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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3 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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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一过, 魁地奇赛季就近了。哈利开始整天心神不定,尤其是罗恩还总是神经紧张地要求赫敏一遍又一遍检查哈利的食物, 以免斯内普在里面下毒。

    赫敏不耐烦地把《魁地奇溯源》摔在罗恩脸上,红头发的男孩几乎把脸埋进了哈利的盘子里, 似乎想从馅饼的纹理中看出什么端倪。

    “他不可能公然给哈利下毒,罗恩!”赫敏气急败坏。

    哈利忧心忡忡地看着两个吵架的好友:“你之前还不相信巨怪是他放出来的,罗恩。你改变主意了?”

    罗恩吸了一口气,不确定地看了看赫敏:“好吧,就是你说过的那个什么……排除法。你觉得学校里还有其他老师能放出巨怪来吗?”

    从这个角度来看,确实挺有说服力。三个人面面相觑,忽然间都叹了一口气。

    哈利压低声音:“你们说伊凡知道这件事吗?”

    三个好友互相看看, 又一起叹了口气。罗恩脸色阴沉:“最好还是别让他知道。”

    赫敏突然紧张兮兮地看着他们俩, 眼睛瞪了起来。罗恩疑惑:“有什么不对吗?”

    “你们在说什么?”伊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两个男孩脊背一弹,瞬间寒毛倒竖。罗恩立即殷勤地端起鸡蛋倒进哈利的盘子里:“这个看上去不错。”

    哈利慈眉善目地回敬了一根油汪汪的烤香肠:“谢谢你,罗恩。”

    伊凡站在他们身后, 对陡然变化得其乐融融的气氛略微感到不解。他的目光落在哈利身上, 专注而认真。

    哈利停止演戏,他觉得这次伊凡的表情有些凝重。男孩盯着他,唇齿轻启:“你要参加魁地奇比赛了,哈利。”

    “呃,是啊。”哈利松了口气,看起来伊凡只是想来给他鼓劲加油,这不稀奇, 已经连续几天常有人这么做了。

    “你不会出事的。”伊凡说,语气坚定。

    哈利和罗恩瞬时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谢谢你,伊凡。”哈利真诚地对伊凡笑笑,看着金发男孩走回另一头的斯莱特林餐桌。

    紧接着,他跟对罗对视。

    “天哪,哥们儿,我猜中了。”罗恩压低声音,语气有些惶恐,“斯内普果然一直有阴谋,这回他要对付你了。”

    “我该怎么办?躲起来?”哈利绞尽脑汁,“把自己锁在寝室里不去上课怎么样?”

    “那你就完了,”罗恩满脸惊恐,“你期末挂定了。”

    “够了!”赫敏挤进他们中间大声咆哮,“我说过斯内普不可能故意去害哈利,也不可能有什么阴谋——他是教师!”

    两个男孩顿时闭上了嘴,谁也不想触赫敏的霉头。但是等到赫敏终于转过身去够一份布丁的时候,罗恩用很小的声音对哈利补充:“正常人谁会像她一样觉得老师肯定是圣人转世啊?你说她是不是被——”

    他的话没能说完,赫敏已经转过来怒气勃然地瞪着他。罗恩诚惶诚恐地缩起脖子,专心吃烤香肠。

    这一天整个中午,包括下午的课上,德拉科和他的两个室友都没有露过面。扎比尼一向直觉敏锐,更何况德拉科很少缺课,很明显他们三个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但德拉科的小室友还独自在角落里中规中矩地练习着魔咒,不比任何人快一分,也不比任何人慢一分。扎比尼悄然无声地站在伊凡身后,咖啡色的微笑面孔上露出两颗獠牙。

    “你没有搭档?”扎比尼的声音陡然出现在伊凡的脖子后面,“当然,我也不喜欢搭档。”黑人男孩撇撇嘴,“他们总是拖人后腿。”

    不显刻意的恭维,是拉近关系的第一步。扎比尼的小獠牙上闪过亮白的光。

    伊凡的触觉感受到了脖子后面呼出的热气,他向前走了一步才回过头,免得跟男孩近距离脸对脸。伊凡摇摇头:“不,没有人肯跟我做搭档。”

    扎比尼眨眨漆黑的眸子,觉得德拉科的新室友出人意料地直率。

    “这可真让人意外。”扎比尼像是不解地耸肩,“还有那么多人——比如我,不得不配合着蠢货一起练习魔咒呢。”

    伊凡没有说话。他觉得当面指责对方不该称自己的搭档为蠢货似乎并不礼貌,尽管扎比尼的搭档远在教室的另一头。但是扎比尼怎么会跑到这一头来呢?伊凡不理解。

    扎比尼漫不经心的恭维再度失利,他开始觉得这小子不太识趣了。

    但伊凡丝毫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他双眼专注地看着对方,手中的魔杖尖端朝着侧面,完全像教科书一样丝毫不逾矩。

    “干嘛一个人站在这儿?”扎比尼继续努力,懒洋洋地把胳膊搭在了伊凡脖颈上,眯着眼睛勾起笑容,“咱们都在那边呢。”

    伊凡顺从地点点头,但看起来并不像被谁说服的样子。

    扎比尼暗中咬牙,终于让问题冲口而出:“德拉科他们呢?我从中午起就没见到他们。”

    伊凡神情认真:“我不能说。”

    扎比尼表情看上去像是重重挨了一拳。他有点气恼,如果伊凡真打算保守秘密,大可以撒个谎。而不是表现出“我知道,但就不告诉你”的样子。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对一个秘密孜孜不倦,那就是泄露一半。

    扎比尼死缠烂打的功夫很深,但可惜的是伊凡完全不吃这一套。尽管他对主动凑上来示好的男孩表现得十足和善,但始终语气坚定:“德拉科说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所以,这就是室友不太靠谱的坏处。德拉科当然不可能在搞小动作的时候带着伊凡,而且伊凡显然也不会愿意陪着他做某些对哈利不利的事情。

    但是他要求伊凡不可以泄露出去,并且伊凡遵守了。尽管跟德拉科想象中有点差别。

    晚餐之后扎比尼直接跟在伊凡身后进了宿舍,蹲守在德拉科的床边,他就不信某人还能不回来睡觉了。

    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早就过了霍格沃茨宵禁的时刻,才有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蹑手蹑脚地穿过斯莱特林休息室,朝着宿舍的方向去了。

    扎比尼已经困得快要神志不清,只是为了结局强自支撑着靠在圆桌旁边,一下一下地打着瞌睡。

    宿舍门被撞开了,弹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扎比尼陡然清醒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两座肉山努力地挤在一起,旁边的德拉科显得气急败坏:“蠢货,不是这边,是另一边!”

    克拉布和高尔还是满面酡红地互相挤,扎比尼一口提神饮料喷了出来:“德拉科,你去主持婚礼了吗?应该邀请我参加的,你知道,巫师不忌讳这个。”

    德拉科脸色一冷:“谁让你擅自进入我的宿舍的?”

    扎比尼笑嘻嘻地往旁边扬了扬下巴,伊凡从深绿色的帷幔中露出半张脸。确切地说是只有一双蓝眼睛,鼻子以下都埋在帷幔中央,每一根头发都散发着委屈的气息。

    如此一来德拉科简直无言以对。他只能用杀气四溢的眼神瞪着扎比尼,却被对方如沐春风的微笑轻易化解。

    身后的两坨肉球还深情地拥抱在一起,德拉科恼怒万分地回转身:“文森特向右,格雷戈里向左!”

    于是克拉布向左迈了一步,高尔向右挤了挤。两个人脸都快贴到一起了。

    扎比尼快要笑到桌子底下去了:“哎哟,德拉科,他们好像是真心相爱啊。”

    绯红色爬上德拉科苍白的脸颊,他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扎比尼却突然间收住了笑:“这是混淆咒?德拉科,别告诉我你是突然想要刻苦学习——而且这咒语对我们还说还早着呢。”

    一双浅蓝色的瞳孔慢慢从帷幔中央露出来,盯着德拉科。

    德拉科瞪了伊凡一眼,深绿色的帷幔陡然合拢了。扎比尼一咧嘴:“你吓着你的小室友了,德拉科。”

    铂金男孩高傲地哼了一声,扬起下巴睨视扎比尼:“是混淆咒没错,我需要学会这个咒语。”他瞥了克拉布和高尔一眼:“已经成功了。”

    扎比尼眨了眨眼睛,随即很快意会:“你是为了星期六的魁地奇比赛?得了吧德拉科,就算你勉强学会,旁边还有那么多老师看着呢,你不可能——”

    一向聪慧的男孩盯着德拉科竭力压抑得意的神情,突然间若有所思:“你不是要给波特下咒,你是——”

    德拉科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格兰芬多输定了。”

    “德拉科,如果是哈利,他就不会这么做。”伊凡突然隔着帷幔,用很轻的语调说。

    德拉科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连扎比尼都觉得这男孩有些不识好歹。他们是斯莱特林,只要没人发现违规,为了学院杯可以用尽一切手段——这是传统,也是斯莱特林一向的规矩。

    哪怕遭再多人诟病,他们就是乐意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