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的剑气吞噬天地 > 第九十三章 红之复眼

第九十三章 红之复眼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烟笼水,月笼沙,中庭地白树栖鸦。风满溪,霜湿花,虫声新透绿窗纱。

    银光渗过帘陇,和着青灯,在原木色的地板上冒着一片婆娑的清光。王右丞摘下牌子上半旧的黄纸,见上面写着两行限定任务的字。

    第一行墨字:兹除去猪笼草即可,凡多余之事不要做。

    第二行字却是用朱笔新写的,?是:壬子日,务必达成此任务。吾敬告知同道人,此任务危、危、危!

    左眼里,摩柯允谷奇道:“第一行字已然陈旧,墨迹上居然还有一层白花花的霜?”

    王右丞沉声说:“这不是霜,第一行字不是手写的,而是拓上去的。原件应是个薄薄的石刻,石刻因为天长日久而有些风化,所刻字的表面并不平慗。是以,拓印时墨汁不能刷的太多,才会显得有些发白。。”

    “拓印的?”摩柯允谷讶然,便说:“桑虫老东西有闲子拓印,不如两行字都手写好了,整这出装高雅的幺蛾子作甚?”

    王右丞将黄纸捏在面前,右眼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颜色,皱着眉说:“桑虫上师的字,我在神宫学堂里见过。她惯写颜体字,其字口丰满、遒劲豪荡,已臻化境。而第二行字,笔致飘逸,有行草之味,学的是郑克柔的字。但落笔稚嫩,收笔过分谨慎,还远不到火候。这黄纸条,竟不是桑虫上师写的。那么第一行字,也不是她拓的。”

    “你是说这除猪笼草的任务不是桑虫发布的?谁会闲的蛋疼,发任务替别人除草?别是恶作剧吧,当不了真”,摩柯允谷说。

    王右丞摩挲着黄纸,微声说:“这纸也旧了,有些年头了。而第一行字又是拓印的,难道这个除草的任务早就发布了,还被人接了?但这人没有完成,所以他又将这个任务挂起,写了第二行字警示日后接这个任务的人,这除草任务很凶险。”

    摩柯允谷今早已在他左眼里出了关,亦看到了明晴的第四篇日志,便说:“又是猪笼草,与被鬼活活吃死的明晴写的一样。”

    王右丞点点头,道:“这牌子后还有个熊头的花押,看来此任务与神仙姐姐有关,至少和面具女人一伙人撇不开。”

    他又翻了木牌,见熊头亦是新刻的,刻纹上的朱砂与第二行字一样新鲜,遂想了想,狐疑道:“熊头?同道人?”

    他忽惊说:“这是神仙姐姐的有缘人写的!我是第十个有缘人,这人应在我之前,跟明晴一样!”

    “前九个有缘人不都死了么?!既然有有缘人没死,神仙大姑为何不用他,反而又干等十年,再找你这个现世宝?”摩柯允谷问。

    “也许,这人发生了什么...什么怪事,已然不中用了”,王右丞想不出别的词,觉得‘怪事’二字用在神仙姐姐的复活大业上最贴切。

    摩柯允谷通晓他在玄英山遇到的事,很后怕地说:“莫说那‘上殿一’,就单说在玄珠山复活的玄烈,他一棒槌不得锤死咱俩。也不说玄烈了,单论正在咱们脚下地洞里的飞鼠,也能轻飘飘二三剑戳你个透心凉。这除草任务既然凶险,咱们又未得神仙大姑的神谕,不如就别接了。若再碰到个把‘上殿’、‘下殿’的高手,想好死都难!100枚北极币现在对你来说,连根毛都算不上,干脆毁约算了。?”

    王右丞讥笑道:“你平日一惯说自己是大豪侠,如今事到临头,反而畏缩成了缩头王八。原来你不过是个嘴上的豪强,牙上的大侠。”

    摩柯允谷一听就怒了,公鸭嗓地大叫:“老子上山能擒虎,下海能捉龙,怕个甚!”

    “用纸和笔,用一条舌头来擒虎杀龙么?哈哈哈!”王右丞打趣道。

    “放你他喵的连环屁,老子不过是替你担忧。这人是第一个做除草任务的,俨然受了极大的打击,或残废了、或被拔了灵根,无法再继续完成神仙大姑的任务。咱们何必在自身修为不足的情况下,冒然去触这个霉头?!你别忘了,桑虫老家伙那儿可沉睡着‘下殿七’!依我说,你剑气吞噬到上阶再重新接这个任务也不迟。”

    王右丞举起黄纸在左眼上,笑着纠正他说:“我们不是第二个接这任务的人,他也不是第一个。你没抓住我说的重点,第一行字是‘拓’上去的。”

    摩柯允谷这才反应过来,紧张地说:“你是说这任务是更久远之前发布的?”

    “嗯,应该是在任务牌子还是用石刻的时候,有人已将它挂在了赏金任务处。”

    “那后来这些做除猪笼草任务的人都死了?他们是不是都是神仙大姑的有缘人?”摩柯允谷忙问道。

    王右丞耸耸肩,轻笑说:“这我哪里知道。”

    摩柯允谷怒道:“你居然还笑的出来?我瞧你是失恋了,得了失心疯的并发症!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难受地想死罢。”

    此时,剑道场的门被一阵风慢悠悠地吹开,有人在门外喊了一声:“王右丞!”

    声音好生,王右丞便问:“谁呀?”

    门外沉寂寂的,过了一小会,才又人在喊:“王右丞!”

    王右丞莫名其妙,推门走了出去,立即唬在了走廊上。

    狭窄阴暗的过道中,竟多了一面灰黑色的墙,将整个走廊堵地死死的。

    “怎么凭空多了个墙把我围在了楼上?”王右丞心里说。

    过道中已不见灯光,昏暗一片,他诧异地慢慢走过去。卜一靠近,那墙面竟蠕动了起来。

    “这墙是个活的?难道是道结界?”摩柯允谷一惊。

    王右丞狐疑地伸出手,想要去摸一下看看。墙面正中忽裂开,鼓出一颗硕大的死人头来。那死人头睁着灰色混沌的大眼,咧着嘴,伸长湿滑肥大的死灰色舌头,低沉沙哑地说:“你看得见我...你看得见我么...”

    “卧槽了,这他喵的是个啥!”摩柯允谷惊叫起来。

    王右丞冷汗涔涔,心中强掐了个禅定诀才堪堪立住身子,喉咙像被人扼住,紧张地说不出一个字。

    那死人头的眼珠上下来回打量王右丞,不住地说:“你看得见我,看得见我么...”

    墙面上像沼泽泥潭冒泡那般,又鼓出六个圆疙瘩。

    身后剑道场的门‘篷’地一声关上了,仅有的光霎时不见,走廊上漆黑如墨。

    在蓝色复眼的加持下,王右丞瞅见又六个人头从墙上伸了出来,在硕大死人头的上面挤做一团,拧成了一串

    “你看的见我们,看得见我们么...”六个人头纷纷伸着舌头,嘶哑的问。

    王右丞盯着死灰的墙,才弄清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是一只肩上六个头,肚中一个死人头的巨人死尸。

    “它...这...这死人吃了酵母么,怎么发地这么大,还生出这么多脑袋来?!石崇和徐皎星建这院子前,没他喵地用堪舆之术么,这楼竟似建在了这鬼魂的阴宅上!人家现在来闹事啦!”摩柯允谷在眼中浑身战栗地吼。

    “你看的见我们么,看的见么...”一双粗手从它身体里伸在王右丞眼前,晃了两晃。

    王右丞几乎就要将黑蛇火剑招出来,就听身后有人在说:“假装看不见,径直穿过它!”

    六条湿漉漉的舌头像蛇一样蜷在空中,王右丞看地发怵,心说:“我他喵地不会真要与这么恶心的东西肌肤相亲吧。”

    “快走,快走!不然它发觉你能看到它,便要吞了你的魂!”身后的声音急急催道。

    死尸肚中硕大的死人头,伸长了脖子,几乎凑在了王右丞眼上,哈着大嘴说:“看得见,他看得见!”

    六只人头立即扭曲了死灰面皮,亦抻长了脖颈,缓缓地要探过来。

    王右丞‘咕叽’吞了口水,心说:“死就死了!”

    想罢,壮着胆子大笑一声:“哈哈哈,不自觉练剑到这么晚了。我可不能让新娶的媳妇儿干等,今晚定要将她柔嫩的脚趾一根根含在嘴里,尝尝玉足的味儿!”

    说完便软着腿,汗毛竖立地笑着往前走。

    卜一碰到死尸,一股阴寒裹遍了全身。他咬着牙,闷头扎在了死人头里。竟如同在玄英山闯结界,在死灰色的尸体气泡里踱了两步,平安无事地穿了出来。

    眼前豁然一亮,琉璃灯熠熠的光火下,楼梯口就在不远处。

    身后死尸似很失望,嘶哑地说:“竟是个恋足癖的废物,他看不见,看不见我们...”

    剑道场的门又‘篷’地一声打开,一缕寒风倒灌,激地王右丞打了个寒颤。

    他缓缓扭头,身后已空空如也。

    “吁~~~~”,摩柯允谷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你他喵的胆子真大,居然佯装瞧不见,径直穿过这坨鬼魂。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王右丞诧异地说:“刚才身后有人告诉我的。怎地,你没听见么?”

    摩柯允谷惊问:“还有人在走廊里说话?!卧槽,我一个字也没听到啊。你回去赶紧找北极当铺退钱,这宅子是他喵的凶宅!”

    “石兄办事一向稳妥,跟他一定不搭噶”,王右丞亮起八目复眼,将剑道场和走廊里看了一遍,一条人影也没瞧见。

    “不知是谁刚才在好心帮我。若不是这姐姐劝我出去,我一定被刚才那死魂灵堵在了剑道场。亦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他微声说。

    “还是个女鬼?!”摩柯允谷惊悚极了。

    复眼瞧见死尸立过的地方有一片黄纸角,王右丞捏了起来,狐疑地说:“这竟是与白天苦闲那猪头手上的一致。”

    “卧槽,他们在外面改行做了茅山道士?!结果没学成,反而将鬼魂引到了家里来!”摩柯允谷惊说。

    “不知道他和吴起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勾当”,王右丞总觉得苦闲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如今更笃定了。

    楼梯口忽然有人喊:“快烧了这个污秽的东西!”

    王右丞也不迟疑,一团黑火剑气烧了纸片,心情凝重地下了楼。

    院中,吴起正在飒飒地上下舞着竹剑。

    王右丞正想问他是否在鼓捣阴间的东西,却发现他腰间鼓鼓囊囊的。

    狐疑地走近,又骇了一跳。一条人头大蚯蚓正缠在吴起身上,死人头就扬在他后脑勺。

    “拔了大蒜插洋葱,一窝接一窝!这小子被鬼魂附体了!我他喵地真后悔跟着你,就没过几天正常人的日子!”摩柯允谷埋怨起来。

    那死人头是个干瘪老妇人模样,见王右丞往吴起身上瞅,歪着阴气森森的脸,嘶哑地问:“你看得见我,看得见我?”

    王右丞立即蔫了精神,魂不附体地掐了掐大腿,强笑着走近,问:“小哥,你平日练剑好辛苦,没觉得身体有啥不爽吧?”

    他这一问,那老妇人死人头攸地吐出舌头,狰狞地说:“看的见...你看的见...”

    王右丞“哈哈哈”大笑,心中一阵恶心地拍着吴起肩膀说:“你怎么不理我哩。我不过是觉得咱俩一样年纪,想与你亲近亲近。你或身体不适,或想做件新衣服,只管跟红幂嫂子讲呢。”

    那老妇人死人头听罢,失望地缩回了脸,依旧盘在吴起脖颈上,说:“原来瞧不见..”

    吴起似乎感受不到有脏东西附在身上,只是冷冷地说:“《庄公二十二年》一书有云:凤凰于飞,和鸣锵锵。小乔儿才是你的凤凰,与你狎昵的大姐哪是我嫂子。你去茶室里吃茶吧,莫打扰我练剑。”

    王右丞如蒙大赦,讪讪地走开。

    迎头撞见二楼上,苦闲斜倚着阑干在饮酒,四个大头死小孩正抱着他的腿齐齐望着自己,皆欢声笑语地问:“看得见,看不见哩?”

    苦闲牛饮了一口酒,满脸血红地喝道:“你这糊涂孙,终于肯出来吃饭啦!你的七人队队员都在等你呢!”

    王右丞牙关颤了颤,装作无事地走进一楼。

    “这俩人离死不远了!”摩柯允谷说。

    一楼入门是间宽敞的客厅,公孙红幂摆了几件瓷器来装饰。路过一颇大的细长颈胆瓶,王右丞忽停住了脚步,又僵硬地退回到瓶子前。

    瓶子上插着几只长梗梅,朵朵花苞与青花瓷的颜色相得益彰。

    摩柯允谷见他驻足赏花,手还在抖,不禁说:“你他喵有了钱,就得了富贵病,矫揉地赏个什么花,好没意思!”

    王右丞将脸凑在瓷瓶上,微声说:“你快看瓶上我右眼的倒影。刚才须臾而过,我只觉瓶器上一点红光,想不到...”

    摩柯允谷一瞅,只见圆润腹满的瓶肚上,王右丞的右眼红彤彤,简直像要滴血。

    “这...这...是红之复眼?”摩柯允谷微声说。

    身后有个女人在说话:“你的红眼觉醒了,只要有鬼魂在身边,你便能看到它们。”

    王右丞急忙转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直勾勾看他。

    (这两日修改了小说细纲,断更了,各位读者粑粑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