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情场做戏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嫌弃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嫌弃吗?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下飞机。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就袭來了。

    章晓到言城时已经是傍晚了。天阴沉沉地好似随时会掉下來。

    不过。对于急着赶路的他來说。天气好坏又有何关系呢。

    他要做的。只是见到那个人。

    那个曾被他努力压在心底最角落地方的男人。

    出了机场。章晓终于长舒了口气。

    他从沒这么庆幸过。认识了绚野这个朋友。

    对于对方沒有去迦城参加他的婚礼。开始时不是沒有怨言的。但是想到医院里躺着的邓家大少。他也只能感叹一句“天意弄人”了。

    但是此刻。看着机场上严肃着一张脸站在白色跑车旁的男人。他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在这里。也不想去计较。

    他只知道。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坐上对方的车尽快去见秦子风。

    “绚野……”

    站定身子。章晓看着眼前明显消瘦了不少的绚野。正待接着说。沒想到对方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赶快上车。”

    绚野掐灭了手中的烟。解释性的加了句。“崔浩给我打了电话”。

    章晓也沒废话。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就绕到另一边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绚野勾起唇角。反身打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心里却微微荡起了苦涩。其实他哪里接到了崔浩的消息。他是接了个电话。但是那个人可不是崔浩。

    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旁的人。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启动了车子。

    这次做戏。其实那些所谓交换的利益他根本不看在眼里。心都落在了病床上那骨瘦如柴的人身上。对别的事情还真的是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來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真跟那苦行僧有的一拼。不过人家是为了信念。而他是陷入了懊悔自责织就的网中难以自拔。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章晓和另一个也算得上认识的人。他压根就不想离开医院。

    但是想到这两个人这些年來的缠缠绕绕。他决定还是充次好人。

    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好友以后陷入跟自己相同的境遇吧。

    世上有些东西真的是千金不换。就像后悔药。

    眼神暗了暗。绚野把车速提地更高了。

    而章晓此刻脑子正乱着呢。不说绚野若有所思的眼神。甚至连骤然提升的车速也沒注意到。

    他的眼睛虽说面向着前方。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了。

    跟秦子风相识以來的一幕幕不知怎地不停在脑海里闪着。而且到了言城。他反而觉得惶恐起來。

    他不知道秦子风究竟伤的怎么样。甚至不知道那个人能不能在见到他时睁开眼睛。

    那个人。那个人……他甚至在婚礼以前。还给他送上了祝福。

    明明是那样强势的人。却用那种方式來跟他示弱。

    章晓觉得鼻子有点酸。他想起从那对情侣娃娃上听到秦子风的声音时。那种骤然失控的感觉。

    “晓晓。我总是希望你幸福的。”

    这样沒头沒尾的一句话。竟让他骤然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那一刻。脸色异常苍白的他从心底对这场婚礼该不该进行产生了怀疑。

    若不是后來想到当时还在流星街求生的李妍。他强迫自己压下了那时升起的一切负面情绪。

    但是。那对娃娃却被他失手摔了。

    甚至。在它们碎成碎片后。他的手还在控制不住地抖着。

    几乎说得上是条件反射地。他弯腰去拾取地上大小不一的碎片。

    但是本身就不听话的手又怎么会忽然变乖。

    手上渐渐染上了殷红。而他也慢慢停住了动作。

    只是呆愣愣地看着。看着这惟一可以说是提醒他对方存在的“礼物”碎片。

    最终。他还是微带颤抖地站起了身。然后把地上的东西一点点收进了垃圾桶。

    那时。他真的以为。感情是慢慢被时光掩埋的。

    而他跟他的缘分也跟那跌成了无数片的娃娃一样。再也回不到最初相识的时候。

    可是。他到底高估自己。也低估了命运。

    他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要把他玩沒命才会罢手。本來计划好的婚礼化成了笑话一场。而那个他以为不见不听慢慢会被时光磨去的人影竟是重伤昏迷……他真的不知道。后面等他的会是什么。

    一向不怕天不怕地的他。怕的厉害。

    想起崔浩说的“腿废了”。他缓缓闭上了眼。那样激烈的情绪哪怕完全陷入黑暗也在挣扎不休。

    他从沒像此刻这样怕过。害怕见到那个人。那个他以为能够成为他生命过客的人。

    不要有事。真的不要有事……

    哪怕不想承认。心里的不安也如实质般提醒着他。秦子风一直在他心里呆着。从未远离过。

    慢慢低下了头。他把两只手搅在了一起。

    凸出的骨节、暴起的青筋、泛白的指尖……近乎自虐般。不留丝毫余力地。双手互夹。

    本对章晓的状态就有些担心的绚野自是注意到了对方的失常。抿了抿唇。最终在其低埋着头、鲜明的躲避姿态中。沒有说出一句话。

    有些路。只能自己闯过。任何人也代替不得。

    心里长叹了口气。他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况。心里却开始祈祷。快一点。快一点把身旁的人送到那个人身边。

    沉默而压抑的气氛慢慢盈满了车内。

    此时。秦子风公寓的气氛却恰恰相反。

    “boss。你几天沒喝药了。”

    蓝晨阴沉着一张脸。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中是明显被压抑的怒气。

    秦子风放下了手上的书。看了眼已经完全失了平时淡定模样的自家医生。抬了抬眉。缓缓道:“我是那么不在乎自己身体的人吗。”

    蓝晨瞪着眼。沒说话。

    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他的看法。

    见此。秦子风扶了扶额。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不守信用。要不为什么一点信用度都沒有呢。

    想起章晓常纠结的他的酒吧出轨问題。又看了眼一脸不服气的蓝晨。真心地。他有了叹气的冲动。

    “蓝晨。在等我今天一天。”

    闭了闭眼。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真的觉得心里好似被醋漫过了头。酸涩地厉害。

    不过在睁眼的瞬间。他眸中已是一片波澜不惊。

    而错过秦子风那些激烈碰撞的情绪的蓝晨。此刻只觉得对方真的是。真的是非常欠抽。

    眼前的人是你的boss。你的boss……

    心里狠狠念了好几遍。他才缓缓开口。

    “哈。boss。你说什么是什么。我这个小医生那绝对惟您的命令是从。”

    哪怕极力压制。胸腔的火还是通过蠢蠢动着的唇吐了出來。

    蓝晨的脸色不由地有些难看。但是他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但是蓝晨。我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抓住。”

    秦子风的语气异常坚定。回视着对方的目光更是沒有丝毫躲闪。

    蓝晨的眉头一点点皱了起來。半晌才硬邦邦地挤出了一句“你看着办吧。我回家看看崔浩去”。然后转身离去。

    秦子风的嘴角一点点扬了起來。对方的妥协在他的意料之中。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本就是伤重。再加上以前的旧伤。如今断了几天的药的他恐怕是人不人鬼不鬼了吧。

    但是。只差今天一天了。他要是不坚持下去。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若他沒猜错。今天那个人应该就來找他了。

    看了眼窗外有些暗下來的天色。秦子风重新打开了手中的书。

    一页又一页。在他翻了将近半本后。骤然把书扔到了地上。

    天。已经很暗了。

    他露出一个苦笑。然后遮住了眼睛。

    顿时。世界一片黑暗。

    他想。这样第二天的太阳就永远不会升起來了吧。

    想像平时一样笑一笑。却因手上的湿润僵了一切动作。

    “你。”

    秦子风的手剧烈抖了一下。然后猛然抬头看门口的方向看去。

    章晓嘴动了动。最终脱口的还是一个“你”字。

    眼前的人憔悴的不成样子。眼底是浓重的青黑。而脸上更是白的不正常。本來就偏瘦的体格现在看起來更是沒肉了。其实更准确來说。丫的简直就是一披着皮的骷髅。

    但是这还不是让章晓最心惊或是说心疼的。真的被震住是在看到了对方脸颊上的湿润后。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眼也花了。

    脸上湿湿凉凉的。他知道自己哭了。却沒有任何想擦的**。

    此刻。他惟一想做的就是去到床上那人的身边。

    秦子风却如被施了定身术。竟是除了看着对方朝着自己奔來而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反应。

    直到人在身前站定了。他好像才被解了咒。

    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了老大的弧度。他对着等了太久太久的人轻声说道:“不要哭。”

    嗓音因刚刚的自怨带上了少见的沙哑。这让他的眉头不由地皱了下。

    见此。章晓的眼泪反而流的更快了。

    但是与此不搭的是对方那忽然凶恶起來的态度。

    “他ma的。谁哭了。”

    一边吼着。章晓一边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脸。

    秦子风眼里出现了鲜明的笑意。他倒是沒有在乎脸上还未干的痕迹。反而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靠在床头上。带着明显诱哄的语气开口道:“晓晓沒有哭。是我刚刚哭了。然后眼花了。”

    “就是。”

    语气凶恶地吼了句。章晓近乎贪婪地那双还有点模糊的眼睛把这个人从上到下不放过丝毫细节地开始扫描。

    然后在看到对方的双腿时。骤然顿了下。

    秦子风却是满不在乎地扬起眉道:“还活着不是吗。”

    章晓心里骤然出现了一串三字经。狠狠吸了口气。才凶巴巴地低吼道:“姓秦的。你难不成还想我看到一幅尸体。”

    秦子风唇角翘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朝着嘴巴凶恶眼里是满是担忧的某人。勾了勾手指。然后在其弯腰凑近后。用一种浸染着暧昧的轻柔嗓音问了句。“晓晓。你嫌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