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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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泡尿的功夫。
许大阎罗的鸟语专利就这么被老天爷给抢走了，现在就连小蓝小和尚念的鸟语佛经，老天爷也能按照老天爷想翻译的翻译给翻译出来。
而且这个事还没地说理去，你说世人会相信老天爷的翻译，还是会相信许小哥的翻译？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许小哥的原创，变成了老天爷的专利，还轻轻松松成了佛珠转世的导师？
越想头皮越麻。
想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许仙，你过来。”
“我不过来！大师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好了，晚辈听着！”
许仙的语气听着有点怂。
倒是原始天尊的语气依旧平静如常，既不因为许小哥的无礼之举而动怒，也没有因为许小哥的胡作非为，而要有所责备意思。
在接下来的言语中，他甚至还摆出了一副长辈“关怀”小辈的模样，两人之间的境界高下立判。
“许仙，你虽跳脱三界之外，然如今这三界也因你而动荡，天道有常轮回有序，天地万物皆有伦常，你却因心中执念难消，一意孤行，终致天道不全，因而……”
因而本天尊才不得不出手，接管了太上老君的天道石……
于是接下来，这位高高在上的老天爷大师，用言语温和地将胡作非为的许小哥好一通数落。
“然本尊念你本心不坏，
此时回头尚未晚矣，为三界计，本尊便助你封印如来佛灵，并许你续今生之金玉良缘。
待你了却凡尘俗事，
再入我天尊门下，助白素贞渡这天地大劫，待他日功德圆满，本尊再将天道石交与你手。
由你代掌天道伦常之……”
不过数落到最后。
却是话锋一转。
说许小哥的本性不坏，胡作非为只是因为年轻气盛，如果能及时回头，那一切都还有的救。
而且还直接捧出了一个香甜可口的大蛋糕，蛋糕之大可容天地，老天尊出手真是越来越阔绰了！
回想上次与他见面，他还只是答应会给我一个金仙位坐坐，但是这一次，他不仅要成全我与小蓝的姻缘，而且完事后，还要我传承太上的衣钵？执掌这个天道？
说实话，
这条件真是没话说。
无论说什么，许仙都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想自己苦苦追寻的，可不就是眼下他所承诺的嘛！
但是……
嗯？
怎么回事？
人家都已经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了，你怎么还要但是？
许仙？你是不是人！
但是没办法，很多事情，它在最关键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令人抓狂的但是，矫情如许大阎罗。
自然也不能免俗！
这蛋糕虽然香甜，但你原始天尊的境界比之太上老君，那还是要稍微差上那么一点点啊。
说来说去，你仍然在想方设法补全这个天道世界，而太上他却已经在考虑让一切归零重来了。
而且太上的衣钵也不需要你原始天尊来授权，您大概还不知道吧？早在许多天以前，我就用一壶陈茶，换来了太上老头的衣钵。
只是这衣钵，并不是那什么天道石，不仅不是，而且他还想看一看若没有了天道，这世界，会不会更适合万物生灵繁衍生息。
唉……这就是差距啊。
而且退一万步说，若这世界重回正轨，那小白怎么办？难道仍旧让她回到天上去做她的星星？
再受十万年煎熬？
本阎罗可是刚发过誓的，绝不会再让她去过那种苦日子了，所以很抱歉，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
“唉……”
沉默许久。
许仙终于发出了一声满是惋惜的轻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哼！”
只是这一声轻叹听在广成子耳中，人家立马就不愿意了，双眼眯起，射出两道怒意，手中的银丝拂尘也又一次蠢蠢欲动起来。
“大师恕罪，晚辈恐怕……”
“钱塘王，你别不知好歹！”
这真就是给脸不要脸的典型了，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当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嘛！
“诚然，大师的条件确实很诱人，晚辈本来是没有道理拒绝的，但是……但是阿福瞎了。”
“什么瞎了？阿福又是谁？”
广成子的眼皮猛跳，心里也毛得不要不要的，这臭小子从来都是这副不知所谓的鸟样，现在又跑出来一个什么阿福？尽是扯！
“阿福是本王的心腹。”
但是他现在瞎了。
还有！小青的肩膀也被烤焦了，这才是最最让许仙无法容忍的，小青那么乖巧的一个丫头，你却把她的肩膀给烤焦了，单这一条，就足够我有理由扒掉这老天了。
而你竟然还敢跟我在这里讲什么条件？还装出一副知心长辈的模样？跟我说什么回头是岸？
我呸！
“许仙，你究竟想说什么！”
到得此时，广成子已经大怒，许仙相信，只要再给一点点火星，他就会直接扑上来拼命。
只是有点好奇，回想上次与这位金仙老大对线，虽然当时的态度也不咋滴，但也没像此时这样，三言两语间就怒火中烧怒不可遏，而且还是当着他师父的面发怒的。
难道就连广成子这种级别的，也会受到魔源苏醒的影响？而放大了心中的戾气？有点玄乎。
“许仙！你还有何话说！”
不过迟疑了一下，对面就又传来了严厉的质问声，看来广成子已经完全不把他师父放在眼里了。
“哦！本王想说道像封印的事，就不劳天尊大师费心了，本王今日来此只是想要回一样东西。”
“哼！许仙你敢再放肆！”
广成子怒火攻心，终于忍无可忍，蹦得一下蹿将出来，手中银丝拂尘也再次激射而出。
而且这次还换了个花样，学着许大阎罗的勾魂手法，根根银丝蜿蜒而至，试图缠住许仙的魂魄。
不过依旧被许仙给无视了。
“广成子……”
原始天尊再次出言喝止，只是跟刚才一样，又慢了一拍，拂尘银丝透体而过，也依旧只勾过去了无数根神识都无法感知到的丝丝缕缕，且依旧不伤许仙分毫。
这边广成子也再次愤愤然住了手，心中却已经震惊不已，暗道这小子果然是万法不侵？想方才这一击银丝夺魂，就连师尊都不动声色的散出一缕神识附着其上。
但也依旧没能侵入其神魂，这样的特殊体质，甚至已经不能用万法不侵来形容了，想不到这臭小子还真有为所欲为的本钱？
稍定心神，照旧摆出怒容满面，愤愤不平地唱起了红脸。
“天道不全，师尊取回天道石，也是为三界着想，钱塘王既非三界中人，休要在此说三道四！”
这话就有些听不懂了，你是幼稚呢？还是心有不甘？愤恨于原始天尊要选我作为天道继承人？
若真是如此，便是有一天我掌了这三界，也会到处受气。
许仙算是看明白了，
绝不能与这些人为伍！
“广成子前辈说得没错，
本阎罗既然不在天道，自然也懒得去管那什么天道石还是地道石，那玩意天尊取了便取了。
本阎罗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那你究竟想做甚！”
“其实本王今天过来，是为我手下阿福要回那双眼睛来的，他可是本阎罗罩着的人，天尊不打个招呼就把人的眼睛给弄瞎了，现在问天尊要回一双眼睛不算过份吧？”
“你……！好放肆！”
“哦对了，还有我家那丫鬟的肩膀，也被天尊的星光给烤糊了，所以这手臂也得赔一条！”
“好胆！好胆！看……”
这一回，广成子是真的动怒了，当即摆开架势，准备施放大招，只是不仅大招没能放出来。
甚至连那个“招”字都没能说出口，就已经被无数根肉眼不可见的灵气丝线给封住了咽喉。
紧接着，更多的丝丝缕缕飞速缠绕，如金蚕吐丝，试图把广成子包裹起来，许仙想得很明白，既然拒绝了老天爷的好意，那也就只剩下干架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许大阎罗胆大包天，既然要干，那就直接搞一票大的，不如就试一试老天爷的成色，也顺便看看自己究竟变态到什么程度了。
于是一出手便尽全功。
缠住广成子的同时，更多的灵气丝线，铺天盖地般涌向了眼前那片星光，紧接着便有一片厚重的乌云飞速笼罩过来，眨眼间就已经盖住了那片耀眼的星光。
许大阎罗悍然出手，
一直在他身后沉默着的白素贞，同样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在许仙发动攻击的刹那，就果断地化出真身盘住了整个南天门，与此同时，六十万魔魂也已经呼啸而至。
强强联手。
直接硬怼老天爷。
“啊……”
混乱的场面中，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而那片耀眼的星光，也随之闪烁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只是这足能亮瞎狗眼的光芒仅仅只持续了一瞬，便有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待光芒散去，那片星光也已经无影无踪了，包括被灵气紧紧缠绕着的广成子也不见了踪影。
靠！这是直接逃走了？
这样就很无奈了。
好歹也是顶天的老天爷，怎么说逃就逃呢！难道是广成子的两记银丝拂尘，试探出了本阎罗万法不侵的体魄？所以觉得打架没意义？
但不管怎样，
现在应该是彻底翻脸了吧？
“走吧。”
白素贞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似的，一次小冲突而已，况且还没能打成。
“可是……就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怎样？”
“杀进南天门去！把他老窝给端了，我就不信他……”
“你耗不起。”
“我耗不起？”
好像也有道理，时间不站在我这边，沃石出海在即，小白升天的日子也指日可待，而自己手上却还有一大堆烂摊子需要收拾。
但老天爷却不一样。
不论你怎么折腾，他只要把南天门一关，大可以慢慢的等着，一直等到你折腾的累了乏了。
他再出来收拾残局……？
“回去吧。”
“那……回去？”
看着平静依旧的小白，悍然出手硬怼老天，在她眼里似乎也只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于是受小白影响，许仙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只是回去的路上，许仙一直都在闷闷不乐，左思右想破局之策，终究也没能想出个办法来。
老天爷不搭理你。
一招都没出就直接尿遁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在下面跳脚大骂无可奈何，甚至还会静静地看着你与佛门那边挣个头破血流？
白素贞跟在许仙身后，
默默地看着这个无可奈何的男人，心中却生出了一丝欢喜，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原始天尊的提议，只为担心自己答应了什么条件。
而且封印住如来转世，对他来说很也是重中之重，但他却仍旧毫不犹豫的就拒绝掉了。
所以白素贞心里明白，他这是因为自己才拒绝原始天尊的，虽然这样坐并没有什么意义。
“钱……钱塘王。”
想再喊他一声官人，却终究没能喊出口，话到嘴边，又生生地改成了钱塘王……
“嗯？小白有话说？”
“当真决定不让原始天尊出手封印如来的佛灵了？”
“嗯！小蓝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不指望老天爷。”
“老天爷……？呵，你还能想到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真有一个。”
“哦！”
“重建钱塘县……”
上回与小蓝故地重游，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说明对过去的事情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感觉的，所以让钱塘县回到以前的景象，让西湖旁再次热闹起来，再把以前的小食铺也重新支起来，或许还真的能找回那段过去的时光……
“唉……这算什么办法。”
想不到小白也会叹气，而且她也不信这样就能驱散佛灵。
“或许有用呢……”
“你若觉得为难，过两日，我让骊珠带她去一趟天庭。”
“嗯？不是已经闹翻了吗？”
许仙听得有点懵，而且刚才你自己都出手了，这样也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还会答应帮忙？
“闹翻……？”
白素贞听得也有点懵，他的逻辑有时候又很幼稚，以前又不是没打过，你要知道这不是凡人之间的争执，打一架就算结仇了。
“也对。”
许仙倒也反应了过来，老天爷怎么可能有喜怒哀乐这些感情，你便是把他的道像扔去茅房，人家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快。
不过还是算了。
新世纪的精神小伙坚信人定胜天，咱们还是靠自己，赶紧回去把小食铺支起来，让西子湖也重新热闹起来，北山道已经冷清太久太久了，这般秀丽的湖光山色，怎能就此一直荒凉下去。
“哼！随你。”
白素贞赌气似的嘀咕一声。
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意。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样的暖流似乎越来越频繁了。
就一泡尿的功夫。
许大阎罗的鸟语专利就这么被老天爷给抢走了，现在就连小蓝小和尚念的鸟语佛经，老天爷也能按照老天爷想翻译的翻译给翻译出来。
而且这个事还没地说理去，你说世人会相信老天爷的翻译，还是会相信许小哥的翻译？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许小哥的原创，变成了老天爷的专利，还轻轻松松成了佛珠转世的导师？
越想头皮越麻。
想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许仙，你过来。”
“我不过来！大师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好了，晚辈听着！”
许仙的语气听着有点怂。
倒是原始天尊的语气依旧平静如常，既不因为许小哥的无礼之举而动怒，也没有因为许小哥的胡作非为，而要有所责备意思。
在接下来的言语中，他甚至还摆出了一副长辈“关怀”小辈的模样，两人之间的境界高下立判。
“许仙，你虽跳脱三界之外，然如今这三界也因你而动荡，天道有常轮回有序，天地万物皆有伦常，你却因心中执念难消，一意孤行，终致天道不全，因而……”
因而本天尊才不得不出手，接管了太上老君的天道石……
于是接下来，这位高高在上的老天爷大师，用言语温和地将胡作非为的许小哥好一通数落。
“然本尊念你本心不坏，
此时回头尚未晚矣，为三界计，本尊便助你封印如来佛灵，并许你续今生之金玉良缘。
待你了却凡尘俗事，
再入我天尊门下，助白素贞渡这天地大劫，待他日功德圆满，本尊再将天道石交与你手。
由你代掌天道伦常之……”
不过数落到最后。
却是话锋一转。
说许小哥的本性不坏，胡作非为只是因为年轻气盛，如果能及时回头，那一切都还有的救。
而且还直接捧出了一个香甜可口的大蛋糕，蛋糕之大可容天地，老天尊出手真是越来越阔绰了！
回想上次与他见面，他还只是答应会给我一个金仙位坐坐，但是这一次，他不仅要成全我与小蓝的姻缘，而且完事后，还要我传承太上的衣钵？执掌这个天道？
说实话，
这条件真是没话说。
无论说什么，许仙都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想自己苦苦追寻的，可不就是眼下他所承诺的嘛！
但是……
嗯？
怎么回事？
人家都已经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了，你怎么还要但是？
许仙？你是不是人！
但是没办法，很多事情，它在最关键的时候，都会有一个令人抓狂的但是，矫情如许大阎罗。
自然也不能免俗！
这蛋糕虽然香甜，但你原始天尊的境界比之太上老君，那还是要稍微差上那么一点点啊。
说来说去，你仍然在想方设法补全这个天道世界，而太上他却已经在考虑让一切归零重来了。
而且太上的衣钵也不需要你原始天尊来授权，您大概还不知道吧？早在许多天以前，我就用一壶陈茶，换来了太上老头的衣钵。
只是这衣钵，并不是那什么天道石，不仅不是，而且他还想看一看若没有了天道，这世界，会不会更适合万物生灵繁衍生息。
唉……这就是差距啊。
而且退一万步说，若这世界重回正轨，那小白怎么办？难道仍旧让她回到天上去做她的星星？
再受十万年煎熬？
本阎罗可是刚发过誓的，绝不会再让她去过那种苦日子了，所以很抱歉，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
“唉……”
沉默许久。
许仙终于发出了一声满是惋惜的轻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哼！”
只是这一声轻叹听在广成子耳中，人家立马就不愿意了，双眼眯起，射出两道怒意，手中的银丝拂尘也又一次蠢蠢欲动起来。
“大师恕罪，晚辈恐怕……”
“钱塘王，你别不知好歹！”
这真就是给脸不要脸的典型了，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当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嘛！
“诚然，大师的条件确实很诱人，晚辈本来是没有道理拒绝的，但是……但是阿福瞎了。”
“什么瞎了？阿福又是谁？”
广成子的眼皮猛跳，心里也毛得不要不要的，这臭小子从来都是这副不知所谓的鸟样，现在又跑出来一个什么阿福？尽是扯！
“阿福是本王的心腹。”
但是他现在瞎了。
还有！小青的肩膀也被烤焦了，这才是最最让许仙无法容忍的，小青那么乖巧的一个丫头，你却把她的肩膀给烤焦了，单这一条，就足够我有理由扒掉这老天了。
而你竟然还敢跟我在这里讲什么条件？还装出一副知心长辈的模样？跟我说什么回头是岸？
我呸！
“许仙，你究竟想说什么！”
到得此时，广成子已经大怒，许仙相信，只要再给一点点火星，他就会直接扑上来拼命。
只是有点好奇，回想上次与这位金仙老大对线，虽然当时的态度也不咋滴，但也没像此时这样，三言两语间就怒火中烧怒不可遏，而且还是当着他师父的面发怒的。
难道就连广成子这种级别的，也会受到魔源苏醒的影响？而放大了心中的戾气？有点玄乎。
“许仙！你还有何话说！”
不过迟疑了一下，对面就又传来了严厉的质问声，看来广成子已经完全不把他师父放在眼里了。
“哦！本王想说道像封印的事，就不劳天尊大师费心了，本王今日来此只是想要回一样东西。”
“哼！许仙你敢再放肆！”
广成子怒火攻心，终于忍无可忍，蹦得一下蹿将出来，手中银丝拂尘也再次激射而出。
而且这次还换了个花样，学着许大阎罗的勾魂手法，根根银丝蜿蜒而至，试图缠住许仙的魂魄。
不过依旧被许仙给无视了。
“广成子……”
原始天尊再次出言喝止，只是跟刚才一样，又慢了一拍，拂尘银丝透体而过，也依旧只勾过去了无数根神识都无法感知到的丝丝缕缕，且依旧不伤许仙分毫。
这边广成子也再次愤愤然住了手，心中却已经震惊不已，暗道这小子果然是万法不侵？想方才这一击银丝夺魂，就连师尊都不动声色的散出一缕神识附着其上。
但也依旧没能侵入其神魂，这样的特殊体质，甚至已经不能用万法不侵来形容了，想不到这臭小子还真有为所欲为的本钱？
稍定心神，照旧摆出怒容满面，愤愤不平地唱起了红脸。
“天道不全，师尊取回天道石，也是为三界着想，钱塘王既非三界中人，休要在此说三道四！”
这话就有些听不懂了，你是幼稚呢？还是心有不甘？愤恨于原始天尊要选我作为天道继承人？
若真是如此，便是有一天我掌了这三界，也会到处受气。
许仙算是看明白了，
绝不能与这些人为伍！
“广成子前辈说得没错，
本阎罗既然不在天道，自然也懒得去管那什么天道石还是地道石，那玩意天尊取了便取了。
本阎罗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那你究竟想做甚！”
“其实本王今天过来，是为我手下阿福要回那双眼睛来的，他可是本阎罗罩着的人，天尊不打个招呼就把人的眼睛给弄瞎了，现在问天尊要回一双眼睛不算过份吧？”
“你……！好放肆！”
“哦对了，还有我家那丫鬟的肩膀，也被天尊的星光给烤糊了，所以这手臂也得赔一条！”
“好胆！好胆！看……”
这一回，广成子是真的动怒了，当即摆开架势，准备施放大招，只是不仅大招没能放出来。
甚至连那个“招”字都没能说出口，就已经被无数根肉眼不可见的灵气丝线给封住了咽喉。
紧接着，更多的丝丝缕缕飞速缠绕，如金蚕吐丝，试图把广成子包裹起来，许仙想得很明白，既然拒绝了老天爷的好意，那也就只剩下干架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许大阎罗胆大包天，既然要干，那就直接搞一票大的，不如就试一试老天爷的成色，也顺便看看自己究竟变态到什么程度了。
于是一出手便尽全功。
缠住广成子的同时，更多的灵气丝线，铺天盖地般涌向了眼前那片星光，紧接着便有一片厚重的乌云飞速笼罩过来，眨眼间就已经盖住了那片耀眼的星光。
许大阎罗悍然出手，
一直在他身后沉默着的白素贞，同样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在许仙发动攻击的刹那，就果断地化出真身盘住了整个南天门，与此同时，六十万魔魂也已经呼啸而至。
强强联手。
直接硬怼老天爷。
“啊……”
混乱的场面中，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出，而那片耀眼的星光，也随之闪烁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只是这足能亮瞎狗眼的光芒仅仅只持续了一瞬，便有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待光芒散去，那片星光也已经无影无踪了，包括被灵气紧紧缠绕着的广成子也不见了踪影。
靠！这是直接逃走了？
这样就很无奈了。
好歹也是顶天的老天爷，怎么说逃就逃呢！难道是广成子的两记银丝拂尘，试探出了本阎罗万法不侵的体魄？所以觉得打架没意义？
但不管怎样，
现在应该是彻底翻脸了吧？
“走吧。”
白素贞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似的，一次小冲突而已，况且还没能打成。
“可是……就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怎样？”
“杀进南天门去！把他老窝给端了，我就不信他……”
“你耗不起。”
“我耗不起？”
好像也有道理，时间不站在我这边，沃石出海在即，小白升天的日子也指日可待，而自己手上却还有一大堆烂摊子需要收拾。
但老天爷却不一样。
不论你怎么折腾，他只要把南天门一关，大可以慢慢的等着，一直等到你折腾的累了乏了。
他再出来收拾残局……？
“回去吧。”
“那……回去？”
看着平静依旧的小白，悍然出手硬怼老天，在她眼里似乎也只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于是受小白影响，许仙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只是回去的路上，许仙一直都在闷闷不乐，左思右想破局之策，终究也没能想出个办法来。
老天爷不搭理你。
一招都没出就直接尿遁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在下面跳脚大骂无可奈何，甚至还会静静地看着你与佛门那边挣个头破血流？
白素贞跟在许仙身后，
默默地看着这个无可奈何的男人，心中却生出了一丝欢喜，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原始天尊的提议，只为担心自己答应了什么条件。
而且封印住如来转世，对他来说很也是重中之重，但他却仍旧毫不犹豫的就拒绝掉了。
所以白素贞心里明白，他这是因为自己才拒绝原始天尊的，虽然这样坐并没有什么意义。
“钱……钱塘王。”
想再喊他一声官人，却终究没能喊出口，话到嘴边，又生生地改成了钱塘王……
“嗯？小白有话说？”
“当真决定不让原始天尊出手封印如来的佛灵了？”
“嗯！小蓝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不指望老天爷。”
“老天爷……？呵，你还能想到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真有一个。”
“哦！”
“重建钱塘县……”
上回与小蓝故地重游，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说明对过去的事情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感觉的，所以让钱塘县回到以前的景象，让西湖旁再次热闹起来，再把以前的小食铺也重新支起来，或许还真的能找回那段过去的时光……
“唉……这算什么办法。”
想不到小白也会叹气，而且她也不信这样就能驱散佛灵。
“或许有用呢……”
“你若觉得为难，过两日，我让骊珠带她去一趟天庭。”
“嗯？不是已经闹翻了吗？”
许仙听得有点懵，而且刚才你自己都出手了，这样也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还会答应帮忙？
“闹翻……？”
白素贞听得也有点懵，他的逻辑有时候又很幼稚，以前又不是没打过，你要知道这不是凡人之间的争执，打一架就算结仇了。
“也对。”
许仙倒也反应了过来，老天爷怎么可能有喜怒哀乐这些感情，你便是把他的道像扔去茅房，人家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快。
不过还是算了。
新世纪的精神小伙坚信人定胜天，咱们还是靠自己，赶紧回去把小食铺支起来，让西子湖也重新热闹起来，北山道已经冷清太久太久了，这般秀丽的湖光山色，怎能就此一直荒凉下去。
“哼！随你。”
白素贞赌气似的嘀咕一声。
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意。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样的暖流似乎越来越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