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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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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兰斯左手背后,右手手心向前。他冲着德拉科礼貌温和地微笑着,眼里是化不开的情意。

    德拉科愣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一瞬间,他的神情十分疑惑,似乎觉得兰斯应该在邀请阿斯托利亚,可是他又不是十分的确定。

    管弦乐队已经开始演奏,柔和的音乐飘荡在空中,其他三位勇士开始跳舞,然而几乎有一半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的身上。

    德拉科淡灰色的眼眸迷茫地望着兰斯,然后下意识地看向阿斯托利亚。

    阿斯托利亚得体地冲他微笑着,她抬起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右手从他的手指中脱离出来。她提起裙摆,微微地欠了欠身,然后向后退了两步。

    德拉科拧起了眉毛,他又转回头,兰斯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他的手心冲向德拉科,目光柔情地望着他。

    德拉科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其他围观的学生已经轰地炸开了锅,他们小声议论着,无数人的低声议论拥挤在高雅的音乐之下,像是苍蝇般嗡嗡作响。

    马尔福没有在意他们,从刚开始,他的眼睛里就只剩下了兰斯。

    “你在邀请我?”马尔福有些不确定地问。

    对于珀金色发少年来说,这副不自信又小心翼翼的神情可真是罕见。

    兰斯眼里的笑意又加重了些。

    “是的,我在邀请你。”他柔情的说,“你想要我表明我的态度,这就是我的态度。”

    德拉科站在那里,他的神情从疑惑、不敢相信变得脸颊有些微微地泛红,可是他仍然没有牵上兰斯的手。他眨了眨眼睛,将犹豫和些微的不自信隐藏在眼眸的深处。

    “还不够明确。”他小声嘟囔道。

    兰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向前踏了一步,碧绿色的眼眸直视着德拉科。

    “德拉科?马尔福。我喜欢你,我爱你。你是我的阳光,亦是我的珍宝。”

    兰斯仿佛是在念一首情诗,他如此的真情实意,他深情地凝视着德拉科。

    “如果你同样爱我,请你接受我的邀请,跳完这支舞。”

    兰斯停顿了一下,他深深地呼吸着,然后再次冲着德拉科露出笑容。

    “而且,我不会允许你拒绝我,这没有选择的余地。”他轻轻地说,声音温和又坚定,“你答应我的邀请吗?”

    德拉科站在那里,兰斯每说完一句话,他的淡灰色眼眸就会亮一分。当兰斯说完所有的话后,德拉科笑了,他的眼眸中仿佛闪动着一整条银河。

    “梅林啊,兰斯。”他的嘴角带着笑意,他几乎没有犹豫的说,“我当然会答应你。”

    在全场瞬间爆发出的嗡嗡声中,德拉科微微抬起下巴,他骄傲地握住了兰斯的手。

    德拉科凝视着兰斯,兰斯亦凝视着他。

    他们相望着对方,丝毫没有在意外界所起的骚动,来到了舞池中央。乐队正好进入到乐章的结尾,乐手们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始了新的乐章。

    兰斯和德拉科面对面站立着。兰斯望着自己对面的人,便忍不住柔和了笑意。他伸出手,有力地揽在了德拉科的腰上,然后收紧,加进了两人的距离。

    两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兰斯甚至不需要特意向前,就能闻到从德拉科头发上传来的香味。他忍住将德拉科完全抱在怀里的欲望,他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分寸。

    他们不止一次离得这么近过,可是这是第一次,兰斯有了实实在在的安心感。至少从今天之后,他们不必再向以后那样互相试探了。

    兰斯实在是太爱德拉科了,要知道他在以前是一个被人拥抱都会觉得不舒服的人。可是现在,兰斯想要抚摸德拉科,哪怕是德拉科的脸庞。

    德拉科也凝视着他,兰斯从未在他的眼里看过这么多赤/裸又热烈的感情。

    “我要跳男步。”在两人几乎就要用目光吃掉对方的时候,德拉科忽然开口说道。

    很好,即使是爱情也不能阻止马尔福少爷的骄傲。

    “随你开心。”兰斯凑近德拉科的耳朵,他轻轻地说,“只要让我搂着你就行。我不想放开你,哪怕一秒。”

    然后,他在德拉科的耳尖留下一吻,轻如蜻蜓点水。

    再次抬起头,德拉科的耳朵已经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他的脸颊上。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害羞不再带有恼怒。德拉科微红着脸,他的眼里闪着亮光,与此同时他忘记了自己还要换男步的这码事。

    “你的胆子可真大。”他轻轻说,“敢在这种场合上和我坦白?”

    “你的勇气也不少。”兰斯温柔地回敬道,“竟然敢真的答应我。”

    德拉科扬了扬眉,“你说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的确如此。”

    他们脚步缓慢地跟随着音乐,互相紧握着对方的手,感受着彼此的热量。

    兰斯和德拉科互相对视着,仿佛他们从未如此注视过对方。德拉科着迷地凝望着兰斯,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掩饰自己的神情。

    两个人越跳便离对方越近,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额头对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完全不顾其他三个正在正正经经跳舞的勇士和围观的人群。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德拉科抵着兰斯的额头,轻轻问道。

    兰斯刚想如实回答,忽然想起如果以德拉科的性格,知道了之前兰斯一直都是明知故问……面对着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德拉科,兰斯的后背窜起了一股凉气。

    “我想在我的内心处,很久就喜欢着你了。”兰斯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

    德拉科哼笑了一声,他抬起头,忽然有些嫌弃地看向了自己,又有些责怪地望向了兰斯。

    “你不应该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看看的你打扮,再看看我身上这件随意的黑色西装。”德拉科责怪地说,“这是对我们多么重大的事情,我希望我的一切都十全十美。”

    “何必这样苛责自己呢?”兰斯搂紧了德拉科,他抵着德拉科的额头,轻声说道,“对于我而言,你的一切都是十全十美。”

    德拉科忍不住笑了起来,驱散了他眉间的那一小片阴云。

    “我从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

    第二首曲子结束了,其他学生纷纷走下舞池,重心不再只是勇士们。

    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人肯在他们的身边跳舞,两个人的周围一直存在着一个空圈。其他人一边跳着舞,一边用眼神扫向他们两个。

    兰斯不是没有察觉,可是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他不想理那些人,多分给他们一丝注意都是多余。

    他们两人会引人注目是很正常的事情,巫师界虽然没有明显的反同,但是对大部分纯血家族来说,同性恋和哑炮一样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群体。而对于其他学生来说,他们即使不反感,也难免对如此‘另类’的爱情施以异样的目光。

    兰斯感觉自己的失神也只不过两三秒的事情,德拉科已经伸出食指轻轻地抵在了他的眉间。

    “不必在意他们。”他傲然说。

    “即使‘他们’当中也有你的父亲?”兰斯勾了勾嘴角,他的这个笑容并不算从容。

    德拉科的神情也肃穆了起来,他沉吟了几秒钟,才再次抬起头看向兰斯。

    “是的,”德拉科坚定的说,“不必在意他们。”

    兰斯还想开口,德拉科的手指已经从他的眉间划到他的嘴唇上,制止兰斯继续说话。

    “我知道我是马尔福家族独子,而我的父亲希望我带回一个纯血家族的小姐结婚,最好还是能在利益上帮助我们的纯血小姐。”

    德拉科将兰斯的顾虑说出口,他坚定地看着兰斯。

    “我会和父亲进行交涉,我会解决这件事情。”他说,“你不必担心,交给我就好。”

    兰斯望着坚定的德拉科,他忽然想从内心往外的微笑,又觉得眼角有些发酸。

    真奇怪,他明明不是这样一个感性的人。

    “你长大了,德拉科。”他有些欣慰和感慨地说,“你摆脱了马尔福家对你的束缚,你成为了真正的自己。”

    德拉科凝望着兰斯。

    “因为你,我才会变成今天的模样。”他轻声说道。

    德拉科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贴近两个人剩余的距离。德拉科微微地探过头,一只手指却抵在了他的嘴唇上。

    兰斯贴近德拉科,他的手指轻轻地抵在德拉科的嘴唇上,他的鼻尖已经触碰到珀金色发少年的脸颊,他微微侧过脸,嘴唇快要贴近德拉科的嘴角。

    “你还没有对我说。”

    “说什么?”德拉科修长的手指攀上兰斯的手腕。

    “说你喜欢我。”

    兰斯用鼻尖轻蹭德拉科的脸颊,他的声音有些慵懒的沙哑。

    兰斯听见德拉科轻吸了一口气,他的手微微用力,拽下了兰斯的手腕。德拉科微微向前,与此同时,兰斯也向前一动。

    他们的嘴唇触碰到一起,兰斯感觉到德拉科的嘴唇柔软又冰凉,并且微微颤抖着――他不知道颤抖的人是德拉科还是自己,或者他们都在颤抖吧。

    德拉科没有松开兰斯的手,他那冰凉的手指向下握住了兰斯的手,他们手指十指交叉,并且逐渐握紧。

    他们亲吻着对方,刚开始是蜻蜓点水,然后越来越加深了这个吻。他从来不知道亲吻会让人这样的着迷,他们亲吻着对方,甚至舍不得分离。

    周围的人在也抑制不了自己的声音,有些人甚至震惊地吵嚷了起来,学生们议论纷纷,甚至连乐队都停了下来,骚动在学生们之间蔓延着。

    就在这时,一个掌声缓缓地响了起来。所有学生都回了头,他们看见了邓布利多。老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注视着兰斯和德拉科,平静却坚定地鼓着掌。

    第二个掌声响起,学生们震惊地发现是斯内普。斯内普面无表情,他们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可是男人真的在鼓掌。第三个掌声响起,是震惊还未从脸上褪去的麦格教授。第四个……第五个……慢慢地,祝福的掌声从教授席上蔓延到学生之中,韦斯莱双胞胎、纳威、格雷厄姆、阿斯托利亚、潘西……越来越多的掌声响起,小部分反感的人也不得不鼓起掌来。

    在掌声之中,兰斯和德拉科终于分开了对方。他们十指交叉,眼神甚至不能从对方的脸上离开。

    “我想去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德拉科注视着兰斯,轻声说道。

    “走。”兰斯说。

    他们握着对方的手,凝视着彼此,缓步向着正门走去。学生们纷纷让开了道路,学生们看着他们,有的面露祝福,有的却眼眸嫌恶。

    兰斯和德拉科不在乎。

    只要他们在彼此的身边,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