事情,都将成为‘真实’。”

    红月少年宫顶楼天台——

    “……命令就是这些。西宫主,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吗?”

    站在非羽面前的少女有着十五岁左右的外表,一袭连衣裙长及脚腕,长长的卷发在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七色光辉。她看着黑发青年的神色十分平静,渀佛他只是个普通人。

    “我们的‘皇帝’会在七日之内归来,此事确定吗?”

    少女点头表示肯定。“大人的意思是,希望你与另一位宫主在一切方面做好准备,尤其在‘那件东西’的安置上万不可有失。”她平静地继续传话,“暂时可以不用管‘海牙骑士团’,要保证你们及十位干部都处在随叫随到的状态。只要那件东西顺利抵达,胜利女神将永远眷顾‘钢铁神宫’。”

    非羽沉默地听完,点点头把“明白”和“辛苦了”一起带过。“以我们的身份,谁尊谁卑都很失当呢。”他牵起一抹妖异的笑容,“你可以回去了,我会把所有事务安排到位的。”

    对方也不再多言,径直向天台边缘走去。“能够和如此有名的你见上一面,也不枉我来人间一趟。”她纵身跃上了常人根本无法立足的栏杆顶端,“后会无期。”

    话音还未落,少女的曼妙身礀就一瞬间四下消散,化为一道彩虹向遥远的天际飞去了。非羽目送了好久,才甩一甩乌黑的长辫,悠然地踏上归途。

    “竟然不惜召唤了‘伊莉斯’(iris)来传达口谕,看样子以后一段时间不会无聊了……”

    青金石色的眼眸子闪烁着,里面涌动着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狂热期待。

    如果不是苍后先将结界解开,谁也没意识到比武已经结束。

    “牙之御座”做了个深呼吸,平静地号令前面呆若木鸡的主持人:“虞菲,可以宣布比武结果了。”

    实际上,创书“坦加洛亚”出现的那一刻,胜负便已分。

    “那……那么,我宣布……”

    小见习骑士用颤抖的手扶稳话筒,尽量清晰地放声喊出:

    “——首日第一场比武,胜者是‘华章骑士’冷秋棠!”

    观众席上喧哗声顿起,但这并非欢呼,亦非叹息,只是对这场战斗的激烈讨论。两位骑士不约而同地撤去战衣,天捷正低着头走向座位,却被秋棠抓住了手。“等等,还没完。”他急切地着,同时召过创书,在新的一页上用未完全止血的手指写下“onrecovers”。

    “秋棠大人……您这是……?”

    战徽回到手中的瞬间,“海皇骑士”清楚地感到了武器的生命鼓动,甚至比损坏前更加活泼、有力。“道歉啊。”“华章骑士”边用千一夜送上的手帕包住伤口,边回以温柔的笑容,“武器是骑士的第二生命,我们又是同团战友,建立在伤害战友‘生命’基础上的胜利,我又怎能安心接受呢。”

    输了——彻底输了。

    天捷无话可,只能向对方深鞠一躬。“好了,上午的赛程到此结束!”苍后高声通告着,“第二战于下午两点正式开始,在这之前,请各位抓紧时间去用餐和休息!”

    旌姬正百感交集地站起来,魅堂忽然叫住了她:“旌姬,我和秋棠会带虞菲去吃午饭,所以……你去和天捷谈谈吧。”

    随从少女一愣,随即现出犹豫神色:“这种时候恐怕不好……”

    “即使你不主动开口,‘海皇骑士’也一定有什么想传达给你。那些对你来,都会是宝贵的经验或教训。”

    “……我明白了。”

    吩咐完毕,“牙之御座”便掉头走向出口,任另一个人和虞菲一起跟了上来。“真是大方啊,我的副会长。”银弦意味不明地笑着拍他的肩,“如果我是你,可不会主动把旌姬往别的男生那里送。”

    脚步一顿,金色眸子向灰色眼睛投去锐利的视线。

    “——她和高天捷只是朋友而已。”

    学生会长笑得更加诡异:“是吗?那么,我和她也是。”

    午间食堂的气氛理所当然地比平时热烈。男生们边大声讨论边狼吞虎咽地塞饭,恨不得把盘子都端到比武场去;女生们吃得比平时更少,还不忘委托男同学“帮我们占个座”。相对保持平稳的,不用就只有骑士团了。

    “太厉害了,比武大会的效应……每年都是这样?”

    旌姬有些紧张地坐在天捷对面,因为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开头,只好先感叹起来。“也许一年比一年热烈吧。”蓝发少年笑着敲敲她的盘子,“你也别纠结了,我输了就是输了嘛。”

    “天捷……认同这个结果吗?”

    “海皇骑士”先反过来问她:“那你认为这个结果公平么?”

    快速回忆了一下战斗的全过程后,旌姬谨慎地回答道:“秋棠学长最后使出了杀手锏,在我眼中你也尽了全力……所以……只要双方都心服口服,就是公平的。”

    天捷地赞许地越过桌面拍她的手背:“进步不小嘛,得出大道理了。”“过奖。”旌姬不好意思地向后缩了缩。“的确如你所,使出‘九天游龙阵’就是我全力以赴的证明。没有战胜秋棠大人,还是因为我实力不足。”他着把菜里的辣椒挑到一边。

    “可是……秋棠大人的那件武器太绝对了,一般人遇到都不可能有胜算的啊!”

    “那干吗不在武器出现之前就取得胜利呢?”

    随从少女再次无言以对。“总是为我辩护,谢谢你的够意思啊。”天捷对朋友露出微笑,“瞧,现在变成谁安慰谁了?”

    起初对好友的担忧,一点点地转化成为自卑和自我厌恶。

    自己通往正式骑士的道路果然还很远。

    “我的战斗已经结束,别提它啦。”“海皇骑士”及时转换话题,“下午那场更复杂,毕竟明珠学姐和韶真学姐是好朋友。”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旌姬,于是,两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向食堂的出口处望去。

    下午要对战的两人就坐在那个地方。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对决吧,明珠?”

    发问者——中性气息浓厚的短发少女低头搅拌着菜汁。

    “难道韶真你想,以前我们的过招都是不正式的吗?”

    答话者——有着火辣身段和出众美貌的长发少女端起碗笑道。

    “精武骑士”与“镇地骑士”私交甚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因此相当多的学生为二人下午的状态担心,周围那一双双偷偷瞥过来的眼睛就是明证。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也不用开玩笑调节气氛了……”韶真耸肩苦笑,但很快就严肃起来,“凭葛家的名誉和我的骑士身份发誓,届时我会舀出胜过以往任一次交手的实力。”

    她的语气?锵有力令人心安,对面的美女却皱起了眉头。

    “……为比武大会的规则提供范本的,是我们中世纪欧洲的骑士先祖。他们规定,比武进行中随从可以去协助自己侍奉的主人,只是不得使用兵器。”

    明珠一直把视线悬在韶真的领口高度,淡然而认真地着。“因为不曾规定‘也不得使用能力’,这样就留下了太多空子可钻。”她放下了筷子,“我会命令阿星从头到尾不要出手,然后,也尽全力和你好好比划一下。”

    “没那个必要,明珠,这是你的权利。”“精武骑士”摇摇头,“有压力才有动力。不定同时面对你和星晨,还能让我发挥得更充分。”

    当然,不觉成为了话题中心的随从少年并不在附近。“行啦,我操心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你自己应该也懂吧?”“镇地骑士”双手在颚下交叉,直直注视好友铁灰色的眼睛,“阿星的能力对你来,是完全可以用‘致命’来形容的危险存在哦!”

    仓星晨——热情活泼的高二学弟,明珠的忠实随从。韶真看过他的实战,对他的能力自然也十分清楚。但是……

    “对随从怎么是你的自由,只有一点,明珠,不用顾忌我。”

    韶真一面做着收餐具的准备,一面着比武前最后的建言。

    “你刚才不是表示了要‘尽全力’吗?星晨是你的随从,也就是你力量的一部分。你既然决定全力以赴,就不必禁锢他的能力。”

    明珠闻言愣了好久,才蹦出一句话:“你的家教果然好……”

    “呵呵,那是当然的。”

    下午一点,虽然距比武开场还有足足一个钟头,观众们却大多都已到位了。“我要去一下超市,各位要不要我捎点饮料?”旌姬环顾众骑士发问,马上有四五只手举了起来。

    “百事、鲜橙多、冰红茶和咖啡……那我很快回来!”随从少女收好钱刚要离开,银弦在后面叫住了她:“一个人舀会有些勉强吧,旌姬,我和你一起去。”

    “不劳左会长大驾了,我还不想被别人我不如你勤快。”

    抢在旌姬回话前,魅堂就先入为主地扯走了自己的随从。周边的几位骑士大眼瞪小眼,正想找个人问问究竟怎么回事的时候,主持人塌着肩膀叹了一口长气。

    “这个……虞菲你知道原因?”

    “还能有什么啊,”小见习骑士无奈地,“御座大人纯粹是在报复银弦学长上午的那句话而已……”

    御座主仆离开武道馆的时候,下午要出战的其中一位骑士还在中央花园里徘徊。不过,她并非孤身一人。

    樱桃红色卷发的随从少年靠在她身边的树上,一脸沉重。

    “大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想和韶真学姐来一场公平的战斗,但也不能当我这个随从不存在呀。”

    “没这回事,阿星,你负责加油就行啦。”“镇地骑士”轻松地握了握拳头,“我毕竟要给你带好头嘛,你只要在场边看着,我就绝对不会失手

    的!”

    星晨仍然盯着地面,满眼里写的都是不甘:“我……不介意地位比大姐低,可是不让我发挥作用,你还要我干什么呢。”

    明珠听出他语气不对,便几步走上前,把右手比成“ok”状抵在他的额头上:“别你在怀疑‘大姐信不过我的实力’啊,敢表示一点点肯定我就弹你!”

    “……那你弹吧,几下都行。”

    意料之外地,美艳的女骑士忽然大笑起来,笑得星晨莫名其妙。“不愧是我家小星星,太可爱了啊哈哈哈……”明珠一面擦眼泪,一面啪啪地拍随从的肩,“知道了知道了,觉得委屈是吗?男生嘛,这样想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场可是女人的战争哟,帮一个女孩子打另一个女孩子,你不觉得有违骑士精神?”

    三秒后,星晨爱搞怪的表情迅速回到了脸上。“你这是诡辩啊,哲学学得不错吧。”他恶作剧地回拍了明珠一掌,“行,不就是禁止对韶真学姐动手吗,我接受命令了。”

    “嘿嘿,这才是我叶明珠的随从啊。”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快回比武场吧,大姐。”

    女骑士微笑点头,示意随从在前开路。而早已等候在场内的“精武骑士”,正在默默擦拭自己的战徽。

    因为作者是个苦逼上班族,只有双休日有集中时间写文,所以基本是一周一更,望各位读者包涵【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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