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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5 章 第二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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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钢琴的流言沸沸扬扬,简·费尔法克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不得不向一直追问她的姨妈贝茨小姐坦白了真相。

    原来,她和弗兰克·丘吉尔先生已经订婚了,但因为某些暂时无法克服的现实困难,两人选择了隐瞒。

    在简·费尔法克斯承认秘密订婚这件事后,弗兰克·丘吉尔登门拜访了贝茨太太和贝茨小姐。他一边恳请两位长辈的原谅,一边述说自己对费尔法克斯小姐的爱意,于是很快就得到了贝茨母女的谅解和承认。

    之后,韦斯顿夫妇也正式登门拜访了贝茨家,和简·费尔法克斯真诚地交谈了片刻。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段感情中的最大阻碍其实是约克郡的丘吉尔夫人。所以,在公开订婚关系后,弗兰克·丘吉尔再次匆匆离开了海伯里,打算返回恩斯康伯庄园游说他的舅妈兼抚养人。

    有了这番波折,再加上弗兰克·丘吉尔之前屡次接近裴湘的过界行为,海伯里的居民对两位年轻人的评价降低了许多。就连一向比较推崇简·费尔法克斯坚韧性情的奈特利先生,都表示了失望。

    私下里,他对裴湘感慨,看来之前爱玛不喜欢费尔法克斯小姐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爱玛的新朋友哈丽特·史密斯小姐似乎更具有一些美好的品格。由此可见,在交朋友和鉴定人这种事上,爱玛·伍德豪斯小姐还是有几分天然的伶俐的。

    裴湘莞尔,她建议奈特利先生可以当面夸奖爱玛,奈特利犹豫片刻后,拒绝了这个建议。因为他觉得,还是不应该助长爱玛的虚荣心。

    海伯里的生活依旧简单悠闲,一件小事就能让大家津津乐道许多天。裴湘在忙碌之余,很享受这样舒缓安宁的气氛,所以在给西奥多的信中,难免会在正事之外多谈一谈身边的人和事。

    某日,她在信中写道:

    “……由此可见,奈特利先生真的是一位非常有风度的绅士。某次舞会上,当缺少修养的埃尔顿夫妇冷遇出身不好的史密斯小姐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跳舞的他,主动邀请了史密斯小姐当舞伴,很好地维护了一个小姑娘的自尊心……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伍德豪斯家举办的晚宴上,我吃到了味道鲜美的扇贝干和龙虾肉。对于海伯里的朋友们不太了解我的‘过敏史’这件事,我真是觉得万分庆幸。

    除了罗切斯特先生外(他以前经常能收到学校寄给他的学生健康情况反馈报告),大家的眼神都很友善。

    我觉得,关于饮食自由方面,我更喜欢海伯里。唉,写到这里,我都不太想再去伦敦了,那里的空气和饮食真糟糕……”

    西奥多在回信中写道:

    “阿黛勒姐姐,从你的描述来看,乐于助人的奈特利先生确实是一位地道的绅士,这一点和威廉很像,他们都有一套符合传统标准的价值观,怜惜弱小,爱护礼让女性,关键时刻愿意为了处于弱势的一方挺身而出,热衷于充当所有人的保护者,我真高兴你能结识这样有责任心的朋友。

    写到这里,我的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不安,阿黛勒姐姐,我是不是不够好?你会对我失望吗?和威廉、奈特利这些年长稳重的绅士相比,我做不到如此面面俱到。

    有好几次(我也是在事后经朋友们提醒才反应过来的),我都没有察觉到附近陌生女子的敏感悲伤情绪,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就忽视或者冷待了一些人。

    尤其是在舞会上,我总是不能让所有淑女都感到我的尊重和爱护,有些朋友甚至委婉批评我过于冷漠和铁石心肠……阿黛勒姐姐,我真的努力过了,可是我就是做不到过于殷勤,把她们的喜怒哀乐都变成自己的责任……”

    裴湘读到这封回信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她还是非常耐心地回答了西奥多的问题。

    “西奥多,你现在这样就很好。每个人性格各异,在为人处世的风格上自然也不同,只要不主动伤害无辜之人,选择一种让自己感到舒服快乐的生活方式,又有什么不对呢?

    我更不会因此而对你感到失望,西奥多,你是我的朋友和同伴,我当然更加重视你的喜怒哀乐,而陌生人的心情,自有他们的亲朋好友在乎。

    提起奈特利先生,我倒是觉得他和威廉并不是非常相像,最起码,他比威廉更有决断、更懂得如何关心身边的人。

    当然,我并不是在指责威廉不成熟,就像我刚刚提到的那样,性格不同的人,处事风格肯定是存在差异的。在这里,我们只是简单地讨论一下奈特利先生身上的好品质。

    或许是因为他早早就当家做主的缘故,他的心灵更加自由和恣意,也更具有某种更高层次的仁慈之心。

    他关心郡内公共事务,关心慈善和社会稳定,关心土地农耕和普通劳动者,关心每一个朋友。

    他做事的出发点和奈特利家族的总体利益没有特别大的关系。依我看来,他是真的在努力承担起一种社会责任,具有一种怜贫惜弱的骑士精神,他并没有把一姓一族的得失好坏放在首位。”

    “谢谢阿黛勒姐姐安慰我。”

    西奥多认真地写道:

    “就像阿黛勒你重视我一样,我也十分关注你的喜怒哀乐。同无关的陌生人和不熟的朋友相比,我最在乎阿黛勒你的感受和心情。

    我想,我们在此方面已经达成共识了,就是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最重要的人身上。

    至于威廉和奈特利先生的秉性脾气是否相同,我暂时不发表意见,因为我确实没有和奈特利先生深入接触过,无论说什么都有主观臆断的嫌疑。

    不过,我从你对奈特利先生的超高评价中推测出,那位奈特利先生一定需要一位贤惠持家并且信赖崇拜他的妻子。只有那样,也只能那样,他才能专心做一名骑士,为了繁琐的地方公共事务奉献他的责任心。

    他也应该是一位淡泊名利且没有多少野心的乡绅,在婚姻方面,有着非常传统的等级观念。

    就像你之前提到的那样,他赞同私生女史密斯小姐和农夫马丁的婚事,同时认为,伍德豪斯小姐鼓励史密斯小姐爱慕牧师埃尔顿先生是不现实的。

    他本人一定是世俗婚姻观念的维护者,这样的话,就和我缺少很多共同话题了。

    因为在我看来,个人的奋斗和鲜明的个性足够弥补出身带来的局限性了。甚至,真正的聪明才智比所谓的土地和爵位更能证明一个人的尊贵程度,交朋友如此,寻找婚姻伴侣亦然。

    人生漫长,再多的财富也是有限的,再高贵的出身也不过是起点较好而已,谁也不知道十年后会发生什么,也许一成不变,也许翻天覆地。

    唯有灵魂上的闪光绚烂和彼此心灵的契合羁绊,才能带给一段婚姻无限的愉悦舒适和永不枯竭的吸引力,那是我向往的爱情……”

    裴湘有些讶异于这封信的后半部分内容,因为她没有想到,尚未大学毕业的西奥多竟然已经开始思考婚姻感情问题了,并且还在写给她的信函中如此认真地表达出来。

    说实话,对于未来的另一半,裴湘本人都没有特别清晰的认知。她只知道,时机到了,爱情自然降临,谁让她动心了,谁就是那个正确的人。

    出于某种直觉和谨慎,裴湘没有在下一封回信中继续讨论有关感情的话题,也下意识地减少了一些日常琐事的记录。她用了更多的篇幅商讨正事和西奥多的未来发展,并开始研究新的投资方向。

    西奥多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同,他在不耽误正事之余,依旧在每封信中向裴湘叙述他的日常生活小事。

    从天气到穿衣、从早餐到下午茶、他换了新裁缝、他讨厌某个生活习惯邋遢的同学、他依旧喜欢摩尔斯书店的木质楼梯、他吐槽街角的露天咖啡难喝,他甚至不隐瞒一些女人对他的示好。

    林林总总,有好有坏,这让裴湘生出一种错觉,她和西奥多从未分开,他就生活在她的身边,她了解他的一切细小改变。

    这天,海伯里又热闹了起来。

    原因是,史密斯小姐在散步的时候遭到了流浪吉普赛人的抢劫。所幸当时有一位绅士在附近林中打猎,他听到了哈丽特·史密斯的呼救声,及时赶到并吓跑了那些吉普赛人。

    这是一幕非常经典的英雄救美场景。

    所以,近来一直热衷于做媒的爱玛·伍德豪斯小姐再次兴奋起来,她发自内心地认为,她为好友史密斯小姐寻找到了新的姻缘。

    对于爱玛的跃跃欲试,奈特利先生表现出来明显的不赞同。

    纵然发现了史密斯小姐的一些优点,但他依旧认为哈丽特·史密斯不适合成为一位乡绅的妻子。当然,只要那位条件不错的乡绅足够理智清醒的话,也不会对一位身世不明的女校学生动心的。

    可想而知,奈特利和爱玛再次起了争执,而裴湘则先后成为了这对欢喜冤家的倾诉对象。

    送走了满脸斗志的爱玛后,裴湘继续书写之前没有写完的信函。

    因为收信人是经常分享日常生活的西奥多,所以她很自然地描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写道,同爱玛的理想主义相比,奈特利先生的考量就更为实际和周到了。

    “重要的是,那位救人的好心绅士明显没有多余的想法,他并没有被史密斯小姐的温顺和美貌所吸引。而史密斯小姐虽然感激那位先生,但她看向他的目光中,缺少了倾慕和爱意,很明显,这是爱玛的一厢情愿。”

    在这封信中,裴湘没有说出哈丽特·史密斯喜欢上了奈特利先生这个事实,因为这毕竟涉及到了一个女孩儿的暗恋,如非必要,她并不会随意谈论。

    可是,屡次自称对男女感情微妙变化十分不敏感的西奥多却在回信中,再次展现了他对人性的洞察力。

    “阿黛勒姐姐,上封信提到英雄救美这个话题,让我忽然想到,如果史密斯小姐一定要对某位‘英雄’产生好感的话,奈特利先生其实更符合条件。

    你看,把史密斯小姐从抢劫犯的手中救出来,和把史密斯小姐从舞会的冷遇尴尬中解救出来,这两件事其实都属于‘英雄救美’的范畴,但依照我对史密斯小姐的性格分析,她应该更加感激奈特利先生。

    所以,如果伍德豪斯小姐一定要做媒的话,不妨撮合一下她的两位好朋友。

    说到这里,我倒是真有些替奈特利先生的婚事着急了,他今年有三十六七八岁了吧?

    阿黛勒姐姐,我得和你说一件有些可怕的事情,我最近一直跟在沃尔波尔伯爵身边做事,见到了不少四十岁往上的绅士们,不提他们的才干人品如何,他们的外在形象可真够令人警惕遗憾的。

    肥胖和秃顶简直就像噩梦一样,缠着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当然,他们中的一些人是有很好的生活习惯的,可就是阻止不了头发的日益稀疏。

    我侧面打听了一下,这种现象似乎和家族血统有关,不仅影响自己,还会影响后代。有些人,在四十岁之前头发浓密,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快就会像他们的祖父和父亲一样,需要一顶或者几顶质量良好的假发了。

    唉,说起这个无奈的现实问题,我就不得不额外提一句我对格兰特家先祖们的感激之情。因为无论是家族画像还是我父亲,他们的发量都异常浓密,这让我减少了对未来的某种忧虑之情。可是其他人,就未必有这样的幸运了……”

    放下西奥多的来信,裴湘下意识地开始回忆她在唐沃尔庄园里见过的那些人物肖像,随后又猛地摇了摇头。

    她心说,自己这是被西奥多的话给带歪了,先不提那些画像肯定是经过画师“美颜”的,只说奈特利先生的男主角身份,怎么会秃头呢?

    ——无论哪本爱情,男主角必然不会秃顶呀!就是作者想不开要这样写,读者们也会阻止这样的惨剧的!

    从奇怪的幻想中挣脱出来,裴湘瞪着桌面上信纸深呼吸。

    她忽然意识到,西奥多这个白皮黑馅儿的家伙一直话中有话呀。虽然他赞扬奈特利,肯定奈特利,没有说一句奈特利的缺点和坏话,可是,这字里行间的,茶茶的气息扑面而来。

    ——咦?我竟然被这小子套路了?

    裴湘有些震惊,她拉开抽屉,把西奥多以前写给她的信取出来,挑出有关奈特利先生的部分重读了一遍。

    ——果然不是错觉,这家伙……

    就在裴湘琢磨着西奥多以前都说过哪些茶言茶语的时候,哈丽特·史密斯满腹忧愁地拜访了爱玛,吭吭唧唧地说出了她再次失恋的事实。

    爱玛震惊极了:“怎么会,我没发现爱德蒙先生倾慕其他女性呀?你之前不是还给他包扎过伤口吗?”

    哈丽特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爱德蒙先生?什么爱德蒙先生?爱玛,这和爱德蒙先生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他吗?”

    “不,我不喜欢他!”

    “那英雄救美……”

    “我说的是奈特利先生呀。”

    爱玛张了张口,震惊、难过、不可思议等情绪纷涌而至。

    “奈特利?乔治·奈特利先生?”

    “对,那次舞会……我是那么感激奈特利先生……爱玛小姐,是你鼓励了我,你说不要过于在乎身份等级差距,你说我值得更好的,只要我喜欢!所以,我才有勇气喜欢上奈特利先生。”

    “……那么,你告诉奈特利先生了吗?他是如何回复你的?”

    哈丽特没有注意到爱玛眼中流露出的痛苦,她一脸悲伤地说道:

    “昨天,我去唐沃尔庄园外面的小路上等待奈特利先生出现,我就想和他打声招呼而已。却正好瞧见、瞧见他和杜兰小姐并肩走来。两人有说有笑的,我也不知为什么,就连忙躲到了大树后面。然后、然后听到两人在谈论什么新婚、花园见一个温室、儿童房、室内壁纸要换新的之类的。伍德豪斯小姐,我确信他们在讨论如何重新装潢唐沃尔庄园,这、这不就代表……”

    说到这里,哈丽特抽噎了一声,她实在不忍心亲口说出心中的猜想。

    但是爱玛喃喃地接话道:

    “重新装潢唐沃尔庄园?他们在为结婚做准备吧,阿黛勒要成为唐沃尔庄园的女主人了?”

    哈丽特哽咽无语,默默哀悼她的第二次暗恋。

    爱玛觉得痛苦极了,她此时才清晰地意识到,原来,她一直深深爱慕着奈特利先生。

    等到哈丽特失魂落魄地离开后,爱玛再也隐藏不住眼中的泪水。

    次日上午,爱玛·伍德豪斯小姐拜访了裴湘,她坐在阳光下端起温热的红茶,却觉得浑身发冷。

    裴湘望着几次欲言又止的爱玛,心中升起了一丝好奇。

    “爱玛?”

    “阿黛勒,你、你最近有打算结婚的想法吗?”

    爱玛委婉地问出心中酝酿许久的问题。问完之后,就眼巴巴地看着裴湘,又忐忑又焦虑又悲伤。

    裴湘动作一顿,抬头仔细打量爱玛·伍德豪斯的神色。

    ——哭过?失眠?

    ——恐惧、后悔和悲伤……

    ——忐忑、希冀和隐忍……

    她想到昨天早上飞快藏到大树后的哈丽特·史密斯,又回忆了一下她当时正在和奈特利闲聊的话题内容,眼中闪过明悟。

    “我二十三岁了,最近确实在考虑这些事。”

    “在考虑呀,那、那人选定了吗?是……我认识的人吗?”

    裴湘悠然一笑:“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只有罗切斯特先生表态同意了,有些事才能公布出去。”

    这话听在爱玛耳中,几乎是等于在说,奈特利先生还没有向罗切斯特先生正式提出求娶裴湘的请求,所以,女方此时并不方便过多透露某些喜讯。

    “我知道了,阿黛勒,啊,我忽然还有些事情要办,我、我这就先离开了,再见,杜兰小姐。”

    裴湘微微颔首:“再见,伍德豪斯小姐,祝你幸福。”

    爱玛勉强一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幸福了。

    等到爱玛离开,裴湘就让人备车,直接去了唐沃尔庄园。

    “奈特利先生,爱玛刚刚去找我,问了我一些事情,然后就很伤心。我认为你该去安慰她一下,把一些事情说明白。”

    “爱玛问了什么?”奈特利听说爱玛伤心,十分焦急。

    “她问我是不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又问我结婚的对象是谁,她是否认识。”

    “这有什么伤心的,等等,阿黛勒,你要结婚了?”奈特利有些惊奇。

    “当然没有,”裴湘慧黠一笑,“可是,某个傻姑娘认为你要和我结婚了,感到悲伤极了,眼圈都红了。”

    “你和我结婚?开什么玩笑?”

    “显然,爱玛误会了。奈特利先生,我认为有些心意还需要你亲自说出口,而不是让我这个外人代劳。”

    奈特利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疑惑地皱了皱眉,顺便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后,他立刻意识到了裴湘想要表达的意思。

    于是,惊喜之情照亮了他的整张脸孔。

    “阿黛勒,你的意思是……上帝呀,爱玛她、她,哈哈,等等,阿黛勒,你没有弄错吧?我前几天还和爱玛发生了争执,她、她没有讨厌我就不错了。”

    裴湘挑了挑眉,调侃道:

    “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当我今天没有过来吧。唉,爱玛伤心过后,就可以忘掉过去开始新生活了,她富裕、聪明又漂亮,最不缺少追求者了。”

    奈特利连忙说道:“阿黛勒,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判断力的。”

    “那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回答裴湘的,是奈特利先生迫不及待出门的背影。

    裴湘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他的头发……

    傍晚的时候,哈特费尔德宅子传出一个喜讯,奈特利先生向伍德豪斯小姐求婚成功。并且,为了照顾伍德豪斯先生敏感脆弱的神经,奈特利先生会在婚后离开他的唐沃尔庄园,搬到哈特费尔德宅邸居住。

    这是一个大喜讯,在裴湘写给西奥多的下一封信函中,她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对方。

    于是,她便再也没有从西奥多的信件中读到有关奈特利先生的茶言茶语了。

    此后,无论她如何夸奖那位朋友,西奥多都真诚认同她的观点,并极其理智客观地认为,奈特利先生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优点。

    “他是一位十分杰出的、并且值得伍德豪斯小姐托付终身的可靠绅士。”

    西奥多在最新的一封来信中用漂亮的花体英文热情地称赞奈特利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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