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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拂晓剑神,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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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云峡谷师兄弟,风声鹤唳雷声滚;

    九天惊雷平地起,妒忌之心恨生根。

    琦仙的马车缓慢的行驶在回百川城的路上,晴天万里碧空无云,干冷的天气迫使车夫用力的缩了缩脖子,对车里的琦仙说道:“老板,过了这里就快到百穿城了,能遇到像你这样的老板真是我的荣幸,多谢了!”车夫这一路上的服务很到位,从来没有任何一个老板像琦仙一样大方的,给了他数十倍的车钱。

    齐圣衣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车夫,你只管驾车就是!”听了这话车夫美滋滋的回答道:“是!老板说的是!”这时候琦仙对齐圣衣说道:“兵折与平者他们应该到百川了吧?”齐圣衣点了点头道:“算一算时间应该到了。”

    “这位新君还真是不安分,竟然又掀起一场政变,看来我们遇到了一个不好摆弄的君王。”琦仙的气息有些微弱,马车中还算宽大,炉火烧的劈啪作响,虽然暗了些到也算舒适,齐圣衣端来茶杯,杯中装的是清水,对琦仙道:“师父,你喝点水吧,到了都城百川才会有有效的疗伤药。”

    琦仙摇了摇头,脸色惨白,勉强回答道:“你师伯绝对是这中州大陆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这么多年来我努力的专研法阵,突破了一层又一层的瓶颈才有今天的成就,万万没想到还是中了你师伯的招。”

    齐圣衣伸手想要给琦仙把脉,琦仙无力的摇了摇头道:“能把最平凡的武学用到极致的,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你师伯了。”齐圣衣不服脱口道:“师父,你不要高抬了公羊输,如果不是师祖他老人家偏袒,他又怎么会有如此造诣!”

    “住嘴,师祖的名号也是你能提的吗?师祖他老人家慧眼识才,你师伯也是天纵奇才,我们不如人家就要承认,可以不服,到不要诋毁才是。”琦仙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倒着气,六七十岁的年纪哪里禁得住如此激烈的战斗,让琦仙想不到的是公羊输在与自己战斗的时候似乎轻松的很,年长自己的公羊输为何体质比自己强那么多?

    让齐圣衣看不明白的是,师父琦仙与公羊输的羁绊,有些时候是憎恨的咬牙切齿,又有些时候思念的肝肠寸断,她可以说任何关于公羊输的不是,可是却不容许其他人说公羊输半个不字,琦仙许多时候都不承认自己对公羊输的感情,可是齐圣衣知道,师父对公羊输的感情与自己对独孤乐章的感情毫无差别。

    “我们都是深陷泥潭的人,不能自拔也不愿意接受他人的帮助。”琦仙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眼睛,干瘪的皮肤布满了刀刻一样的皱纹,琦仙虽然年纪一大把了,可是当年那美丽的轮廓依旧还在,如果不是岁月的愚弄,当年的琦仙定是美的倾国倾城,齐圣衣看的认真,心里也苦的难以言表,“为什么,像我与师父这样的女子,却偏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进,琦仙的情况没有得到任何好转,由于路面的颠簸吐了好几次血,血色浓重,红中带着暗黑,齐圣衣知道琦仙的伤并不是被公羊输伤的,而是积累而来的,常年居住在高塔之上,伏地专研那让人摸不到头脑的法阵,佝偻的身体已经让人难以承受了,再看看琦仙这骨瘦如柴的身体,齐圣衣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那一年,天气和睦,风清气爽,齐圣衣穿着破烂的衣服,七八岁的样子,瘦的如同现在的琦仙,凌乱的头发如同一个小乞丐,顶着硕大的太阳在街上游荡,那个时候蓝梦泽刚刚覆灭,龙隐帝国的根基还没有站稳,复国军的反抗一波接着一波,人们活在水深火热中,哪里有饭吃?哪里有房住?

    那一天是琦仙第一次下摘星塔的日子,那时候的琦仙虽然已经不如中年妇女的年纪,可是美的不像样子,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看到齐圣衣的时候齐圣衣还没有这个名字。

    “小姑娘你叫什么?”琦仙蹲下身来看着齐圣衣,周围的小孩子早已经躲开了,他们在害怕琦仙,可是齐圣衣不怕,相反齐圣衣被琦仙的美貌迷住了,忘了回答问题,痴痴的说道:“你是仙女吗?”琦仙如同风铃一样的笑了,“我不是仙女,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齐圣衣天真的回答道:“因为只有仙女才会长的如你这般漂亮。”这时候那些躲在街角的孩子拼命的喊齐圣衣,“小齐,快离开那里,不要跟那个女巫说话,她会把你带走炼药的。”齐圣衣扭头看了看她的小伙伴,笑着说道:“不会,女巫怎么会长的这么漂亮?”

    琦仙也被齐圣衣的气质迷住了,在这些孩童中,齐圣衣是出类拔萃的存在,琦仙对齐圣衣道:“小姑娘,你的父母呢?”齐圣衣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父母教会我做饭就走了,给我留了许多白米,姐姐,别看我小,我能做很多事,那些米父母告诉我够我吃到九岁,他们告诉我九岁就去那里。”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花街接着道:“那里会有人给我吃的,可是家里的米不见了,小伙伴告诉我是被人偷了,我去了那里可是他们说我太小不中用,不要白吃饭的。”琦仙当然知道她说的地方,花街是女人的地狱,男人的天堂,看着小姑娘天真的样子,琦仙偷偷擦了擦眼泪,她知道小姑娘的父母去了哪里,那个时候人人都吃不饱,家里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白米,为了让女儿能活下去两个人定是含着泪寻了短见,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自己在家做饭,梦想着父母有一天能回来,梦想着有一天能踏入花街那鬼地方。

    “姐姐,你长的这么漂亮,收留我吧,我不会白吃饭的,我会洗衣服,我会做饭,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得吃饭,不能饿死,我还要等父母回来。”回忆到了这里,齐圣衣已经泣不成声,她的童年从遇到琦仙开始转变,琦仙把年幼的齐圣衣搂在怀里,温柔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我师父,也不叫小齐,也不会挨饿,我给你个新名字,叫齐圣衣,希望有一天你能圣衣加身。”

    齐圣衣止不住泪水,突然趴在琦仙的身上痛哭起来,琦仙闭着眼睛伸出手抚摸着齐圣衣的头说道:“姑娘啊!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你为何总是念念不忘?不要去想了,伤心只会让人更难过,听师父的话要往前看。”琦仙的话语慈祥而有魔力,齐圣衣渐渐停止了哭泣,低声说道:“师父,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圣衣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让你实现你的愿望,不管有多少人阻拦,我都会为你踏平你要走的路。”

    琦仙摇了摇头,说道:“傻孩子,师父这一辈子无儿无女,只有你这一个徒弟,从早就跟着我,如同我的女儿一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让你在这个帝国中有地位,有未来。”

    “师父,圣衣知道!”齐圣衣对琦仙的感情是根深蒂固的,儿时的苦难终结于琦仙,权利与地位,金钱与名声一下子围绕着齐圣衣,那个时候她齐圣衣便下定决心这一辈子琦仙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如同母亲一样的存在。

    “老板,百川城到了!”车夫突然说道,齐圣衣擦了擦泪水回了句,“知道了!”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停下了,车夫大声求饶道:“各位大人饶命,我只是个车夫,别杀我!”齐圣衣一听便知道是长老团与占星术士议会出现了,掀开马车的车帘见到的是影子剑客荆炎,“师弟,轿子来了吗?”

    荆炎微微欠身回答道:“回师姐,来了,快请师父下车吧!”琦仙的话从车里传了出来,从说话声中听得出来琦仙似乎恢复了,而且根本没有受伤的迹象,“荆炎啊!你有心了,别难为车夫,在给车夫拿些银两。”听了这话荆炎不敢违背,“是!”这时候原本万里无云的碧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起来,齐圣衣看了看天空突然的异变脱口道:“不好!”

    琦仙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从马车中探出头来,一看天空的样子脸色也是一变,齐圣衣不敢相信的对琦仙说道:“师父,是剑云峡谷方向,这九天惊雷可不是常人能引来的?”

    “没错,一道九天惊雷就已经够让人害怕的了,现在竟然来了两道。”这时候天空的云层更加厚重起来,雷声滚滚,风声大作,吹得衣服猎猎作响,“两道九天惊雷?”齐圣衣哪里会相信,在她看来只有独孤乐章那样的剑圣才有可能引来的九天惊雷,如今又是谁?

    “会是独孤乐章吗?”齐圣衣有一种喜悦,她希望独孤乐章恢复如初,又不想独孤乐章与师父作对,琦仙摇了摇头道:“独孤乐章的身体已经废了,这九天惊雷绝对不是他引来的,可能是他的徒弟。”此话一出齐圣衣更加惊讶起来,“怎么可能?”

    正说话间,两道惊雷从天而降击打在剑云峡谷地界,原本阴沉昏暗的天空突然被点亮,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琦仙叹了口气道:“你师伯慧眼识人,你这个师兄同样识得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