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破解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主神崛起异界直播间龙皇武神院长驾到变身双胞胎姐妹也要玩网游召唤圣剑九项全能逆天作弊器之超级游戏惊悚乐园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xbiquge.t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就连将军,若不是身体平素就比旁人更健壮,也必要死在那瘴气林中了。小女是偶然遇见吴王,将他救回家中,好生照顾。苗家人常年生活在山中,自是有对付瘴气的办法。小女好容易才救醒了吴王,可那会儿吴王却还混沌不堪,抵不过人生来的欲望,便……便轻薄了小女。小女不敢声张,只当人命大过天,仍旧照顾吴王。

    小女日日为吴王进山采药,医治吴王瘴气之毒。好容易将吴王医治的日渐好转,却突然来了一帮子人,夺走了吴王。”

    那苗疆的女子,说到这儿,嘤嘤哭了一会儿。

    圣上和萧玉琢都默不作声的看着她。

    她忍住眼泪,“小女舍不得吴王,便追随吴王而来。快到长安的时候,小女听说了吴王和郡主的事儿,也得知了抢走吴王的,正是郡主的人马!小女本想自己返回家乡,却在这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小女迫不得已,为了腹中孩子,这才寻到了长安。原想求吴王留我在府中,听闻郡主骄横跋扈,颇为善妒,容不得人。吴王也不敢违逆郡主之言。

    小女这才寻到郡主府上,没想到郡主冷嘲热讽一番,说只要有她在,吴王殿下断然不会认我,也不会认我腹中的孩子……小女被赶出郡主府上,再寻吴王,始终不得见,逼不得已,这才来告御状!”

    萧玉琢闻言不由笑出声来,这瞎话说的,真是一套一套的。

    她什么时候跋扈成那个样子了?

    她什么时候,那么嚣张的说过。“只要有她在”这种话了?

    萧玉琢觉得可笑,可显然圣上不这么觉得。

    “萧氏跋扈,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这些朕早就知道!你容不下旁的女人在朔儿身边,朕也就不同你计较了。可这女子既怀了朔儿的骨肉,那就是朕李家的孩子!你连朕的孙儿都容不下吗?”圣上喝骂萧玉琢。

    萧玉琢尤为无奈,“倘若这世上的妇人,都挺着肚子,击鼓说萧氏善妒,说她们肚子里怀的是修远的孩子,我都要认吗?”

    圣上皱了皱眉。

    那苗疆的女子倒是心大得很,“恳求圣上传吴王进殿,小女愿和吴王当面对质!”

    人都敢当面对质了!

    萧玉琢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圣上派人传吴王。可吴王竟称病推脱不来。

    萧玉琢大惊。

    他害怕和宝翁对质么?

    难道说……宝翁腹中的孩子真的是他的?

    萧玉琢连连告诉自己,不可能,这不可能……景延年不是那种人。

    可宝翁的话里,却印证了几点。

    他确实在苗疆,确实被从瘴气林中救出……他会不会真的是在意识混沌的时候做了什么事呢?

    萧玉琢的心不由的动摇起来。

    这会儿却忽有宫人匆匆入内,在圣上耳边低声说了句“求见……”

    萧玉琢旁的话没听清,大约听到是什么人求见圣上。

    她这会儿不指望旁人求见,她只盼着景延年能亲自站在金殿之上,告诉圣上,告诉她,宝翁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如果他说,是他昏昏沉沉的时候。做了本能的事儿……那她……

    萧玉琢心口闷闷的。

    却见圣上摇了摇头,说了句,“且叫他等着。”

    萧玉琢微微皱眉。

    圣上却抬眼看她道:“吴王这会儿不来,朕派人去问他,倘若他不来殿上辩驳,朕便认为他是心虚了。这苗疆之女腹中的孩子定然就是他的,朕容不得善妒的女子,也容不得朕的孙儿流落在外!为补偿这苗疆之女,朕可赐婚,叫你二人同时嫁于吴王。”

    萧玉琢闻言,猛然一愣,抬头定定看着圣上。

    “你别朝朕瞪眼!”圣上看着她道,“吴王还没有能擒获李恪呢,朕就叫你先嫁给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我乃堂堂郡主,她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苗疆女子。圣上就算不顾惜我的脸面,难道连大夏的脸面也不要了么?”萧玉琢反问圣上道。

    圣上轻哼一声,“朕就是要叫长安城的人知道,叫大夏的人知道,朕是不徇私的,朕是公正严明的!便是有郡主之尊又怎样?不占情理,一样被异族女子羞辱!”

    萧玉琢垂眸轻哼了一声。

    “怎么?你不愿嫁了?”圣上笑着问道。

    “圣上,”宫人惊呼一声,“拦不住越王殿下……”

    宫人惊慌禀报的时候,越王李泰已经越过宫人的阻拦,直接迈入殿中。

    圣上还没说。“将他叉出去”,他便在圣上面前,单膝跪下。

    “禀奏父皇,儿臣愿求娶郡主萧氏。”李泰在金殿之上,骤然说道。

    他声音清清朗朗,还带着几分欢欣笑意。

    打破了殿上沉郁压抑的气氛。

    宝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萧玉琢皱眉看着李泰,“你疯了?”

    “他这般负你,你还为他坚守什么?有意义么?他连大殿都不敢来,不是心虚是什么?”李泰笑了笑,“我等到现在,终于等到了这样的时机,我若不来求娶,才是真的疯了。”

    萧玉琢皱起眉头。

    宝翁立时叩首,“求圣上成全,小女不求做王妃,侧妃,小女只要能在吴王府,好好地将孩子生下来,将吴王的血脉留给吴王,小女就心满意足了。”

    好一副为爱甘愿牺牲,委曲求全的模样。

    这是故意往萧玉琢心口上扎刀子呢。

    萧玉琢咬牙抿唇,看着那宝翁。

    “听到了?他不缺你的爱惜,你抬抬手,多的是人前仆后继的涌向他!”李泰勾了勾嘴角,“说不定他还暗暗责怪你挡了他的桃花,挡了他潇洒自在的红尘路呢。”

    “你闭嘴!”萧玉琢忍不住白了李泰一眼。

    圣上看萧玉琢对越王这般的不敬,却不见越王生气。

    他心中越发恼怒不喜萧玉琢。

    “越王求娶,吴王又添了子嗣,朕这是双喜临门啊?”圣上笑了一声,“虽说越王求娶的是个残花败柳,好歹是这么大年纪,总算愿意娶妻了。朕这便……”

    “圣上金口玉言,怎可出尔反尔?”萧玉琢厉声说道,“难道不是圣上适才说,先前答应吴王,准他复娶我?”

    “可吴王现在并不愿意站出来。”圣上眯眼说道。

    “或许吴王是体内瘴气余毒未清,正在王府受苦……”

    萧玉琢话没说完,宝翁就开口打断。

    “不会的,苗家的草药厉害得很,吴王从苗疆被带走之后,体内的毒就已经清的差不多了。断然不至于连进宫面圣都不能!”

    萧玉琢脸色难堪。

    宝翁继续戳刀子,“早听闻郡主善妒,吴王定是不想面对郡主质问,这才避而不见。这般回避郡主,郡主若是还知女儿家的廉耻,就该退让了!你们大夏有话叫……强扭的瓜不甜!”

    萧玉琢脸色白了白。

    越王立时向她靠近一步,抬手想要扶她。

    萧玉琢狠狠瞪了李泰一眼,他的手缩了回去。

    “求圣上再传吴王,他若还不来……”萧玉琢眼睛微眯。

    “他若还不来,郡主就知难而退么?”李泰问道。

    萧玉琢轻哼。

    圣上笑了笑,“朔儿若还不来,朕就替他做主。将他新添的子嗣送回吴王府去,女人都是小事,子嗣可是大事。”

    萧玉琢冷哼一声。

    吴王府,景延年似乎正承受着剜心之痛。

    他脸面苍白,他在心头一遍遍念着玉玉,他的玉玉……

    那种剜心之痛就会随之加剧。

    脑中会不由自主的冒出另外一个小娘子的音容笑貌,以及那小娘子的名字,宝翁……

    似乎想到宝翁,他身体所要承受的痛苦,就会减轻很多。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何中了瘴气之毒,会是这种反应?

    为何会对另外一个女子念念不忘,无法抵抗?

    他不能对不起他的玉玉,他也绝对不会对别的女子动心!

    “啊——”他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直接从榻上滚到了地上。

    像是有刀子戳进他的五脏六腑中不断搅动一般。

    “王爷!王爷!圣上传召!”廖长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景延年抬手按着床沿,似乎想从地上坐起来,可整个手臂使不上一点力气。

    “王爷,圣上说,你若再不去。就是默认了苗疆女子的说法儿,承认了那孩子是您的,要将那女子送进吴王府来呀!”廖长生在门外急的不行,“如今郡主一人顶着所有的压力!王爷,您起码去解释一句呀?”

    景延年生生忍着剜心之痛,一言未发。

    “还有,越王殿下已经进宫去了,他向圣上求娶郡主!他现在求娶。不是趁人之危么?王爷,您再不出现,只怕郡主会顶不住这压力呀!”廖长生急的想砸门。

    忽而吱呀一声。

    紧闭的房门在他面前打开。

    廖长生微微一愣,抬眼瞧见身高腿长的景延年,正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口。

    他的整张脸都是白的,连唇上都没有血色,唯有一双眼睛,泛着赤红。

    “王爷,您……”

    “你说,越王求娶?”景延年沉声问道。

    廖长生连连点头。

    金殿之上,一片肃静。

    “不用等了。”那苗疆女子倒是从容淡定,“吴王不会来的。”

    “他一定会来。”萧玉琢冷冷看着她道。

    宝翁垂着头,轻叹了一声,“我也希望他来,可惜啊……”

    萧玉琢冷笑。

    “郡主以为他来了就会选择郡主么?”宝翁摇了摇头,“不会的,他来了也会选我。”

    这话说的张狂。

    偏生那那小娘子脸上没有一点张狂的意思,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

    萧玉琢微微皱眉。

    李泰在一旁道,“何必受她这般羞辱?我断然不会叫你……”

    “吴王觐见——”太监高唱。

    李泰话音一顿。

    萧玉琢心头一紧。

    宝翁却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脚步声靠近殿门。

    萧玉琢回头去看,只见面色苍白,额上还挂着汗珠的景延年迈步进来。

    “拜见父皇,父皇万岁!”景延年远远就跪地叩首。

    萧玉琢想起在吴王府,她和菊香的靠近,都会让景延年痛苦难忍。

    她收住自己想要走近他的脚步,甚至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

    她能看出来,景延年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他拳头上带着血痂。还有些地方像是新添的伤。

    他此时拳头紧握,血痂崩开,有血渗出来,不难猜测他此时定是极力的在忍着什么。

    “吴王殿下安好。”宝翁缓缓说道。

    她一开口,景延年浑身一震,似乎不由自主的就想抬头向她望去。

    可他像是硬掰着自己的头一样,又叫自己低下头来。

    圣上问景延年,苗疆女子怀的是不是他的孩子。

    景延年立时就说,他从没有碰过这女子。

    宝翁低声抽泣,她抽泣声回荡在殿中。

    景延年却好像比她更为痛苦,他两只手抖的厉害,“臣子这辈子,只愿娶玉玉一人。绝不会再娶旁人,也不会与旁人私通生子。若违此言,愿以死明志!”

    说完他突然从殿上带刀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把刀来。

    他速度之快,殿上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刷的,他在自己手掌上猛割了一刀。

    咣当,他把刀扔下。

    他的左手手掌血流如注。

    殿上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萧玉琢呆呆的看着他。

    手上的剧痛,似乎叫景延年倒比刚才更轻松了些。

    他强忍的不那么辛苦了。

    萧玉琢皱眉看着宝翁,见宝翁面色灰败。

    “圣上现在可以相信了吧?这女子不知怀着哪里的野种,就想攀了吴王的高枝儿!”萧玉琢怒道。

    景延年以血明志。

    宝翁却仍旧一口咬死了,孩子就是景延年的,是景延年中了瘴气毒之后,神志不清下玷污了她。

    萧玉琢看出来了,圣上想让景延年背了这个锅。

    圣上只怕是恨不得凡有希望得皇位的人,身上都有不可抹去的污点,这样才能保证他的皇位坐得稳稳的。

    她眯眼冷笑,“你既说你腹中的孩子是吴王的,不若我们来验证一下。”

    宝翁吓了一跳,“郡主想要如何验证?”

    萧玉琢眯了眯眼睛,“自然是用孩子来验证。”

    “孩子还未出生,郡主不是想要杀我取子吧?如今孩子不过月余……”

    “你不用怕,不会伤你性命的。孩子虽未出生,却可取你腹中羊水来代替孩子的血验证。”萧玉琢缓缓说道,“若你腹中羊水能同吴王血液相融,那说明,你的孩子正如你所说,就是吴王的,若是不能融……呵呵。”

    萧玉琢冷笑两声。

    这话她是胡扯的。能取羊水做亲子鉴定,那也得是妊娠四个月之后了。

    亲子鉴定跟相融不融的,没有半点儿关系。

    不过她端正了脸色,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光这样的面色,也够唬人的。

    她相信景延年,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景延年说他没碰过,那她就相信他没碰!

    果然见宝翁的脸上露出慌乱来,“你是胡说的!哪有这样的法子,我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还有很多。”萧玉琢冷冷一笑,“这法子怎么?既不会要你性命,也不会伤了孩子,还能还吴王清白。有何不可?”

    宝翁面色再不复先前的淡然自若,她连连摇头,“圣上,求圣上为小女做主啊!郡主要害我,郡主这是要害我!”

    “求圣上明鉴。”萧玉琢福身。

    圣上不喜欢萧玉琢,早就想罚她。

    可这会儿吴王越王,都在底下看着,他也不好太偏颇。

    “传太医!”圣上皱眉。

    景延年和李泰都担忧的看了萧玉琢一眼。

    她这法子真的靠谱么?

    萧玉琢心里有些麻爪,太医万一拆了她的台怎么办?

    她此时的淡定自若不过是装的呀?

    忽而见殿上的一个小太监朝她看了一眼。

    正是她刚来那会儿,跟她说,圣上在后殿休息那小太监。

    萧玉琢朝他眨了眨眼,那小太监立即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退出了殿中。

    太医过了好半晌才来。

    为那太医提着药箱跟在后偷跑的。正是那小太监。

    萧玉琢的心放下了一半。

    圣上皱眉问那太医,羊水验亲的办法靠谱不靠谱?

    那太医沉吟片刻,说古书云,羊水儿在胎内,和孩子是一体的,血水相融。

    理论上是可用羊水来验证亲缘关系的,只是如今一个多月,尚且不能验证,需要再等两三个月左右。不然就会危及到腹中孩子。

    这太医倒是说的保守,他只说能够验证亲缘。

    没提融不融的那会儿事儿。

    宝翁被吓得脸色苍白。

    “怎么样?不如你到我府上住两个月?等孩子再大些,我们来取羊水儿验证?”萧玉琢笑眯眯问道。

    宝翁变了脸色,“羊水在腹中,就算说得通,又如何能不伤母子取出羊水儿?”

    “这简单,我那婢女就会用针,用针连着一根管子扎进腹中,抽出一小管子来不就行了?”萧玉琢淡声道。

    宝翁吓得瘫软在地。

    圣上命人将宝翁带下去,看管起来。

    宝翁被带出殿中,景延年的痛苦似有所加剧。

    萧玉琢不由自主靠近他,他浑身战栗。

    萧玉琢连忙停下脚步,皱眉看他。

    他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低声道,“多谢玉玉信任。”

    说话间,他脸面嘴唇都是白的。

    萧玉琢摇了摇头,心中尽是不忍。

    圣上轻咳一声。“越王和萧氏先行告退,朕还有些话,要同吴王说。”

    萧玉琢不想走,她还有许多问题要问景延年呢!

    可这毕竟是宫中,容不得她放肆。

    她和李泰先行离开殿中。

    出了殿宇,景延年身上那股血腥味儿才被风吹散。

    李泰走在萧玉琢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

    萧玉琢想甩开他,加快了脚步,奈何他也加快速度。

    你追我赶,一直走到宫门外。萧玉琢还是被李泰给追上了。

    “越王殿下这么跟着我,究竟是想做什么?”萧玉琢没给他好脸儿。

    “表妹不想知道,圣上留下吴王,是想说什么吗?”李泰微微一笑,脸面映着阳光。很是妖冶魅惑。

    萧玉琢笑了笑,“我总会知道的。”

    “圣上会迫使吴王娶那苗疆女子。”李泰缓声说道,“表妹即便要嫁他,也得容得那苗疆女子与你共享一个夫君。你容得下么?”

    “修远他不会同意。”萧玉琢皱眉说道。

    李泰垂眸笑了笑,“我打听到,苗疆有一种蛊,名叫‘情蛊’,由小娘子从小养大,这情蛊养得好,可是厉害得很。专门下给小娘子心仪的情郎,这情郎若是对她忠贞不二,便健健康康,不会有妨害。

    可若是与她离心,惦念着旁的女子,这情蛊便会发作,叫他如蚀骨穿心,痛不欲生。最终不堪折磨而死,偏生连仵作也检查不出死因。”

    萧玉琢皱眉看着李泰。

    李泰勾着嘴角道,“表妹难道自信,你在吴王心中,比那情蛊还厉害?”

    萧玉琢怔了片刻,突然道:“多谢越王告知!”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

    她本要在宫门口等待景延年出来的,可这会儿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匆匆乘车离去。

    扔下越王负手站在宫门外,远远眺望着她的马车掀起一溜的黄沙尘土。

    回到玉府的萧玉琢立时叫人请了刘兰雪来。

    “我记得你说过。同盟会里有些江湖人对苗疆乃是有所了解的,年轻历练之时,也曾去过苗疆?”

    刘兰雪连连点头,“是啊,而且这段时间,为了寻找吴王殿下,梁掌柜也没少对苗疆做了解,他更是亲自前往,这一来一回的,应该也打听到不少的东西吧?”

    说起梁生,刘兰雪满面的骄傲自豪,与有荣焉。

    萧玉琢点点头,“那你且替我问问。苗疆可有‘情蛊’一说,具体是何症状?速速回我。”

    刘兰雪怔了怔,“娘子怎么问起情蛊?这名字听起来就怪儿女情长的!”

    她说完,掩口而笑。

    好似她家娘子从来都是英明睿智的女汉子,就不该有儿女情长的一面似得。

    萧玉琢抿了抿唇,“你且去问问清楚,问明白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刘兰雪连忙拱手应下。

    她脸上还颇有些喜滋滋的。

    这可是娘子叫她打听的,她又有正当的理由缠着梁生了!

    刘兰雪不知是如何向梁生打听的,梁生听了这问题之后,没叫刘兰雪转述。

    他却是直接寻来了玉府。

    萧玉琢如今不住在萧家,也没嫁入将军府。

    玉府皆在她自己的掌控之下,来往还真是方便得很。

    梁生在花厅里见到萧玉琢。立时拱手问道,“娘子怎么想起打听情蛊?情蛊是苗疆女子所用,为拴住情郎心思的蛊术。”

    萧玉琢微微皱眉。

    “苗疆养蛊之人,多为女子,且蛊并不好养。弄不好还会反噬其主,有能让人生财的,害人生病的。情蛊倒是最为安全好养的,但却需要女子自幼养起来,这蛊才厉害。”梁生解释道。

    萧玉琢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小人倒是在打听苗疆的辰州符,辰州符据闻能驱鬼镇邪,也能化邪为己所用。”梁生话音顿了顿,“小人猜测。吴王殿下会不会是被邪祟上身……”

    萧玉琢闻言,微微一愣,抬眼看他,目中很有担忧之色。

    “娘子莫要太紧张,小人打听之下,只听说辰州符的技艺几乎失传,如今善用辰州符的人寥寥无几。且能写出有威力的符,并且叫符长期有效的,不禁需要极高的修行,写符之人更需得清心寡欲,远离世俗……”梁生缓缓说道。

    萧玉琢轻咳了一声,“如果是宝翁对吴王用了情蛊呢?”

    梁生闻言一愣。

    “没有这种可能么?”萧玉琢狐疑看着梁生。

    梁生对苗疆之地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李泰都能打听到。能猜到的事情,梁生不应该猜不到才对呀?

    怎么他根本没往这边想呢?

    梁生的面色僵了片刻,垂头说道,“倘若果真如此,那这蛊非宝翁不能解。且需要保护宝翁的性命安危,否则宝翁死,吴王必死。情蛊正是如此,有忠贞殉情之意。”

    萧玉琢表情呆滞了片刻。

    梁生幽幽长叹。

    萧玉琢深吸了口气,“所以,梁掌柜并非没有猜到这种可能,是猜到了却也不愿说么?”

    梁生眼目深深的看着萧玉琢。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表达什么深敛入眼眸心门的感情。

    却在与萧玉琢对视的片刻,放弃了念头。

    他勾着嘴角无奈笑了笑。“是……我怕郡主接受不了。情蛊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的心智,叫郎君不知不觉的喜欢上对他下蛊之人。”

    萧玉琢忽而猛拍了一下身边案几,“这就有解了!”

    她轻松又略带激昂的语气,把梁生都给惊了一惊。

    “可是宝翁她,未必愿意解了这情蛊吧?”梁生叹道。

    不是未必,她是根本不可能解吧?

    她孤身一个女子,敢来到长安,在吴王不承认她的情况下,还赖上吴王,不正是仗着情蛊“殉情”作为要挟么?

    此蛊,除她以外,无人能解。

    若是杀了她,吴王必死无异。

    梁生想要劝萧玉琢不要太乐观。

    却见萧玉琢眯着眼睛,微微笑起来,“梁掌柜的义父,如今在宫里还走动的开吧?”

    梁生点点头,“是,义父有不少人脉。”

    “如今又要麻烦梁掌柜,并且要劳烦梁常侍了。”萧玉琢低声道,“宝翁被圣上羁押在宫里,我想暗中见见她。”

    梁生皱起眉头,见萧玉琢打定了主意,他也就咽下了劝慰的话,“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萧玉琢连忙起身道谢。

    梁生面有失落之色的出了花厅。

    梅香兀自琢磨了一会儿,“娘子是打算劝宝翁放过吴王殿下?”

    萧玉琢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只怕她不会肯吧?吴王若是娶了她。她岂不是什么都有了?且还会把她当成身家性命一般护着。”梅香小声说道。

    萧玉琢脸上非但没有醋意,反倒用十分笃定的语气道,“可她想要的不是这些。”

    “啊?”梅香瞪眼,“娘子知道她想要什么?”

    “男人看不透女人,女人难道还不了解女人么?”萧玉琢轻咳一声,“而且,她快要做母亲了呢。”

    梅香皱紧了眉头,她觉得女人未必就了解女人。

    比如,她现在就不了解娘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娘子交代给梁生的事情,他没有不尽心尽力的。

    原以为安排娘子悄悄进宫,暗中见宝翁的事情,要拖拉很长时间呢。

    没曾想次日傍晚时候,梁生就传来消息说。已经安排好了。

    宝翁正在皇宫西苑,曾经关过萧玉琢的地方叫人看管着。

    看管的人梁恭礼已经打点好了,能通融出一两炷香的时间,叫她去见见。

    梁生还异常体贴的送来了一套宫女的服饰。

    萧玉琢穿戴好那宫女的服饰,恰好合体。

    她惊讶于梁生的周到细心,连连赞叹了好几句。

    乘着车马来到宫门口,正瞧见梁生在宫门外同侍卫说着什么。

    他回头看了萧玉琢一眼。

    萧玉琢心头有些紧张。

    皇宫她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这样偷偷摸摸的来,还打扮成宫女的模样。

    这要是叫人发现了,那罪过可是大了。

    还要牵连不少的人。

    梁生因为她一句话,就敢顶风冒这样大的险……

    萧玉琢觉得自己这下欠梁生的情谊可是欠大发了。

    她正兀自胡思乱想着,便见梁生向她走过来。

    萧玉琢立时垂头站好,紧张等着。

    “里头有义父安排的人接应,守门的侍卫也已经安排好,娘子是宫中出外采买的宫女。”梁生细声叮嘱道,“委屈娘子屈尊。”

    萧玉琢连忙摇摇头,这算什么屈尊呀?

    梁生站在马车旁,看着萧玉琢向宫门口行去。

    门口的侍卫也已经打点妥当,象征性的问了几句便把她放了进去。

    进得宫门,立时有宫里的宫人上前为她引路,梁生在门口翘首以望。

    她进了宫闱,顺着宫道再往里去,他已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侍卫催促他离开。

    他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

    听着马蹄声嘚嘚的渐离宫门,可他的心,却像是丢在了宫门里头,一时不能出来。

    本站访问地址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即可访问!