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文物贩子在唐朝 > 第五章 最最沉重的打击

第五章 最最沉重的打击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弃宇宙渡劫之王第九特区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春guang当然还在,一半在少女明媚的胸前,一半在卢鸿灿烂的脸上。

    见了这少女,卢鸿忽然觉得那鸡距笔紫狼毫都如同那浮云般散去,一时心中只留下少女炫目的笑容。他只想挺挺胸膛向整个世界宣布:我,长大了……

    当然长大这事不是自己说大就大的。卢鸿只得又把身子挺一挺,鼓动如簧之舌,将这前生后世的手段一鼓脑搬将出来,不一时便将这少女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至少是他自己感觉一清二楚。

    原来这少女便是黄晖的独生女儿,名叫黄铃儿。事实上黄铃儿并非黄晖亲生,却是他逃难路上所救。黄铃儿本姓林,才几岁时,家中亲人俱为乱兵所害,她爹爹抱了她逃了出来,却已是身受重伤,跑出几十里地,终于伤发不治倒地。黄晖路经此处,听到黄铃儿哭闹的声音,这才救下了她,看她小小孩子哭得实在可怜,便收留了她,一路逃荒到了范阳,谋得一个笔坊的差事,安顿下来。说起来这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现在黄铃儿已有十八岁,每日便帮着黄晖制作毛笔。

    卢鸿一边听黄铃儿讲述身世,一边不断地在旁边感慨叹息。说到黄铃儿家破人亡时,安慰的声音更是悲切感人,将本已自伤的黄铃儿感动得不能自已,忍不住眼泪珠扑簌簌落将下来,挂在明洁如玉的脸庞上,便如同梨花带雨、芙蓉晓露一般,把这小子眼睛看得都直了。再说到蒙黄晖收留,父女艰难飘泊,最终投奔卢府之时,卢鸿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架式,不断安慰黄铃儿,同时展望了美好的远景,以卢府公子的身份做出了明天会更好的确切预言与坚定承诺。黄铃儿泪尚未干,也让卢鸿说得笑容满面,便如同皓月出云,春花初绽。看着黄铃儿迷人的笑容,听着她清风般的声音,鼻中只闻得一阵阵似兰如蜜的幽香,只勾得卢九公子如堕云里雾中,不知身在何处。

    待黄铃儿说起随黄晖制笔之时,卢鸿方才渐渐回过神来,便问未见黄晖的身影,却是不知哪里去了。

    黄铃儿接口说:“爹爹也不知怎么了,昨天回来就和丢了魂似的,忙着把家里的好多东西都收拾起来装了箱,折腾了大半夜,今儿一早儿就背了抱了的出门去了,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什么可不能让那贼小子看到了……”说到这里,方觉不妥,急忙掩嘴不说。只是双颊不由得飞红,呐呐地不知说什么是好。

    卢鸿听了只得苦笑,自己这些年来,见了宝贝就想方设法,到手方休,却不想净得了这么个名声。对自己以后大计,甚是不利。看来以后还是要改进方法,创新手段,免得因小失大才好。

    黄铃儿方才说漏了嘴,甚是不好意思。就连忙转过话题说:“卢公子,昨天我听爹爹提起,公子说要制好笔,须得用那黄鼠狼尾毫,不知可有何奥妙?”

    卢鸿一听此言,知道在美人面前才艺演示的机会到了,连忙又挺了挺身形,咳嗽了一声说:“姑娘有所不知。这狼毫较之兔毫,虽则弹性稍有不足,却有几综优点,胜于兔毫。一则长峰较之兔毫易得,可制长峰大笔;二则轻久耐用,虽然价值亦是不菲,实际使用却比紫毫实惠得多;三则毛根比之兔毫略粗,蓄墨更多,不似兔毫写字容易干枯。”

    说道此处,看那黄铃儿连连称是,一脸佩服的样子,不由越发卖弄。看身边盆中一丛新制的笔毫,色黄丝长,柔顺如缎,当是狼毫无疑,心中暗暗称赞黄晖准备充分,正好给了自己机会。于是便信手从中拈取一丝,微微捻动,点点头,对黄铃儿说:

    “姑娘请看,这上等狼毫色泽黑黄,微泛紫色,弹性出众,毛峰尖锐。以之制笔,自然是上等佳材。”

    黄铃儿听了,不由瞠目结舌,欲言又止。卢鸿也不待她插言,自顾自说道:

    “这狼毫却也有佳劣之分,那上等狼毫,产地越是靠北,越为佳妙。极北之地,有大山名曰长白,所产狼毫,最是上品。姑娘请看,这狼毫也不是从头至尾一般粗细,中间鼓起之处,便是笔毫弹性最强所在,一般说来,鼓处越是靠前,笔毫性能越好。笔头制成之后,鼓处位置便是纳入笔管的位置。这狼毫较之那兔毫,入管便要浅一些了。”

    黄铃儿再也忍耐不住,插嘴说:“可是,可是……”

    卢鸿坚决地把手一挥说:“没有什么可是。我知道姑娘你也明白,笔头纳入笔管浅了,毛笔弹性会略差,怕是难以使用。这笔若是那些手上没有真功夫的人拿了,自然无法适应。只是公子我自小苦练,临池不辍,腕力超群,笔法精到,用这狼毫笔是决无问题的。”说罢,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我知道公子书艺超群,可公子手中这狼毫……”

    “放心,我对这狼毫知之甚深,怎么铃儿姑娘还不相信我么?”

    “问题是,您拿的这是鹿毫啊……”

    ……

    卢鸿这一下子差点直接噎死。心中不由大骂黄晖。还以为他听了自己之言,行动够快,已经把狼毫准备好了呢,哪知道他要死不死弄这一盆鹿毫做什么,弄得自己闹了个大笑话。不过卢鸿毕竟不同凡夫俗子,面对不利局面依然冷静从容,只见他脸上绝无半分惭色,很认真对黄铃儿说:“原来这便是鹿毫。在下精研狼毫,对这鹿毫所知不多。姑娘熟谙此道,正好借此机会请教。”说罢摆出一幅乖乖听课的劲头,又偷偷向黄铃儿身边挨了挨,只闻得她身上的异香越发浓郁,又感觉这香气十分熟悉,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正在此时,忽闻脚步声响,抬头便见黄晖已经回来了。看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袱,满脸喜色。身后却跟着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抱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手中拿着一个拨浪鼓,口中咿咿呀呀的唱着,摇得拨浪鼓不住的响。

    黄晖进得门来,一眼见到卢鸿在此,忙说:“卢公子早就到了。请公子稍稍休息,我放下东西就过来。”说罢对身后的年轻人说:“大虎快给卢公子倒杯茶来。”

    卢鸿见黄晖进了厢房,大虎忙着给自己倒茶去了,就转身问黄铃儿:“这大虎是什么人啊?”

    黄铃儿面露羞色说:“是爹爹的徒弟,也是我丈夫。”

    卢鸿一霎时只觉得如同一盆冷水自九花天灵上直泼下来,想不到自己千问万问,就是最关键的事情忘了问,没打听人家姑娘有了婆家没有。

    大虎这时已经端了茶出来,请卢鸿喝茶。这卢鸿哪有心思喝茶,接过来便放在身旁。却见刚才那小孩又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抱着黄铃儿的腿撒娇说:“娘,宝宝饿了。”

    ……

    黄铃儿俯身抱起孩子,柔声说道:“乖,娘喂宝宝。”说罢便转过身去,解开衣服,喂起奶来。此时更觉得那股异香越发浓郁,卢鸿方知为何如此熟悉!

    奶香中的卢鸿直是欲哭无泪。看黄铃儿喂奶之时也不避讳自己,显是丝毫没有把自己看作男人的意思,一时万念俱灰,默默无语,垂头丧气地便向院外走去。

    厢房的黄晖方才出来,看卢鸿要走,急忙唤到:

    “卢公子不是要制笔的么,怎么这就要走?”

    “……我忽然想起来,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