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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目的是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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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自打说起前尘旧事,宁浅予就能感受出来,哪怕是过去多年,皇上对于玉魅的感情,并没有消弭多少。

    亦或者,皇上对当年的玉魅,是真的心怀有愧。

    毕竟之前皇上已经查出来,后宫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别人闹出来,故意设计陷害玉魅的。

    但他也知道,要是接着宠幸玉魅,那些事情还会发生,索性准备凉一凉玉魅。

    既是能暂时的保住玉魅,又能将事情化解。

    有时候身处高位,或许不是百分百的好,而是也有这不一样的身不由己。

    也是皇上当时的决定,这才造成之后的种种后果。

    但皇上听完宁浅予将事情说完,又说和玉魅本就缘浅,孩子没了就是没了这样的话。

    倒像是在欲盖弥彰,想掩饰着什么。

    宁浅予和司徒森对视了一眼。

    司徒森抿着嘴,半晌才道:“父皇,儿臣的身上,也有一个火苗型的胎记。”

    皇上抬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司徒森:“你是德妃的孩子,这还能有假?”

    “清清白白的身世不要,难道非要去污泥中搅合,才叫是好?”

    “儿臣从未怀疑不是母妃的孩子。“司徒森低下头,没有直视皇上的眼睛:“直视听王妃说起来。”

    “这火苗型的胎记,儿臣身上也有,不过事右边……”

    他的话还没说完,皇上脸已经沉下来:“森儿,你是朕和德妃的孩子,不会有错。”

    “你和鬼门也好,和玉魅也好,并无半点关系,今后,朕不希望你再提及这件事。”

    皇上究竟是不想让他知道什么?

    司徒森眉心微蹙,眼底的情绪看的不真切,拱手道:“是,父皇。”

    皇上说完,又看着宁浅予,道:“现在,你也知道事情的经过了,有什么想法?”

    什么?宁浅予心里一阵阵的狐疑波动。

    和她有什么关系,皇上竟然问她有什么想法!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宁浅予微微一怔,才道:“臣媳没有任何想法。”

    “但是朕听你说完,想见一面玉魅。”皇上叹了一声。

    还想再续前缘?宁浅予身上打了个冷噤。

    想到鬼门门主现在的样子,道:“皇上还是先养好身子,鬼门门主得了九阴绝脉,只怕是不能挪动。”

    “也罢,也罢。”皇上苦笑了一声,低低道:“许是真的将缘分用尽了。”

    几人说话间,药也熬好了。

    海公公捧着药碗,尖着嗓子在外边道:“皇上,药来了,还是要趁热吃,免得散了药性。”

    “进来吧。”皇上轻咳了一声,对宁浅予道:“你先回去,跟玉……”

    皇上本是想说玉魅的,但海公公已经进门,皇上话锋一转,才道:“跟她说一说,朕,想见她。”

    “是。”宁浅予赶紧退了出去。

    司徒森也随着她的动作,退了出去。

    宁浅予已经走出去十来步,司徒森小跑了几步,才追上宁浅予:“小鱼儿。”

    宁浅予脚步慢下来,没有看司徒森:“王爷,今日我要去诚医馆,晚上才会回去,只怕是不能和王爷同乘一个马车了。”

    司徒森看着宁浅予姣好的侧脸,言语中带着些失落:“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宁浅予抬眼,似笑非笑的盯着司徒森那张熟悉无比的脸,道:“王爷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绝对没有。”司徒森毫不犹豫道。

    “那就行了,既然我们和从前一样,又有什么误会可言?”宁浅予帮司徒森抚肩上衣襟上的皱褶,道:“是王爷多心了。”

    司徒森没有接着问下去。

    她这样说,要么就是她不想说,逼问也没有用。

    他想了想,还是伸手牵起宁浅予的手:“玉玑子的事情,还没完全的结束,你现在单独露面,只怕是危险。”

    “诚医馆那边有唐兴,有什么事,请他去王府。”

    宁浅予苦笑了一声:“若是预言的事情,一日不平,我岂不是一辈子要呆在王府。”

    “这和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司徒森察觉到她的手逐渐冰凉,没再阻拦,只道:“那你自己万事小心。”

    之后,哪怕是牵着手,直到宫门口,两人再也没有任何的言语。

    坐上马车的那一霎,宁浅予终究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皇上病着,今日并没上朝,司徒森一身浅玉白的长衫,外边是鸦青色的斗篷,笔直的站在马车边上,端的是身长林立。

    一缕阳光透过马车顶的横梁,洒了一半在他脸上。

    他的情绪半隐在阳光和阴影里,根本看不清楚。

    但,宁浅予能明显的察觉到,他的眼神,也正落在她的身上。

    宁浅予心中微动,接着手上的动作,掀开车帘坐进去。

    纤手放下帘子的那一瞬间,也将司徒森复杂的眼神挡在外边。

    马车朝诚医馆,和司徒森准备回王府的马车,背道而驰。

    一直到走出去好远,司徒森依旧是定定的,瞧着宁浅予远去的马车,哪怕她的马车,早就消失不见。

    虽然出了暖阳,但外头的风还是很大,司徒森站那一动不动,被吹的浑身冰凉。

    他总觉着,背道而驰的马车,就好像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以后。

    直到鱼跃惴惴不安的道:“王爷,风大,这节骨眼上,冻病就不好了,还是先回去吧。”

    司徒森这才收回眼神,道:“回去吧。”

    宁浅予已经走了很远,茯苓伸出头,朝外看了一眼,道:“王爷现在还在原地瞧着咱们呢,王妃和王爷之间,怎么像是生分了?”

    宁浅予没有回答,双手陡然收紧,紧紧的捏着衣裳的衣角。

    她心里想着那封信,还有皇上的一席话。

    那封信,是谁送来的不知道,但目的,绝对不单纯。

    要的,怕就是让她和司徒森离心!

    一想到玉魅和皇上之间,就因为一点误会,隔了山海,再也回不去当年,她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先不论那封信的真假,就论眼下的情况,不正是朝着离心的结果在发展?

    想到这,宁浅予心里悚然一惊。

    她派虎刺去查,若是司徒森知道她这样不信任,只怕两人之间,也要生出些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