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朝露第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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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道:“别急呀, 正要说呢。是死光了,我说的逃过一劫, 也是暂时的。没过几年,那个主人常萍还是死了。这次, 死得更吓人,是被人用剑凌迟弄死的!凌迟是什么死法?不用我讲吧,就是拿刀子拿剑,一下一下在人身上剐,剐足三千六百刀,直到肉都被剐掉只剩骨头架子……”魏无羡当然不会不知道凌迟是什么,如果要写一本名叫《惨死千法》的著作, 没人比他更有资格动笔, 举手道:“我懂了。那兄台,你知不知常家是为什么会被灭门?”伙计道:“我听说是被同行修仙的故意设计的。这肯定的呀!不然一群大活人,还是会修仙的大活人,怎么会逃不出来?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困在里面了。”酒铺老板生怕他们聊得不开心, 还送上来两小碟花生和瓜子。魏无羡点头致谢, 边嗑瓜子边继续问:“有没有查出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伙计哈哈道:“公子这不是说笑话吗?那群天上飞来飞去的大爷的事儿,咱们这种混日子讨生活的哪里清楚,照说你们都是修仙的,您应该比我清楚呀。我只模模糊糊听说,好像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反正从那以后,栎阳这片地方的妖魔鬼怪,就没人管喽。”魏无羡思忖道:“不该得罪的人?”“不错不错。”伙计吃了两粒花生:“这些什么世家门派的恩恩怨怨也很复杂的, 我琢磨着,常家肯定是被其余的修仙的盯上了,杀人夺宝不是常事嘛,那些说书的都这么说,传奇演义也这么写。虽然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好像和一个很有名的大魔头有关。”魏无羡笑着把酒碗送到嘴边,斜瞅着他:“我猜,你要说不知道这个大魔头是谁了吧?”伙计乐了:“您错了。这个我可知道,好像叫什么老怪……哦,老祖,夷陵老祖!”魏无羡呛了一口,咕咚地在酒碗里吐出一串泡泡:“什么?”又是他?!伙计肯定地道:“对,没错!姓魏,好像叫魏无钱。别人提起他时的口气都又恨又怕!”“……”魏无羡反复思索,确信了两点:一,他生前没有来过栎阳;二,他杀的所有人里面没有一个是被他凌迟弄死的。他觉得荒唐,扭头去看蓝忘机,似是要找他讨个说法。蓝忘机等他一这一眼等得久了,道:“走。”魏无羡立即了然,蓝忘机对此有话要说,而且是不方便在酒家当着别人说的话。他起身道:“那就先走,结账……结了是吧。小兄弟,买的这些酒先在你这里放着,等我们办完事回头再来继续喝。”他半开玩笑道:“不能赖账啊。”伙计已经吃完了大半碟花生,嚷嚷道:“哪能呢!本店童叟无欺。您就放心搁这儿,等不到你们回来我们就不关店。哎哎,两位公子,现在是不是要去常宅了?哗,真厉害,我本地人都没有去过呢!只敢隔得远远的偷偷望一望,两位是不是要进去呀?你们打算怎么办?”魏无羡道:“我们也只是,远远地,偷偷望一望。”这个小伙计性格活络,十分自来熟,讲了一阵话就不拿他当外人了,凑过来要搭魏无羡的肩膀:“二位你们干这个辛苦吗?挣得多吗?肯定很多吧!这么体面。我问个事儿,入门难不难?我……”他正絮絮叨叨,忽然闭了嘴,胆战心惊地看向那边,低声道:“公子,您旁边那位……瞪我干啥?”魏无羡顺着他目光望去,刚好看到蓝忘机扭头起身,朝酒家外走去。他道:“哦,他嘛,我这个朋友从小家教严,最不喜欢看见有人当着他的面勾肩搭背。是不是有点怪?”伙计悻悻然拿回手,小小声地道:“怪。看他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勾肩搭背的是他老婆呢……”以蓝忘机的耳力,绝对不可能压低声音就听不到了,不知他此刻有何感想。魏无羡忍笑忍得内伤,忙对伙计道:“我喝完一坛了。”伙计:“啥?”魏无羡指自己:“站着。”小伙计这才想起了自己说过的“喝完了还能站着我跟你姓”,忙道:“哦哦……哦哦哦!这个呀……厉害!不是我吹,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喝完了一坛站得稳稳当当舌头还能不打结的。公子您姓什么?”魏无羡道:“我……”转念想到刚才这伙计说的“魏无钱”,抽了抽嘴角,从容地接道:“姓蓝。”伙计也是个厚脸皮的,面不改色地大声道:“是了,从今天起,我就姓蓝!”鲜红的酒招巾子下,蓝忘机的背影,似乎有一瞬间站得不是那么稳当了。魏无羡满脸坏笑,负手走上去,拍拍他肩膀:“谢含光君结账之恩。我让他跟你姓了。”出了城,两人朝那伙计所指的方向走去。行人渐少,树木渐多,魏无羡道:“方才为什么不让我接着问下去?”蓝忘机道:“忽然记起,栎阳常氏之事,我有所耳闻。故不必再问。”魏无羡道:“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先问一声,你帮我侧面确认下,那什么,常家灭门不是我干的吧?”且不说十年前他早就死了,魂魄也安分得很,总不至于他杀上门去把人家全家灭了他还能不记得!蓝忘机道:“不是。”魏无羡道:“哦。”仿佛又回到了生前某段人人喊打、阴沟老鼠不如的日子,什么坏事都能算他一份,屎盆子随便扣。隔壁老大爷的小孙子不吃饭瘦了三斤都能赖是被夷陵老祖唆使鬼将军杀人的故事吓瘦的。谁知,蓝忘机又道:“非你所杀,却与你有关。”魏无羡道:“关联何在?”蓝忘机道:“关联有二。其一,此事有一位人物牵涉其中,此人与你母亲颇有渊源。”魏无羡顿住了脚步。他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脸上不知作何表情,迟疑道:“……我母亲?”魏无羡乃云梦江氏家仆魏长泽与云游道人藏色散人之子。江枫眠夫妇都与他父母熟识,但江枫眠很少对他缅怀故友,江枫眠的夫人虞紫鸢更是从不会对他好好讲话,不抽他几鞭子、让他滚出去跪祠堂离江澄远点儿就算不错了。父母之事不少都是旁人告诉他的,他知道的其实也不比旁人多多少。蓝忘机也停了下来,转身与他对视,道:“你可听过晓星尘此人之名。”魏无羡认真想了想,道:“不曾。”蓝忘机道:“不曾便对了。此人出山成名,恰在十二年前。如今也无人再提了。”十二年前,刚好是夷陵乱葬岗大围剿之后的一年,恰恰错过。魏无羡问道:“山是何山,师承何人?”蓝忘机道:“山不知何山。师承道门。晓星尘,乃抱山散人之徒。”魏无羡这才知道,为什么说此人和他母亲颇有渊源了。他道:“这么说,这位晓星尘,算是我的师叔了。”藏色散人,亦出自抱山散人门下。这位抱山散人是位世外隐道,据说与温卯、蓝安等人是同一时期出道的修士。那一辈的风云人物,如今早已魂消身散,只有抱山散人,传闻至今仍未陨落。若果真如此,该有好几百岁了,足见修为了得。当年以温卯为首,兴家族而衰门派,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修仙势力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但凡稍有名气的修士,无一不开宗立祖。而这位高人却选择了归隐入山,道号抱山。抱的是哪座山,无人知晓。话说回来,正是因为没人知道,所以才叫归隐。若是归隐了还能轻易找到,那就不叫归隐了。这位前辈隐居在不知名的仙山上,时常会悄悄抱一些孤苦无依的孩儿上山收作徒弟。但所有的徒弟都要发誓:此生唯潜心修道,不得下山,不得入世。否则无论什么理由,从此绝不能再回来。自力更生,红尘中爬摸滚打,与师门再无关系。世人皆道,抱山散人不愧是得道高人,立的这个规矩实在是极有先见之明。因为数百年来,她只有三个徒弟出山:延灵道人,藏色散人,晓星尘。三个徒弟,个个不得善终。前两个徒弟的下场,魏无羡自幼便熟知,无须再听。于是,蓝忘机言简意赅告诉他的,是最后他这位师叔的事迹。晓星尘出山之时年仅十七岁,蓝忘机虽然并未与他谋面,却从旁人口中听闻过他的风采。那时射日之征结束没几年,夷陵乱葬岗大围剿更是风头刚过,各大世家横行,四处招揽人才为己所用。晓星尘心怀救世之念出山,资质上佳,又师出高人,初次夜猎,一尾拂尘、一把长剑,只身闯山,拔得头筹——一战成名。众家见此品貌清明、修为了得的年轻道人,大为心折,纷纷送出邀请。晓星尘却全部婉言谢绝,明言不愿依附于任何世家,却和一位至交好友一起,一心要建立一个全新的不重视血缘联结的门派。此人性若蒲苇,心若磐石,外柔内刚,又洁身自好。当时一旦谁有什么棘手或难解之事,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寻求他的帮助,而他也从不推拒,是以风评极佳。栎阳常氏灭门案,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
伙计道:“别急呀, 正要说呢。是死光了,我说的逃过一劫, 也是暂时的。没过几年,那个主人常萍还是死了。这次, 死得更吓人,是被人用剑凌迟弄死的!凌迟是什么死法?不用我讲吧,就是拿刀子拿剑,一下一下在人身上剐,剐足三千六百刀,直到肉都被剐掉只剩骨头架子……”魏无羡当然不会不知道凌迟是什么,如果要写一本名叫《惨死千法》的著作, 没人比他更有资格动笔, 举手道:“我懂了。那兄台,你知不知常家是为什么会被灭门?”伙计道:“我听说是被同行修仙的故意设计的。这肯定的呀!不然一群大活人,还是会修仙的大活人,怎么会逃不出来?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困在里面了。”酒铺老板生怕他们聊得不开心, 还送上来两小碟花生和瓜子。魏无羡点头致谢, 边嗑瓜子边继续问:“有没有查出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伙计哈哈道:“公子这不是说笑话吗?那群天上飞来飞去的大爷的事儿,咱们这种混日子讨生活的哪里清楚,照说你们都是修仙的,您应该比我清楚呀。我只模模糊糊听说,好像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反正从那以后,栎阳这片地方的妖魔鬼怪,就没人管喽。”魏无羡思忖道:“不该得罪的人?”“不错不错。”伙计吃了两粒花生:“这些什么世家门派的恩恩怨怨也很复杂的, 我琢磨着,常家肯定是被其余的修仙的盯上了,杀人夺宝不是常事嘛,那些说书的都这么说,传奇演义也这么写。虽然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但好像和一个很有名的大魔头有关。”魏无羡笑着把酒碗送到嘴边,斜瞅着他:“我猜,你要说不知道这个大魔头是谁了吧?”伙计乐了:“您错了。这个我可知道,好像叫什么老怪……哦,老祖,夷陵老祖!”魏无羡呛了一口,咕咚地在酒碗里吐出一串泡泡:“什么?”又是他?!伙计肯定地道:“对,没错!姓魏,好像叫魏无钱。别人提起他时的口气都又恨又怕!”“……”魏无羡反复思索,确信了两点:一,他生前没有来过栎阳;二,他杀的所有人里面没有一个是被他凌迟弄死的。他觉得荒唐,扭头去看蓝忘机,似是要找他讨个说法。蓝忘机等他一这一眼等得久了,道:“走。”魏无羡立即了然,蓝忘机对此有话要说,而且是不方便在酒家当着别人说的话。他起身道:“那就先走,结账……结了是吧。小兄弟,买的这些酒先在你这里放着,等我们办完事回头再来继续喝。”他半开玩笑道:“不能赖账啊。”伙计已经吃完了大半碟花生,嚷嚷道:“哪能呢!本店童叟无欺。您就放心搁这儿,等不到你们回来我们就不关店。哎哎,两位公子,现在是不是要去常宅了?哗,真厉害,我本地人都没有去过呢!只敢隔得远远的偷偷望一望,两位是不是要进去呀?你们打算怎么办?”魏无羡道:“我们也只是,远远地,偷偷望一望。”这个小伙计性格活络,十分自来熟,讲了一阵话就不拿他当外人了,凑过来要搭魏无羡的肩膀:“二位你们干这个辛苦吗?挣得多吗?肯定很多吧!这么体面。我问个事儿,入门难不难?我……”他正絮絮叨叨,忽然闭了嘴,胆战心惊地看向那边,低声道:“公子,您旁边那位……瞪我干啥?”魏无羡顺着他目光望去,刚好看到蓝忘机扭头起身,朝酒家外走去。他道:“哦,他嘛,我这个朋友从小家教严,最不喜欢看见有人当着他的面勾肩搭背。是不是有点怪?”伙计悻悻然拿回手,小小声地道:“怪。看他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勾肩搭背的是他老婆呢……”以蓝忘机的耳力,绝对不可能压低声音就听不到了,不知他此刻有何感想。魏无羡忍笑忍得内伤,忙对伙计道:“我喝完一坛了。”伙计:“啥?”魏无羡指自己:“站着。”小伙计这才想起了自己说过的“喝完了还能站着我跟你姓”,忙道:“哦哦……哦哦哦!这个呀……厉害!不是我吹,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喝完了一坛站得稳稳当当舌头还能不打结的。公子您姓什么?”魏无羡道:“我……”转念想到刚才这伙计说的“魏无钱”,抽了抽嘴角,从容地接道:“姓蓝。”伙计也是个厚脸皮的,面不改色地大声道:“是了,从今天起,我就姓蓝!”鲜红的酒招巾子下,蓝忘机的背影,似乎有一瞬间站得不是那么稳当了。魏无羡满脸坏笑,负手走上去,拍拍他肩膀:“谢含光君结账之恩。我让他跟你姓了。”出了城,两人朝那伙计所指的方向走去。行人渐少,树木渐多,魏无羡道:“方才为什么不让我接着问下去?”蓝忘机道:“忽然记起,栎阳常氏之事,我有所耳闻。故不必再问。”魏无羡道:“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先问一声,你帮我侧面确认下,那什么,常家灭门不是我干的吧?”且不说十年前他早就死了,魂魄也安分得很,总不至于他杀上门去把人家全家灭了他还能不记得!蓝忘机道:“不是。”魏无羡道:“哦。”仿佛又回到了生前某段人人喊打、阴沟老鼠不如的日子,什么坏事都能算他一份,屎盆子随便扣。隔壁老大爷的小孙子不吃饭瘦了三斤都能赖是被夷陵老祖唆使鬼将军杀人的故事吓瘦的。谁知,蓝忘机又道:“非你所杀,却与你有关。”魏无羡道:“关联何在?”蓝忘机道:“关联有二。其一,此事有一位人物牵涉其中,此人与你母亲颇有渊源。”魏无羡顿住了脚步。他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脸上不知作何表情,迟疑道:“……我母亲?”魏无羡乃云梦江氏家仆魏长泽与云游道人藏色散人之子。江枫眠夫妇都与他父母熟识,但江枫眠很少对他缅怀故友,江枫眠的夫人虞紫鸢更是从不会对他好好讲话,不抽他几鞭子、让他滚出去跪祠堂离江澄远点儿就算不错了。父母之事不少都是旁人告诉他的,他知道的其实也不比旁人多多少。蓝忘机也停了下来,转身与他对视,道:“你可听过晓星尘此人之名。”魏无羡认真想了想,道:“不曾。”蓝忘机道:“不曾便对了。此人出山成名,恰在十二年前。如今也无人再提了。”十二年前,刚好是夷陵乱葬岗大围剿之后的一年,恰恰错过。魏无羡问道:“山是何山,师承何人?”蓝忘机道:“山不知何山。师承道门。晓星尘,乃抱山散人之徒。”魏无羡这才知道,为什么说此人和他母亲颇有渊源了。他道:“这么说,这位晓星尘,算是我的师叔了。”藏色散人,亦出自抱山散人门下。这位抱山散人是位世外隐道,据说与温卯、蓝安等人是同一时期出道的修士。那一辈的风云人物,如今早已魂消身散,只有抱山散人,传闻至今仍未陨落。若果真如此,该有好几百岁了,足见修为了得。当年以温卯为首,兴家族而衰门派,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修仙势力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但凡稍有名气的修士,无一不开宗立祖。而这位高人却选择了归隐入山,道号抱山。抱的是哪座山,无人知晓。话说回来,正是因为没人知道,所以才叫归隐。若是归隐了还能轻易找到,那就不叫归隐了。这位前辈隐居在不知名的仙山上,时常会悄悄抱一些孤苦无依的孩儿上山收作徒弟。但所有的徒弟都要发誓:此生唯潜心修道,不得下山,不得入世。否则无论什么理由,从此绝不能再回来。自力更生,红尘中爬摸滚打,与师门再无关系。世人皆道,抱山散人不愧是得道高人,立的这个规矩实在是极有先见之明。因为数百年来,她只有三个徒弟出山:延灵道人,藏色散人,晓星尘。三个徒弟,个个不得善终。前两个徒弟的下场,魏无羡自幼便熟知,无须再听。于是,蓝忘机言简意赅告诉他的,是最后他这位师叔的事迹。晓星尘出山之时年仅十七岁,蓝忘机虽然并未与他谋面,却从旁人口中听闻过他的风采。那时射日之征结束没几年,夷陵乱葬岗大围剿更是风头刚过,各大世家横行,四处招揽人才为己所用。晓星尘心怀救世之念出山,资质上佳,又师出高人,初次夜猎,一尾拂尘、一把长剑,只身闯山,拔得头筹——一战成名。众家见此品貌清明、修为了得的年轻道人,大为心折,纷纷送出邀请。晓星尘却全部婉言谢绝,明言不愿依附于任何世家,却和一位至交好友一起,一心要建立一个全新的不重视血缘联结的门派。此人性若蒲苇,心若磐石,外柔内刚,又洁身自好。当时一旦谁有什么棘手或难解之事,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寻求他的帮助,而他也从不推拒,是以风评极佳。栎阳常氏灭门案,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