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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裕郡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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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三月。

    刘翼与柳涵亦回到了京城,于何培旭在时,来了何府一次。

    这时何府正在翻修改建,只何培旭现今的院子能待一待客。何培旭见了他们自然欢喜异常,只缠着刘翼与柳涵说那战场上的事。

    何l未料到刘翼竟活到了这一年,于前世的记忆中,刘翼是该已经死了的。而后,何l不由得于心中叹道,这一世都改了那么许多,怎不会使得刘翼也跟着改变,活到了现在呢?

    只何l由着自己父亲之死,对那边疆战场只余下白骨皑皑的印象。

    言语间不由得就带了让刘翼不再去那边疆的劝说。

    刘翼朗声笑道:“老刘我是做不得老许的事,老刘这一辈子就该活在边疆,把那群蛮人吓在我大厉国外,让他们不得再欺辱我大历国的百姓。”

    先前北蛮与大历议和,确实是在大历国的**贵族中选了个女儿过去的。但只不到一年,北蛮便违信再犯大历国边境,那派去的女儿也和一群被掠过去的大历国边境小民,一道被北蛮杀了以祭战旗。那一次若是何l去,怕是就死在那里了。

    何l皱眉说道:“欺辱百姓的又何止北蛮国,之前燕王在时,他的府上仙境处可有不少民女。刘叔何苦为了这样的人,冒这风险。”

    刘翼听后,叹了一口气:“老刘也知道,我与小柳守在边疆,许便宜的就是那些鸟人。便是我们在那边疆卖命,也是有人在这安稳的朝堂之上在我们身后捅刀子,连所供应的粮草都有问题。北蛮人杀我,我不怕,若我老刘死在自己人手中……”

    话未说完,柳涵干咳了几声,打断了刘翼的话。

    刘翼听后,朗声笑道:“老刘也不是为了那些鸟人卖命,不也是为了你们,为了老刘那虎头儿子。”

    柳涵亦笑道:“既已身处其位,必当为之竭尽全力。”

    何l听着刘翼与柳涵之言,心想当初父亲许也是这样想法。便愣愣的说道:“叔叔们若不在,又有哪个能想着去护住叔叔们的家人呢?”

    而后,何l觉得自己说得话太不中听,太过丧气,便又笑着扯开了话题。

    待刘翼与柳涵走后,何l怔愣了半日,便接到了裕郡王府派了的人,竟是裕郡王妃要见了她。

    何l犹豫了片刻,便命白露去给褚时序去信。而后何l给自己找出一套素色骑装,打扮的如往常一般,去了裕郡王府。

    待到了裕郡王府,何l的马车从侧门而入,之后便坐了早就被好的小轿。其间只有婆子丫头伺候,见不得外男。那四个粗壮婆子抬了许久,才停了下来。何l下轿一看,见又到了一处门前,何l猜想这是内宅。里面的一些丫头婆子又和门口处的不同,衣着打扮都好了许多。均是躬身避让,举止有礼,仿若一般刻出来的一样。这倒让何l想起了,前些年看过的杨家的派头。

    何l身边的春燕与芸儿也算见过些市面,此时也敛气屏息,不敢于这处依着侯府行事,生怕落了人家笑话。何l看了春燕与芸儿,心中笑道,这两个丫头当真是不解郡王妃的心思,许那郡王妃是巴不得咱们于这里落了笑话呢。

    到了内宅,便有有几个婆子与小丫头上前,换了先前的婆子,带了何l进去。

    何l看着这郡王府心想,这处便是褚时序长大的地方了。

    略微一瞥,何l见有枝桃花枝墙内探了出来,何l记得褚时序是有一处桃花园的,便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婆子看了一眼,心中虽厌烦何l不守规矩,多嘴多舌,面上却笑着说:“这里原是先王妃住的院子,现在也无人打理了。只这桃花也无人看管着,却还没枯。”

    说完,那婆子就又嘱咐了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说道:“快些剪了去,省得让王妃看到了。”

    何l见这院子未处正位,心想,若真是褚时序的母亲住过的地方,当这位先王妃生前该被欺压成什么样子?只身为忠义王府的嫡女,裕郡王府的正妃,却得此下场,就如自己的上一世那样值不得一丝可怜。而郡王妃若这么讨厌桃花,许这桃花该是前王妃喜欢的。

    待看着那听了婆子的丫头慌慌张张的去了。

    何l便笑的傻乎乎的问道:“这桃花开的多好啊,怎就这般剪了?”

    “何姑娘若喜欢,嬷嬷不如给了何姑娘吧。”

    何l听那说话的声音,甚是轻柔,若水一般。便回过看那说话之人,只见说话那人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长相明丽。若何姝长得可用莲赞,何媛可用蔷薇,玉荣可用迎春。

    那这位当真是含苞牡丹了。

    只年纪还小,尚未有花开时之端庄贵气。但便是这样,也是何l远不能及的。

    那婆子见到这位少女,与对待何l之时大不相同。只见她连忙躬身,温和笑着说道:“姑娘若这般说,那就给了何姑娘吧。”

    若不是何l早知这郡王府中并没个女儿,何l还倒真要认为这是郡王府中的哪位县主了。

    可她既在郡王府中行走仿若半个主人,且明知郡王妃史氏不喜桃花,还要赠给了何l。若是何l拿了郡王妃面前,怕是要让何l着郡王妃不待见。

    这样的人有几个?怕是那先头在何府门口看了自己的史家姑娘吧。

    着实还有几分聪明,只裕郡王妃不见得就喜欢择一个聪明稳妥识大体的许给褚时序为妻。

    何l笑着接过桃花,想道。

    而后,何l略微一转念,心想,不若我也露出一些小聪明,让郡王妃对自己生厌?毁了这亲事?

    但也只是一想,便被何l于心里给否决了。且不说那样做逃不掉褚时序的眼睛,就是褚时序心里,自己又怎能于危难之时接褚时序避险,而后又设计摆脱了他?

    于是,何l只抱着桃花憨笑着:“若是郡王妃看到了开得这么好的桃花,该十分开心吧。”

    那少女只含笑不语,旁的婆子丫头也不多说话。

    而后何l就看着那少女说道:“姑娘的名字?”

    少女低头笑道:“我姓史,名叫叫做茹林。”

    “史?”

    何l一脸认真思考的表情,而后突然说道:“莫非是郡王妃的?”

    史茹林笑道:“郡王妃是我姑母,这位姑娘该是何姑娘吧。”

    何l笑着应了,而后又十分亲昵的与史茹林一道说话。

    似是知道了史茹林是郡王妃的侄女,故意谄媚攀附一般。

    史茹林于心中越发的看不上何l了,便面上还是与何l笑着一道去了郡王妃处。

    待走至郡王妃的屋门口,何l略已顿步,对着史茹林说道:“我有些害怕……”

    史茹林笑道:“姑母是个顶和气的人,不必害怕的。”

    而后何l带着一脸为难表情,进了郡王妃的屋子,抱着一束桃花,结结巴巴的说道:“何,何l,见过郡王妃。”

    裕郡王妃史氏看着梅花先是一皱眉,而后扫了眼中有些得意的史茹林,笑道:“这桃花当真开的好,倒是费了你这心思了。冷月,快拿个**子插起来。”

    冷月连忙上前,自何l手中接了桃花。

    何l满脸感激的看了史茹林一眼,史茹林脸上的笑一僵,而后又如方才一样,对何l回之一笑。

    待何l再抬头看了郡王妃,见郡王妃容颜秀美,只眉间有着些皱痕。

    这裕郡王府除了王妃,连侧妃侍妾,都没有一个。郡王妃有夫有子,上无公婆,怎用的这样思虑,以至于眉间都生了皱眉。

    何l思来想去,也只褚时序让郡王妃史氏这般烦忧了。

    郡王妃看着何l那平凡容貌,笑着赞道:“当真长了一副俏模样。”

    何l略微一愣后,表现的略微害羞地低了头。

    而后,郡王妃史氏便笑了拉着何l与她同坐,何l也做出未有顾虑的,与郡王一同坐下,也没个尊卑之念。

    这使得史茹林的笑也有些挂不住了,只强撑着笑容看着史氏。

    史氏也只与何l说些琐碎话,问了何l几件家中事,而后史氏便笑着问何l:“听说如今侯府都由着姑娘管着?姑娘当真有才干。”

    何l低头笑道:“这也轻松的很,谁不听话打了卖了就是。”

    史氏听后,笑着点了点头。

    待说过了几句,史氏还要何l陪她一起吃了饭,才让了何l回去。

    等何l出了屋,史氏问冷月:“你觉得那何姑娘如何?”

    冷月笑道:“着实和了那传言。”

    史氏笑道:“如此,我也放心了。”

    而后,史氏看了那玉**中的桃花,太过扎眼,便说道:“快把那桃花撤了去,看着让人心烦。那株桃树还没死么?怎得就弄不死它?每年都开这烦人的花。”

    冷月苦笑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弄不枯它。”

    史氏不耐烦的说道:“那就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