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困境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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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轩皱着眉看了看监视器内的异形,转过头来,“如果他们赶不上,你有多少胜算?”

    习雨撇撇嘴,“我不是赌徒,这样的状况我不考虑硬拼。普通的异形,一对一可能还勉勉强强,要是碰上皇后……”习雨瞅着居然向异形借力,靠着反冲滚进大门的两人,“当然,有他的话……”或许能多些生的希望。

    楚轩淡淡地看了习雨一眼,蹲到大字型瘫到在地的郑吒跟前,“怎么样?是伤到那里了吗?需要多久才能恢复之前那样的战斗力?”

    “只是脱力而已,休息得好的话,半小时应该能恢复。”见郑吒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习雨索性代劳。躺在地上的那个感激地看了习雨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习雨苦笑一声,也懒得看楚轩模拟出来的表情,拍了拍零点的肩就朝二十七号房走去。不要那样看着我啊……今后你们不会恨死我才好……

    之后几人的对话习雨有听却没过脑,基本上无非就是楚轩的计划和……狂热的求知欲。

    “习雨,你……会怕死吗?”被詹岚拽到郑吒旁边,习雨带着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无奈。要说这群人中,他还是比较喜欢零点的。他没有霸王、张杰那种外露的热情;不像郑吒那样意气冲动;更不至楚轩般的麻烦。这个男人很强,不仅冷静且保持着应有的紧张感……至于詹岚,傻子都看出,她看郑吒的眼神已经变了。

    “在你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会出现将危险推给别人,让剩余的人获得哪怕只是短暂安逸的时候吗?”郑吒一直低着头,声音有些浑浊。

    习雨无声一叹,坐到郑吒旁边,“你觉得楚轩只是将危险推给李帅西,然后为了求得我们一时的安宁?”他淡淡地扫了眼那个大学生离去的方向,接着说道:“你太小看楚轩了,这个任务……”发觉背后来了道冰冷的视线,习雨瞥瞥嘴,“总之,在我的队伍中也一样会各分其职的,每个人都有应该肩负的职责,而我绝不会刻意去袒护任何一个人,这是对他们基本的尊重。”

    “可是……”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听到楚轩的计划,”习雨打断郑吒的话,“不要将自己看的太过强大,你不是神,救不了所有的人。这个计划是有很大的风险,但他如果成功了,我们就能将异形一个个分离开来,逐个击破。接下来,我们即将面临的是与那恶心怪物的战斗,而李帅西在这点上既帮不了忙也帮不上忙。如果未来的日子中,你还想让他在这个队伍中立足,就应该让他担负相应的职责。”

    习雨摊开自己左手,握紧却又松开,“郑吒,我们现在并不是在执行保护平民的任务,而是在为存活而拼命。一个异形,我们联手或许还能够解决。但是,当两个、三个同时一起攻过来呢?面对皇后的时候呢?不要忘记,我们都是在拼命,而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战斗比去做诱饵更为严峻。”他看向郑吒,眼神坚定而执着,“你也好,我也好,都是决不能死,也死不起的,不是吗!?”

    郑吒浑身一震,这句话张杰也这样说过,也正因如此他才无法反驳楚轩的发言。只是,理智上虽然清楚,楚轩也好、习雨也罢,他们都说得很有道理,但感情上却依旧无法接受。或许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残酷到必须时常牺牲弱者让自己活下去才行。但是,如果换成自己,在第一部恐怖片时遇到这样的情况,难道不会怨恨所有人,怨恨这个世界吗?

    郑吒一直挣扎着,因此他并没有留意习雨暗藏在话语中的意思:“但我还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团结在一起,所有人尽可能都能够活下来,而并非是实力强的人压迫在实力弱的人身上……”

    “压迫吗……你是这样想吗?郑吒,你看得起自己了。”习雨的冷冷地站了起来,他拿出别再两腿外侧的武器,激活机关甩开红黑色的双刀。这一举动吓得郑吒和詹岚连忙跳了起来,那个戴眼镜的女孩甚至猛地拦到两人之间,叫道:“习雨,冷静点!我不是带你过来打架的!”

    我也不是来打架的,习雨在心里朝天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干掉一只异形轻松吗?”

    郑吒愣了一下,才理解习雨的意思。他苦笑地摇头,“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再和那玩意斗上一次了。”

    “所以我才那么的希望你能回来汇合。”习雨淡淡地扫了眼房间另侧的楚轩,将其中一把刀旋转着抛起来,继而又接到手里。自身重量和船内的重力让他在握紧刀柄的时候,略微下沉,隐约能听见略微的共鸣声,“如果只有我一个,最多只能保住他们中的两个人。不对,如果遇到的是皇后,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去。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习雨有些想哭,他用这种说法显然是冒着暴露身份于楚轩的危险,只是为了解开这个固执男人的心结,他也不得不这么尝试了。

    “如果按照计划来努力,所有人或许都能活着回去?”郑吒的声音有些木木楞楞的,而詹岚则相对乐观。

    习雨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答对小半。”他有些后悔自己将宝贵的力气浪费在这个死脑筋的男人身上,“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们所有人团结一致,光一个皇后,就有可能将我们全部结果在这里。而成功地将异形逐个隔离,只是提高了我们一小部分的存活率,很可能我们当中只有一半,或者更少的人能够活着回去。而这些都还得在在我们状态、运气都不错,且有完善准备的前提下才行。你认为我们之中任何人代替李帅西去做诱饵,然后不慎受伤导致总体战斗力下降,然后全灭;或出了意外,战斗人员在对抗异形围攻的时候最终全灭,他一个人能独自活下去?”

    郑吒开了开口,想说什么,却最终无奈地坐了回去。

    习雨收起武器坐回他身边,若无其事地扫了某个方向一眼,尽可能地压低声音,以至于连在另侧的詹岚都没能听到,“不要记恨楚轩,这个人的计划是经过深思熟虑且考虑得相当周全的,请相信……”

    话没说完,他们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三人对视一眼连忙朝声源处跑去。

    屏幕上的四个人显然是异性为了繁殖而保留的寄主,习雨看看震惊的郑吒,再看看沉默的楚轩。后者依旧一张雷打不动的样子,对詹岚的猜测表示赞同:“是的,肯定是为了繁殖,诱饵任务必须要尽快进行了,否则数天之后……我们将面对……九只异形!”

    习雨有些郁闷,他默默地在零点旁边啃他的粮食。楚轩的计划他是早就知道的,只是既然迟早要说,还盯着别人的背后看个什么劲啊。随后他看了看躲在角落一言不发的李帅西,哀声一叹。

    罢了罢了,就当看戏吧。

    基本上,气度狭小在李萧毅那种程度,习雨是不会反感的。但对于自己所处的情况毫无自知,而只懂得一味怨恨的人,他就不太感冒了。曾经为了保护那些什么也不懂,只会发号师令的大人物,他们不知损失了多少人才,花费了多少心思。所以当李帅西作出决定的时候,习雨预见了结局却并不同情。

    他只是划开一道劲风稍稍阻挡了炸弹的冲击,并将郑吒和楚轩往后拖了拖,顺便拽了把零点。而张杰他们则离得比较远,习雨便省得顾虑了。

    接下来的事就和习雨无关了,李帅西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即便他今天不死,抱着怨毒的心态,迟早又一天也会被结果在别的恐怖片里。而郑吒和楚轩之间的闹剧也是必然,想要这样的两人在队伍中和平共处,磨合期还是极其必要的。

    习雨复又一叹,来到这个世界才区区十余天,他便觉得叹光了几辈子的气。他默默地听着郑吒要与楚轩分道扬镳的宣言,心里一沉。

    罢了,有些事……或许需要时间。现在也不是慢慢谈及楚轩往事的时候,而且就算告诉他,这个人在必要的时候甚至会将自己也算计进去……厄,想必他也不会信吧。更何况……那个最难伺候的楚轩,也未必愿意不是?

    习雨有些怨恨装在脑子中的那堆资料,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他又怎会陷入这两难的境地?只是楚轩这样的智者是绝对必要的,这点,郑吒应该也很清楚。

    想到这里,习雨暗自咬牙下了决心,“我去他们那边。”习雨的声音不大,但旁边砸桌子摔椅子的几人却都听得分明,他们惊讶地看着习雨,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郑吒做好一个螺旋状矛状兵器,疑惑地走了过来,“你不是不会袒护队伍中任何一人的吗?我知道你不会和他一样将人当作工具看待,也知道你或许比较赞同他的做法,只是……”郑吒顿了一下,有些复杂地看着习雨,“你应该也感觉得到,十五号通道里……”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过去。这并不是袒护谁的问题,只是这样做有一定的必要性。”这个高一的少年看着手中的利刃,苦笑一声,“我知道你觉得楚轩过于不近人情,也并非不认同你的想法,只是在某些时候,这些是没有所谓对错的。只是……唉,放心,我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所以,我就来了。”习雨扫了眼拿枪对着自己的零点,连眉头都没舍得皱一下,“让我加入吧。”

    楚轩淡淡地看了眼习雨,继而转向通道的尽头,声音平平淡淡的,“看来你判断我们三人的行动会有危险,也就是说十五号通道的附近很可能存在异形。郑吒不会让你过来淌这混水,而你居然主动离开最为安全的地方,这倒也难得。”

    “这附近哪里有安全的地方?如果你们全灭了,对我而言未必是好。”习雨笑得有些僵硬,此时他的面色惨败,隐隐冒着虚汗,全然不像嘴巴上说得那么轻松,“只是我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后退!”

    习雨大喝一声,提着双刀向前方冲去。他速度极快,故而众人刚看到他蹬地借力,下一瞬已经听到前方弯角发出的闷响。

    “妈的!有两只!我撑不了多久,快进去!”习雨一刀下去没能了结,反倒溅了些腐蚀性的血液。好在并不是很多,只是透过衣物伤了些皮肤的的表面。他也顾不得浑身火辣辣的痛,躲闪间一脚踹上方才攻击的地方,借力拔出刀来,“快快快,该死的,关门!把门关上!”

    不亏是花费了2200点兑换的武器,沾了强酸□□的刀身并没有损坏的迹象。习雨边兴庆着主神那得来的物品足够的实在,边计算着关门的时间。那边的异形过去了,那门不知道能撑上多久,得赶快。

    习雨险险地避开急速射来的舌头,反身一斩,这回他不敢小看异形的硬度,用了十成十的劲,却忘了那肉舌并不像外身有硬皮覆盖,意外的柔软。砍断舌头的同时,他因用力过猛而失去了平衡,强腐蚀性的唾液滴溅在手臂上。习雨暗骂一声,利索地撇掉被腐蚀的部分,一块深可见骨的丑陋伤痕出现在他的右臂上,顿时血肉淋漓。

    这一系列动作是在回避利牙的同时完成的。异形的速度极快,而习雨虽能能于它持平,却苦于找不到有效的机会进行攻击。而此刻,他正好又听到从武器库方向传来的阵阵枪响,更是心急如焚。

    “妈的,拼了!”习雨猛地咬牙,一股暖流集于手心,临到最后却又收了回去。他错身躲过疾驰而来的长尾,劲风呼啸利如刀刃,只差一寸就要刺穿他的脑袋,即使如此却也依旧在脸颊至耳朵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习雨骂娘的心都有了,他一把抓住尚未收回的巨尾,也不顾硬刃割得他血肉模糊,另一只手已将第二形态的武器组合完毕,回身挡下从背后偷袭的尾端刺尖。

    习雨的武器虽然麻烦,如果使用得当却能在瞬间变局于未然。此时,他已将刀柄相对组合,使其呈扇叶状,成为一个攻防兼具的中距离武器。

    异形不可能白白让人抓住尾巴,它随意一抽,习雨就被带着迎面飞了起来,不削一刻就要被撕成碎片。只是他并未松手,习雨瞬间解开基因锁第一阶,随后借力翻腾、下沉卷斩、回身侧踢、提刃刺斩,而这一系列动作几乎是同时完成的。

    他本就和异形速度相仿,力道和爆发力虽不及异形大,却能借力打力足以自保。只是现下并没有多一秒的时间让他与眼前的怪物慢慢周旋,为了速战速决,他终是选择解开基因锁的第一阶。

    拔出夹在异形身体里的武器并迅速转回近战形态。习雨手起刀落,生怕异形死不绝似的斩掉它的四肢首级。随后,他脚尖一点,便向武器库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