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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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又过去几天,在这几天里,又有三四波匪寇来袭,但所幸每一波的人数都不多,被镖队轻松剿灭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镖队内的气氛却渐渐沉寂了下来,每一波匪寇来袭的时间间隔大致相同,而且大多是在半夜,简直就是故意让他们睡不好觉一样,现在队伍里所有人的精神都有点萎靡。
是个人都知道里面有猫腻了,这还只是小规模的骚扰,正式动手在什么时候,明天吗?后天吗?
这趟镖运的不是毛皮吗,怎么会引来这么大一头狼?
镖队内再也不复过往的爽朗气氛,每个人都显得忧心忡忡。
徐灵益知道这种情况,但也没有办法,押都押到一半了,总不能掉头回去吧,损失的不止有钱,还有福威镖局的名声。
混江湖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秋白抱着一摞柴火回去,发现陈二已经生起了火。
现在时已近夜,镖队选取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歇息,四五个、五六个扎堆在一起,生起一堆堆火,感受火堆的温暖,就着水吃干粮。
秋白所在的这一小撮人中,除了他和陈二,还有两个中年男人——老李和老马,以及一个青年男子,都是这几天相熟的,比较谈得来的。
在青年男子身后坐着一个驼背老仆,身上背着一只剑匣子,哪怕坐在地上也不曾放下来。
他是青年男子自带的仆从,并不算进镖队的名单里。
他抬头望天,似乎对五人的谈话不感兴趣。
五个人围在一堆小小的篝火旁,背部感受的是呼啸的寒风,胸膛感受的却是火焰以及同类的温暖。
“反正左右也无事,不如来讲讲各自的故事吧。”老李把双手往前伸,尽情感受火焰的温暖,“小江和小陈,你们是新来的,不如你们先讲吧。”
“我?”秋白指了指自己,“我没什么好说的,之前一直待在家中,最近才到外面来开了眼界。”
“那小陈,你呢?”几人一起把眼光投向陈二。
陈二挠挠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良久之后才道:“我爹妈死得早,我有一个姐姐,是她把我养大的。但和你们所想的姐慈弟爱不同,我姐姐一直很讨厌我,认为我是个拖油瓶。本来还好,但从她嫁给姐夫后就越发变本加厉了,把对她男人的气撒在我身上,各种阴阳怪气。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拿着爹小时候送给我的木剑对她说:‘你等着,我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
她说:‘好啊你去啊。’
我就出来了,离开了她和她男人那个家。”
老马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好男儿,有志气,这种家伙咱就不能惯着她,等成为天下第一剑客一定要关照关照我老马啊。”
陈二羞赧道:“这种话其实也就说说,我也就想混出个人样来,让她看看,她弟弟也是有出息的。”
老李道:“该轮到我了,我想一想啊。我的经历还是蛮离奇的,小时候俩剑仙在家门口打架,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啊,一剑劈山,一剑断江,害得我家房子就跟被犁过一样,支离破碎的。”
“那你的家人?”秋白小心的问道。
“都死了啊,我爹妈,我妹妹。”老李倒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在外面采药活了下来。”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在奇怪我为什么那么淡定吧。”老李扫了众人的脸一眼,“都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看开了,寻常人全家被杀还能找到人去恨,我却连恨谁都做不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嘛。”老李自嘲一笑。
“从那以后,我就一个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偷过东西,当过帮派的小喽啰,也有几次跟名号大的高手照过面,可惜人家看不上我。学了几手三脚猫功夫,不好意思去码头当苦力,就来镖局做趟子手了……喂喂,你们一个个都那么沉默干什么,同情我啊,老马,你下一个了。”
老马失神望着正中间熊熊燃烧的篝火,道:“我的经历可能没有老李那么离奇,但也挺曲折的。我家是武学世家,但我从小就不爱学武,想通过读书来考取功名。
后来,仇家上门,我爸被杀了,家境逐渐破落下去,我也不可能安稳在家中读书,科举又连年不中,只好出来找活干。
我也发狠过一段日子来练武,但应该是天生没这方面的天赋吧,怎么练都不成,报仇的念想也就渐渐淡了。”
说着,老马收回目光,擦拭了一下眼角:“说得好像挺凄惨悲伤的,但我现在活得还真挺开心的,我家婆娘忒会生,每年都会给我生个大胖娃娃,我回到家,看到这些娃子,心里一下就高兴起来了,觉得什么苦都能吃。”
“只是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我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小方,该你了。”老李看向最后一个男青年。
“我啊?”方威斟酌道,“我的经历应该和江兄弟有些像吧,只是比他多出道几年。以前在家里不觉得,出来一看才发现,哦,原来这个江湖是这样啊,多的不是飞天入地的高人,而是底层酸甜冷暖自知的武夫们。有人怀抱天下第一的梦想悍然闯入江湖,有人为了生存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有人改变命运,有人随波逐流,有人想要一把刀把天下捅个通透,有人想要仗剑青衫走天下,种种种种,都让我对这个江湖着迷。”
周围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不好意思道:“我说错了?”
老马连连摆手:“不不不,方兄弟,你说得太好了,枉我读圣贤书二十余年,也绝对说不出你这样的话,当浮一大白啊。”
秋白也觉得方威说得太好了,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普通江湖人说出来的,再加上他走镖竟然还带着仆从,不由得让秋白对他的身份起疑。
老李拍地立起:“说得好,我那正好还有一壶酒,拿过来让我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
“现在喝酒不好吧。”方威犹豫道。
老李拍拍胸脯:“不妨事,就一小壶,怎么也喝不醉人的。”
果然是一小壶,老李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酒袋子回来了。
由于没有杯子,只能在众人之中传递。
秋白也稍微抿了一口,他在家的时候江枫从来不让他喝酒,在暖香阁也就喝了几次。
而且他这人是一喝酒就上脸,酒量出奇地小。
“唉,天上的月亮怎么有两个?”秋白用红扑扑的脸对着天空,眼睛却是出奇的发亮。
陈二道:“你醉了。”
秋白:“我没醉,唉,月亮怎么又不止两个了,变成三个了……月亮爸爸和月亮妈妈生孩子,生孩子!”
秋白拍手大笑。
陈二无奈,一早知道让他喝酒会出事,刚才怎么就没阻止呢。
他和另外三人告别,把秋白扶回了帐篷。
半夜的时候照例有匪寇来袭,但秋白在酒劲的作用下睡得正香,半点没被惊动。
第二天上路,秋白发现队伍人数似乎少了点,问了之后才知道,昨晚来袭的匪寇异常的多,有三个趟子手牺牲了。
秋白听到后也只能感叹一声,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
走了一上午,远远看见一座小镇。
镇子周围铺设了一圈篱笆,不算太高,但在这荒野之地已经不错了。
南阳镇在靠近苏州城的群山之间,是专门做旅客生意的,入口不多,由于穷山僻壤的,也种不了地,全靠过往的商队镖队生存。
甫一进镇,就看到一副热闹的情景。
各式各样的小摊分列在街道两边,还有孩童拿着糖葫芦串在街上跑来跑去。
一个满脸沟壑的老人在街道中央,旁若无人的拉着二胡。
这幅场景,给秋白一种诡异的感觉。
徐灵益带着镖队向前行去。
“春秋志异立百陵,其中多少热血洒武林?”
老人沧桑的声音配上沙哑的二胡声,竟有一种出奇合适的感觉。
“侠名说与山鬼听,人生在世几回惊人鸣?”
周围的小摊贩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个个抬头沉默看着这支镖队。
“头上天明,脚下幽冥,豪情壮志立铭。”
徐灵益依旧脚步不停的向前走,不过头上已经多了几丝冷汗。
“林中窄径,山间峻岭,草寇林莽无名。”
街上的顽童一时没了踪影,整条街只有福威镖局这一支镖队在孤独的走着。
“十年修行,胆壮气劲。”
老人的声音一下由沧桑变得年轻,似乎是一个刚刚习武小成,闯荡江湖的少年一般。
“百载苦辛,不知天心。”
老人的声音到这突然又由年轻变得悲怆,似乎是临老临老,在怨愤老天一样。
“臭小子,莫要提那剑开天门唯我才馨。”
像在斥责过去的自己。
徐灵益大喊一声“趴下!”,天上就密密麻麻出现了数千只羽箭,向福威镖局的队伍袭来。
“傻丫头,莫要痴那铁骨游侠独守凉亭。”
像在惋惜过去的情/人。
秋白一骨碌滚到车底下,等箭雨过去后,从车底下探出头来,瞧见那些“小摊贩”已经提着刀剑,向镖队里杀过来。
老人放下二胡,所以最后两句是清吟而出的,声音震天动地,哪怕在如此砍杀声中,也清晰可闻。
“来来来,敢问谁仗剑江湖行?”
老人站起身,一步跨出十丈,接连三步,已经接近了最前方的徐灵益。
“来来来,敢问谁流芳又几许?”
最后一句出口,老人的一击却不是落在徐灵益身上,而是方坚赶过来替徐灵益受了这一击。
徐灵益呆滞看着老人一记手刀插进她师父胸膛,完全忘了反应。
时间转眼又过去几天,在这几天里,又有三四波匪寇来袭,但所幸每一波的人数都不多,被镖队轻松剿灭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镖队内的气氛却渐渐沉寂了下来,每一波匪寇来袭的时间间隔大致相同,而且大多是在半夜,简直就是故意让他们睡不好觉一样,现在队伍里所有人的精神都有点萎靡。
是个人都知道里面有猫腻了,这还只是小规模的骚扰,正式动手在什么时候,明天吗?后天吗?
这趟镖运的不是毛皮吗,怎么会引来这么大一头狼?
镖队内再也不复过往的爽朗气氛,每个人都显得忧心忡忡。
徐灵益知道这种情况,但也没有办法,押都押到一半了,总不能掉头回去吧,损失的不止有钱,还有福威镖局的名声。
混江湖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秋白抱着一摞柴火回去,发现陈二已经生起了火。
现在时已近夜,镖队选取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歇息,四五个、五六个扎堆在一起,生起一堆堆火,感受火堆的温暖,就着水吃干粮。
秋白所在的这一小撮人中,除了他和陈二,还有两个中年男人——老李和老马,以及一个青年男子,都是这几天相熟的,比较谈得来的。
在青年男子身后坐着一个驼背老仆,身上背着一只剑匣子,哪怕坐在地上也不曾放下来。
他是青年男子自带的仆从,并不算进镖队的名单里。
他抬头望天,似乎对五人的谈话不感兴趣。
五个人围在一堆小小的篝火旁,背部感受的是呼啸的寒风,胸膛感受的却是火焰以及同类的温暖。
“反正左右也无事,不如来讲讲各自的故事吧。”老李把双手往前伸,尽情感受火焰的温暖,“小江和小陈,你们是新来的,不如你们先讲吧。”
“我?”秋白指了指自己,“我没什么好说的,之前一直待在家中,最近才到外面来开了眼界。”
“那小陈,你呢?”几人一起把眼光投向陈二。
陈二挠挠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良久之后才道:“我爹妈死得早,我有一个姐姐,是她把我养大的。但和你们所想的姐慈弟爱不同,我姐姐一直很讨厌我,认为我是个拖油瓶。本来还好,但从她嫁给姐夫后就越发变本加厉了,把对她男人的气撒在我身上,各种阴阳怪气。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拿着爹小时候送给我的木剑对她说:‘你等着,我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
她说:‘好啊你去啊。’
我就出来了,离开了她和她男人那个家。”
老马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好男儿,有志气,这种家伙咱就不能惯着她,等成为天下第一剑客一定要关照关照我老马啊。”
陈二羞赧道:“这种话其实也就说说,我也就想混出个人样来,让她看看,她弟弟也是有出息的。”
老李道:“该轮到我了,我想一想啊。我的经历还是蛮离奇的,小时候俩剑仙在家门口打架,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啊,一剑劈山,一剑断江,害得我家房子就跟被犁过一样,支离破碎的。”
“那你的家人?”秋白小心的问道。
“都死了啊,我爹妈,我妹妹。”老李倒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在外面采药活了下来。”
“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在奇怪我为什么那么淡定吧。”老李扫了众人的脸一眼,“都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看开了,寻常人全家被杀还能找到人去恨,我却连恨谁都做不到。”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嘛。”老李自嘲一笑。
“从那以后,我就一个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偷过东西,当过帮派的小喽啰,也有几次跟名号大的高手照过面,可惜人家看不上我。学了几手三脚猫功夫,不好意思去码头当苦力,就来镖局做趟子手了……喂喂,你们一个个都那么沉默干什么,同情我啊,老马,你下一个了。”
老马失神望着正中间熊熊燃烧的篝火,道:“我的经历可能没有老李那么离奇,但也挺曲折的。我家是武学世家,但我从小就不爱学武,想通过读书来考取功名。
后来,仇家上门,我爸被杀了,家境逐渐破落下去,我也不可能安稳在家中读书,科举又连年不中,只好出来找活干。
我也发狠过一段日子来练武,但应该是天生没这方面的天赋吧,怎么练都不成,报仇的念想也就渐渐淡了。”
说着,老马收回目光,擦拭了一下眼角:“说得好像挺凄惨悲伤的,但我现在活得还真挺开心的,我家婆娘忒会生,每年都会给我生个大胖娃娃,我回到家,看到这些娃子,心里一下就高兴起来了,觉得什么苦都能吃。”
“只是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我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小方,该你了。”老李看向最后一个男青年。
“我啊?”方威斟酌道,“我的经历应该和江兄弟有些像吧,只是比他多出道几年。以前在家里不觉得,出来一看才发现,哦,原来这个江湖是这样啊,多的不是飞天入地的高人,而是底层酸甜冷暖自知的武夫们。有人怀抱天下第一的梦想悍然闯入江湖,有人为了生存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有人改变命运,有人随波逐流,有人想要一把刀把天下捅个通透,有人想要仗剑青衫走天下,种种种种,都让我对这个江湖着迷。”
周围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不好意思道:“我说错了?”
老马连连摆手:“不不不,方兄弟,你说得太好了,枉我读圣贤书二十余年,也绝对说不出你这样的话,当浮一大白啊。”
秋白也觉得方威说得太好了,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普通江湖人说出来的,再加上他走镖竟然还带着仆从,不由得让秋白对他的身份起疑。
老李拍地立起:“说得好,我那正好还有一壶酒,拿过来让我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
“现在喝酒不好吧。”方威犹豫道。
老李拍拍胸脯:“不妨事,就一小壶,怎么也喝不醉人的。”
果然是一小壶,老李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酒袋子回来了。
由于没有杯子,只能在众人之中传递。
秋白也稍微抿了一口,他在家的时候江枫从来不让他喝酒,在暖香阁也就喝了几次。
而且他这人是一喝酒就上脸,酒量出奇地小。
“唉,天上的月亮怎么有两个?”秋白用红扑扑的脸对着天空,眼睛却是出奇的发亮。
陈二道:“你醉了。”
秋白:“我没醉,唉,月亮怎么又不止两个了,变成三个了……月亮爸爸和月亮妈妈生孩子,生孩子!”
秋白拍手大笑。
陈二无奈,一早知道让他喝酒会出事,刚才怎么就没阻止呢。
他和另外三人告别,把秋白扶回了帐篷。
半夜的时候照例有匪寇来袭,但秋白在酒劲的作用下睡得正香,半点没被惊动。
第二天上路,秋白发现队伍人数似乎少了点,问了之后才知道,昨晚来袭的匪寇异常的多,有三个趟子手牺牲了。
秋白听到后也只能感叹一声,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
走了一上午,远远看见一座小镇。
镇子周围铺设了一圈篱笆,不算太高,但在这荒野之地已经不错了。
南阳镇在靠近苏州城的群山之间,是专门做旅客生意的,入口不多,由于穷山僻壤的,也种不了地,全靠过往的商队镖队生存。
甫一进镇,就看到一副热闹的情景。
各式各样的小摊分列在街道两边,还有孩童拿着糖葫芦串在街上跑来跑去。
一个满脸沟壑的老人在街道中央,旁若无人的拉着二胡。
这幅场景,给秋白一种诡异的感觉。
徐灵益带着镖队向前行去。
“春秋志异立百陵,其中多少热血洒武林?”
老人沧桑的声音配上沙哑的二胡声,竟有一种出奇合适的感觉。
“侠名说与山鬼听,人生在世几回惊人鸣?”
周围的小摊贩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个个抬头沉默看着这支镖队。
“头上天明,脚下幽冥,豪情壮志立铭。”
徐灵益依旧脚步不停的向前走,不过头上已经多了几丝冷汗。
“林中窄径,山间峻岭,草寇林莽无名。”
街上的顽童一时没了踪影,整条街只有福威镖局这一支镖队在孤独的走着。
“十年修行,胆壮气劲。”
老人的声音一下由沧桑变得年轻,似乎是一个刚刚习武小成,闯荡江湖的少年一般。
“百载苦辛,不知天心。”
老人的声音到这突然又由年轻变得悲怆,似乎是临老临老,在怨愤老天一样。
“臭小子,莫要提那剑开天门唯我才馨。”
像在斥责过去的自己。
徐灵益大喊一声“趴下!”,天上就密密麻麻出现了数千只羽箭,向福威镖局的队伍袭来。
“傻丫头,莫要痴那铁骨游侠独守凉亭。”
像在惋惜过去的情/人。
秋白一骨碌滚到车底下,等箭雨过去后,从车底下探出头来,瞧见那些“小摊贩”已经提着刀剑,向镖队里杀过来。
老人放下二胡,所以最后两句是清吟而出的,声音震天动地,哪怕在如此砍杀声中,也清晰可闻。
“来来来,敢问谁仗剑江湖行?”
老人站起身,一步跨出十丈,接连三步,已经接近了最前方的徐灵益。
“来来来,敢问谁流芳又几许?”
最后一句出口,老人的一击却不是落在徐灵益身上,而是方坚赶过来替徐灵益受了这一击。
徐灵益呆滞看着老人一记手刀插进她师父胸膛,完全忘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