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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 搏一线生机的死

作者:众人嗟我独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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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等着传召的刘存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着老脸怔了一下,以为可以听到老皇帝改口收回成命,可老皇帝就是铁了心,绝不松嘴。

    刘存茂不敢等了,急忙叫人去拟诏书。

    初月晚也瞬时间不知所措,而萧贤妃已经从震撼变为心死。

    老皇帝心口作痛,倚靠在床头不再言语。此时殿外又有人通报云皇后来到,老皇帝也没应声,只是抬了抬手让她进来。

    萧贤妃的妆已是花了,两腮泪痕斑驳。她听见身后云皇后的钗钿声步步逼进,心绪翻涌。

    这个夺走了她在宫中一切权威的女人,打破了她全部的幻想和野心,让她沦为如今可笑的模样。

    可现在,她的儿子又夺走了自己儿子的一切。

    究竟是怎样的孽缘造就了这般境地,还是世间万事本就如此无常。

    自己这些年里殚精竭虑,不过是为了永年和萧家。肩负着家族的期望进入宫廷的那一刻,她便再也不是自己。

    若是这些背负的也不在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又何存?

    皇上已经说出了心里话,必不会饶了萧家,唯有永年没了王位,生死却还有余地。若无其他大事将他的丑闻遮掩,势必太子一派会煽风点火,彻底断送了永年!

    何况,皇上可是杀过自己的亲骨肉,绝非下不去这个毒手!

    许是自己不在这深宫之中,永年和萧家还有一线搏命的希望……

    风过,闪烁的灯火忽明忽暗。

    云皇后来到近旁,瞥见了地上跪着的萧贤妃,不予理会,只对旁人道:“还不快收拾一下,惊到了皇上龙体如何是好?”

    所有人的注意都到了皇后的身上,萧贤妃微微冷笑,拾起身旁一块锋利的瓷片。

    初月晚莫名地一阵心慌,急忙低头看向萧贤妃,只见她将那瓷片猛地向着自己的颈子上割去!

    “住手!”初月晚扑过来拉住她的手腕。

    然而即刻,温热的鲜血已喷涌在脸上。

    萧贤妃的脑袋歪向一边,那瓷片深深扎在她的侧颈,凹凸不平的瓷片把伤口豁开,血止不住地染红了衣衫。她贴身的宫女惊声呼喊着,周围的人乱作一团。

    初月晚捧住萧贤妃的头颅,试图为她按住伤口,可已是徒劳。萧贤妃的呼吸从脖子切断,血里冒出细小的气泡。她的嘴开合着,似是想说些什么。

    可她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老皇帝和云皇后一前一后,悚然地看着萧贤妃断气。太医来看了一眼,只有摇头。

    “收拾下去。”刘存茂低声命令,小太监们立即七手八脚地抬起萧贤妃。

    刘存茂立刻又对老皇帝拱起腰杆子:“皇上,皇后娘娘,今夜这儿不干净,可别沾染了晦气。”

    云皇后回过神来,马上跟着说:“皇上到臣妾那里歇着吧。”

    老皇帝还在愣着,呆呆地看太监们把萧贤妃抬走。

    “她也跟了朕大半辈子。”老皇帝凄凉道,“朕……还没来得及罚她。”

    “皇上不过正在气头上。”云皇后扶着他低头叹息,“萧贤妃何必这样心急呢。”

    跟着云皇后来的芙蕖和寒香已是扶起了初月晚,看她浑身是血,二人忙带她去里面更衣。初月晚像个人偶,被领来领去,擦脸洗手。

    “小殿下是不是给惊到了?”寒香紧着招呼,“快找江太医来看看!”

    芙蕖看着初月晚的模样,继续给她理着头发:“小殿下不是惊了,是在想事情,不要扰她。”

    寒香接过她递来的梳子:“可是……”

    “小殿下是见过腥风血雨的。”芙蕖轻轻叹气,“这样的场面,想必她已经习惯了。”

    “可这本不该是小殿下应该见过的事呀。”寒香鼻子一酸,“咱从前总是说,千万不要让小殿下经历残酷的事,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怎么就全变了呢?”

    芙蕖理好了头发,看着镜子里的初月晚。她的小殿下双目低垂,依然静默着,宛如一个脆弱美丽的瓷偶。

    可她的内心,远远比她的外在坚韧。

    替换了干净的衣裳,溅血的物品则收拢起来,一齐拿去别的地方处理。

    宫人收拾了碎瓷片,撤换了地毯。护送老皇帝和云皇后出去的时候,这殿内已经半点死过人的迹象都不存在了。

    可他们仍是避讳这里的凶煞之气,急匆匆的离开去避一避。

    初月晚跟着来到门外,看着父皇母后上了车。

    “晚晚不去椒房殿么?”云皇后担忧地问她。

    “晚晚应当留下来做法超度萧贤妃。”初月晚道,“这是晚晚的本职。”

    云皇后虽不安,却答应了她的提议,只和老皇帝起驾回椒房殿。

    初月晚送他们远去,把芙蕖寒香都留在宸极殿,自己则跟着抬尸的太监们来到暂时停灵的院落。太监们正在收拾散落的遗物,初月晚叫他们先下去,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了萧贤妃身边。

    萧贤妃的贴身大宫女方才也被拖下去了,现在不知去向,只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石砖上。

    月光洒满她的脸庞,仿佛将皱纹抚平了几分。

    初月晚低头看着她,那双眼睛似闭非闭,还有一点青白的眼仁。初月晚觉得她好像在看着自己,不是仇恨,不是不甘。

    也许在最后一刻,她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所做所为的目的,一定会达成。

    她不是毫无意义的死。

    她要用她的死,换父皇幡然醒悟,念及旧日恩情。要她的死,警示飞扬跋扈的萧家军及时身退。还要这一死,震动朝野,令皇子不伦之案就此被覆压下去,尘埃落定。

    亦或是……让萧家军和二皇兄再无顾虑,彻底和父皇、和朝廷反目。

    那席卷朝野的新浪潮,始自今夕。

    ……

    一夜之间,京城里炸了锅。

    据言昨儿皇上一醒来龙颜大怒,当即抄了肃亲王府,连夜把肃亲王打入大狱,萧贤妃则在宫中畏罪自尽。

    然而宫中原本传出来的褫夺封号封地,令肃亲王贬为庶民一说,却是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肃亲王府一片森严,然而从初永年被带走以后,并没出其他什么乱子。

    此事一出,东宫也惊动了,初永望夜里就没睡,估算着老皇帝差不多起床的时辰,连忙赶到椒房殿。

    老皇帝觉少,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起床坐着,被气到吐血的劲头还没下去,时不时要漱口清清嘴里的血腥气。

    看初永望跪下,老皇帝便让云皇后不要说话,单问他:“你这是请安来了,还是请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