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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地终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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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言摆臀下坠,落地后跃向远处的土峰。

    漠言荡剑起舞:“金水”

    瞬间产生的引力迫使黑甲男停下追杀,激起层层防护稳住身躯,

    只见大地、土峰、碎石纷纷塌缩,在二人之间粉碎、风化、融合、凝结。

    远远看去,在半空只有一个黑甲男子兀自颤动,对面一名白衣女子翩翩起舞。

    引力停歇,十里冰封,乌粉遮天。

    黑甲男大喊:“五行之道怎能敌过我的生死之道?”冲向漠言。

    漠言蹁跹飞舞,乌粉下沉,化作一柄柄利刃淹没男子。

    “何为天道?”男子双戈架天,肉眼可见的球形煞气一黑甲男为中心爆开,

    漫天利刃在气流冲击下不住抖动,愈发不稳定起来,最终在男子身前纷纷化回乌粉四散。

    “有生!”男子向前,招魂戈前引,镇魂戈后拖,

    一股沧桑之力绞向舞动的漠言。

    漠言裙角在这股力量的侵染之下,

    一寸寸枯黄,

    一寸寸破洞,

    最后一寸寸化为灰尘。

    一息之间,长裙变成了短裙。

    漠言羞愤之下,旋舞得更快,金粉化水、结冰,一道道冰锥刺向男子,

    冰山凸起,冰凌爆裂,粉碎的冰块在突然出现的大雪中,围绕漠言飞舞,抵挡侵袭。

    男子挥戈击碎冰锥,继续向前。

    “有死!”招魂戈下垂,镇魂戈上举,

    一波波腐烂的死气淹向漠言。

    漠言见状含怒娇喝:“木金火水土”

    转眼间,冰雪化水,花木飞长,藤草纵横,磅礴生气激起巨浪泼向死气。

    紧接着金刃破土而出,穿过花海木林,一柄柄沁染油脂和毒液射向男子。

    男子双戈狂舞,周身密不透风。

    风起,一点火星从清霜剑尖飞起点向地面。

    星落,

    火起,

    燎原,

    大火起,大风吹,火浪卷向黑甲男。

    几息之间,金刃潮被火海覆盖,发红、发软、发浪。

    消融成水,叮叮呛呛声变成了呲呲啦啦声,刃潮最后发散,

    和火海融为一体。

    男子在这几息间被逼迫得连退三步。

    漠言转旋舞为软舞。

    火海之外的冰雪快速地融化,水雾弥漫,天空乌云遮月。

    一颗水滴落在舞动的清霜上。

    吸收了周围的雾气渐渐长胖。

    然后在清霜的推送下,向着男子飞去。

    经过灼热的火焰炙烤变得滚烫,到达男子面前已经变成蒸腾的雾气。

    一滴接着一滴水珠落下,夜雨渐变珠帘,男子身前的蒸腾雾气越聚越多,迫使他再次后退。

    一片接着一片雨水砸下,雾气也逐渐消散,火海渐渐化作一缕缕青烟,然后随着水流消散。

    黑衣男子不等变化再起,疾冲漠言:“有声有死才是最公道”

    招魂戈戈锋向后,镇魂戈戈锋向前,突然旋转起来,人与双戈合而为一,

    衰老的气息交织着死亡的气息,纠合成一个黑色龙卷风,飞速卷向漠言。

    漠言匆忙召出的土墙地刺完全无法抵挡黑龙卷的绞杀,更难阻止其前进的速度。

    漠言望着逼近的黑龙卷叹息一声,

    弓步紧握清霜对着黑龙卷起刺剑式,调起自己的全部能量,在黑龙卷即将杀到时,怒喝:“混沌!”然后纵身刺向龙卷的中心。

    两人接战的那一刹那,两人同时陷入了静止,两人的中心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漩涡。

    漩涡越转越快,疯狂地吸收着二人的能量,无论漠言的元素能量还是男子的灵魂能量,都在短短五息之间被漩涡抽取得干干净净,二人却仿佛经过了千万年。

    两人软弱无力地瘫坐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却苦笑相对。

    二人背后众人不敢轻举妄动,静静看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漠言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又望了一眼皇帝,然后摊手让所有人看到她收起清霜。

    男人对漠言的动作毫无反应。

    正激动地抚摸胸口,丝毫不在意两把圣兵落在地上,直到察觉漠言好奇的目光。

    男人解释道:“原来仙,也有心跳……”

    二人相视而笑,同时道:“原来如此!”

    一刻钟后,两人各自回去。

    待到卯时,双方在两位真仙的带领下,重新回到平整好的战场。

    皇帝慢慢走到漠言面前:“第一次见你是看你死去,想不到再见是见你证道成仙!要谈什么你们两位真仙自己决定吧。”

    皇帝说完又走到漠言身后的青衣男子面前:“你和父皇的梦想达成了,你们想要的万众一心的人族共和达成了,六族所希望的和平片刻之后也可以达成了,这把剑也失去了他的意义。还是留给你吧?”

    轩辕剑被缓缓拔起,然后猛地割向咽喉,说时迟那时快,两把手同时按在轩辕剑上。

    青衣男子收回了手,黑甲男子道:“天道就在眼前,你父皇也不希望你放弃!”

    皇帝放开了轩辕剑:“你们错了,我放弃了,有本事让这混账天道劈死我好了。”

    话音刚落,一道雷霆落在皇帝脚下。

    一阵地动山摇声中,封闭万年的大圣宫正门开启。

    一名身穿道袍的少年光头神仙走了出来,

    “一万年,我终于出来。”

    “一出来赶上日出也不错。”

    “噢,我的神眼!”

    “不好意思,我是唐僧肉……等等……”

    “不好意思,我是唐道肉……再等等……”

    “不好意思,我是唐道,那什么不好意思,我一万年都没什么机会说话。”

    “不好意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不好意思,我意思是天界即将解封,你们想要的和平……是不存在的。”

    “不好意思,真的不存在的。”

    唐道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有就说出来吧,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对吧?”

    “就是神仙也不可能知道你们每个每一刻想什么的,对吧?”

    “神仙也是很忙的,对吧?”

    漠言一脸难以置信:“你就是肉肉?”

    唐道摸摸光头:“现在请叫我唐道,当然你可以叫我道道。”

    “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你身上有我的肉,能不能叫我声爹,让我也体会一下人生巅峰?”

    漠言愕然:“不行!道道不好意思,我是有爹的人!”

    唐道看向众人:“那我们再商量一下,我在这里面待了一万年了,你们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总可以吧?”

    “我有道,你们有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