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当年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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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没事吧？”后面，身上或多或少也带着些伤的塔菲三号走到波特号的面前，轻声问道。
波特转过头，看到希尔曼，大大的眼眸中，泪水更加汹涌了：“大骗子......”
希尔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波特和弗莱彻，眼睛红红的。
霍尔少见的将自己反戴的棒球帽转了过来，微微下压，用帽檐遮住自己的脸。
只有约翰斯顿，仿佛是被波特感染了一般，小脸上也满是泪痕，坐在海面上，用自己的小手，努力地按压着弗莱彻的伤口。
只是，黑色的鲜血不断地染湿她的手掌，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行了，叙旧等事情结束再说吧，大家赶紧走。”大青花鱼看了看周围说道。
波特号的哭声小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哽咽：“不，不行...不能走水下...我之前就是在水下走的，后来被逼出来了。”
大青花鱼抿抿嘴，心里也清楚，在三十多艘驱逐舰面前从水里走，简直就是找死。
更何况她们这次来的匆忙，根本没有带任何的低级黑海。
自从俾斯麦出现在战场之后，齐开一方就陷入了巨大的人数差距。战力原本就捉襟见肘，此刻就更加不能少了她们这一众驱逐舰了。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没办法了，只能先跑了。”大青花鱼想了想说道：“把她们引到战场上，之后再说吧。”
说着，大青花鱼带着自己的贝壳，拖着波特和弗莱彻就跑。
奥尼安阴恻恻地看着衣阿华，最后也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去。
一个衣阿华她不怕。
毕竟她在之前掩护弗莱彻撤退的过程中，受了不轻的伤。
但是，真正麻烦的是弗莱彻。
那三十艘被控制的弗莱彻。
“别想跑！”后方，被奥尼安一棍子抽飞的衣阿华从海面上爬了起来，甩了甩头，立刻就让身后的鬼娃娃们追了上去。
道格拉斯老早就再催促她前往战场了。
毕竟，就算弗莱彻和波特跑了，那也仅仅只是两艘驱逐舰而已，远没有整个战场来的重要。
但是衣阿华不甘心，错过这次机会，她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为自己的妹妹们报仇。
现在正好，她们想回到战场找掩护，自己被命令要带着弗莱彻参战，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好。
如果，自己能在半路上，把弗莱彻击沉，那就更好了。
这样想着，衣阿华本人落在整个阵型的后方，不断朝大青花鱼等人开炮。
她本身就是战列舰，又受伤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和奥尼安等人近身作战的。
反观大青花鱼这边，虽然波特和弗莱彻坐上了大青花鱼的贝壳，但是大青花鱼的速度也因此，下降了很多。
更何况潜艇本身在水面上航速就不快，一行人为了迁就弗莱彻，只能更慢了。
但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点，认为她们可以就这样逃走，可以救出弗莱彻。
只是，弗莱彻本人却不这么相信。
“放我下来吧。”目光缓缓从希尔曼、奥尼安等人的脸上扫过，弗莱彻的声音忽然变得极低。
严重的失血让她已经不止是眼冒金星了，现如今更是连整个视野都开始变得昏暗。
但是最令她感到害怕的还并不是这些。
最令她感到害怕的，是那无边无际的寒冷。
就像她当初，被尼古拉斯捡到之前，在大海上游荡时一样。
刺骨的、无边无际的寒冷。
冷入骨髓。
弗莱彻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闭嘴。”听到弗莱彻的呢喃，奥尼安紧咬着嘴唇说道。
弗莱彻笑了笑，怀抱着她的波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寒冷，又用力将弗莱彻抱紧了一点：“没用的...你们心里都清楚，我不行了。”
“闭嘴。”奥尼安依旧咬牙说道。
身后，三十艘弗莱彻开始对她们进行炮击，奥尼安转身用双节棍不断拦截着那些炮弹，但无法改变她们之间距离越来越短的事实。
弗莱彻笑了笑，嘴唇越来越苍白：“为什么啊...你们原来不就是打算击沉我的么？只不过后来我跑掉了而已......现在，我自己就要沉了，你们把我丢下来就是了。这样，你们的提督开心，我们身后的人类开心，大家都开心，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我叫你闭嘴啊！”奥尼安愤怒地朝弗莱彻大吼道，一发炮弹从她双节棍的空隙间钻了过去，在她脚下炸开。
弗莱彻顿了顿，仅剩的一只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们这是为什么啊？
弗莱彻不明白，弗莱彻不懂。
希尔曼三个，作为自己妹妹中，最“调皮”，最不听话的，自己没少管教过她们。她们不也是因为这些，所以才会想方设法从自己手里逃走的么？
奥尼安...不，奥班农。自己还记得之前在纽约时，自己讲那个人类重重地摔在地上的时候，她脸上那愤怒的表情。
明明她们只要把自己放下来，一切的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不是么？为什么她们就是不这么做呢？
就像当初，明明尼古拉斯只要丢下她，她自己就能逃掉了，为什么她们就是不这么做呢？
调皮惹事害尼古拉斯被发现的是自己，狂妄自大被打成重伤的也是自己，为什么到最后沉的却会是尼古拉斯呢？
炮弹一点一点落下，远方，大青花鱼已经可以看到自己一方，和人类一方混战的浪花了。
可是，她们和三十艘弗莱彻的距离，也终于已经到了极限了。
三十个弗莱彻散成一团，宛若一张大网，牢牢地朝众人包去，奥尼安无奈，只能回头。
在她面前，三十个留着黑色血泪的鬼娃娃，面无表情地朝自己扑来。她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即使自己的双节棍全都精准的敲在了她们关节的地方，但是这些鬼娃娃就是没有丝毫退避。
她们一个又一个地缠上奥尼安的身体，像是一个个挂件一样，挂在她的身上。
她们并没有选择开炮，或者投掷鱼雷。这个时候，只要她们每个人扔出一枚鱼雷，奥尼安当场沉就没了。
但是她们没有。
或者说，她们的命令者，衣阿华没有。
能够击沉弗莱彻当然好，但是如果有机会，让她再亲眼目睹自己的妹妹们，变成别人的傀儡，让她再感受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何乐而不为呢？
不只奥尼安，就连回过头帮忙的希尔曼等人，也渐渐地被弗莱彻淹没了。
即使，奥尼安是正常的驱逐舰，但这毕竟是四对三十啊，她们怎么可能打得过？
衣阿华缓缓停了下来，看着被众多弗莱彻重重地压在海面上的奥尼安。
远方，大青花鱼停了下来，弗莱彻挣扎着，似乎要从波特怀里挣脱出来。
衣阿华看着不断挣扎着的奥尼安，目光注意到远处弗莱彻的嚎叫，之前脸上的阴霾，此刻也终于稍稍好转了一些。
“要怪，就怪你有这么一个姐姐吧。”衣阿华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装有黑色液体的针管。
奥尼安用力抵抗了两下，看着视线中不断朝自己靠近的针管，呼吸不断地加速着。
这时，一个压着奥尼安的弗莱彻身子忽然动了动，从小山上滚了下来。
好巧不巧，这个弗莱彻正好砸到了蹲下身的衣阿华，将她砸了一个踉跄。
“干什么呢？”衣阿华站稳身形，愤怒的踢了一脚海面上的弗莱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弗莱彻躺在海面上，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娃娃。
衣阿华皱了皱眉，指着远方的大青花鱼：“去，去把她给我抓回来。”
地面上的弗莱彻依旧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弗莱彻从人山上滚了下来，像是失去提线的木偶，身子彻底失去了控制。
衣阿华一晃神，还没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刻，因为人数的减少，奥尼安终于挣脱了出来，手中紧紧攥着的双节棍，狠狠地朝衣阿华手中的针管抽取。
快速的风声袭来，衣阿华的手背被双节棍狠狠地抽中，瞬间就红了一块。而那手掌中的针管，也在奥尼安巨大的力道之中，被敲了个四分五裂。
“你！！！”衣阿华一惊，还没等她下句话说出来，奥尼安下一棍就挥了过来。
感受到面前的阵阵风声，衣阿华连忙后退，可是刚退后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下头，只见最开始的那名滚落的弗莱彻，一只稚嫩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了自己的脚底。
脚下突然多了一个东西，衣阿华中心一歪，整个人狠狠地朝水面摔去。
“波特，没事吧？”后面，身上或多或少也带着些伤的塔菲三号走到波特号的面前，轻声问道。
波特转过头，看到希尔曼，大大的眼眸中，泪水更加汹涌了：“大骗子......”
希尔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波特和弗莱彻，眼睛红红的。
霍尔少见的将自己反戴的棒球帽转了过来，微微下压，用帽檐遮住自己的脸。
只有约翰斯顿，仿佛是被波特感染了一般，小脸上也满是泪痕，坐在海面上，用自己的小手，努力地按压着弗莱彻的伤口。
只是，黑色的鲜血不断地染湿她的手掌，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行了，叙旧等事情结束再说吧，大家赶紧走。”大青花鱼看了看周围说道。
波特号的哭声小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哽咽：“不，不行...不能走水下...我之前就是在水下走的，后来被逼出来了。”
大青花鱼抿抿嘴，心里也清楚，在三十多艘驱逐舰面前从水里走，简直就是找死。
更何况她们这次来的匆忙，根本没有带任何的低级黑海。
自从俾斯麦出现在战场之后，齐开一方就陷入了巨大的人数差距。战力原本就捉襟见肘，此刻就更加不能少了她们这一众驱逐舰了。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没办法了，只能先跑了。”大青花鱼想了想说道：“把她们引到战场上，之后再说吧。”
说着，大青花鱼带着自己的贝壳，拖着波特和弗莱彻就跑。
奥尼安阴恻恻地看着衣阿华，最后也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去。
一个衣阿华她不怕。
毕竟她在之前掩护弗莱彻撤退的过程中，受了不轻的伤。
但是，真正麻烦的是弗莱彻。
那三十艘被控制的弗莱彻。
“别想跑！”后方，被奥尼安一棍子抽飞的衣阿华从海面上爬了起来，甩了甩头，立刻就让身后的鬼娃娃们追了上去。
道格拉斯老早就再催促她前往战场了。
毕竟，就算弗莱彻和波特跑了，那也仅仅只是两艘驱逐舰而已，远没有整个战场来的重要。
但是衣阿华不甘心，错过这次机会，她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为自己的妹妹们报仇。
现在正好，她们想回到战场找掩护，自己被命令要带着弗莱彻参战，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好。
如果，自己能在半路上，把弗莱彻击沉，那就更好了。
这样想着，衣阿华本人落在整个阵型的后方，不断朝大青花鱼等人开炮。
她本身就是战列舰，又受伤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和奥尼安等人近身作战的。
反观大青花鱼这边，虽然波特和弗莱彻坐上了大青花鱼的贝壳，但是大青花鱼的速度也因此，下降了很多。
更何况潜艇本身在水面上航速就不快，一行人为了迁就弗莱彻，只能更慢了。
但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点，认为她们可以就这样逃走，可以救出弗莱彻。
只是，弗莱彻本人却不这么相信。
“放我下来吧。”目光缓缓从希尔曼、奥尼安等人的脸上扫过，弗莱彻的声音忽然变得极低。
严重的失血让她已经不止是眼冒金星了，现如今更是连整个视野都开始变得昏暗。
但是最令她感到害怕的还并不是这些。
最令她感到害怕的，是那无边无际的寒冷。
就像她当初，被尼古拉斯捡到之前，在大海上游荡时一样。
刺骨的、无边无际的寒冷。
冷入骨髓。
弗莱彻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闭嘴。”听到弗莱彻的呢喃，奥尼安紧咬着嘴唇说道。
弗莱彻笑了笑，怀抱着她的波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寒冷，又用力将弗莱彻抱紧了一点：“没用的...你们心里都清楚，我不行了。”
“闭嘴。”奥尼安依旧咬牙说道。
身后，三十艘弗莱彻开始对她们进行炮击，奥尼安转身用双节棍不断拦截着那些炮弹，但无法改变她们之间距离越来越短的事实。
弗莱彻笑了笑，嘴唇越来越苍白：“为什么啊...你们原来不就是打算击沉我的么？只不过后来我跑掉了而已......现在，我自己就要沉了，你们把我丢下来就是了。这样，你们的提督开心，我们身后的人类开心，大家都开心，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我叫你闭嘴啊！”奥尼安愤怒地朝弗莱彻大吼道，一发炮弹从她双节棍的空隙间钻了过去，在她脚下炸开。
弗莱彻顿了顿，仅剩的一只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们这是为什么啊？
弗莱彻不明白，弗莱彻不懂。
希尔曼三个，作为自己妹妹中，最“调皮”，最不听话的，自己没少管教过她们。她们不也是因为这些，所以才会想方设法从自己手里逃走的么？
奥尼安...不，奥班农。自己还记得之前在纽约时，自己讲那个人类重重地摔在地上的时候，她脸上那愤怒的表情。
明明她们只要把自己放下来，一切的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不是么？为什么她们就是不这么做呢？
就像当初，明明尼古拉斯只要丢下她，她自己就能逃掉了，为什么她们就是不这么做呢？
调皮惹事害尼古拉斯被发现的是自己，狂妄自大被打成重伤的也是自己，为什么到最后沉的却会是尼古拉斯呢？
炮弹一点一点落下，远方，大青花鱼已经可以看到自己一方，和人类一方混战的浪花了。
可是，她们和三十艘弗莱彻的距离，也终于已经到了极限了。
三十个弗莱彻散成一团，宛若一张大网，牢牢地朝众人包去，奥尼安无奈，只能回头。
在她面前，三十个留着黑色血泪的鬼娃娃，面无表情地朝自己扑来。她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即使自己的双节棍全都精准的敲在了她们关节的地方，但是这些鬼娃娃就是没有丝毫退避。
她们一个又一个地缠上奥尼安的身体，像是一个个挂件一样，挂在她的身上。
她们并没有选择开炮，或者投掷鱼雷。这个时候，只要她们每个人扔出一枚鱼雷，奥尼安当场沉就没了。
但是她们没有。
或者说，她们的命令者，衣阿华没有。
能够击沉弗莱彻当然好，但是如果有机会，让她再亲眼目睹自己的妹妹们，变成别人的傀儡，让她再感受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何乐而不为呢？
不只奥尼安，就连回过头帮忙的希尔曼等人，也渐渐地被弗莱彻淹没了。
即使，奥尼安是正常的驱逐舰，但这毕竟是四对三十啊，她们怎么可能打得过？
衣阿华缓缓停了下来，看着被众多弗莱彻重重地压在海面上的奥尼安。
远方，大青花鱼停了下来，弗莱彻挣扎着，似乎要从波特怀里挣脱出来。
衣阿华看着不断挣扎着的奥尼安，目光注意到远处弗莱彻的嚎叫，之前脸上的阴霾，此刻也终于稍稍好转了一些。
“要怪，就怪你有这么一个姐姐吧。”衣阿华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装有黑色液体的针管。
奥尼安用力抵抗了两下，看着视线中不断朝自己靠近的针管，呼吸不断地加速着。
这时，一个压着奥尼安的弗莱彻身子忽然动了动，从小山上滚了下来。
好巧不巧，这个弗莱彻正好砸到了蹲下身的衣阿华，将她砸了一个踉跄。
“干什么呢？”衣阿华站稳身形，愤怒的踢了一脚海面上的弗莱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弗莱彻躺在海面上，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娃娃。
衣阿华皱了皱眉，指着远方的大青花鱼：“去，去把她给我抓回来。”
地面上的弗莱彻依旧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弗莱彻从人山上滚了下来，像是失去提线的木偶，身子彻底失去了控制。
衣阿华一晃神，还没反映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刻，因为人数的减少，奥尼安终于挣脱了出来，手中紧紧攥着的双节棍，狠狠地朝衣阿华手中的针管抽取。
快速的风声袭来，衣阿华的手背被双节棍狠狠地抽中，瞬间就红了一块。而那手掌中的针管，也在奥尼安巨大的力道之中，被敲了个四分五裂。
“你！！！”衣阿华一惊，还没等她下句话说出来，奥尼安下一棍就挥了过来。
感受到面前的阵阵风声，衣阿华连忙后退，可是刚退后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下头，只见最开始的那名滚落的弗莱彻，一只稚嫩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了自己的脚底。
脚下突然多了一个东西，衣阿华中心一歪，整个人狠狠地朝水面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