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拨云见日(9)秦人善治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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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灵机一动,赶紧走到那四个负责检查的军警面前,当着他们的面主动打开包装纸,露出里面的点心盒,俏丽的脸上绽放起灿烂的笑容,声音甜甜地请求军警先检查她。军警们的眼睛被映花了,他们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他们的眼睛就像蚊子的尖喙一样狠狠地叮在她脸上。他们的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起来,他们的喉结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上上下下地滚动着,他们的手不由自主地遵照她的指示,解开点心盒上的纸绳打开点心盒。关若云拿起一块水晶饼掰成两半,给他们看了看,下命令般地说:“检查呀!”
一个警察木木呆呆地听从她的命令,拿起一块水晶饼掰成两半。另一个警察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训斥道:“你还真掰呀!你的脑袋得是瓜严实咧?这么洋气的小姐咋可能是**么?还不快放人家走!”说完对关若云谄媚地一笑,很有风度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式,说:“你甭跟他一般见识,他刚来的,瓜着呢,小姐请便。”
关若云对他亲切地一笑,盖上点心盒盖,连包装纸一起抱起来,说了一声谢谢,扭头就走。第二天关若云在街上看见一张告示,上面有这样一句话:“昨天在端履门抓获伪装成卖糖葫芦小贩的**一名,现已押赴玉祥门外执行枪决。”
关若云顺利脱离临检军警布置的封锁线后,抱着她的点心盒走进老孙家泡馍馆。对老孙家泡馍馆她太熟悉了,小时候她经常跟爸爸来吃羊肉泡馍。她直接上了二楼,陈旧的木楼梯在她脚下“嗵嗵”的响。
二楼客人不多,她上楼后一眼就看见靠窗的桌子旁边坐着两个人,其中那个身材魁梧,方面阔耳,带着一副眼镜的人她见过,她给他送过情报,她记得他姓崔。另外那个陌生人,瘦小精干,留着背头,看起来三十多岁。两个人正在聚精会神地掰饦饦馍,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她捧着点心盒走到他们桌旁,面带微笑地问:“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陌生人抬起头来,说:“那么多空位子,为啥单挑这张桌子?”
“我喜欢靠窗坐,窗子下面亮堂。”关若云对答道。
陌生人仿佛自言自语地又说了一句:“秦人善治羊”。
关若云接着道:“秦人善用汤”。
姓崔的对同桌那位瘦小精干的男子介绍说:“小关,自己人。”然后慈眉笑脸地招呼关若云坐下,把一副碗筷和一个饦饦馍推到她面前,小声问:“东西带来了吗?”
关若云把点心盒递给他,指了指包装纸。姓崔的重新把点心盒包好,指着那位瘦小精干的男子给她介绍说:“这位是从北边来的贾同志,他给我们带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贾同志对关若云点了点头,一边熟练地掰饦饦馍,一边用地道的陕西话说:
“南京、北平、沈阳、天津、郑州、太原等大城市相继解放,革命形势发展迅猛。西北战区也和全国一样,形式一片大好,根据中央指示,第一野战军从陕北挥师南下,发动了春季战役,迫使铜川守敌一个团起义,相继攻克耀县、蒲城、富平等地,歼敌七千余人。胡宗南匪军兵败如山倒,溃退泾河、渭河一线,解放军以泰山压顶之势直逼西安。”
贾同志刚讲到这里,堂倌上楼来送小菜,姓崔的马上粗喉咙大嗓门儿地说道:
“吃泡馍讲究多得很,三样小菜必不可少:一是糖蒜,杀腥去腻;二是辣酱,刺激食欲;三是香菜,清香爽口。羊肉泡的吃法也有讲究,主要分干泡、口汤、单走、水围城四种吃法,第一种是干泡,它的汤汁都收在了馍里;第二种是口汤,吃完后碗里要剩有一大口鲜汤;第三种叫水围城,它的汤汁较多,与馍的关系像秀水围绕锦城;第四种叫单走,它是一边喝汤吃肉,一边就着发面烧饼。四种吃法各有千秋,吃起来都鲜美无比。外地人到西安,如果没吃老孙家的羊肉泡就等于没来。当年国民党元老于佑任、邵力子都是‘老孙家’的常客。”(未完待续)
她灵机一动,赶紧走到那四个负责检查的军警面前,当着他们的面主动打开包装纸,露出里面的点心盒,俏丽的脸上绽放起灿烂的笑容,声音甜甜地请求军警先检查她。军警们的眼睛被映花了,他们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他们的眼睛就像蚊子的尖喙一样狠狠地叮在她脸上。他们的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起来,他们的喉结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上上下下地滚动着,他们的手不由自主地遵照她的指示,解开点心盒上的纸绳打开点心盒。关若云拿起一块水晶饼掰成两半,给他们看了看,下命令般地说:“检查呀!”
一个警察木木呆呆地听从她的命令,拿起一块水晶饼掰成两半。另一个警察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训斥道:“你还真掰呀!你的脑袋得是瓜严实咧?这么洋气的小姐咋可能是**么?还不快放人家走!”说完对关若云谄媚地一笑,很有风度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式,说:“你甭跟他一般见识,他刚来的,瓜着呢,小姐请便。”
关若云对他亲切地一笑,盖上点心盒盖,连包装纸一起抱起来,说了一声谢谢,扭头就走。第二天关若云在街上看见一张告示,上面有这样一句话:“昨天在端履门抓获伪装成卖糖葫芦小贩的**一名,现已押赴玉祥门外执行枪决。”
关若云顺利脱离临检军警布置的封锁线后,抱着她的点心盒走进老孙家泡馍馆。对老孙家泡馍馆她太熟悉了,小时候她经常跟爸爸来吃羊肉泡馍。她直接上了二楼,陈旧的木楼梯在她脚下“嗵嗵”的响。
二楼客人不多,她上楼后一眼就看见靠窗的桌子旁边坐着两个人,其中那个身材魁梧,方面阔耳,带着一副眼镜的人她见过,她给他送过情报,她记得他姓崔。另外那个陌生人,瘦小精干,留着背头,看起来三十多岁。两个人正在聚精会神地掰饦饦馍,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她捧着点心盒走到他们桌旁,面带微笑地问:“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陌生人抬起头来,说:“那么多空位子,为啥单挑这张桌子?”
“我喜欢靠窗坐,窗子下面亮堂。”关若云对答道。
陌生人仿佛自言自语地又说了一句:“秦人善治羊”。
关若云接着道:“秦人善用汤”。
姓崔的对同桌那位瘦小精干的男子介绍说:“小关,自己人。”然后慈眉笑脸地招呼关若云坐下,把一副碗筷和一个饦饦馍推到她面前,小声问:“东西带来了吗?”
关若云把点心盒递给他,指了指包装纸。姓崔的重新把点心盒包好,指着那位瘦小精干的男子给她介绍说:“这位是从北边来的贾同志,他给我们带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
贾同志对关若云点了点头,一边熟练地掰饦饦馍,一边用地道的陕西话说:
“南京、北平、沈阳、天津、郑州、太原等大城市相继解放,革命形势发展迅猛。西北战区也和全国一样,形式一片大好,根据中央指示,第一野战军从陕北挥师南下,发动了春季战役,迫使铜川守敌一个团起义,相继攻克耀县、蒲城、富平等地,歼敌七千余人。胡宗南匪军兵败如山倒,溃退泾河、渭河一线,解放军以泰山压顶之势直逼西安。”
贾同志刚讲到这里,堂倌上楼来送小菜,姓崔的马上粗喉咙大嗓门儿地说道:
“吃泡馍讲究多得很,三样小菜必不可少:一是糖蒜,杀腥去腻;二是辣酱,刺激食欲;三是香菜,清香爽口。羊肉泡的吃法也有讲究,主要分干泡、口汤、单走、水围城四种吃法,第一种是干泡,它的汤汁都收在了馍里;第二种是口汤,吃完后碗里要剩有一大口鲜汤;第三种叫水围城,它的汤汁较多,与馍的关系像秀水围绕锦城;第四种叫单走,它是一边喝汤吃肉,一边就着发面烧饼。四种吃法各有千秋,吃起来都鲜美无比。外地人到西安,如果没吃老孙家的羊肉泡就等于没来。当年国民党元老于佑任、邵力子都是‘老孙家’的常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