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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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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份的气温不算低, 但魏哲全感觉整个人都已经凉透了。他战战兢兢的在本家偏门进去, 在后堂等了两个多小时, 进内堂的时候已经双腿僵直, 几乎是跛着进去的。

    魏海洋坐在高位上,笑眯眯的,看上去十分具有亲和力的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见他心情非常好样子,魏哲全心里下意识一松, 想起这人平日在微博上发的那些沙雕段子,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脑补过头,事情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

    等坐稳, 魏海洋开门见山:“听说你对我换人的决定很不服?”

    魏哲全谨慎组织词藻:“大少爷您既然安排下来了,我哪里敢不服。只是魏病衣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魏家在电影谣歌上面投资这么大,万一被他演砸了可怎么办, 我这也是为了魏家考虑啊!”

    魏海洋全程点头,一幅认真倾听的模样。等魏哲全说完了, 他才带着一丝疑问开口:“那你觉得自己比魏病衣好在哪里?”

    魏哲全一下子高兴,满心以为角色这事还有转机,连忙像推销一般开口:“玄清这个角色是剑尊者,有不少手部镜头要入镜。我以前还当过一段时间的手模, 导演也夸我的手好看,很符合玄清的特征。”

    魏海洋笑容满面,提起桌上的茶壶:“来,喝茶。”

    魏哲全一愣, 欣喜若狂的双手举起茶杯:“那您看这角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发出不受控制的惨叫,哆嗦的一下子将茶杯扔开。

    滚烫的热水全部倒在了他的双手上,几乎要将其烫掉一层皮,皮肤上满是红肿与大泡,狰狞的烫伤看起来就很吓人。

    看这个样子,得是要留疤了。

    魏哲全满脸呆滞:“大少爷,您……”

    魏海洋依然笑眯眯的说:“现在你的手不好看了。哦,对了,导演还夸过你哪里好看?”

    “……”魏哲全傻眼。

    最后他几乎是连滚带爬逃出了本家宅子,回到自己家的复式楼,浓妆艳抹的女人还在做着攀上魏家这座大山的美梦。

    一瞧见他回来,女人立即兴奋道:“我都提前发朋友圈炫耀刷屏了,以往看不起我的人都一个个奉承,果然魏家就是不同凡响。怎么样,魏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你刻回族谱?”

    魏哲全满脸惨白,他愣愣抬头。

    “大少爷让我把姓改了……”

    女人脸上的笑容一僵,不可置信尖叫出声:“你说什么?!”

    **

    南寒雪山,摄制组正忙的热火朝天。

    化妆师惊喜大叫,“说人已经下飞行器了,我们快点开始准备道具和服装吧!耽误了这么多天的进度,得赶紧补上。”

    工作人员咧嘴笑:“早准备好咯,现在就等演员了。”

    所有人期待万分,有了魏哲全这个奇葩在前天,后来的魏病衣在他们眼中几乎就是天使!

    魏病衣一下飞行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所有人脸上带着格外灿烂的笑容,在雪山客栈边夹道欢迎,有人还把道具中的喇叭唢呐给掏了出来,搞得跟迎亲有的一拼。

    魏病衣:“……?”

    被化妆师拖进简陋的化妆室,用了两小时定妆,穿好戏服。灯具架好,三角布光一打,鼓风机一吹,定妆照就这么热乎乎的出来了。

    魏病衣惊讶:“你们剧组都这么迅速吗?”

    他记得《天诡传奇》的定妆照可是磨了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才弄出来的。

    “好看!太好看了!”

    所有人围绕在电脑面前,盯着定妆照目不转睛,惊艳到赞不绝口。根本没有人听见他的问话,倒是一旁年纪不大的实习生红着脸开口。

    “电影已经定档了,就在八月底九月初的样子,到现在我们还差一个楚玄清的戏份没有拍好,别的部门戏份都已经拍好,甚至特效都做好了。全等着这边送素材,你说大家能不急嘛。”

    魏病衣表示理解,迅速投入工作状态。

    这边拍着,那边的后期连夜审核镜头,后期辅助还得检阅废掉的镜头,争取再将这些镜头做成花絮,提前放到网上为电影造势。

    导演在拍摄过程中情绪时而大扬起,时而猛跌落,在场所有工作人员情绪都为电影镜头牵动。在他们的眼中,周身一圈的摄像机和大灯都好像不见了,此时此刻他们只能看见风雪中的楚玄清,一个宛如小说中走出来活生生的人物。

    原本还有人担心魏病衣会状态不好,或者是台词还没有来得及背下来,亦或者是时间太短根本就没有机会好好的钻研角色。

    然而两天之后,他们发现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魏病衣完全就不需要他们担心呀。

    “实在是太专业了。”场务趁着拍摄间隙捂着通红的脸,兴奋道:“我感觉咱们的电影一上映,玄清仙尊绝对是一大亮点。魏病衣现在虽然还没有大红,但他以后肯定能红!”

    她能想到的事情其余人也能想得到,场务们拿热水的拿热水,拿羽绒服的拿羽绒服,呼呼啦啦一下子就围了上去。

    趁着人还没红起来,提前打好关系!以后再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男神可就不容易了!

    魏病衣将肩膀上的狐裘披风解下来,换上羽绒服之后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两天时间过去,与世隔绝的剧组总算迟一步吃到网上早已经沸腾起来的瓜。

    有实习生扒拉过来,好奇问:“魏哥,网上现在好多人在磕你的各种cp,你和顾首辅、沈元帅他们,是真的很熟吗?”

    旁边的工作人员们竖起耳朵,八卦之心腾的一下子掀起来。

    魏病衣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一旁的化妆师反倒先开口。她自信满满的说:“娱乐圈最擅长以讹传讹,圈外人搞不清楚状况,我们这些圈内人又不是不知道。元帅那个点赞,依我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来看啊,肯定只是手滑。”

    实习生茫然说:“您认识元帅?”

    化妆师说:“不认识。不过元帅威名帝国流传已久,你知道帝国公认的黄金单身汉为什么只有三个人么,明明是五大势力,还有一个魏大少爷和沈元帅却不在其中。”

    这个魏病衣也好奇许久了,下意识抬眸看。

    见整个屋子十几二十人全盯着自己,包括化妆换戏服之后美貌更上一层楼的魏病衣。‘玄清’的凝视谁受得住啊,化妆师立即脸蛋通红,脑子发热兴奋讲解说:“魏大少爷婚约项链早八百年就给出去了,就差成婚,他当然不能算单身汉。至于沈元帅——”

    故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化妆师继续道:“沈家历来家教森严,一整个大家族活的跟机器人家族似的,有条不紊按部就班。沈元帅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历来都是遵循家里的条条框框,冷的不近人情。这也是我刚刚说他为什么肯定手滑点赞,因为像沈元帅这样的人啊,完全就是一个看不见而且也摸不着的存在,他不可能动心,人们对他的念头自然也就在襁褓中掐灭。”

    众人恍然大悟。

    “意思就是大家都知道自己没有可能?”

    “哈哈哈哈难怪现在网上全在说点赞肯定是手滑,大部分人都站顾首辅和肖少将军。”

    “沈元帅肯定是用右手翻微博,如果左手玩,他绝对不会手滑的。看来之前真的是我们想多了哈哈哈哈……”

    七嘴八舌的又笑闹了一会儿,魏病衣全程笑而不语,眼神里流露思索。

    【宿主,你在想沈奉灼是不是真的手滑么?】

    【作为ai,你为什么一点危难意识都没有?】

    【……啊?】

    【我想他是不是手滑的干什么,反正无论怎么样,结果对我都是好的。讨论度越大,声望值涨得越快,玄清仙尊个人先导预告片我看了,非常完美。今天上午就剪完了,下午发出去声望值进度条又会大涨一波。我刚刚想的是,南寒雪山的暴风雪越来越大,这样很容易引起雪崩。】

    系统顿了许久,电子音又是佩服又是无奈。

    【您真是我见过最有事业心的宿主。不过放心,您只可能死于任务失败,其余任何形式的迫害都不能让您死亡,包括雪崩。】

    魏病衣松一口气。

    交谈完毕,这边妆也补的差不多了。剧组人员派出一支十几人的分支去拍一个外景镜头,魏病衣跟随车队,很快出发。

    下午4:00整,沉寂接近两天的《谣歌》官方微博猛然向互联网投放出一个炸弹。

    【《谣歌》剧组v:惊艳时光之后,你又不留情面带走了所有的色彩,我的世界最终还是回归黑暗#视频链接##楚玄清单人先导预告片#】

    “!!!!”

    魏病衣粉丝团瞬间就炸了,一窝蜂涌进微博,狂点视频链接,来来回回反复截图。加上庞大数量的路人粉丝原著粉丝,不一会儿谣歌剧组的微博界面就已经瘫痪,完全刷新不出来。

    来的早的姐妹舔屏点赞评论三连,来的晚的……只能看着别人截下的图嘤嘤嘤。

    【靠,我感觉最近脑子里眼睛前全是魏病衣这个名字,几乎要被刷屏了。现在更是把微博界面都搞瘫痪了,那个预告片真有这么好看吗?】

    【好看!不骗你!我看视频的时候发出尖叫声震醒方圆百米的邻居,楼墙灰都震掉了两寸!那不是魏病衣,那就是玄清仙尊,我他妈简直是死而无憾啊啊啊啊!】

    【躲过了故容,没有躲过玄清。看完这个预告片后,现在只要你喜欢魏病衣,我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姐妹。】

    【这样说的我更想看预告片了……】

    无数人好奇之中,《天诡传奇》剧组满是欲哭无泪。他们满脸严肃的看着提前保存下来的视频,眼神里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导演痛苦的大声咆哮:“我藏了这么久的大宝贝,竟然还是被《谣歌》那边的狗贼们给发现了!到底是谁把魏病衣给推荐过去的,他演故容完美,演玄清更是该死的契合啊!!!”

    网上迎来新一轮的舆论与尖叫,这些形似难民没网的魏病衣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专心拍摄完一个镜头,裹着裘衣披风,整个人冷的发懵。

    场务是个小姑娘,这两天和魏病衣相处甚久,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后者身子骨差的厉害,镜头前是高岭之花不容染指的仙尊大人,一下镜头他就绷不住了,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把剧组所有人看的心疼又无奈,到处找感冒药给他吃。

    想着,场务赶紧拿黑色羽绒服给魏病衣盖上:“这个镜头怎么样?”

    千万要过、千万要过——不少人心中这样想着。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魏病衣,青年此时面容带妆,十分精致,但出了镜头那一丝疲惫感可是一点儿也逃不出众人的眼睛。

    连续赶鸭子上架一般拍了整整两天,即便是铁人都遭受不住,摄制组病倒了好些人,魏病衣却依然坚挺着继续拍。

    然而他不心疼自己的身体,大家伙都心疼啊!敬业又专业,性格还很亲和幽默,讲出来就是满满的口碑,这样的艺人谁不喜欢呀!

    副导演没有感觉到众人心中的期盼,他只看镜头说话。然而这组镜头实在是太完美了,饶是他都难以挑出一丝纰漏。

    “拍的非常完美!今天收工啦,大家回去泡个热水澡好好洗洗!”

    话音刚落,副导演面色一变。

    “保护机器、不,保护自己啊啊啊啊!”

    魏病衣转身看去,心中顿时一紧。

    入眼所及银装素裹,风雪比这几天的雪子加起来还要大几分,呼呼啦啦的吹的脸火辣辣腾。戏服的衣摆被风刮起,人都快要站不稳了。

    身边不少姑娘们被吹的后退十几米,个别身子瘦点的掀到百米之外都有。

    魏病衣本想牵住一个是一个,然而他显然是高估了现在的这幅病弱身躯。虽然是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他的底盘却连小姑娘都不如,别说牵别人了,风一吹,他晕头转向的在地上滚了几圈,都不知道自己滚到了哪里。

    有冰雪破裂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这些是雪崩的前兆。

    “操!系统,特效药!!!”

    **

    肖琅这次是真的佛了。

    身边两个病人,一个患有绝症的魏病衣,两天前不顾生死跑到南寒雪山拍戏,不告而别就算了,连个信息和电话都没有。还有一个ptsd患者沈奉灼,几乎在魏病衣离开后不到两小时,他就穿上两年前册封元帅时的军装出门了,至今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这人去哪里了。

    病人到底是谁?

    宅在别墅里的他难道才是病人吗?!

    正想着,房门外传来狂暴的敲门声,来人几乎是在砸门,根本不算是敲。肖琅迷惑站起,一打开房门就瞧见沈贝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的模样,他‘噗通’一声跪下,哭道。

    “少将军,您快救救我哥,救救魏病衣吧!”

    肖琅一惊:“他们怎么了?你先起来,慢慢说给我听。”

    沈贝哭的脑壳发疼,这种时候潜力爆发,说话逻辑倒是罕见的清晰。

    “两天前我哥忽然回到本家——就是我父母现在暂时居住的地方。他直接找去爸爸的议厅,不知道说了什么,把我爸气的在里面摔杯子,后来我妈也进去了,三个人在里面谈了不到五分钟,我爸就出来叫人上家法。铁棍打的我哥背后血肉模糊,最后直接打到站都站不稳半跪在地上,元帅府的下属军官们被他自己喝住,只能在一边看着干着急。他现在后背上的伤没有处理,饭也一顿没吃,就这么硬生生跪了两天!”

    肖琅懵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少将军,这是一个秘密,请您千万不要说出去。我哥他有婚约,很早之前就定下来的。”

    沈贝不知道这种沈家机密和丑闻到底能不能说出来,但现在事情太紧急,他也管不了许多了,索性一咬牙:“我哥他要退婚。”

    “……”肖琅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弄得满头雾水。

    他理智尚在,抿唇摇头:“我很想帮你们,但是这是你们沈家和元帅府的家事,更何况其中还掺杂着一个和沈奉灼家世地位相匹配的另外一股势力。我将军府不能出面,抱歉。”

    沈贝一下子就急了:“重点不是我哥,他跪两天死不了的!重点是魏病衣啊!”

    肖琅一愣:“魏病衣又怎么了?”

    沈贝哭的更厉害了,以往被魏病衣各种压榨的时候他都没这么伤心过,现在眼泪竟然是止都止不住。

    “他们剧组刚刚通报司法局,说南寒雪山雪崩,魏病衣所在的摄制队现在全员失踪,生死未卜。我哥打点过司法局和广电这种公有机构,一切有关魏病衣的事情都直接上报给他,他来处理。现在网上还不知道情况,司法局也不敢贸然调动人员搜救,只能等我哥处理。”

    “但我哥现在被爸妈处置家法,一个人在那里跪着,根本没有人能靠近他和他说这些事情。他的下属没有办法才找上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呀,只能来找少将军您了。”

    说着,沈贝绝望道:“再晚一分,我哥受罪就多一分,魏病衣生存下来的希望就少一分啊!”

    肖琅面色一变:“走!”

    沈贝一愣:“等等,进沈家是要专门的条文的,你得先通报再……”

    肖琅提溜起他直接往外冲:“通报什么,直接打进去!”

    沈家本家内噤若寒蝉。

    这一片老宅子翻修过,里三层外三层的看上去庄严而又大气,跟沈家人的性格十分相称。

    一群奉茶姑娘们成群结队的从主屋外侧走过,一瞧见里面的情形,迅速加快脚步,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等走远了,有人轻叹:“唉……沈先生居然叫人把元帅大人打成这样,元帅大人竟然也不还手,就这么任铁棍打。”

    旁边的姑娘心属沈奉灼,早已哭的两眼泪汪汪:“他们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没有谈拢,元帅大人遵循那么多年的条条框框,这一次这么固执都不愿意继续遵循,他一定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说着,姑娘们走远了。

    “奉灼,来。喝口水。”

    沈夫人拿了茶杯,递到沈奉灼面前。

    后者面色苍白,额头之间尽是虚汗,微微偏头躲过了杯口。

    沈夫人无奈说:“你这是何必,最后还不是苦了你自己。听我的话,进去跟你爸认个错,就说这件事以后再也不会提了,好吗?”

    沈奉灼垂下眼睫,死死闭上眼睛,态度很明显,非暴力不合作。

    沈夫人叹了一口气,说:“你应该知道,这个家里不会有人心疼你。军官最重视的就是效率,做什么事情都要照着效率来,你就算跪个一百年,没有人心疼,也就不会有效率。”

    沈奉灼:“……”

    沈夫人又说:“两天前你进屋,无论我们怎么问你都是一句‘我要退婚’,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原因吧。是元帅府和魏家有冲突不适合联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沈家完全可以给元帅府让路。”

    沈奉灼嗓音沙哑:“不是这个原因。”

    听见他终于肯说话,沈夫人眼神一亮,连忙问:“你说,只要原因合情合理,我们完全可以商讨这件事,不用闹得这么难看。”

    宅内庭院站了一大圈子元帅府护卫,宅外走廊也站满了沈家的人。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偏脑袋,他们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一直以来很让人‘省心’的男人忽然迟来叛逆。

    就连主屋的门也偷偷的开了一条缝隙,很明显沈先生也在门后密切关注着。

    沈奉灼唇角微微翘起,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紧接着他就面无表情,看上去禁欲又高冷。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十分坚定的说出口。

    “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沈夫人:“……”

    ‘啪嗒’一声,主屋内又碎掉了一个杯子。

    全场死寂。

    不少人在如此严峻的气氛下都忍不住掏耳朵:啥?沈奉灼有喜欢的人了???

    沈奉灼?确定是沈奉灼吗?!

    这份惊恐一点儿也不比听见伏地魔和林黛玉生下一群混血小孩弱。

    沈奉灼是谁,那可是出了名的禁欲男神,一个行走的机器人。别说爱上哪个人,他们以前甚至觉得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就算以后联姻结婚,嫁给他的人一定也是守活寡。

    这句话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沈先生直接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愤怒的指着沈奉灼大骂:“你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家族不需要你的保护了吗?那我养你下来做什么的?”

    沈奉灼痛苦抿唇,眼中出现一丝讥讽。

    “少将军,这里是沈家,您不能就这样进去!这不合礼数!”

    门外传来嘈杂的争执声,肖琅扛了把麻醉冲锋枪直接打了进来,顺手甩给沈奉灼一把同款式的枪,道:“走,别跪着了,没用。”

    沈夫人与沈先生吓得连连后退,元帅府的军官们明明就在旁边站着,可是所有人都冷眼旁观,根本没有人上前保护他们俩。甚至有人凶狠龇牙,隐隐约约想趁乱朝那边补两枪。

    沈奉灼摇头:“知道没用,我只是在还父母养育我的情分。你走吧,我要继续跪着。”

    肖琅言简意赅:“南寒雪山雪崩了。”

    沈奉灼一愣,猛的抬头,瞬间撑着地面站起往外走。刚刚对他用家法的军官下意识想要阻拦,沈奉灼长腿一旋,直接将那人踢出去好几米远。刚刚还不还手,现在一还手一大屋子的人竟然都打不过一个伤势严重的病人。

    肖琅惊悚:“你不跪啦?”

    沈奉灼重复他说过的话:“不跪了,没用。”

    肖琅:“……”

    两人一齐出门,只留给众人肃杀的背影。

    过程快到甚至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最后,众人只能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的看着地面上一片狼藉。

    他们满是惊恐与好奇——究竟是谁,竟然让一个从未动情的人变得这么疯狂?!

    “啊切!啊切!”

    打了两个喷嚏,魏病衣木然说:“有人在想我。”

    宿主无语:【肯定是有人在骂你。】

    羽绒服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现在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套精致却不保暖的戏服,以及一件狐裘披风。魏病衣起身走了两步暖暖身子,又瘫坐回原地等待救援。他终于认清楚一个事实:“我觉得可能性更大的是,我应该感冒了。”

    嗓音都变得不再像他,也不是说难听,就是低沉了不少。其实这样听起来倒是更符合玄清那种历尽沧桑的感觉,反而更加仙风道骨。

    魏病衣仰躺在躲避风雪的掩体中,说:“听人说在雪山待久了,你看见的一直都是白茫茫的东西,长久下去就会触发保护性的幻觉,看见不一样的色彩。就像我现在,我看见天空中有一大片红色的小点点在到处飘。”

    【宿主,我也看见了。】

    “原来ai也会出现幻觉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魏病衣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猛的一震,‘腾’的一下子坐起。

    有皇家级别的飞行器在高空盘旋好几圈,冲了好几次都没有破开风雪的阻碍,最后引擎爆炸燃烧,直直的斜向下砸落。无数鲜红色的降落伞从飞行器机口落下,被狂风吹向南寒雪山各处。

    其中一个直直的朝着他们这边而来。

    定睛一看,魏病衣窒息失声:“不是幻觉!这他妈有人坠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抽发50红包。

    天空一声巨响,太子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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