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混在开封府 > 90、第 90 章

90、第 90 章

作者:香溪河畔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主神崛起异界直播间龙皇武神院长驾到变身双胞胎姐妹也要玩网游召唤圣剑九项全能逆天作弊器之超级游戏惊悚乐园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却说祈奕一行冒着寒风行进,三百多里路程直走了四天,所幸仁宗快马一路晓谕,沿途驿站衙门,所到之处,食宿照应,马匹更换,甚是周到。比起祈奕等春上离家之时,也不知顺当许多。

    祈奕兄妹与除夕之日赶会草州桥。白家回春堂已经不复原样,换之而起直朱门高墙,圣上亲书

    匾额。

    -------敕造忠孝候府。

    当地县衙府台齐齐接驾,陪同则是白家本家宗亲长老,以及白家门里有头有脸的叔伯侄儿们。

    祈奕兄妹一行并未先行回府,而是车架直奔父母宝地。

    凤辇落处,自有县令伏地请罪,直说当初有眼无珠,得罪公主,希望公主大人大量,原谅他一回。再又表功,言称白家夫妇坟茔乃是自己亲自督办建造。

    他之罪责包大人已经罚过了,且他后来也替祈奕搬到范桐出了力,祈奕本无心在与之纠缠,遂一笑叫起。直说:“大人今后做好父母官吧,不要再认人不认理!”

    祈奕轻轻揭过去,直叫他感激涕零,这家伙起初接获朝廷邸,得知白玉大小姐竟然是太后义女,白家满门富贵,后悔不已,原本已经做好了丢乌纱返乡种田准备了。

    是他夫人劝他留下,好生替白家老公爷夫妻修葺坟茔,以图将功折罪。又说福大之人量也大,必定能过宽恕。

    别说这个女人眼光独到,押宝押对了。且也是白家老夫妻好名声,让她看到希望!

    祈奕放过此人,也因为此人虽然势利,并无大恶,跟自己也无切齿只恨,否则定然不饶了。且也能少稍顾民意,换成他人,未必就会更好。放个有短处之人在眼前应该更好使用。

    祈奕下得凤辇,但见父母坟茔墓碑增高一倍,之前单碑变成三层,碎石块被雕花大理石替代。坟前石狮,坟头仙鹤,周边等距种着苍松翠柏,甚是典雅清幽。宝地所在山地一色砌起八尺围墙,防止牲畜窜入践踏。

    祈奕安心同时也觉得太过糜费了,只是圣上一片好心,没得埋怨的道理。

    白贵一家一直住在坟场全做守墓人。见了祈奕兄妹们哭倒在地,直说祖宗福佑。

    祈奕兄妹拜祭父母,祈奕居中,白玉堂白玉瑞两边站立,三人同时拈香跪拜。

    礼部官员设香坛读旌表祭文,祈奕三兄妹跪地接旨谢恩。

    所有官员随从都被安排进了忠孝候府歇息,祈奕白玉堂白玉瑞则在坟场守墓,不过不是茅屋而是砖瓦房舍,虽没有锦被华帐,软枕高卧,却也有厚厚棉絮,暖暖的熏笼。室内书桌书架纸笔砚墨一应俱全。

    礼部官员翌日告辞回京交旨。

    大年初一撵人出门不相宜。祈奕挽留所有人等过了初三方才各自归去。祈奕随之也将所有随行人员遣散回家,叮嘱他们过完正月归来不迟。

    每日除了早晚拈香,便是一起读书写字。白玉堂白玉瑞比祈奕多做一门功夫便是练武艺。

    不过白玉堂练的外家功夫,飞跳腾挪,白玉瑞练得打坐吐纳功夫。

    一直过了初五,祈奕见白玉瑞似乎面无忧色,这才敢私下询问白玉堂玉瑞病情。

    白玉堂直说:“放心吧,性命无虞!”

    祈奕皱眉瞪眼:“你明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

    白玉堂面色尴尬起来。

    祈奕心下明白:“针灸不成么?”

    白玉堂叹息:“看不出明显效果。不过闵大夫说了,要坚持一年半载才能见效,只是时间仓促,玉瑞着急回京......”

    祈奕顿时灰心,心酸眼热:“不是说一月可知针灸是否奏效么?难道没希望了!”

    白玉堂见祈奕伤感,忍了忍方才将手抚上义妹肩膀拍了拍:“会好的,啊,会好的......”

    祈奕叹口气,略微沉吟,下了决心:“不行,等天气转暖,我们再去洛阳,不是说一年半载么,我们坚持一年看看,机会再小,也得试试。”

    白玉堂忙摇头:“这倒不必,闵神医有个弟子就在开封城外五十里......”

    祈奕心急如焚,白玉衡的伤心占了上风,拉着白玉堂一通乱摇晃:“你真是,在京中为何不说,先去治疗在回家也不迟啊?”

    白玉堂见祈奕章法大乱,顾不得男女大妨,握了祈奕手掌暗地输送真气。

    祈奕这些日子虽然没有开口动问,其实一直忧心忡忡,夜不能寐。如今这一激动,又被白玉堂真气一激,顿时昏睡过去。祈奕昏睡之后,白玉堂索性点了她的昏睡穴,令她熟睡休养,否则这样熬下去,必定耗虚身子。

    及至祈奕睡熟,白玉瑞闪身进来,小小年纪,竟然面无活力,老气混秋直摇头:“姐姐如何这般想不开?有子如何?无子如何?何必执着!”

    白玉堂双手抚上玉瑞肩膀,二目灼灼盯着白玉瑞:“你是白家单丁子,当初又是你姐姐冲动之下拉你去的京城,你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如何不内疚?你听我话,我们二月就去石家村就医,可好?你要有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康复。”

    白玉瑞扭身避开:“我已经说了,我不在乎了,我喝药喝得要吐,扎针扎得我一看见银针就发抖,我不想再试了,我死心了,我不治了。”

    玉瑞已经煎熬几个月,如今只想要逃避,不想听人提起过往,反手拉住白玉堂祈求:“义兄,我能逃一命我已经很满足了,求求你,不要再强迫我了,好不好?”

    白玉堂重新抓回白玉瑞:“你看看你姐姐,这些天欲言又止,怕你伤心,想问不敢问,夜里站在你门口直发呆。这样日里熬,夜里熬,能熬几日?终有一日她会熬不住。义父义母已经不在了,你忍心看着她这样一日日煎熬么?”

    白玉瑞低头沉默,一福消极之态。

    白玉堂岂是忍耐性子,顿时气恼:“你并非没有希望,何忍心这般轻易放弃?就算不为你姐姐,也该为义父义母着想,你就忍心白家香烟因你断绝么?”

    玉瑞眼泪模糊,兀自犟嘴:“怎会断绝?不是还有你,还有姐姐么?”

    白玉堂厉声警告:“你明明知道,在你姐姐心里,我与你,且不一样!休把这话推脱!”

    白玉瑞惭愧低头,哽咽道:“假以时日,姐姐总会想通了。”

    白玉堂目光灼灼瞅着玉瑞,心痛摇头:“你不了解你姐姐,她逼急了,天也敢捅过窟窿的性子。当初为了你一死致命,她曾经寻过短见,若非恰好被我救了,你今日已经看不见她了。所以,你一日不康复,她只怕一辈子不得安心。”

    白玉堂恳切蹲身在这个义弟面前:“玉瑞,你听我的话,好生想想,哪怕你不为自己,就为了让你相依为命姐姐能够安心活下去,也要努力试试。好不好?你要记得,你是男子汉,义父义母唯一的儿子!”

    白玉瑞终于哭出声来:“我难道不想做个真正男子汉?可是没希望就是没希望,如何期望死了树复活呢?天也不会灭,海也不会干,没有希望的事情何必做呢?”

    白玉堂见玉瑞哭得伤心,搂抱玉瑞入怀拍哄:“又希望总会有结果,瞎婆都能变成太后娘娘,我们都要相信,这世上有奇迹!”

    白玉瑞逐渐哭声小了,抽抽噎噎听着白玉堂细细劝说,竟然慢慢睡熟了。这个孩子这些日子也是故作欢喜夜不成寐。白玉堂搂着白玉瑞不敢稍动,瞧瞧静悄悄帐幔,看看委屈皱眉白玉瑞,白玉堂拧起了眉毛愤愤念叨:“庞太师,庞煜,范桐,你们等着!”

    若非顾念白玉衡姐弟,白玉堂恨不得立时杀回京去,将庞家搅扰个天翻地覆。就这样念叨,发狠,悔恨当初没有下痛手,只是剃了贼子毛发。慢慢的,他竟然自己也依着玉瑞床边直挺挺睡熟了。

    白玉堂曾经两条板凳悬空睡觉说练功,伴当白福也不敢搅扰,自去睡了不提。

    海棠在外哭得梨花带雨,回房瞧瞧告知父母,二少爷残废了,没生养了。白贵夫妻顿时失魂:“老天爷啊,你如何不长眼呢,好人如何没好报呢?”

    随后,白玉衡白玉堂白玉瑞三人再不敢提起病症,只是白玉衡看着弟弟眼神越来越纠结。心中无时不在天人交战,呐呐自语,几乎成痴。

    “一旦玉瑞治不好,我要杀了庞太师。”

    “还要杀了庞煜!”

    “还要杀了庞贵妃!”

    “还有庞玉燕!”

    “还有范桐!”

    ......

    祈奕根本不能遏制白玉衡强烈愤恨,夜夜失眠,身心憔悴至极。

    二月初,祈奕的掌事姑姑,两名贴身宫女,两名侍卫,以及玉瑞的贴身侍卫齐齐归来,这些外人介入,使得白玉衡心神备受煎熬,祈奕的身子虚弱至极,二月中旬终于不支病倒了。

    这一病倒,便是气势汹汹,大烧大热,人事不醒。

    白家世交柳大夫过府请脉,开了药方喝下去纹丝不动,一天一夜,牙关紧咬滴水不进。

    柳大夫直说这般烧下去,病好了,也傻了。

    白玉堂急得只要上房揭瓦,连带把白玉瑞也不理采了。终日守着白玉衡门外,全靠宫中侍女用土法子,凉水擦身暂时降温。

    白玉堂无法只得飞鸽传书进京求援。

    白贵想起这一片一位怪人,钻研古典秘籍成痴,连状元公也不考了,直说不做良相要做名医,曾经治疗许多疑难杂症。

    白玉堂一听由此奇人,忙着上门请来,到了地界,问明姓名,把人家掳上马背就跑,害人家以为遇到土匪打劫。那家媳妇沿路追寻哭诉,直到了回春堂方知误会了。

    因为回春堂兄妹回乡不足两月却是善名远播,只因去年秋收受灾,那些勉强熬过冬季的村民再也熬不下去了,纷纷托儿带母涌进州镇乞讨。白家自正月起,就在忠孝府门搭起了粥蓬施粥赠药。忠孝候府几乎成了避难所,出出进进都是破衣烂衫的穷汉子,鲜少见到鲜衣怒马的主人家。成为草州桥一大奇景。

    夫人丈夫也曾经受了感召在家义诊,施医赠药,故而,这妇人认得门户,只是不认得节义公主与忠孝候。

    这位田大夫果然有些奇招,看了柳大夫方子,柴胡银翘牛黄竹沥都用了,便说无需换药方。拿了银针针灸祈奕大椎,又用银针刺破祈奕耳尖放血。对于祈奕昏迷不能进食疗法更是奇特,说叫家属求求附近乳娘,用鲜乳喂养,咩有人奶,羊奶牛奶都可以。

    白贵老婆出去一说,节义公主病重需要人奶救命。还别说,人家奶孩子的妈妈丢下孩子就来了。都是乡村妇人,竟也不遮遮掩掩,大方喝了白家鸡汤鱼汤,奶水喷泉似的就来了。

    说来也怪,本来咬紧牙关滴水不进的祈奕,被他刺大椎,刺耳尖挤血后,竟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人家乳娘来了,祈奕似醒非醒,虚着眼睛,含住乳头猛吸猛喝,喝完又睡。

    奶娘浑身颤抖,无他,祈奕嘴巴跟火炭似的直烫人。这般治疗一天过去。大热稍稍推却。他便叫人砍了水竹熬竹沥,一边熬一边当成茶水喂给知道喝水吞咽的祈奕。

    夜晚再扎针刺耳尖,祈奕知道喊疼了。

    如此两天,竟然醒了,只是人虚弱得很,需要继续吃流食。

    祈奕情形,哪里再肯吃人乳,掌事姑姑不得已,献计白玉堂:“不如拿了人奶合在粥里,公主只当吃粥。”

    白玉堂忙着点头:“这个法子甚好!”

    掌事姑姑迟疑:“只是,侯爷,事后,公主若是察觉?”

    白玉堂只拍胸脯:“一切自有五爷当担待!”

    这法子真灵验,也是年轻之故,不出三五日,祈奕果然水嫩滑溜,恢复了健康。

    祈奕这一病倒欠了许多人情,想那位医痴,像那位乳娘。

    祈奕本当要厚赐,那位乳娘却另有打算,托了白贵前来讨情。

    她夫家本有百十亩土地,恰逢旱灾,兄弟又多,她不是大媳妇,也非幺媳妇,却是不中不尚三媳妇,谁也不待见他们两口子,大的是个儿子,八岁了,书也读不起,成天到处野。她想托个人情,两口子在白家谋一份差事,她男人会种地驾车,她自己会洗衣浆衫做茶饭。只是有一个要求,为了孩子前程,他们只坐帮佣,不卖身。

    祈奕这一生没有奶娘,不想现生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遂一笑:“粥棚正需要人手,先交他们两个去帮忙,两人工钱都算二两,一日三餐四季衣衫,都在府里供应。”

    这一家子姓孔,娘子姓周,周嫂子要来磕头,祈奕辞了,吃了人家奶,虽是事急从权,终究祈奕有些不好意思。

    另一个恩人则是医痴田大夫。

    祈奕心意本当自己上门道谢,掌事姑姑偏说什么,公主身份尊贵,派人传他们来说话也就是了。

    祈奕以为不妥,似有知恩不报,仗势欺人嫌疑。

    如菊振振有词:“公主见圣上传召大臣进宫,那一个不是欢天喜地?公主您如今传他们上门说话,则是他们三生修来福气。倘若公主屈尊上门去,人家小门小户,反而手忙脚乱不相宜。再者,婢子们几个跟着,就是专门服侍辅佐公主的,若不尽心尽力,圣上太后定然责罚,还请公主疼疼婢子们!”

    祈奕只得依从,叫人特特上门,请了田大夫过府叙话。

    田大夫两口儿相携而来,年纪很轻,男才女貌,可算得一对璧人。

    祈奕不比一般闺秀,藏着掖着,着了男装,大马金刀坐着。

    小两口子欲行叩拜大礼,祈奕忙叫免了,直说自己便装,权当回见朋友,不必拘谨。

    男子自报家门,差点将祈奕吓得跳将起来,茶水呛了鼻子,疼得眼泪肆意。宫女墨莲青莲忙替祈奕抚背顺气。

    白玉堂原是要代替祈奕致谢,无奈祈奕坚持要见见恩公,故而妥协,在侧陪同。忽见祈奕忽然失态,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白玉堂甚是护犊子之人,直觉这姓田说话不妥,惹得祈奕失态受苦。

    玉堂再看姓田的,目光便十分不善挑剔起来,直觉这个小白脸身为男人,那脸白得十分碍眼了。

    你道是祈奕何故失色?只因这个男子竟然自称姓田,名曰田起元!

    宫女忙着替祈奕捶背。

    祈奕这才顺了气,惊问:“你说学生,你是读书人?可有功名?”

    田秀才拱手言道:“回禀公主,学生乃是去岁解元。”

    去岁?

    祈奕不期然想起范桐,顿时好感全无:“这么说,你也参加了今科会试?”

    田秀才作揖:“学生并未上京赶考。”

    祈奕讶异:“这却为何,须知比你差的都中了,你不去岂非遗憾?”

    田秀才却道:“学生才加乡试乃是为了检验自己学成与否,也为了生计所虑。学生志不在为官,学生凭生所愿,只想做个良医,悬壶济世,悠哉游资啊。”

    祈奕闻言收起一份轻鄙,伸手一请:“二位请坐。”喝茶之时,祈奕看一眼白玉堂,心中划算,这位也是良医,能否替玉瑞诊治呢?少时,白贵将打点好的锦缎四匹,官银四锭奉上。

    熟料姓田的也是不愿收礼,亦是另有所求。

    祈奕挑眉:“解元公请讲,只是不要超越我的能力才好。”

    田解元起身作揖:“这却不会,学生所求,在学生难如登天,却正是公主力所能及之事。”

    祈奕微笑示意。

    田解元言道:“学生听闻开封府公孙先生得到太后青眼,得以饱览太医院所有医学典籍,学生有幸得遇公主,不知可否厚颜求此赏赐?”

    祈奕心中一动:“不知道田解元都喜欢研究那些方面医术?可曾医好那些病症?”

    田解元便侃侃而谈,她说了许多,祈奕却没听见自己想要听见不孕不育之症,却也不好明言。心中另有打算,点头应承:“这个,你进皇宫阅览,我不敢保证,我却可以挪借出来与你观看,不知这样可否?”

    田解元喜之不迭,竟然扑通跪地三叩首:“如此,多些公主玉成,学生感激不尽。”

    祈奕却道:“你先别谢,我有条件。”

    田解元笑得花朵似的:“只要学生力所能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祈奕倒笑了:“我要你赴汤蹈火做什么,只不过我想问一声,你既然不可以做官,愿做良医,不知家中可有医馆?”

    田解元赫然:“学生家中虽然薄有资产,仅够衣食住行再无余银,故而,只在家中坐诊,临时替人针灸处方。”

    祈奕听说他夫妻曾经配合自己施以赠药,自己却无力杜开医馆,实在难能可贵,故而对他夫妻顿生几分好感:“如此,我以皇家医典阅览权,邀请你到我白家回春堂坐馆,你只需坐馆请脉,研习医术,兼而照顾我白家老少身子康健。其他一概无需你管,你可乐意?”

    祈奕以为他甚为举子,定会犹豫。

    熟料那田起元听闻可以在敕造回春堂行医,直觉皇宫秘籍就在眼前,喜不自胜,纳头拜倒:“如此,多谢公主成全。”

    祈奕看着田夫人:“解元公不必着急,还是跟夫人商议一二,再做答复。”

    田夫人却盈盈俯身,满面笑意犹如三月的春花,明媚动人:“回禀公主,家中之事向来夫君做主,小妇人从不干涉。”

    祈奕大喜:“不知贤伉俪是在回春堂居住,还是?”

    这次田夫人抢了先:“禀公主,夫君坐馆行医治病,既是夫君爱好,也是是一门谋生差事,奴家中自有家务要做,岂有弃家不顾之理呢?无论夫君是早晚走动还是驻馆行医,奴总要在家中守住门户,不要夫君有后顾之忧。”

    田起元也忙着附和:“学生家里离此五六里,不消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学生还是早来晚去两边兼顾为好。”

    祈奕这下犯了难,倘若他夫妻入住回春堂,正好避难躲灾。不过解元娘子言之有理,他夫君是来坐馆,不是卖身为奴,没有全家进府道理。

    祈奕只得明言提示:“只是你家离此虽不远,倒底隔着七八里。你一个女子在家恐有不便。不如跟随尊夫前来,就近照顾岂非正好?”

    田娘子却言之凿凿:“公主虽然美意,只是我妇道人家没有成日抛家不顾道理,夫君归家,总要有人应门,热茶热饭伺候才好,且家中也有仆从两名相伴,公主无需替奴担忧。”

    祈奕眸光温煦看着田夫人:“好贤惠夫人,方才夫人似乎说是田金氏,好姓氏!”

    田夫人起身笑盈盈一俯身:“奴家金玉娘谢公主夸赞!”

    温柔娴静的田夫人笑容很美,让人看着很舒服很温暖惬意。

    祈奕与之交谈,发觉这位娘子竟然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挑花绣朵也俱在行。祈奕注意到他们夫妻穿戴,象牙色丝绸衣襟袖口绣着几支窈窕的绿萼梅花。

    夫妻说话间间或一个眼神交流,会心一笑,连他们明亮眼某,翘起的嘴角弧度似乎都相似,应该就是所谓夫妻相吧。

    祈奕勾勾嘴角,怪不得庞煜为她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临别之时,大家已经很随和。只是他夫妻同声拒绝祈奕的谢仪。

    祈奕便道:“田大夫夤夜奔波,数夜守候,这些东西本不足以答谢,不过略表我一番心意。俗话说,知恩不报非君子,贤伉俪难道要我做小人呢?”

    田家夫妻又是目光交汇一番,双双言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谢公主赏赐。”

    祈奕很喜欢标志的金玉娘,执手一笑:“这才对嘛,从此我们就算认识了,金娘子得空来玩哟。”

    白家医馆回春堂原本就设在白家老宅前院,如今已经圈建在忠孝候府之内,成为忠孝候府内一座小院子。故而田起元坐堂,虽然药材器皿一应俱全,却是很少有人敢上门来,这倒也好,方便他翻阅书籍,研究典章。他要病例也甚简单,如今冬春交替,到处都是灾民难民,白家原本就在施医赠药,他只要再搭个棚子支起桌子,就有源源不绝的病例前来。

    不过,祈奕并未等到金玉娘前来拜访就出了门,因为白玉瑞经过姐姐一病终于想通了,愿意去石家庄找师兄看病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