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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难画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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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台。

    长卿轻轻弹琴,步子整体偏慢,因为,那首曲子的音调,被他刻意放慢了。

    他一边弹,一边问身旁之人。

    “司徒,你会弹琴吗?”

    身旁,司徒长宇慵懒地背靠他肩头,闭着眼睛在那听。

    听见长卿这样说,司徒长宇懒淡地回答。

    “不会。”

    如果是电子琴,司徒长宇就会,但是,这种古琴,他以前没学过,所以不会。

    但司徒长宇继承玉措的记忆,所以,对于这种古琴,是有一定这样的知识的,如果强迫他弹,可能也能摸索地弹成最初步的那种,就是不太熟悉。

    这就跟电脑打字一般。

    他可能无法连串地打成一片,但是,一指弹的这种打法,还是可以打的,时间一长,也能打出一篇文章。

    但就是可能没那么快,时间比较慢而已。

    长卿见他不会,也没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他手下继续弹着,整个琴调,被他放到最慢,弹完这一下,后一下,几乎要隔一两秒才会响起的那种慢,但也能成为一首曲子。

    长卿就问他。

    “那你想学吗?”

    闻言,司徒长宇没放在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长卿对话。

    “不想,学它干吗?”

    长卿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司徒长宇学它干吗,至于长卿自己学,则是一种心性以及兴趣爱好而已。

    长卿淡声回答。

    “陶冶性情,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听到这话,司徒长宇挑挑眉。

    他想了一下,懒懒睁开眼,目视前方,淡声而应。

    “不想学,我听你弹就行,长卿,我们两人之间,只有一个会弹的就行。”

    见此,长卿便不再言语。

    他安静地弹着。

    其实,在此之前,长卿也并不爱这些文雅的东西,以前,他一味追求实力,只觉得这种东西有用,而后来,他也追求到了。

    可是,现在反而又讨厌那种东西了。

    打打杀杀的什么,长卿现在特别厌弃,他反而更喜欢这种文雅的东西,也能理解一些人的心态,为什么要追求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

    并非毫无用处,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追求。

    当人经历了一些事,看惯失态炎凉,看尽人性虚伪,它便会毫无追求,这个时候,只能进行自我追求,而不是改变整个世界的那种追求。

    所以,这些文雅的东西,虽然毫无攻击力,却也应运而生。

    因为,它是一种精神支柱。

    就好像人们对于神佛的精神追求一般。

    其实个个都相信它们是不存在的东西,但心内还是渴忘着它们会存在,替自己惩罚那些作恶的人。

    司徒长宇在这时问。

    “长卿,除了弹琴,你还喜欢什么乐器?”

    闻言,长卿想了想,暂时没想到,他回答。

    “不知道,暂时只有琴,其它还有什么?”

    见此,司徒长宇回答。

    “还有很多,比如,箫,比如,歌,比如,舞……”

    他说到箫,长卿想到了青镜平。

    至于歌跟舞,长卿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本来就是那种比较偏静的人,不喜欢唱歌,因为他也不喜欢多话。

    至于舞,他觉得太活泼了,不适合他。

    况且,一个男的,就算是个风雅的公子,唱歌和跳舞,也是显得不雅,反正,就是很不适合。

    这个时候,司徒长宇罗列出一大堆后,见长卿都不吭声,不禁问。

    “怎么?你都不喜欢?”

    闻言,长卿淡淡应声。

    “我还是练古琴吧,其它的,都不适合我。”

    见此,司徒长宇便没吭声。

    两人安静下来,司徒长宇闭眼而睡,背部靠枕在长卿的肩头,长卿安静地抚琴,节奏被调得很慢,此时,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已是过了齐肩的地步。

    不过,距离那种齐腰的长发,还差得远呢。

    弹了许久,长卿停下。

    他的手轻压在琴弦上,静静看着前方,这望月台本就是一座悬崖,对面过去,是无尽山脉,雾气笼罩,视线很是开阔。

    司徒长宇见他突然停下,不禁怔了怔,问。

    “怎么了?”

    闻言,长卿轻轻侧头,讶然。

    “你还没睡着?我以为你睡着了。”

    司徒长宇睁开眼,他淡声,人也因为长卿刚才这阵琴声,变得淡雅几分,这说明,环境还是能改变人的。

    “没有,昨晚睡得很饱,现在睡不着。”

    现在的日子,过得非常悠闲。

    两人几乎都会早早睡觉,所以,睡眠相当足,白天基本不会出现困的情况。

    而且,这种睡眠足的日子,并非是突然的一天两天,而是几乎每天都是如此,自然也就不会出现白天犯困的情况了。

    如果白天再一睡,恐怕,晚上就会睡眠过足,导致睡不着了。

    长卿见他没睡,又不吭声了,静静看着前方的远处。

    这一刻,他不知怎么的,忽然很想把这美景画下来,可是,长卿并不精通画艺,如果是青镜平在这,他一定会原模原样地将这美景画下来的。

    司徒长宇下意识地看过来,他又看看长卿。

    见长卿一直在盯着前方看,他挑眉,不解地又看去。

    “你在看什么?”

    闻言,长卿没吭声,他沉默地看。

    司徒长宇也看着,可是,除了远处的山脉跟笼罩的雾气,他实在没看到有什么异样的。

    难道,长卿是在看这美景?

    可是,这美景对别人来说,算美景,对长期居住在此的两人来说,天天看,已不能算是美景了,只是很普通的景色。

    司徒长宇再问。

    “长卿,你在看什么?”

    闻言,长卿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回着。

    “没看什么,只是,忽然很想将这美景画下来,可惜,我不会画画。”

    他一这样说,司徒长宇就想到了青镜平。

    他相信,长卿必定也是想到了青镜平,所以,才有这番感叹,见此,司徒长宇沉默着,忽然什么都说不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卿也沉默,他知道,自己这番话,应该是让司徒长宇联想到青镜平了。

    然而,他不在乎,反正,他只是有此抒发而已。

    他已经不能去做些什么了,因为,青镜平也彻底地离开了,陵鱼所说的那片海底世界,长卿并不知道去哪里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