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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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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之轩、祝玉妍等人走后不久,梵清惠和宋缺就到了刚才他们打斗的地方,两人看着周围倒下的树木,相互对视一眼。

    梵清惠心里面不是很舒服,毕竟她为了先祝玉妍一步找到了石之轩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最后还是被他们抢先了一步。

    如今魔门气势猖狂,就是慈航静斋有时候也不得不让步行事。如果在让他们重聚天魔策,那么即使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联合起来,也未必是其对手。更甚者还有坠入被魔门永久打压的威胁,到时天下必定打乱以致生灵涂炭。她又岂能不忧心呢?

    宋缺见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宽心,事情还没糟糕道那种地步,我们再想想其他的方法。”

    梵清惠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没能笑起来。“我没事的,只是为了这天下的百姓,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只要魔门还存在一天,我就会坚持到底,绝对不会放弃。”

    “不是还有我在吗?我会帮你的。所以不用忧心,也……不要不开心。现在看起来情形不利于你,也许下一刻就会出现转机也说不定,莫要灰心。”宋缺退去冰霜的面具,柔和地看着梵清惠。

    梵清惠羞涩地将头转过去,细声细语道:“嗯,谢谢你宋大哥。”

    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是宋缺在陪伴着她,有时游山玩水,有时一壶浊酒畅谈天下之事。在她被祝玉妍狠狠打击得时候,还会出言安慰。

    她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个人陪伴,是一件那么好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能够和宋大哥在一起。但是这天下需要她,她不能为了区区儿女情长而弃天下百姓于不顾。所以虽然他们两个人现在两情相悦,但是梵清惠并没有打算永远陪伴在宋缺身边。

    有时候,她也觉得宋大哥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为了抑制不可预料的情况出现,她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要付出太多的真心比较好。否则到了分离的那时候,受伤的只怕会是两个人。就让他们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好好的享受这一刻。

    这个男人是唯一能够住进她心里面的人,即使以后相隔很远很远,她也不会忘记他的。她也相信宋大哥不会忘了自己。

    这样想着,梵清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展露出几月未见过的笑颜。“宋大哥……有你在身边真好。我们继续探寻吧,只不过清惠能力有限,恐怕还要麻烦宋阀了。”

    宋缺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说:“只是区区小事,清惠毋须在意。”看着梵清惠难得的笑容,他的心情也变得轻松多了。

    梵清惠又是一笑,柔声说道:“那我们走吧。”不想,宋缺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等一下,有人来了。”

    梵清惠本来要为他的孟浪而恼羞成怒的,但是听了他说的话以后,她只是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便宁心静气感受着来人没有掩饰的气息。因此,也没有看到宋缺眼中划过一丝受伤。

    她惊喜状,“我感觉到了,是魔门的人。是他们修炼的邪功,我不会感觉错的。”宋缺掩饰好自己的情绪,鼓励的对她笑着,道:“或许从他身上,我们会得到一点线索吧。”

    梵清惠连连点头,拔出剑以后掩藏起自己的气息,和宋缺躲在树上,等着敌人进网。

    席方就在这时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朗声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这里。是男人就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树上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梵清惠对宋缺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下去。宋缺张口欲言,梵清惠就从树上飞了下去,以翩然之姿,落在席方面前。

    她一身白衣,宛若大家闺秀般笑得稳压,倒是惊艳了席方。不过而后他便感觉到稍稍的违和,打量了梵清惠很久,也没看出来。在他的眼中梵清惠就是一个不容接近的美女,不想见面之后,她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的。

    其实梵清惠也是见到了席方之后,才临时改变了主意的。这人此番与众不同打扮,想让人记不住都不成。想到江湖上关于席方的评价都是一个翩翩公子,更是个惜花怜玉之人。梵清惠便不由得生出将他策反的想法。

    到底他也没做过什么恶事,想必也是个良心未泯之人。兴许还有回头是岸的可能。

    “想必你就是梵仙子了吧,在下席方,久仰大名。”席方将折扇收起,对梵清惠抱拳道。

    “席公子之名,清惠也略有所闻。其实相对于其他作恶多端的魔门之人,清惠倒是比较赞同公子的处事方式。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魔门之人为伍?”梵清惠料定席方不会生气。

    “我和大哥都是孤儿,是师父收养了我们。”席方说了一句,便停了下来。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看她态度,本来以为梵清惠好对付一些,哪里想到她竟然打得是这个主意。竟然想将他策反。真不愧是和祝玉妍斗了一辈子的女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他算是看清了这些女人的真面目,还真不是他能够招惹的。为了生命着想,不该有的念头还是趁早放弃为妙。魔门对于叛徒的手段可不止一死那么简单,即使身为师父的爱徒,他也不敢有任何的不轨之心。

    “对了,在下突然想起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告辞了,有缘再会。”树上宋缺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感应到了危险,他立刻就逃了。

    梵清惠倒是想要去追,不过被宋缺制止了。“算了,还是我用宋阀的势力,帮你查探吧。那人看起来也不知道什么。”

    她还想发言,不过被宋缺前所未见的强硬给制止了。他是怎么了,从前都是温情细语的,为何此刻却要如此的不容反驳?

    梵清惠不解,呆呆地跟在宋缺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两人第一次没有了想通的语言。

    终南山一山谷之中,即使到了午时烈日炎炎之时,这里还是白雾环绕,胜似仙境。而小龙女就如同那仙境之中的仙女,盘坐在湖中的荷花之上,奏琴而自娱。

    琴是她随手制作的,并不是很好,然而弹出来的曲子却是异常的动人。大概是因为心境的缘故吧。

    和氏璧自从到了她手上之后,就自动的收敛起自身的能量。小龙女发现了它还有和寒玉床一样能够增强功力的效果之后,就随手将它扔进了湖中间。

    从此,小龙女每日便会准时的在荷叶上练功,兴起之时也会弹奏一两曲。不过为了不让慈航静斋的高手听见,她都会用内力将琴声控制在谷中,并没有让琴音传出去。还起到了琢炼内力的功效。

    这一日,小龙女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在荷叶上弹琴。不同的是,山谷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约莫六七岁、圆圆滚滚的小女娃蹲在那里。用那双黑琉璃一般,又圆又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龙女瞧。从瞳孔里映出来的是,属于孩童的纯真。

    她见小龙女好像没有发觉她的存在,便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几步。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小龙女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于是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如此循环,直到她走到了湖岸边。

    “铮!”随着琴音的落下,小龙女的眼睛随之睁开。没有一丝的感情,直直的看进小女娃的眼睛里。

    她缩了缩肩膀,接着又向前走了一步。脆生生地问道:“姐姐是天上的仙女吗?好漂亮。”

    小龙女没有说话,直到小姑娘焦急不安的时候,她才轻飘飘地从荷花丛中飞到岸边。瞥了眼小女娃,淡淡地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很是隐秘,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除非是那尼姑庵里的人。不过才六七岁的孩子……就开始当尼姑了吗?

    她笑得笑个包子似的,用稚嫩的声音说道:“仙女姐姐,我叫碧秀心,就住在对面最高的那座上峰上。那天看到姐姐从天上飞下来,趁着师父闭关没空,我就悄悄的跑了出来。”

    “那家尼姑庵吗?你几岁了,那么早就跑去当尼姑。”她木木地问着。

    碧秀心歪了歪头,不明白她所说的尼姑是什么。“我半个月前到山上来的,刚好六岁。”

    “哦!”她没了兴趣就赶人,“没事你就走吧。”

    碧秀心的包子脸鼓了起来,有些委屈,但是却没有反驳小龙女的话。她不舍地看了小龙女几眼,带着失望小声说道:“好吧……那我明天再来。我不会把仙女姐姐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别人的,你千万不要走了。”

    说完,像是怕小龙女不答应一般,她踏踏踏地跑远了。中途不小心还被石子绊倒在地上,她迅速地爬起来,都不敢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回头看了小龙女一眼,就傻笑着跑了。

    半晌过后,小龙女才有所动作。她戳了戳腰间的小葫芦,道:“小尼姑胖嘟嘟的,和你一样,好像很好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