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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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暗纹黑锦靴踏入梨渡轩的黑梨木门槛，那一身紫袍官服颇为显眼，只见一中年男子迎面而来，鼻梁高挺，额头和眼角微带褶皱，搭拢的眼皮显得整个人有些疲惫，向下的嘴角明显带着厌烦不耐！
芳姨娘下意识抬手扶了扶鬓边的发髻，换上一副温柔又微带娇羞的笑脸迎上去：“铮郎！你回来了～！妾身实在想念。”
“嗯！”白云铮应了一声，看向身前的芳姨娘，只见一张老脸上扑满了厚重的脂粉，却也遮不住那眼角明显得鱼尾纹，芳姨娘笑得玉面含春的模样反而怪异！
白云铮皱着眉头，只觉得芳姨娘身上有一股子的烂桃味，连满院的梨花都遮不住，芳姨娘的这副样子只会让他觉着厌烦。
尤其是芳姨娘身上的那衣裳竟和百花楼里的诗桃极为相似！不耐道：“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有个样子！”
“……”芳姨娘脸上的笑意褪去大半，手里捏着的帕子攥得极紧，连她身后的侍女和家丁都屏了一口气。
“是～”芳姨娘还是笑得恭顺，欲抬手去扶着白云铮，却被白云铮明显地躲开，芳姨娘的笑意就那么僵住了。
“又弄些脏东西到这院里。”白云铮语气不咸不淡，却能感觉到他极其的嫌恶。
地上梨花混合着血渍，清淡儒雅的花香也带着腥气，这梨渡轩便是白府最好的院子，就连那梨花树都是白云铮亲自从城外梨园移过来的，当时只为讨逝去的白夫人一笑。
芳姨娘对着他施一礼：“老爷～是大小姐屋里的白芷姑娘，昨个夜里偷了库房的一支金钗！说来……也是妾身失责！管教不好。”
“哼！的确是你的失责！”白云铮冷哼一声，那已经被打得昏死过去的白芷让他感到异常的心烦：“烦死了！我去霜华阁看看柳儿！这事你自己看着处理！不必来烦我！”
白云铮拂袖转身，不带丝毫犹豫地走出梨渡轩，他身后的小厮对着芳姨娘一礼，也赶紧离开。
“妾身恭送。”芳姨娘对着那背影施礼，脸上挂着温笑，直到白云铮彻底消失在了梨渡轩，那一张略显苍老的脸再次挂满了妒意！连步子都有些不稳当！
小侍女青枣欲去扶，却被彩蝶一瞪眼抢了先，彩蝶担忧道：“夫人！您可得保重身子，二小姐还得做太子妃呢。”
最后一句颇为小声，让芳姨娘听了也稍微舒坦了些。
一阵清风吹过屋檐，梨花便如雨般飘落，芳姨娘看着眼前景色，又有些气，她最讨厌这棵梨树，无奈又动不得！
芳姨娘盯着梨花树，咬了咬牙，白云铮半年才难得回来了一次，没想到他竟然不多陪自己反而转身去了柳如意那贱人院里！若不是那柳如意无法生育，这府里早就没这个人了！
“贱人！”芳姨娘低吼一声，又看向如同烂泥一般趴在地上的白芷，对彩蝶吩咐道：“就将她晾这，等大小姐回来！”
日头渐好，骄阳似火，白府里里外外都烫了金似的，表层浓浓地染上了一抹橙辉。
白离住的破烂小院里，有几个婢女站着不耐地等候，白雪坐在院中，身边摆满了吃食点心，直到墙角那狗洞里钻进一个人来！
看着白雪等人，白黎面色微变，暗自咬了咬牙，怎么会在这时被抓到！
两个身宽力大的婢女已经将她扣住，这是白雪得力的两个二等侍女，眼角有颗痣的叫昔月，眉目上吊的叫翠忆，白离生前也是受尽了这两人欺辱！
白雪笑道：“你们可扶稳了，姐姐体弱，可不能磕着碰着。”
“是，奴婢定将大小姐扶得稳稳的。”昔月道。
白黎就这么被押着前往梨渡轩，而前面被侍女青杏扶着白雪，走着那弱柳扶风的步伐，藕粉色裙摆摇曳，得意模样掩饰不住！
进入梨渡轩，白黎第一眼就看见趴在血泊里染成暗红的绿衣，边缘已经被烈日晒得粘稠，几个家丁站在树阴底下，那又高又大的梨树飘着寒冬般冷冽的雪瓣！
“白芷！”
虽与白芷并无太多感情，可如今，白黎的心咯噔一下，两个婢女有些得意地笑着，没成想白黎竟猛地挣脱往前冲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扶住！”白雪对着两个婢女道。
还未到白芷跟前，白黎就被身后两个婢女眼疾手快的逮住！
白雪这时走到她跟前，笑吟吟地看向地上的白芷，道：“姐姐～这就是你这院里养出来的贼丫头，偷了厨房食物不说，还偷了库房一支金钗！姐姐呀，你还是交出来吧！免得让这丫头受罪。”
白黎此刻几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芷，那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白芷！白这个姓，也是她以前在母亲那里求来的！
与其说此时的是白黎，不如说是一半的白黎和一半的白离。
“啊！”昔月脚下吃痛，痛得嚎叫起来！
白雪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一惊！回过头只看见昔月抱着脚乱跳，翠忆也是捂着头喊痛！
就在刚才，昔月被白黎狠狠的跺了一脚，痛得昔月当场一把松开了白黎的胳膊，还抓着白黎另外一条胳膊的翠忆愣了一下，便被白黎猛然后仰，后脑直接狠狠地砸中翠忆的脸！
“姐姐！你！来人，大小姐又疯了！”随着白雪这一声叫喊，树底下站着的家丁便赶紧冲了过来。
白黎此时已经靠近白芷，缓缓蹲下，她想去摸摸白芷的脸，可一双手颤抖着不知从何下手，她只感觉白芷全身都是伤口，刺痛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昔月缓过来，咬牙切齿地看向白黎，家丁也将白黎抓起来往后拖！
未得白雪的示意后，昔月恶狠狠走到白黎身后，抬起脚卯足了力气踢向白黎的小腿，迫使她跪在地上！加上两个家丁扣押，让白黎动弹不得！
“放开我！”
见白黎还在挣扎，白雪身边站着的青杏上前抬手对她就是一巴掌！
顿时！白黎只感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一阵嗡鸣，口腔里一股腥甜的液体也顺着嘴角流下，低垂下去的双眼恢复清明，不再像刚才那般手足无措！
白雪冷冷一笑，走到那血泊边缘，抬起那穿着牡丹绣花鞋的脚，缓缓踩在白芷侧着的脑袋上，接着来回地厮磨！
看着眼前景象，白黎无法让自己冷静，奋力挣扎：“你欺负她算什么本事！白雪！有种你就弄死我！”她的双眼早已被面前的场景刺得腥红！
……许是声音太大，地上的白芷缓缓睁开眼，一大半的脸在地上磨得生疼，突然瞳孔一缩，只见白黎被两个家丁押着跪在地上，嘴角似乎带有血迹！
“小……姐……”白芷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什么大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血肉模糊的下半身痛得早已经没了知觉！
翠忆给了家丁一眼神，那家丁立马在白黎身后使力。
“呃！”白黎咬牙发出闷哼！胳膊好似要被撇断了一般！却也依旧掩饰不住她眼里的恨意！
看着白黎那又恨又无力的样子，白雪看得颇为满足，脸上挂着几分得意，笑吟吟地说道：“姐姐！你这疯病只怕是又犯了！那便由妹妹代劳，为姐姐处置了这吃里扒外的白芷姑娘！如何？”
那字字诛心的声音落下，白雪身边的青杏身便过去拿起沾血的板子，看起来倒是有些费劲，青杏双手握着板子，高高举起！
“不！不！！！”白黎见此，声音已经变成了哀求！
“打！”白雪一声令下，那板子便落在了白芷的后背上！
“白雪！你有种冲我来啊！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无论她吼得多么声嘶力竭！挣扎得多厉害！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芷被折磨！那飞溅的血渍落在她的脸上！烫得她快要窒息一般！
那单薄如柳枝白芷，身体随着板子颤动，一双昏昏欲睡的眼睛努力的睁开看向她。
白雪看着白黎咬着牙，眼睛瞪得凸出，连脸都在颤抖，这让她愈发得意，在这个白家，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里屋的芳姨娘本在午睡，被外头动静闹醒，这会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一身行头，从里屋屏风后走出来。
芳姨娘换了一套平日里的装束，栀黄暗云纹的衣裳，看起来也合规合矩。
“白……芷！”泪水模糊了白黎的视线，明明那么近，却似千里之遥！她恨！恨自己在此刻的无能为力！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白雪！我求你……放过她！”白黎哭得哽咽，已经没了刚才那样的气势。
听到这句话，白雪笑意更浓，却没有要让家丁停下来的意思！
然而血泊中的那双眸子已经缓缓闭上！落棍声也戛然而止！
白黎不再挣扎，嘴里再也喊不出一个字来，只剩下一片绝望之色，中空火红的太阳照射下来的阳光却是无比的寒凉！令她冷得打颤！
“这是做什么？还不赶快放开大小姐！”芳姨娘在厅里站着看了好一会，此刻惺惺作态地出来训斥了一番下人。
两个家丁这才猛地将手松开，失去重心的白黎以脸着地，她微微咽了咽口中的腥甜，良久，身形颤巍地爬起来，目光缓缓看向那一脸得志笑意的白雪，紧紧攥着的手松懈。
“姐姐，你可站稳了。”白雪笑道。
“你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白黎好似恢复了冷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让人听不太清说的什么。
白雪拧眉：“什么？”话音刚落，她的眼睛倒影了白黎的一双手！如同鬼魅利爪！
这是白黎出其不意的一击，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一双暗纹黑锦靴踏入梨渡轩的黑梨木门槛，那一身紫袍官服颇为显眼，只见一中年男子迎面而来，鼻梁高挺，额头和眼角微带褶皱，搭拢的眼皮显得整个人有些疲惫，向下的嘴角明显带着厌烦不耐！
芳姨娘下意识抬手扶了扶鬓边的发髻，换上一副温柔又微带娇羞的笑脸迎上去：“铮郎！你回来了～！妾身实在想念。”
“嗯！”白云铮应了一声，看向身前的芳姨娘，只见一张老脸上扑满了厚重的脂粉，却也遮不住那眼角明显得鱼尾纹，芳姨娘笑得玉面含春的模样反而怪异！
白云铮皱着眉头，只觉得芳姨娘身上有一股子的烂桃味，连满院的梨花都遮不住，芳姨娘的这副样子只会让他觉着厌烦。
尤其是芳姨娘身上的那衣裳竟和百花楼里的诗桃极为相似！不耐道：“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有个样子！”
“……”芳姨娘脸上的笑意褪去大半，手里捏着的帕子攥得极紧，连她身后的侍女和家丁都屏了一口气。
“是～”芳姨娘还是笑得恭顺，欲抬手去扶着白云铮，却被白云铮明显地躲开，芳姨娘的笑意就那么僵住了。
“又弄些脏东西到这院里。”白云铮语气不咸不淡，却能感觉到他极其的嫌恶。
地上梨花混合着血渍，清淡儒雅的花香也带着腥气，这梨渡轩便是白府最好的院子，就连那梨花树都是白云铮亲自从城外梨园移过来的，当时只为讨逝去的白夫人一笑。
芳姨娘对着他施一礼：“老爷～是大小姐屋里的白芷姑娘，昨个夜里偷了库房的一支金钗！说来……也是妾身失责！管教不好。”
“哼！的确是你的失责！”白云铮冷哼一声，那已经被打得昏死过去的白芷让他感到异常的心烦：“烦死了！我去霜华阁看看柳儿！这事你自己看着处理！不必来烦我！”
白云铮拂袖转身，不带丝毫犹豫地走出梨渡轩，他身后的小厮对着芳姨娘一礼，也赶紧离开。
“妾身恭送。”芳姨娘对着那背影施礼，脸上挂着温笑，直到白云铮彻底消失在了梨渡轩，那一张略显苍老的脸再次挂满了妒意！连步子都有些不稳当！
小侍女青枣欲去扶，却被彩蝶一瞪眼抢了先，彩蝶担忧道：“夫人！您可得保重身子，二小姐还得做太子妃呢。”
最后一句颇为小声，让芳姨娘听了也稍微舒坦了些。
一阵清风吹过屋檐，梨花便如雨般飘落，芳姨娘看着眼前景色，又有些气，她最讨厌这棵梨树，无奈又动不得！
芳姨娘盯着梨花树，咬了咬牙，白云铮半年才难得回来了一次，没想到他竟然不多陪自己反而转身去了柳如意那贱人院里！若不是那柳如意无法生育，这府里早就没这个人了！
“贱人！”芳姨娘低吼一声，又看向如同烂泥一般趴在地上的白芷，对彩蝶吩咐道：“就将她晾这，等大小姐回来！”
日头渐好，骄阳似火，白府里里外外都烫了金似的，表层浓浓地染上了一抹橙辉。
白离住的破烂小院里，有几个婢女站着不耐地等候，白雪坐在院中，身边摆满了吃食点心，直到墙角那狗洞里钻进一个人来！
看着白雪等人，白黎面色微变，暗自咬了咬牙，怎么会在这时被抓到！
两个身宽力大的婢女已经将她扣住，这是白雪得力的两个二等侍女，眼角有颗痣的叫昔月，眉目上吊的叫翠忆，白离生前也是受尽了这两人欺辱！
白雪笑道：“你们可扶稳了，姐姐体弱，可不能磕着碰着。”
“是，奴婢定将大小姐扶得稳稳的。”昔月道。
白黎就这么被押着前往梨渡轩，而前面被侍女青杏扶着白雪，走着那弱柳扶风的步伐，藕粉色裙摆摇曳，得意模样掩饰不住！
进入梨渡轩，白黎第一眼就看见趴在血泊里染成暗红的绿衣，边缘已经被烈日晒得粘稠，几个家丁站在树阴底下，那又高又大的梨树飘着寒冬般冷冽的雪瓣！
“白芷！”
虽与白芷并无太多感情，可如今，白黎的心咯噔一下，两个婢女有些得意地笑着，没成想白黎竟猛地挣脱往前冲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扶住！”白雪对着两个婢女道。
还未到白芷跟前，白黎就被身后两个婢女眼疾手快的逮住！
白雪这时走到她跟前，笑吟吟地看向地上的白芷，道：“姐姐～这就是你这院里养出来的贼丫头，偷了厨房食物不说，还偷了库房一支金钗！姐姐呀，你还是交出来吧！免得让这丫头受罪。”
白黎此刻几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芷，那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白芷！白这个姓，也是她以前在母亲那里求来的！
与其说此时的是白黎，不如说是一半的白黎和一半的白离。
“啊！”昔月脚下吃痛，痛得嚎叫起来！
白雪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一惊！回过头只看见昔月抱着脚乱跳，翠忆也是捂着头喊痛！
就在刚才，昔月被白黎狠狠的跺了一脚，痛得昔月当场一把松开了白黎的胳膊，还抓着白黎另外一条胳膊的翠忆愣了一下，便被白黎猛然后仰，后脑直接狠狠地砸中翠忆的脸！
“姐姐！你！来人，大小姐又疯了！”随着白雪这一声叫喊，树底下站着的家丁便赶紧冲了过来。
白黎此时已经靠近白芷，缓缓蹲下，她想去摸摸白芷的脸，可一双手颤抖着不知从何下手，她只感觉白芷全身都是伤口，刺痛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昔月缓过来，咬牙切齿地看向白黎，家丁也将白黎抓起来往后拖！
未得白雪的示意后，昔月恶狠狠走到白黎身后，抬起脚卯足了力气踢向白黎的小腿，迫使她跪在地上！加上两个家丁扣押，让白黎动弹不得！
“放开我！”
见白黎还在挣扎，白雪身边站着的青杏上前抬手对她就是一巴掌！
顿时！白黎只感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一阵嗡鸣，口腔里一股腥甜的液体也顺着嘴角流下，低垂下去的双眼恢复清明，不再像刚才那般手足无措！
白雪冷冷一笑，走到那血泊边缘，抬起那穿着牡丹绣花鞋的脚，缓缓踩在白芷侧着的脑袋上，接着来回地厮磨！
看着眼前景象，白黎无法让自己冷静，奋力挣扎：“你欺负她算什么本事！白雪！有种你就弄死我！”她的双眼早已被面前的场景刺得腥红！
……许是声音太大，地上的白芷缓缓睁开眼，一大半的脸在地上磨得生疼，突然瞳孔一缩，只见白黎被两个家丁押着跪在地上，嘴角似乎带有血迹！
“小……姐……”白芷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什么大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血肉模糊的下半身痛得早已经没了知觉！
翠忆给了家丁一眼神，那家丁立马在白黎身后使力。
“呃！”白黎咬牙发出闷哼！胳膊好似要被撇断了一般！却也依旧掩饰不住她眼里的恨意！
看着白黎那又恨又无力的样子，白雪看得颇为满足，脸上挂着几分得意，笑吟吟地说道：“姐姐！你这疯病只怕是又犯了！那便由妹妹代劳，为姐姐处置了这吃里扒外的白芷姑娘！如何？”
那字字诛心的声音落下，白雪身边的青杏身便过去拿起沾血的板子，看起来倒是有些费劲，青杏双手握着板子，高高举起！
“不！不！！！”白黎见此，声音已经变成了哀求！
“打！”白雪一声令下，那板子便落在了白芷的后背上！
“白雪！你有种冲我来啊！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无论她吼得多么声嘶力竭！挣扎得多厉害！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芷被折磨！那飞溅的血渍落在她的脸上！烫得她快要窒息一般！
那单薄如柳枝白芷，身体随着板子颤动，一双昏昏欲睡的眼睛努力的睁开看向她。
白雪看着白黎咬着牙，眼睛瞪得凸出，连脸都在颤抖，这让她愈发得意，在这个白家，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里屋的芳姨娘本在午睡，被外头动静闹醒，这会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一身行头，从里屋屏风后走出来。
芳姨娘换了一套平日里的装束，栀黄暗云纹的衣裳，看起来也合规合矩。
“白……芷！”泪水模糊了白黎的视线，明明那么近，却似千里之遥！她恨！恨自己在此刻的无能为力！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白雪！我求你……放过她！”白黎哭得哽咽，已经没了刚才那样的气势。
听到这句话，白雪笑意更浓，却没有要让家丁停下来的意思！
然而血泊中的那双眸子已经缓缓闭上！落棍声也戛然而止！
白黎不再挣扎，嘴里再也喊不出一个字来，只剩下一片绝望之色，中空火红的太阳照射下来的阳光却是无比的寒凉！令她冷得打颤！
“这是做什么？还不赶快放开大小姐！”芳姨娘在厅里站着看了好一会，此刻惺惺作态地出来训斥了一番下人。
两个家丁这才猛地将手松开，失去重心的白黎以脸着地，她微微咽了咽口中的腥甜，良久，身形颤巍地爬起来，目光缓缓看向那一脸得志笑意的白雪，紧紧攥着的手松懈。
“姐姐，你可站稳了。”白雪笑道。
“你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白黎好似恢复了冷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让人听不太清说的什么。
白雪拧眉：“什么？”话音刚落，她的眼睛倒影了白黎的一双手！如同鬼魅利爪！
这是白黎出其不意的一击，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