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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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前来赴宴的夫人小姐们多了起来,今日宴请之人皆是卓克泰将军的得用之人的家眷,老夫人和两位儿媳做为主人不能厚此薄彼,嘱咐了李氏日后再来,便应酬起其它来人。

    今日来的夫人有几位李氏也是与其相熟的,便坐了一起闲话家常,但大都围着李氏的穿戴打扮。不是问问这高低鞋,便是问问那木芙蓉珠绣和珠钗,李氏淡然的一一答之,又道都是小孩子把戏,上不得台面。惹得一干夫人还是羡艳不已,纷纷想为自家女儿讨教一番,都被李氏四两拨千斤的挡掉了。

    倒是有位千总夫人似听不出来暗语一样,一直缠着李氏问那珠绣和仿真绣的技法,还对鸟羽制成的抹额倍感兴趣,见从李氏问不出什么,还缠着顺娴问东问西。

    “那鸟羽是怎么绣在抹额上面的?竟然看不见针脚却纹理十足!珠绣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么?听说你师傅是江南第一针,她的仿真绣真是一绝,不过秘法应该是很简单吧,不然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学的这样的快!”

    “我们家中还有位小姐姐,正想给她找个小妹妹一起做伴,我的女儿针线出挑,你有什么不懂她也能教导一二。看你也是个用工的,你们姐妹二人何不一起学习,她大你几岁学的也快,到时师傅不在了也能有个小师傅指点。”

    顺娴不想搭理于她,谁知这人还说起来不停,这么大的人要来骗小孩子的东西,还这么露骨,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人了。真当小孩子都是二白五呐,连你这么没技术含量的套话都听不出来。

    不过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自有李氏对付她,三两句话便噎得她没了言语,灰溜溜的去别处道人是非去了。

    “那千总夫人真是讨厌,谁家有点什么事都喜好打听,翻出那些七百年古八百年糠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之后再添油加醋的四处混说。这会儿还想谋人师傅,真真不看看自己女儿几斤几两,据说和她是一路货色,愚笨的可以。”夫人甲说道。

    “可不是,明明人家说的是白,被她一传全都变成黑了,前些日子听说还惹得她家小叔媳妇要上吊自尽呢。要不是左右邻居明辨是非,均给那小媳妇打抱不平,真是断了活生生一条人命了。”夫人乙说。

    “啊?!自家的是非也到处去传啊?真真长舌之妇了,这等妇人就该休了消停。” 夫人丙说。

    “那人伺候了家里公公婆婆终老,任谁也是休她不得的,又有儿女傍身,才这般有恃无恐。不过这样的到哪也只是丢人现眼,没见今儿大都带着女儿,只她单独一位么!据说是和父亲小妾相争,被抓花了面皮,正在家里将养呢!”夫人乙又道,几位夫人听完后皆暗暗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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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各位夫人也都是妙语连连,逗的老夫人直道一堆猴精儿,也不知是哪家小姐分外殷勤,一直在将军夫人身边端茶倒水布菜伺候。弄的一些不清楚状况的夫人还以为那是将军的孙女,虽没有人明问可也惹的一众夫人猜疑连连。

    “莫不是将军夫人的表亲?不然又不是丫头仆妇,这般贴身的伺候定是沾亲带故了。”夫人甲重出江湖。

    “刚才听迟佳夫人说,那位是新进守备的女儿,将军对她父亲有提携之恩,做女儿的殷勤一些也是应当的。”夫人乙报出新探听到的消息。

    “才不是,据说是新进守备打算送来女儿给将军嫡子做小,不然能这般的巴结!”夫人丙的爆料更加惊人!

    “刚才那小姐还许了也要做副新抹额给将军夫人呢!听说人家是从江南回来的,江南女儿擅织绣,看来这针线功夫必定是出挑的,不然怎敢和曹佳小姐比肩叫板呢!”同桌的另一位夫人说的阴阳怪气,一副要有好戏看的样子。

    这真是城门失火殃及了池鱼,悄声不语的也能引起话题,李氏抽出帕子按了按嘴角,道:“这针线技艺谁家都是各有所长的,许是擅长山水,许是擅长花鸟人像,况且这一山还比一山高,那小姐比过娴姐儿也不是不能的。况且娴姐儿那些东西也都是小孩子技艺,并无许多功底,也就是看着热闹一些,但凡做了几年针线的都比她要强些。”

    李氏的不争不恼倒叫那想看好戏的人闹了个大红脸,看着母女俩都是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是个不好拿捏的。这些夫人也都是人精儿,见无好戏可看便也将一场话题就这么掀过,都当没这事似的吃喝完毕打道回府了。

    人家都说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今日一见这话还真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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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四口坐着马车往家返时,李氏朝德业问道:“大将军最近是新提拔了位守备么?”

    “是提携了位拜察大人,你怎么问起他来?听到什么了?”德业有些不解。

    李氏摇头,道:“那位倒是没听人说起,倒是见过了他家小姐,很是出挑的一位。但好似急着让人知道她的名声一样,竟然想踩着咱家顺娴往上爬。”

    又听李氏说了拜察小姐的作为,德业不以为然,道:“你们女人就喜欢想些没用的,许是人家就那么随便一说呢!”

    李氏并不苟同,道:“屋里那些人哪个不跟猴精儿似的,一句话不放嘴里嚼上三遍都不会轻易吐出的,那拜察小姐定是还有后话,不信你就看着。不过她也莫要再来踩踏娴姐儿,忍她这一次是给将军夫人面子,再来定是要她好看。夫君要是差中见过到这守备大人,也要敲打一番才是,别以为咱们官小便身轻,咱们可是有本家和妾身的娘家撑腰的。”

    德业见李氏说的郑重,只得点头应承,日后见到拜察守备时,却也是硬挺了一番。也不知是人家压根没想踩着谁向上爬,还是真被德业的硬朗作派震慑住了,这拜察小姐确实是在短时间便凭借着女红针凿让内眷们熟知,扬名京城,但也没踩着顺娴贬其一二。

    李氏得知后便同夫君说道:“幸亏夫君言语在前,不然这拜察小姐怎么舍了打压顺娴这条捷径,去和织绣楼的大师傅打擂。不然就算咱们娴姐儿侥幸不输,得了那些虚名也只会让人嫉恨。这拜察小姐这般的心急,看来是为了今年的选秀了,凭着这好名声,就算不配皇族,也能指个贵戚了。”

    德业觉得人家怎样和自家无关,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冒了,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万寿节时的军阵演习,怎么才能做的更震慑更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