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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前凉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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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襄到底是战场上的老手,估计殷浩大军快要从后面赶到,于是让部队白天做出逃亡的假象,晚上秘密埋伏,等待猎物。

    殷浩得到前线的报告,兴奋地督促大军急行追击,走到山桑时,被从天而降的姚襄部队拦腰截断,殷浩大军顿时崩溃,辎重全都丧失,死伤一万多人。

    姚襄目送着殷浩逃到谯城,然后接收晋军的全部武器,让哥哥姚益固守山桑,他自己则进入淮南。

    殷浩受此奇耻大辱,怎么可能心甘,重整兵马,让部将刘启和王彬之,进攻姚益据守的山桑。

    姚襄只觉幸福来得太突然,领兵从淮南出动,和姚益左右夹击,像砍西瓜一样,大败晋军,并斩了刘启和王彬之,并得以进占芍陂。

    这次殷浩完全没脾气了,姚襄顺势渡hn下,进驻盱眙,招集连裹胁流亡的难民,部众已达七万人,然后委派郡、县长,开荒垦田,鼓励农耕,种植桑麻,训练士兵,准备干一番大事。

    为了避免与东晋再起冲突,姚襄特意派人前往建康,指控殷浩的罪状。

    朝廷接到姚襄的上书,内容合情合理,全都有理有据,根本无从辩驳,于是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并暂时让谢尚任jx淮南军区司令长官,兼豫州督导官,镇守历阳。

    征西大将军桓温几年来一直上书请求北伐,但一直遭到拒绝,他心知肚明,都是殷浩在捣鬼,如今终于抓到了殷浩的把柄,赶紧上书指控殷浩的罪状,并请求将其罢黜。

    此时民间也对殷浩大为失望,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众人口中可以挽民于水火、拯救江山社稷的奇男子,而是举国的罪人。

    朝廷迫于压力,只好把殷浩贬为平民,放逐到东阳郡的信a县殷浩遭废黜之后,常常用手指在空中书写“咄咄怪事”,却不知让他这种货色治理国家,本身就是最怪诞的事了。

    从此桓温正式成了东晋王朝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可他毕竟武胜于文,考虑到殷浩的为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桓温原本有心把他推荐到中央担任文职,然后一起辅佐小皇帝,便写信征求他的意见。

    殷浩当然大为高兴,将要回信的时候却又陷入了纠结,既担心回信内容不够恰当,又怀疑桓温的用意,封口后又拆开,拆开后又封上,反复十几次,最后精神恍惚,竟把一个空白信纸装到信封里。桓温看到后十分恼恨,从此和他断绝联系。

    于是这位曾经的清谈大师终于在贬所郁郁而终,成了街头巷尾最大的笑话。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桓温激动地热泪盈眶,于354年2月,亲率步骑混合兵团四万人,从江陵出发,另让梁州督导官司马勋从子午谷北上,正式开启北伐的征程。

    就在他出发之前,北方本就多变的局势再起波澜。

    353年10月,前凉张重华自从击败前秦之后,仿佛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突发重病,不得不考虑身后事了。

    他的世子张曜灵只有十岁,基本上算是不通人事。而他的哥哥张祚,精于谄媚之事,内外都对他一致赞许,与张重华的亲信赵长、尉缉等人情同兄弟,甚至与张重华的母亲马太后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

    民兵司令常据意识到张重华一旦死去,张曜灵势必落入张祚的控制,以张祚心术不正为由,力劝张重华把他逐出中央,在枹罕之战大展雄风的谢艾也不断上书,请张重华早做决断。

    然而张重华昏庸无才,丝毫不考虑良臣的劝谏,执意不肯。倒是引起了张祚集团对常据和谢艾的不满,常据并不大才,张祚对他倒不介意,而谢艾在前凉颇有名望,注定是个大威胁,于是采用各种手段中伤谢艾。

    终于,张重华不辨黑白,按张祚等人的意思把谢艾贬为酒泉郡长。

    临行前,谢艾再度上书:“有权的奸佞控制政府,国家将有危险,请准我回京侍奉左右,长宁侯张祚包藏祸心,不久必将发动叛变,主公务必将其驱逐!”

    上书并没有让张重华看到,张祚直接截获了,对谢艾更加怨恨。

    11月10日,张重华自觉回天乏术,脑袋却突然清醒起来,亲手下令征召谢艾担任首都卫戍司令官,兼全国各军区总司令,辅佐幼君。

    可是这时候的前凉政府已完全落入张祚之手,诏书没能走出宫门半步便被销毁。

    11月18日,27岁的张重华驾鹤而去,张曜灵于当天继承王位,称最高指挥官、凉州督导官、西平公。赵长则假传张重华的遗命,让张祚为全国各军区总司令长官、抚军大将军,辅佐新君。

    张祚的野心当然不止于此,很快就在马太后的首肯下,废黜张曜灵,而自命总司令官、最高统帅、凉州州长、凉公。

    马太后万万想不到的,张祚一旦掌握权力,立刻露出其狰狞的面目,先是诛杀了张重华之妃裴氏和谢艾,然后疯狂地**张重华的妻子和女儿们,甚至连他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放过,后宫的女人不管何样身份,只要入了他的眼,统统占有取乐,惹得朝堂上下无不对其厌恶鄙夷,民间更是四处传唱《诗经》里面的《墙有茨》,以讽刺他们国君之荒谬。

    《墙有茨》中这样写道:“墙有茨,不可扫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当初老实本份的张重华尚且无心国事,荒淫无道的张祚就更不把国事放在心上了,他上位的目的仿佛就是要把国家送向毁灭。

    嫡长子制固然是稳定朝局的有利手段,但因此带来的问题也不容忽视,尤其这种庶长子和嫡长子不是同一人的时候,往往给两个人都带来很大悲剧。

    慕容翰的遭遇尚未远去,又发生在张重华的身上,只不过他们的身份恰恰相反,慕容翰是庶长子受害,而张重华则是嫡长子遭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