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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三节、诛杀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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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一十三节、诛杀于宽

    且说陈敬龙仗踢云乌骓之速,抢进镥城,突入骑兵丛中,放手狠杀,顷刻间连斩二三十人。

    他曾在前线屡克强敌、多建奇功,更曾孤身于十万暗军之中冲突良久、斩其大将;武勇声名,昔日白虎军将士有谁不闻?

    众骑兵听得副将呼嚷,知来敌竟是白虎军第一猛将,无不惊惧,又见陈敬龙杀人如风,确是武勇非凡,不由都惧意更盛;纷纷走避,不敢相敌。

    陈敬龙见军兵胆虚,顾不得来围攻进逼,方停止砍杀,厉声大吼:“让于宽速来见我;不然我今日定把虎雄军杀个落花流水、血流成河!”

    众军兵见他不再冲突杀人,惊魂稍定;都离的远远聚集包围,却无人敢近前攻击。先前认出陈敬龙的那员副将连声催促,派人速去通报,请于宽前来应付。

    过不多久,又有许多兵马涌来。离的老远,便听军兵丛中于宽声音大叫:“陈敬龙,我虎雄军安居镥城,未侵铁盔山,与你陈家军井水不犯河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无故侵扰、伤我将士,是何道理?”

    陈敬龙见他隐于军兵队中说话,不敢现身相见,显然对己十分畏惧,不禁暗自冷笑;扬声应道:“往日确实无怨,但今日已然有仇!于宽,你派兵劫夺民物、滥杀无辜,罪不可恕;陈某抱打不平,要替受害百姓雪恨,取你性命。你若怜惜部下,不想让他们枉受牵连,便趁早自己割了首级吧,免得我出手无情,多伤人命!”

    于宽在军兵丛中哈哈大笑,不屑道:“我镥城这许多兵马,何需惧怕一人?你孤身入城,便想杀我,未免太也狂妄!识趣儿的,赶紧退出城去,夹着尾巴滚蛋;我在昔日同为白虎军将领的情面上,饶你这一次,不派兵追赶就是;你若不肯识趣儿,非要滞留纠缠下去,可莫怪我翻脸,挥军围攻,让你死无丧身之地……”

    陈敬龙听他说这许多话,已能确定其所在位置;不等他说完,厉声吼道:“助纣为虐者,亦皆该杀;今日陈某为民除害,谁替害民之贼卖命,拦我去路,我必杀之!”言未毕,已扬刃跃马,向于宽所在位置冲去。

    镥城断粮,军心已然不稳,况且劫掠民物、杀民立威,着实可憎可恨,对此举反感的将士大有人在;众军兵守护主将、力抗强敌之心本就不坚。更加上陈敬龙勇名早著,在场无人不惧,却有哪个傻瓜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轻易舍命相迎了?

    眼见陈敬龙气势汹汹直冲上来,众军兵纷纷避让,如波开浪裂般退向两旁,竟无人上前将他略阻一阻。

    那于宽眼见身前军兵纷纷避让,情知不妙,忙拨马欲退往人多处;只可惜,他身前遮挡者分散,身形暴露,已被陈敬龙盯住,却哪还能逃得掉?刚拨马奔出数丈,已被陈敬龙斜刺追至,一血刃戳中后肩;惨呼一声,摔落马下,挣扎不起。

    陈敬龙本拟有场血战,万没料到于军兵丛中寻杀于宽,竟会全无阻碍,如此轻易得手;将于宽刺落马下,自己却也不禁一呆;凝神想想,方才明白,忍不住暗自感叹:“自作孽,不可活;当真不错!”下马揪住于宽蛮带,打横提起,又跃上马背;冷笑问道:“于宽,你残暴害民,行大不义,以致军兵离心,无人肯舍命救护;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于宽肩头血流如注,伤的不轻,已没了挣扎反抗的力气;侧目瞪视周围木然观望,却不敢上前相救的众军兵,恨恨叹道:“想不到我麾下将士,竟全是无胆鼠辈……”

    陈敬龙冷冷打断道:“你麾下军兵,亦曾抵抗暗族,上阵厮杀,岂能尽是胆小惜命之徒?你只知埋怨部下,不知反思自己错处,当真自私至极,不可救药!”

    于宽怒叫:“放屁,放屁!听闻陈敬龙之名,便吓的不敢应战,不是无胆鼠辈又是什么?陈敬龙,你能将我擒住,是我部下无能,非你之功……”

    他话尚未完,旁边一名骑兵却已忍耐不住,猛地扯开衣甲,露出胸膛上长长一道疤痕,昂然叫道:“将军,这处剑伤,是与暗军厮杀所受;小的也曾不惜性命、浴血抗敌,绝非无胆鼠辈!今日小的不去阻拦陈将军,只因祸事是您自己胡作非为惹来的,与小的无关;小的不愿为这等无关之事枉送性命!”

    于宽怒不可遏,喘息骂道:“放屁;没良心的狗贼!我派人抢粮,是为了让你们吃饱肚子,是替你们着想……”

    不等他说完,一名军兵冷冷打断道:“咱们虎雄军出自白虎军,原本深受百姓拥护爱戴,要不是将军派人四处劫夺民女,咱们虎雄军也不至于惹得百姓怨怒抵触,征不来粮草!”

    于宽怒叫:“更是放屁!王爷要我进贡侍女,充实其府邸,难道我能抗命不遵么?不去劫夺,又有什么办法?”

    先前说话那军兵冷笑道:“可抢来的民女,大半是留在了将军自己的府邸,并没进贡给王爷!”

    另一名军兵忿忿叫道:“王爷的无理命令,也一定得遵从么?虎厉军的楚将军便没有遵从王爷命令,没有强抢民女,所以现在虎厉军仍可征得粮草,不用抢夺;这又怎么说?”

    又一名军兵叫道:“什么王爷,不过是自封的罢了!袁石空摆王爷威风,又是建府、又是搜罗侍女、又是制办衣袍冠带;只顾自己享受,却不曾干出丝毫有利于民的事情,算什么真正的王爷了?”

    又一名军兵叫道:“以前真正的王爷在世时,是绝不肯祸害百姓的!袁石不顾百姓死活,不配做王爷;你拥护袁石,便不配做将军……”

    另一名军兵抢着嚷道:“我们当兵,死在对抗异族的战场上,那是无上荣光,为保护害民将军而死,那便窝囊的很了!我们不肯舍命阻拦陈将军,不是胆小,只是不想死的如此窝囊罢了!”

    又一名军兵大叫:“我们在你麾下,没能为族建功,搏得百姓感念,却落下‘反贼’‘强盗’名声,遭受百姓唾骂,当真冤枉的紧!实不相瞒,老子早就打了逃跑的主意,不想做你部下了!”……

    众军兵眼见于宽落在陈敬龙手里,威风扫地、性命堪忧,素日对他的畏惧一扫而空;有人开头,便有人接口,纷纷斥责喝骂,宣泄积累已久的不满;开口之人越来越多、喧嚷声浪越来越高……

    于宽见部下纷纷倒戈,反过头来斥骂自己,直气的两眼发黑、浑身乱颤;喘息片刻,方稳住心神,嘶声大叫:“统统都是放屁!我下令侵扰百姓时,你们没一个反对的,去做事时,也都痛快的紧,毫无迟疑;平日坏事都没少干,现在见我落难了,便都来装好人,摆出道貌岸然的模样;你们……你们这些伪君子,假仁假义的王八蛋……”

    他这一番话骂出来,众军兵立时语塞,再斥责不出,纷纷低头,颇显羞愧。沉静半晌,方有一名军士嗫嚅叹道:“说老实话,我确实不算什么好人,平日干些没风险的坏事,我也不很在乎;可是……我终究分得清是非黑白,我们干的着实不对;要我为干坏事而拼命,我心里发虚,鼓不起勇气!”

    这人话音未落,另一名军士接口叹道:“不错!对抗暗军时,我知道是在干好事,底气足的很,不怕死;可现在……我没勇气与陈将军拼命,确实是怕死了!”

    于宽怒道:“你们还在装好人……”陈敬龙冷笑打断道:“他们不是装好人,而是良心未泯,不算坏的不可救药!你直到如今,仍不思悔过,还妄想将部下都拉下水,激他们动手与我拼命,真真是恶到极处,不能不杀……”

    于宽惊恐大叫:“陈敬龙,你若当真杀了我,并日王定会挥军铲平铁盔山,替我报仇;你要三思而行,可别转错了念头!”

    陈敬龙大笑道:“铲平铁盔山?哈,袁石有这能耐么?就算他不来寻我报仇,我也断不肯放过他这害民之贼;你黄泉路上,走的慢些,等他一等;我一会儿便去寻他,让他去同你做伴儿!”言毕,左手微扬,将于宽掷起,右手疾挥,血刃反削,将于宽凌空腰斩、裁为两截。

    众军兵眼见于宽当真被杀,哄然一片惊叹;个个茫然失神,不知是喜是愁。

    陈敬龙望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骑兵,问道:“袁石居于何处?”

    那骑兵赶忙应道:“铆城;出了镥城,向正东行出二十余里,遇见的第一座城池便是!”

    陈敬龙微一点头,扬声喝道:“听诸位方才说话,似不乏忠义之士,有心为抗敌保族事业出力;我陈家军在对抗暗族过程中,干过哪些功劳,是不是真心为民,诸位皆知,不必我来多说。有愿入我陈家军的,便请早日去投,陈某欢迎之至;不愿投陈家军的,我亦不勉强,但奉劝各位一句:无论投往哪里,以后都莫再做害民之事,不然,早晚有一日会死在我陈家军手底!言尽于此,告辞!”说完,拨马便走,直往东门行去。

    (非常抱歉,飞花最近遇到了一件极纠心的事情,所以精神恍惚,无法安心写作,更新不能保证。三天时间,才勉强写完这一节,有负朋友们的期待,万分惭愧!等事情结束后,飞花一定会努力写作,恢复正常更新;希望朋友们能够谅解。

    另:有朋友询问《净尘》还有多久结束,我在这里回答一下,让所有的读者朋友们都能知道吧。《净尘》会在今年年底结束;飞花会按部就班的把故事写完,不会烂尾,更不会乱增无聊情节拖延结尾,朋友们敬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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