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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起早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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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岩来到薛二住处,此时灯烛已经熄灭了,屋内漆黑一片,刘岩本想走上前去扣动房门,刚刚走到房门前却迟疑了一下,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既然薛二熄灭了灯烛已经睡下,刘岩就不想打扰他了。

    他转过身,举步便往那方艳的闺房里行去,穿过一条长廊,此时那长廊里的灯烛已经熄灭,漆黑一片,刘岩穿过长廊,转过那一堵砖墙,便到了方艳的闺房前。

    闺房内灯烛闪烁,很是明亮,刘岩伸手探去,轻轻一扣门环。

    门环叮咚一响,“谁?”

    只听闺中隐隐地传来一声问询。

    刘岩道,“是我。”

    方艳一听到是刘岩的声音,便珊珊走来打开了房门。

    明亮的眸子闪动着,微微注目着刘岩,方艳疑惑道,“岩儿哥哥,你方才在诗会上突然离去,去了哪里啊?让我和王姐姐好找?”

    “哦!没去哪!”

    刘岩听了,他略一迟疑缓缓地进了房中,方艳急急地追了上来,她继续问道,“你不会是真的被那苏姑娘请去,与她那个了?”

    刘岩一进屋,便在那几案旁边坐了下来,他暗暗地坐定。

    方艳疑惑重重地望着刘岩也坐了下来。

    “岩儿哥哥,你到底去了哪里啊?”

    刘岩干咳两声道,“哦!我刚刚只是因厅堂内喧闹,到院子里一个人走了走。”

    虽然他与方艳是义兄义妹,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但是刘岩此时不想将苏姑娘闺房内发生的事情讲与方艳听,毕竟那是见不得光的那种事。

    方艳莞尔道,“真是这样吗?我怎么亲眼瞧见那苏姑娘让她的侍女去找你了,她没找到你吗?”

    刘岩心神一紧,生怕说露了嘴,他一转话题道,“我可不知道,什么苏姑娘的女俾去找我,嗨,那王姑娘不是跟你在一块吗?她人呢?”

    方艳用眸子睨着刘岩道,“岩儿哥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王姑娘早都回去了。”

    刘岩方才被那苏姑娘弄得意乱情迷,这时一听方艳提醒,便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方艳没好气地白了刘岩一眼道,“都三更天了。”

    她说着嘴巴张开一个豁然大口,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困顿地道,“不行,困死了,我先去睡了,岩儿哥哥你一会到卧榻上来睡。”

    刘岩看着方艳懒洋洋地转身往那一方铺着锦绣丝织的卧榻上去了,这才心中一片轻松。

    那方艳妹妹终于可以不刨根问底了,不然自己会露出破绽的,让她知道这种事,自己这个当兄长的恐怕面子上过不去。

    前边紫色的轻纱帷幔缓缓地放了下来,方艳身子一倾便倒在了榻上。

    烛光闪闪地眏着,屋内的光线忽明忽暗,显得有点微弱,那几案上的两盏红烛已经燃得剩了半截,火苗扑闪着,似乎要把最后仅剩的红烛燃烧殆尽。

    昏暗的光线眏在紫色轻纱的帷幔上,透过那帷幔,刘岩望着那方艳斜躺在榻上,一双及着绣花鞋的脚耷拉着。

    方艳真的是困了,她连衣裳也没有退下便去睡了。

    刘岩看着她懒洋洋睡着的样子,不经心中浮起一抹怜爱,他轻轻地起身走到那紫色帷幔前,手指一伸就将那帷幔掀了开来。

    方艳此时已经熟睡,刘岩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样子,手伸到那一双娇小的秀脚上轻轻地脱掉了那一双绣花鞋。

    刘岩拿起旁边的一袭被褥,小心地盖在了她的身上,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拿起轻轻地塞到被褥里。

    看着方艳一切安好地睡了下来,刘岩这才缓缓地离开了。

    他走到几案旁,一掌向那几案上的两盏扑闪着火苗的灯烛挥去,那两盏灯烛便稍稍一闪熄灭了。

    灯烛一灭,整个闺房便漆黑一片,刘岩身子在漆黑中一弯,便合衣在那几案旁坐了下来。

    今夜,就在此度过了,他双手扶在几案上,脑袋枕着一双手臂,便昏昏睡去。

    ……………………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还没等那方艳醒来,刘岩便悄默声息地走到那房门前,轻轻打开了房门,便离开了。

    片刻时分,刘岩回到了刑部衙门。

    此时天边刚刚升上一轮红日,红色的光晕淡淡地照在大地上,清晨的气温显得有些微凉。

    刘岩到刑部衙门的时候,那朱漆的大门还没有开启。

    他用力扣动着朱漆大门,好半天那门房的小厮才来开了大门。

    大门豁然一开,刘岩便举步走了进去。

    衙门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胥吏在院子里轮换值守,刑部里各部官员和公差还没到衙里来应差,刘岩一进得院中来,胥吏便一一向他打了招呼。

    进了第一进院落,刘岩便举步过了第二进院落,到第三进院落时,刘岩就往自己的办事房去了。

    这两日刘岩向衙门里告了假,一应事物本是由刑部司右郎中许世诚代理的,也不知那一堆公务许世诚处理了没有。

    刘岩一推开办事房的门,便见屋中那一堆案卷仍满满地堆在几案上,两天前是这副情景,两天后还是这副情景。

    进得屋来,刘岩便朗声唤道,“小乙,小乙……”

    那青衣小帽听到刘岩的声音,便揉着惺忪的睡眼匆匆迎了出来道,“老爷,老爷……”

    小乙到了刘岩面前,欠身一揖。

    刘岩道,“小乙,给本官准备些热水,在吩咐后厨准备些早膳。”

    “是,老爷。”小乙听了刘岩吩咐,正要下去准备,这时忽尔脚下一顿又道,“老爷,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刘岩淡淡地望了一眼小乙道,“哦!我只是回去看了看我的妹妹,家中无事便来了。”

    此时刘岩虽是刑部司郎中,可是还未置办宅院,以他的官位和身份已经足够在京城置办一所宅院了。

    只是刘岩现在只有一个义妹,也没有置办什么宅院,常常就住在刑部司的书房里,回去省亲也是去教坊司义妹那里,不过近来他有想置办宅院的想法,就是一直忙于刑部的事物没有时间而已。

    “诺。”

    那小乙躬身退了下去,便按刘岩的吩咐准备去了。

    刘岩看着那小乙缓缓离去,他便举步往那一方几案旁的屏风后面转去。

    转过屏风,刘岩就到了自己的书房,两日来书房里的书架上书卷摆放整齐,房中榻上被褥平整地铺着,地上光洁一尘不染,被人打扫地干干净净。

    刘岩走上前去躺在了卧榻上,此时离衙门里公人们应差,还有两个时辰,他便躺在卧榻上小憩了起来。

    过了半晌,那小乙便将一盆热水和早膳准备妥当,命厮仆下人一一端了进来。

    他小步轻盈来到正躺在榻上,眯着一双眼睛的刘岩面前,俯身低耳道,“老爷,已经准备好了,请老爷洗涑,用膳。”

    刘岩正眯着眼,这时听到小乙耳语道,便将一双眼睛缓缓地张开来。

    小乙忙上前恭敬地将刘岩扶了起来。

    刘岩起身在一般下人地伺候下洗涑完毕,用过早膳,便去前厅处理刑部司的公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