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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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被林晚带回了谨王府，王妃知道此事，粗略了解到了子衿的情况，除了大骂霍令仪不是人，就是无限照顾和疼惜。
“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不要拘束。以后啊，你也是陪我说话解闷的人，不用做侍女，安心被人伺候就好。”
谨王妃的热情，并没有感动到子衿，反而让她害怕。
夜深，趁着寂静，她悄悄问林晚：“谨王妃上次见姑娘，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会不会有诈？”
林晚将近些日子的事情，通通告诉了她，唯独没有说苏沐将她送来这里，是另有目的。
“姑娘，你相信他们吗？”
“信，也不信。”
“啊？”
林晚拍了拍她的小脸蛋：“我习惯性把人想的太好，信任容易建立，也容易崩塌。从前我毫无保留的信任敛王，结局又怎样？这世上，还有人值得我去信任吗？”
子衿沉默了。
看得出来，这个小丫头对敛王苏沐是格外忠心，哪怕神志不清，也还顾忌谨王的身份，怕对苏沐造成威胁。
这么想着，林晚轻声问：“那么你呢？子衿，我能不能全然相信你？”
“我？”
“对。”
“姑娘……当然可以信我。”月色下，子衿的眸光如水清冽，“我绝对不会做伤害姑娘的事情。”
-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子衿养伤，林晚继续练舞。
看的次数多了，子衿也会忍不住加入，一同学习这赤练舞。
没想到被谨王妃意外撞见，不止一次称赞子衿的舞技，硬生生也将她写上了表演名册。
“宫中舞姬，可比王府里的尊贵多了！”谨王妃向林晚解释，“大周王朝从太祖皇帝起，到现在，有多少舞姬嫁给大户人家？可比以侍女身份出嫁，做别人的妾好！”
如果生活在现代，那谨王妃绝对可以取代孟非做《非诚勿扰》的常驻主持人。
她那种见一眼就要考虑婚姻大事的精神，不是常人可以有的。
“子衿，王妃也想让你给皇上献舞，你愿意么？”
“姑娘都答应了，我为什么不愿意？”子衿说着，就比划了几个舞蹈动作，“姑娘，你看我做的标准吗？万一跳的好了，皇上给了赏赐，姑娘就不用寄人篱下了。”
“……”
林晚再次沉默。
同样是献舞，谨王妃想的是反击战，子衿想的是生存，而苏奕盘算的，则是一石二鸟。
她太过清楚苏奕的内心，揣着明白装糊涂，只为了让他放下戒心。
到了春日宴那天，谨王夫妇坐着同一车驾先行离开。
林晚和子衿，作为表演人员，乘坐另一辆马车，跟着入宫。
“姑娘，你在看什么？”
林晚掀开轿帘，大老远就看见苏沐领着霍令仪下马车，和苏奕夫妇行了平礼。
昔日，在邺城，他也会这般仔细小心的搀扶她。
“没什么，随便看看。”
林晚放下轿帘，面上恢复平静，心还是不可抑制的抽痛。
“放松点，我们一定可以做好的！毕竟练习了这么久，不会出差错！”
子衿还以为她紧张，主动握住她的手，柔声宽慰。
当然会做好。
当然大概率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可是……她真的想这么做吗？
-
合欢殿。
“上大碗菜四品！白糖油糕、如意倦、燕窝八仙汤……百寿桃、五福捧寿桃、寿意白糖油糕、寿意苜蓿糕……”
传膳的公公，不停扯着嗓子喊。
林晚和子衿在另一处偏殿候着，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心神不宁。
“快！下一个节目就是你们了！都利索点，别让陛下等急了！”
得到了通传，林晚立刻调整好状态，跟着众人前往正殿。
“父皇，这是儿臣与王妃一同为您准备的礼物。”谨王苏奕上前，“近日儿臣身体不适，来不及为父皇寻古玩古画，所以，王妃出主意，安排了一出赤练舞。”
“哦？你……何时与王妃这般琴瑟和鸣了？”
“这本是儿臣应该做的。”苏奕和谨王妃相视一笑，无限缱绻，冲门口鼓了鼓掌，“都进来吧！”
一众舞姬上前敛衣行礼，珠环相碰，发髻上簪着的银流苏摇晃着柔和光晕。
乐官启，众女合。
初时和普通舞蹈无异，直到围成圈的女子后仰下腰，正中央戴着半边鎏金面具的舞姬转身，素衣秒添赤色！
皇帝叹道：“妙！”
这舞姬头戴鬼魅游蛇发冠，耳缀血色明月珰，每每腾空跃舞时，都会露出脚踝处的蝴蝶印记。
鼓声加快，她舞步也跟着变快，袖中突然抛出两条红绸，挥向两侧的同时，不经意间被殿内烛火点燃！
“……晚儿妹妹！”
谨王妃下意识的叫出声，桌下，苏奕的手狠狠按住她，示意她别乱说话。
而她眼看着这火势渐大，已经烧到了指尖，着急说：“王爷，再不喊停，她会出事的！”
有人已经发出了窃窃私语，准备看谨王吃瘪出丑。
一直站在苏沐身后的容澜之，紧握着玉笛，看向乐师，准备去救人。
也就在此时，四周的女子散开，那舞姬轻巧转身，踩在鼓面上，红绸飘落，绕着鼓燃烧。她就与火焰融为一体，单独起舞，未见惊惧。
直到烟雾消散，火势已灭，她才从上面淡然走下——
“小女仅以此赤练舞，恭祝皇上，皇后与诸位娘娘春日宴长乐。”
“这火……”皇帝讶异的看向苏奕，“是提前安排好的？”
“回父皇，儿臣不敢冒险，并不曾安排这火中舞。”
“那……”
林晚上前几步跪下：“谨王殿下给予小女机会献舞，突逢此状，纵使小女葬身于火中，也不会因为恐惧坏了编排好的赤练舞。这不仅是毁了姐妹们练习许久的苦心，也坏了谨王殿下对陛下的孝心。”
“好、好、好！好一个敢于火中起舞的奇女子！摘下面具，给朕瞧瞧。”
林晚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留意苏沐的方向。
听到皇帝这么说，她轻抿着朱唇，伸手缓缓取下面具，有意躬身向周围的王公贵族行礼。
“……你？！”
苏沐看清了面具背后的那张脸，惊呼出声，随即，怨毒的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的苏奕……
子衿被林晚带回了谨王府，王妃知道此事，粗略了解到了子衿的情况，除了大骂霍令仪不是人，就是无限照顾和疼惜。
“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不要拘束。以后啊，你也是陪我说话解闷的人，不用做侍女，安心被人伺候就好。”
谨王妃的热情，并没有感动到子衿，反而让她害怕。
夜深，趁着寂静，她悄悄问林晚：“谨王妃上次见姑娘，还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会不会有诈？”
林晚将近些日子的事情，通通告诉了她，唯独没有说苏沐将她送来这里，是另有目的。
“姑娘，你相信他们吗？”
“信，也不信。”
“啊？”
林晚拍了拍她的小脸蛋：“我习惯性把人想的太好，信任容易建立，也容易崩塌。从前我毫无保留的信任敛王，结局又怎样？这世上，还有人值得我去信任吗？”
子衿沉默了。
看得出来，这个小丫头对敛王苏沐是格外忠心，哪怕神志不清，也还顾忌谨王的身份，怕对苏沐造成威胁。
这么想着，林晚轻声问：“那么你呢？子衿，我能不能全然相信你？”
“我？”
“对。”
“姑娘……当然可以信我。”月色下，子衿的眸光如水清冽，“我绝对不会做伤害姑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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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子衿养伤，林晚继续练舞。
看的次数多了，子衿也会忍不住加入，一同学习这赤练舞。
没想到被谨王妃意外撞见，不止一次称赞子衿的舞技，硬生生也将她写上了表演名册。
“宫中舞姬，可比王府里的尊贵多了！”谨王妃向林晚解释，“大周王朝从太祖皇帝起，到现在，有多少舞姬嫁给大户人家？可比以侍女身份出嫁，做别人的妾好！”
如果生活在现代，那谨王妃绝对可以取代孟非做《非诚勿扰》的常驻主持人。
她那种见一眼就要考虑婚姻大事的精神，不是常人可以有的。
“子衿，王妃也想让你给皇上献舞，你愿意么？”
“姑娘都答应了，我为什么不愿意？”子衿说着，就比划了几个舞蹈动作，“姑娘，你看我做的标准吗？万一跳的好了，皇上给了赏赐，姑娘就不用寄人篱下了。”
“……”
林晚再次沉默。
同样是献舞，谨王妃想的是反击战，子衿想的是生存，而苏奕盘算的，则是一石二鸟。
她太过清楚苏奕的内心，揣着明白装糊涂，只为了让他放下戒心。
到了春日宴那天，谨王夫妇坐着同一车驾先行离开。
林晚和子衿，作为表演人员，乘坐另一辆马车，跟着入宫。
“姑娘，你在看什么？”
林晚掀开轿帘，大老远就看见苏沐领着霍令仪下马车，和苏奕夫妇行了平礼。
昔日，在邺城，他也会这般仔细小心的搀扶她。
“没什么，随便看看。”
林晚放下轿帘，面上恢复平静，心还是不可抑制的抽痛。
“放松点，我们一定可以做好的！毕竟练习了这么久，不会出差错！”
子衿还以为她紧张，主动握住她的手，柔声宽慰。
当然会做好。
当然大概率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可是……她真的想这么做吗？
-
合欢殿。
“上大碗菜四品！白糖油糕、如意倦、燕窝八仙汤……百寿桃、五福捧寿桃、寿意白糖油糕、寿意苜蓿糕……”
传膳的公公，不停扯着嗓子喊。
林晚和子衿在另一处偏殿候着，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心神不宁。
“快！下一个节目就是你们了！都利索点，别让陛下等急了！”
得到了通传，林晚立刻调整好状态，跟着众人前往正殿。
“父皇，这是儿臣与王妃一同为您准备的礼物。”谨王苏奕上前，“近日儿臣身体不适，来不及为父皇寻古玩古画，所以，王妃出主意，安排了一出赤练舞。”
“哦？你……何时与王妃这般琴瑟和鸣了？”
“这本是儿臣应该做的。”苏奕和谨王妃相视一笑，无限缱绻，冲门口鼓了鼓掌，“都进来吧！”
一众舞姬上前敛衣行礼，珠环相碰，发髻上簪着的银流苏摇晃着柔和光晕。
乐官启，众女合。
初时和普通舞蹈无异，直到围成圈的女子后仰下腰，正中央戴着半边鎏金面具的舞姬转身，素衣秒添赤色！
皇帝叹道：“妙！”
这舞姬头戴鬼魅游蛇发冠，耳缀血色明月珰，每每腾空跃舞时，都会露出脚踝处的蝴蝶印记。
鼓声加快，她舞步也跟着变快，袖中突然抛出两条红绸，挥向两侧的同时，不经意间被殿内烛火点燃！
“……晚儿妹妹！”
谨王妃下意识的叫出声，桌下，苏奕的手狠狠按住她，示意她别乱说话。
而她眼看着这火势渐大，已经烧到了指尖，着急说：“王爷，再不喊停，她会出事的！”
有人已经发出了窃窃私语，准备看谨王吃瘪出丑。
一直站在苏沐身后的容澜之，紧握着玉笛，看向乐师，准备去救人。
也就在此时，四周的女子散开，那舞姬轻巧转身，踩在鼓面上，红绸飘落，绕着鼓燃烧。她就与火焰融为一体，单独起舞，未见惊惧。
直到烟雾消散，火势已灭，她才从上面淡然走下——
“小女仅以此赤练舞，恭祝皇上，皇后与诸位娘娘春日宴长乐。”
“这火……”皇帝讶异的看向苏奕，“是提前安排好的？”
“回父皇，儿臣不敢冒险，并不曾安排这火中舞。”
“那……”
林晚上前几步跪下：“谨王殿下给予小女机会献舞，突逢此状，纵使小女葬身于火中，也不会因为恐惧坏了编排好的赤练舞。这不仅是毁了姐妹们练习许久的苦心，也坏了谨王殿下对陛下的孝心。”
“好、好、好！好一个敢于火中起舞的奇女子！摘下面具，给朕瞧瞧。”
林晚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留意苏沐的方向。
听到皇帝这么说，她轻抿着朱唇，伸手缓缓取下面具，有意躬身向周围的王公贵族行礼。
“……你？！”
苏沐看清了面具背后的那张脸，惊呼出声，随即，怨毒的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的苏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