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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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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有三年级的剧透,没看过前文不建议空降观看哦-3-】

    “你――”潘西尖声说,“你骗了所有人!”

    “我的确一直知道真相。”兰斯淡然地说,“――可是说‘欺骗’,很抱歉,我不敢苟同。我可没有欺骗任何人,而是你们没有问过我。”

    潘西站在那里,因为愤怒,她的全身都在发抖。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咯?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伤心难过?!”

    “我们在谈论的是德拉科?马尔福,而不是什么易碎品。”兰斯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女孩,“这个学期他会感觉很纠结与烦躁,但绝对上升不到伤心难过这种局面。我能理解你喜欢他所给你带来的错误滤镜,可是你不应该将他当成一个容易破碎的娃娃。”

    潘西怒火中烧,与此同时,她已经完全搞不清兰斯的到底想要做什么了,“那么你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你一直恨着他,所以才想这样报复他――耍着他玩儿?!”

    兰斯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就像是在叹息潘西的榆木脑袋。

    “我怎么会恨他呢?我做这一切当然是因为我也喜欢着他啊。”

    “什么――?”潘西不可思议地瞪着兰斯,很明显,女孩觉得他的脑回路已经彻底烧坏了,“你――你也喜欢他?――不对,你喜欢他你直接说就好了,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你有毛病吗?”

    “哦,潘西。”兰斯靠在书架上,凉凉地说,“你们这些人做事都不用脑子的吗?”

    潘西狠狠地瞪着他,在她想要开口怒骂之前,兰斯已经接着说了下去。

    “我很早就知道他喜欢我,早到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两个人互相喜欢,不代表他们会在一起;他们在一起了,不代表这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如果我不逼一逼他的话,德拉科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明白自己的感情。”

    潘西冷笑了一声。

    “怎么,你与他冷战了一个学期,你们两个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这不是结尾,而只是一个开头。”兰斯淡淡地说。

    潘西站在那里,仍然瞪着他,可是女孩的怒火似乎已经开始消散了,她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你知道吗,波特。我说你欺骗了所有人,指的并不是你没有说你喜欢德拉科的事情。”她冷冷地说,“而是指你隐藏了真正的自己。你是一个变态,却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你以为为什么我一直讨厌你?不是因为你霸占了德拉科,而是因为我从来都觉得你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虚伪的小人。”

    兰斯笑了,他的笑容愉快又轻松。

    “谢谢夸奖。”他的声音愉悦。

    潘西加尖了声音:“如果德拉科知道你是这种人――”

    “德拉科一直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兰斯打断了她,也高声说道。

    潘西一愣,她蹙紧了眉头,“什么?”

    兰斯叹了口气,他同情又轻蔑地笑了。

    “你还是太小瞧我们之间的感情了。你以为我们只是认识的时间久而已吗?不,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我的想法、我的背景、我的抱负――不管好、还是不好,他都全部了解。”

    他看着潘西微笑着,那笑容优雅、温和、嘲讽又让人厌恶。

    “你真的以为你有可能竞争过我吗?你甚至还没有认识到我们两个之间本质的差别――无论我变得如何讨厌,他也会喜欢我,而你无论如何优秀,他也不会喜欢上你一分一毫。而且事实上,我还比你优秀得多。”

    “――你!!”

    潘西再次被激怒,她冲了上来,拽住兰斯的衣领,将他推抵在书柜上,书柜发出一声闷响,书本在上面摇摇晃晃。

    由于两人的身高差,潘西不得不抬起头狠狠的瞪着他。相比于女孩已经愤怒到红了的眼睛,兰斯的神情非常的平静,那对碧绿色的眼眸毫无波澜,是和以往一样的理智与清醒。他的双手揣着兜,淡然地看着潘西的愤怒。

    潘西粗声喘息着,她捏着兰斯衣领的拳头不断地颤抖着,一番挣扎后,她松开了兰斯。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是我预料中的其中一种情况。”兰斯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被拽得褶皱的衣领。

    “所以呢?”潘西大声说,“你是为了让我离德拉科远一些才说这些话的吗,给我一个下马威?”

    “潘西,你可真让人伤心,你竟然将我想得这样的不堪。”兰斯看着潘西,眉头忧郁地轻皱,一下子,他又是那样无辜又正直得可怜,像是潘西真的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一样,“我并不介意你是否在他的身边,这对我来说毫无影响。我与你说这些话――只是单纯地欣赏你而已,就如你自己所说,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所以我才愿意与你说一些真话,而不是彻底忽视你。”

    潘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嘲讽地笑了。

    “所以,我还应该感激你的直言不讳吗?”潘西讥讽地说,“要不然――我将你的真面目告诉所有人怎么样,告诉你的那些跟屁虫们,他们所崇拜的人是多么恶心和下限――你说,如果德拉科知道了,他会怎么样?”

    兰斯也笑了。

    “你还是没明白,潘西,你是不会将这一切说出去的。”

    “你太目中无人了,我一定会揭穿――”

    “揭穿什么?如果你想揭穿我,那德拉科怎么办?”兰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马尔福家族的独子是一个同性恋?你觉得他做好接受这一切的准备了吗?他现在真的能承担起其他人的风言风语吗?”

    “你!”潘西咬牙地瞪着兰斯。

    “你想让我一败涂地,你觉得他真的会高兴吗?”兰斯质问道,然后,他轻轻地吸了口气,刚刚的咄咄逼人消失不见了。

    他弯下腰,捡起刚刚因为潘西的袭击而掉落在地上的书。

    “我们彼此喜欢,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让我们更好的在一起而已。”他轻轻地说,“你想让他知道我的真面目,可是你真的认为,他会觉得这件事是不可原谅的吗?而且――”他停顿了一下,碧绿色的眼眸淡淡地看向了潘西。

    “你真的觉得,这其中关你什么事情吗?”

    兰斯向前走去,他在与潘西并肩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

    他伸出,拍了拍潘西的肩膀。

    潘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表情阴霾得可怕。当兰斯走上楼梯、关上宿舍门的那一刹那,他听见了女孩摔东西的声音、和压抑着的咆哮声。

    ……

    整整一天,兰斯都没有出宿舍,马尔福也没有回来。

    兰斯窝在沙发中,他随意的轻轻地挥着魔杖,屋子一个灰色的小东西随着魔杖四处乱窜,发射出一阵烟雾。直到还有一个小时舞会开始,兰斯才停止了这个无聊的举动。他挥了挥魔杖,整个屋子里的烟雾瞬间消失。

    兰斯从衣柜中拿出一套衣服,黑色,他换上了这套西服,镜子里的那个人中规中矩又不过于显眼,只是面无表情显得冰冷,尤其是那碧绿色的眼眸中的神魄亮得惊人,有些吓人。

    他眨了眨眼睛,将自己过于尖锐的那部分隐藏了起来,然后露出了一个易于人接近的笑容。

    兰斯打开门,他看见休息室中全是三年级以上的小蛇,每个人都因为即将到来的舞会而感到开心,基本所有男女斯莱特林都配好了对,剩下几个男生显得有些着急地在人群中搜索落单的女孩。

    “哎呀,兰斯。”

    “兰斯,你现在就准备过去了吗?”

    兰斯微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他穿过人群,忽然一个明显小一些的斯莱特林抓住了他的袖子,看起来是一个一年级。

    “兰斯,为什么我们不能去?”那个一年级有些委屈地问,他的旁边还有另外几个一年级眼巴巴地看着他。

    兰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因为这不是我办的舞会。等以后如果我举办晚会,我会将你们全叫上,好吗?”

    一年级们立刻开心地点了点头,他们恋恋不舍地看着兰斯离开了休息室。

    穿过石墙,与刚刚热闹的休息室截然不同,外面的走廊只有微风拂过,很安静。兰斯走过拐角,他看见一个女孩正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的风景。

    像是心有灵犀,当兰斯注视她的时候,那女孩也转过了头,是阿斯托利亚。女孩将自己的金色长发盘起,露出了好看的颈脖。她的礼服是一件灰绿相间的长裙,很好地勾勒出了她腰部的线条。她的整个打扮都是灰绿色调,也是斯莱特林的主色调。

    “还可以吧?”阿斯托利亚摊了摊手,手腕上系着的灰色丝巾随风飘动。

    “你的男伴呢?”

    阿斯托利亚叹了口气,她向前迈了一步,抬起头来看着兰斯。

    “你心知肚明,我在等你。”

    兰斯眨了下眼睛,撇开了眼眸。

    “阿斯托利亚,我……”

    “我知道,你说的很清楚,你不会喜欢我,我也不是来纠缠你的。”阿斯托利亚说。她看着兰斯,耳朵上小小的绿色蛇形吊坠在空中轻轻地晃动着,“我来找你,只是因为我觉得抛去喜欢不说,你的确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我或许真的可以在你的身上学到些什么。做不了爱人――以后做合作伙伴也行啊,我的家族还指望你的提携呢。可以吗?”

    兰斯忍不住笑了,他看着阿斯托利亚,无奈地说,“我怎么忍心拒绝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姐的邀约呢?”

    阿斯托利亚也抿起嘴笑了。自从她放弃了兰斯的感情之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上改变了――她变得更加从容与自信,也变得更像自己了。

    “而且我猜――你不止不喜欢我而已吧?”她踮起脚尖,一副认真表情地看着兰斯,“看起来你已经意有所属?”

    “是的。”兰斯也大方承认道。

    “我猜他也会喜欢你的。”阿斯托利亚耸了耸肩膀。

    ――‘他’?

    兰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由得感叹女性的直觉。

    “阿斯,走吧。”

    “我想知道,兰斯,如果我没有在这里等你的话,你就准备一个人去舞会吗?”

    “我不会落单。”兰斯声音温和地说,“你这样善良的女孩,怎么会忍心我一个人呢?”

    “狡猾。”阿斯托利亚抱怨道,可是她的眼眸中却是赞赏。“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女孩伸了伸手,向兰斯展示自己的衣服,“怎么样?”

    兰斯只好一脸认真地打量了一遍,然后说道,“很好看,颜色选得也很好。”

    “那当然。”女孩得意地笑了,“谁让我喜欢绿色呢?”

    “而我喜欢这个。”

    兰斯伸出手,动作温柔地解下了女孩手腕上系着的灰色丝巾,手指灵活地将它叠成了方块,然后塞入了自己西服胸前的口袋当中,又微微地将它抽出了一点,这下两人算是有所搭配。

    两人对视一笑,阿斯托利亚挎住了兰斯的手臂,他们向着小舞厅的方向走去。

    离小舞厅越近,路上的斯莱特林就越多,他们大多都友好地冲着兰斯打招呼,兰斯则一一点头微笑着回应。进入舞厅的那一刹那,一抹金色撞入了他的眼帘。

    马尔福正和一些人懒洋洋地说着什么,潘西则挎着他的手臂。两人同时看见了兰斯和阿斯托利亚,潘西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她瞪着兰斯,就像是在瞪着一个杀父仇人。而马尔福则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斯托利亚,他的目光扫过两人挎着的手臂,又看向兰斯口袋上的那丝巾,然后给兰斯了一个大大地白眼。

    兰斯可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多,当他看见马尔福的时候,他的整个世界里便只有马尔福。他看着马尔福那漂亮的淡灰色眼眸,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

    他向着他走去,嘴角忍不住勾起愉快的弧度。

    果然,他最爱的,便是灰色了。

    ――第三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