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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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
苏蕴乐抬起头，整个蜀山已经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那黑暗就像是深渊的恶魔，将她的门派，她的同门，她的父亲，她的师父，她的过去，她的青春，她几乎所有美好的值得纪念的东西，通通吞噬。
她的内心也空了一片，有寒风从那儿呼呼地吹过，几乎冻结了所有血脉。席轩捧着馒头坐在她的身旁，可是她根本无心看他一眼。
“乐乐……你……你两天没吃东西了……”
“两……天吗？”苏蕴乐有些茫然，“我们已经在镇子上呆了两天了？”
席轩沉默了一下。
现如今最安全的做法是尽早远离蜀山，毕竟羽林卫还留着人在附近，徘徊侦察，警惕漏网之鱼。镇子早就已经是羽林卫控制范围下，他们虽然乔装易容住进客栈，但毕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但苏蕴乐情绪不稳，伤势未愈合。最终君痕月拍板，再呆上几天。
“乐乐……”席轩长叹一口气，“我们……”
“让我静一静吧。”
“你已经静了两天了。”席轩向前一步，“总不能不吃不喝吧？事情……终归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要向前看……”
“我幻想过很多次我父亲的模样，从未想过他曾经干了那么多坏事。但即便是干了那么多坏事，他也是我的父亲……”苏蕴乐咬着牙，“我有那么多话想要对他说，但他连这单机会都不给我……”
“他就算做了再多的坏事，也是你的英雄。”席轩说，“他是为了你而牺牲的。没有他，我们可能没法全身而退。所以……所以你如果不照顾好自己，你怎么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呢？”
苏蕴乐缓缓摇头：“父亲没了，师父……也没了。”
“……”
“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师父不受伤，以她的能力，很多事情都可以提前阻止的……”苏蕴乐咬着牙，“可是她受伤了，毫无防备被偷袭了。呵呵……他们易容成虎豹双雄，凭着师父因为我而欠他们的人情，接近她，偷袭她……”
“乐乐！”
“席轩！”苏蕴乐握住席轩的手，“你告诉我，行侠仗义究竟是对是错？为什么我师父那样的人没有好报呢？师父是因为我而欠人情的，如果当初不欠那个人情，如果不是我……”
“哈哈哈！”
突然窗户被推开，带着獠牙面具的男人顺着风落入屋内。席轩大惊，一把将苏蕴乐拉到身后，面具男却只是大笑：“苏蕴乐，行侠仗义是没有错。可你师父错在，太心软了！”
“心软？”
“当初她是为了解你的毒，必须放走‘彼岸’的小六，才因此欠了人情的。”面具男笑道，“可她如果当初心狠一点，不顾及你的命，而是站在江湖大义、为人除害的立场上，杀掉小六，虽然牺牲掉你，但后面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吧。”
“是……是这样的……”
“如果轻岚不受伤……虽说羽林卫的危机不一定能够彻底化解，但我觉得她活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面具男说道，“她的心软害死了自己，这样说也没有毛病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席轩大声喝道，“难道当初就眼睁睁看着乐乐被毒死？”
他心里焦急，这个面具男突然出现让他们没有预料到。君痕月和陆离那边没有动静，他若是有什么不轨企图，自己和苏蕴乐只怕瞬间就尸骨无存。
面具男没有动手，而是继续说道：“我们既然要维护江湖秩序、行侠仗义，不狠一点怎么行呢？对待恶人要狠，对待自己也得要狠。若是心软，造成的后果你能承担吗？”
苏蕴乐豁然起身：“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想知道吗？”面具男笑了，“你可以选择跟我走。”
“什么？”
“你太幼稚了，而我可以教你，怎样才是真正的行侠仗义。你要跟着我，学会对敌人心狠手辣。”面具男靠近苏蕴乐，“而你跟着这些幼稚的小伙子，永远别想成长。”
“你会帮我报仇吗？”
“当然。他们是我要清除的对象。”
“乐乐！”席轩急了，“你别听他胡说，我们也可以……”
“我跟你走。”苏蕴乐拿起桌上的无影剑。
“乐乐！”
苏蕴乐转过身，看了席轩一样。
“轩哥……”她说，“对不去，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要听他的……”席轩绝望了，“他是骗你的……”
“苏蕴乐！”陆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家伙一直在追杀我……你若是跟着他去，是希望有一天拿着刀站在我面前，身为朋友，我们兵戎相见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没有骗我。”苏蕴乐站在窗边，“等我报了仇，我会回来见你们的。轩哥，你若不想等我……那也无妨。对不起，再见了。”
席轩冲上前去，向着苏蕴乐伸出手。但是苏蕴乐和面具男一起，跳出窗外，如流星划过夜空，然后跌入沉默的暗。
“君殿主……”席轩双腿发软，“您……求您帮我拦住他们……”
君痕月已经站在了屋门口。但他沉默地看这一切，没有动静。
“君殿主……”
“就算今天拦下了她，她也会走的。”君痕月淡淡地说，“但是席轩，相信我，我会将她带回来的——等我查到那家伙的真实身份。”
天已经黑了。
苏蕴乐抬起头，整个蜀山已经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那黑暗就像是深渊的恶魔，将她的门派，她的同门，她的父亲，她的师父，她的过去，她的青春，她几乎所有美好的值得纪念的东西，通通吞噬。
她的内心也空了一片，有寒风从那儿呼呼地吹过，几乎冻结了所有血脉。席轩捧着馒头坐在她的身旁，可是她根本无心看他一眼。
“乐乐……你……你两天没吃东西了……”
“两……天吗？”苏蕴乐有些茫然，“我们已经在镇子上呆了两天了？”
席轩沉默了一下。
现如今最安全的做法是尽早远离蜀山，毕竟羽林卫还留着人在附近，徘徊侦察，警惕漏网之鱼。镇子早就已经是羽林卫控制范围下，他们虽然乔装易容住进客栈，但毕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但苏蕴乐情绪不稳，伤势未愈合。最终君痕月拍板，再呆上几天。
“乐乐……”席轩长叹一口气，“我们……”
“让我静一静吧。”
“你已经静了两天了。”席轩向前一步，“总不能不吃不喝吧？事情……终归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要向前看……”
“我幻想过很多次我父亲的模样，从未想过他曾经干了那么多坏事。但即便是干了那么多坏事，他也是我的父亲……”苏蕴乐咬着牙，“我有那么多话想要对他说，但他连这单机会都不给我……”
“他就算做了再多的坏事，也是你的英雄。”席轩说，“他是为了你而牺牲的。没有他，我们可能没法全身而退。所以……所以你如果不照顾好自己，你怎么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呢？”
苏蕴乐缓缓摇头：“父亲没了，师父……也没了。”
“……”
“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师父不受伤，以她的能力，很多事情都可以提前阻止的……”苏蕴乐咬着牙，“可是她受伤了，毫无防备被偷袭了。呵呵……他们易容成虎豹双雄，凭着师父因为我而欠他们的人情，接近她，偷袭她……”
“乐乐！”
“席轩！”苏蕴乐握住席轩的手，“你告诉我，行侠仗义究竟是对是错？为什么我师父那样的人没有好报呢？师父是因为我而欠人情的，如果当初不欠那个人情，如果不是我……”
“哈哈哈！”
突然窗户被推开，带着獠牙面具的男人顺着风落入屋内。席轩大惊，一把将苏蕴乐拉到身后，面具男却只是大笑：“苏蕴乐，行侠仗义是没有错。可你师父错在，太心软了！”
“心软？”
“当初她是为了解你的毒，必须放走‘彼岸’的小六，才因此欠了人情的。”面具男笑道，“可她如果当初心狠一点，不顾及你的命，而是站在江湖大义、为人除害的立场上，杀掉小六，虽然牺牲掉你，但后面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吧。”
“是……是这样的……”
“如果轻岚不受伤……虽说羽林卫的危机不一定能够彻底化解，但我觉得她活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面具男说道，“她的心软害死了自己，这样说也没有毛病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席轩大声喝道，“难道当初就眼睁睁看着乐乐被毒死？”
他心里焦急，这个面具男突然出现让他们没有预料到。君痕月和陆离那边没有动静，他若是有什么不轨企图，自己和苏蕴乐只怕瞬间就尸骨无存。
面具男没有动手，而是继续说道：“我们既然要维护江湖秩序、行侠仗义，不狠一点怎么行呢？对待恶人要狠，对待自己也得要狠。若是心软，造成的后果你能承担吗？”
苏蕴乐豁然起身：“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想知道吗？”面具男笑了，“你可以选择跟我走。”
“什么？”
“你太幼稚了，而我可以教你，怎样才是真正的行侠仗义。你要跟着我，学会对敌人心狠手辣。”面具男靠近苏蕴乐，“而你跟着这些幼稚的小伙子，永远别想成长。”
“你会帮我报仇吗？”
“当然。他们是我要清除的对象。”
“乐乐！”席轩急了，“你别听他胡说，我们也可以……”
“我跟你走。”苏蕴乐拿起桌上的无影剑。
“乐乐！”
苏蕴乐转过身，看了席轩一样。
“轩哥……”她说，“对不去，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要听他的……”席轩绝望了，“他是骗你的……”
“苏蕴乐！”陆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家伙一直在追杀我……你若是跟着他去，是希望有一天拿着刀站在我面前，身为朋友，我们兵戎相见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没有骗我。”苏蕴乐站在窗边，“等我报了仇，我会回来见你们的。轩哥，你若不想等我……那也无妨。对不起，再见了。”
席轩冲上前去，向着苏蕴乐伸出手。但是苏蕴乐和面具男一起，跳出窗外，如流星划过夜空，然后跌入沉默的暗。
“君殿主……”席轩双腿发软，“您……求您帮我拦住他们……”
君痕月已经站在了屋门口。但他沉默地看这一切，没有动静。
“君殿主……”
“就算今天拦下了她，她也会走的。”君痕月淡淡地说，“但是席轩，相信我，我会将她带回来的——等我查到那家伙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