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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空识山谷,终见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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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识谷底雷声滚,谷底风沙误认云;

    此地绝非人行处,风沙封眼何处路?

    空识山谷位于百川城南八百里,山上寸草不生,山谷中风沙终年不散,没有人明白为什么药王会选择如此恶劣的地方隐居,江湖传闻药王隐居空识山谷七十余年,此间慕名前往求药的江湖侠士不计其数,可是并没有人见过药王本人,甚至有传言说药王早已寿终正寝于空识山谷中。

    十三怀中抱着长剑稳坐马背之上,一路上都在思考剑十三式该如何改变,如何才能让威力得到提升,每次回想剑圣与武神的对决,十三都会暗自神伤,暗自惆怅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距离到底还有多远?与中州大陆最强一代还有多宽的鸿沟,难道自己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马匹嘶吼不肯向前,十三从自己的思绪中突然惊醒,白柔的声音从马车中传了出来,“到哪了?十三。”只见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绿色,漫山坡的黄土与摇摇欲坠的风化岩,狭长的山谷小路漫无边际,十三算着时间分析着周围的情况回答道:“家主,估计到空识山谷地界了。”

    这时候赫连展扬与蓝辰驱马走上前来,蓝辰扫视四周道:“这地方人可以生存吗?”赫连展扬摇头表示否定,随口说了句,“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时候白柔的声音又一次从马车中传了出来:“药王他老人家为了隐退江湖特意选择空识山谷,不然这么多年药王恐怕已经就死于非命了。”

    “江湖传言说药王已经去世多年了。”赫连展扬有些担心,白柔道:“没错隐居七十年了,药王归隐空识山谷的时候已经年过半百。”十三愕然,说道:“现在活着的话有一百多岁了吧?”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往下想,赫连展扬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白柔提醒赫连展扬道:“如果药王真的去世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赫连展扬用力的点了点头,蓝辰沉默了半响道:“我一定要救落雪,刀山火海也要救。”心中突然想到如果药王还活着那么一定知道六十年前的事情。

    风沙越来越大,山谷的路越来越窄,呼啸的风夹杂着颗粒饱满的沙抽打着众人,马匹嘶吼趴在地上不肯前行,赫连展扬用力拉扯马缰绳,可依旧是寸步难行,十三对马车中的白柔说道:“家主,风沙太大了,连马都不肯前行一步。”白柔的声音有些无力,淡淡的回答道:“知道了,你们看好马,我想办法对付这风沙。”十三知道白柔定是要用圣光之力,形成屏障用来抵挡风沙,赫连展扬接连数次催动体内真气,奈何自己重伤未愈,根本来不及形成屏障便被这强悍的风沙吹打个粉碎。

    这时风沙被白柔的圣光抵挡在五步之外,形成屏障将众人罩在其中,白柔有气无力的说道:“抓紧时间,我恐怕支持不了多久。”赫连展扬提高了声音道:“大家要快!”一行人沉默不语极速前行,蓝辰将口中沙土吐了出去,说道:“这风有点塞牙啊!”众人一听噗呲一声全笑了,赫连展扬很快恢复严肃,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稍有不慎我妹便有性命之悠。”蓝辰知道赫连展扬在担心自己的妹妹,急忙说道:“请放心,我的命是落雪救的,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救她。”赫连展扬没有说话,关心的看了看马车,里面不仅有自己唯一的妹妹,还有一个处处关心自己的人,白柔突然问道:“还有多远?”

    十三向前方看去,此时前方除了密集的风沙连路都看不清了,回答道:“家主,眼前被风沙覆盖实难看清。”听了这话白柔便不在说话了,蓝辰咒骂一句:“怎么选这么个地方隐居?脑子有问题。”十三瞥了一眼蓝辰道:“你现在该抱怨的不是这个,而是应该祈祷药王他老人家还活着。”蓝辰对十三不但没有什么好感,相反还带有一点厌恶,“用你提醒?”十三没有接话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路,前方风沙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形若隐若现,十三有点叫不准,对赫连展扬说道:“你看到了吗?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赫连展扬顺着十三手指的方向望去,眉头紧锁起来,带有疑惑的说道:“没可能啊?如此大的风沙,整个中州大陆谁有本事能把真气收敛的如此聚形?”十三表示同意,风沙挡住了视线,而风沙中的人影一动不动,随着车马的行驶,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楚,赫连展扬接着道:“竟然能做到真气聚形收于体表,在如此大风沙的抽打下而丝毫不动,真是高人。”这时候白柔说道:“可能不是人,我没能感受到任何他人的气息。”正说话间风沙突然有变小的意思,就在风沙越来越小的时候那人影也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蓝辰指着石像摇头苦笑道:“还真不是人,是一个快要风化完的雕像。”

    十三跃下马背,此时白柔也收了法诀,石像雕刻的栩栩如生,可是犹豫常年风沙的侵蚀,已经看不清容貌,唯独能看清的是石像脚下所踩砌台上的字,“空识山谷药王隐居之所,救人请左,求药请右,无事请滚。”十三一边读一边不解的摇起了头,赫连展扬也是不解,传闻药王脾气古怪,今日到此还未一见便领教了药王古怪的脾气,蓝辰指着不远处有些恐惧的问道:“你们看那边,我是不是看花了眼?”众人闻声而望见到此景象皆惊住了,白骨成堆被风沙垒砌其中,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十三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见到让他如此恐怖的场景,其实这场景并不吓人,让人望而生畏的是药王。

    死在这里的不是来求药的,便是来求医的,按照堆积如山的数量来算,这七十年来每天都在死人,而且死亡的数量应该不在少数,十三心里在打退堂鼓,盘算着如何与白柔说能全身而退,如果药王脾气古怪一说是真的,那么一同前来求药的人以及求医的人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赫连展扬很认真的看着前方,下定决心不顾生死的说道:“你害怕便与白家主留在此地,我妹危在旦夕,既然都走到这里了,我怎么会因此退缩。”

    白柔厉声喝道:“十三,我们也跟着进去,我也有事求教药王。”十三指着那堆积如山的白骨说道:“可是家主,那些白骨已经告诉我们药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们又何必以身犯险?”

    “如果你害怕便留在此处。”白柔有些生气,十三一听也是叹了口气,道:“十三的职责是护家主周全,岂能因此擅离职守。”

    “那还废话,赶紧赶路,不然落雪就危险了。”听到落雪有危险蓝辰与赫连展扬急忙驱马前行,山谷上下寸草不生,蓝辰突然说了句:“这山里寸草不生,药王无处采药又会拿什么炼药?”众人一听后脊背开始发凉,汗毛全都站了起来,突然想到那堆积如山的白骨,赫连展扬瞥了一眼身后还没消失在视线的白骨山道:“如果炼药以人为引,那用我便是。”蓝辰没有说话,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真的需要有人牺牲,自己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因为他早在心底暗自决定这辈子不会亏欠任何人。

    又行了半日,黄沙遍地的景象终于从眼前消失,脚下尽是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偶尔可以看见随风枯萎的小灌木与枯草,赫连展扬说道:“这里应该是河床,不知为何会干枯。”众人沿着山谷的河床继续前进,转了一个弯后终于看到了光明,一个巨大的拦水坝呈现在众人面前,坝身高达十米有余,长度连接了山谷两侧的山脊,拦水坝之上是开着粉花的桃林,四周被植被覆盖,桃林的后面是连绵不绝的陡峭群山,赫连展扬见状说道:“这还真是柳暗花明啊!”

    蓝辰看着拦水坝出神,如此高大的建筑而且拦住了水流,看的蓝辰叹为观止,但是也不免好奇起来,“你们不觉得如此高大的拦水坝奇怪吗?”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没错想要修葺如此高大的建筑容易,可想要拦住水流谈何容易,看脚下河床的大小与范围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拦水坝是真实存在的,这时候水坝之上有人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听声音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声音的穿透力暴露了老者的修为,恐怕满状态的赫连展扬也不是对手。

    “晚辈赫连展扬,有要事求见药王前辈!”那老者故作耳背的回答道:“谁?宰什么羊?”赫连展扬一听心里那叫一个急,提高了声音道:“晚辈赫连展扬,求见药王!”老者这回听清了,不感兴趣的回答道:“没听过!药王不在家,请回吧!”

    这时候白柔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圣光之力由内而外迸发而出,说道:“白家十五代家主,白柔求见药王!”老者一听疑惑起来,自言自语道:“白家?十五代家主?白柔?”过了半响老者又问道:“什么时候白家家主变成女人了?不好好辅助蓝氏王族,跑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众人一听蓝氏王族?便知道这老人是药王没错了,紧接着老者淡淡的说了句:“白柔,又不是白又柔。”

    “药王前辈,想必你是这中州大陆活的最久的强者了,晚辈蓝辰有事求教。”蓝辰太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了,但是他的记忆如同被丢了一样,如果自己真是六十年前的人,那么这个药王应该认识,这时候一个身影从水坝之上慢悠悠的飘了下来。

    仙风道骨褴褛衣,白发童颜满身喜;

    两鬓发丝垂下颚,胸前胡须手中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